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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漪只觉透心凉,脚底发虚。
青莲红莲,在她眼里都是同一个人,不过是偶尔变个性子而已,可是此刻听男子这般说来,她无比心慌。
难道真的……露馅了?
第一二七四章 奴才富贵不能淫
“你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你真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男子似看穿了她的慌张心虚,一句一句砸下来,逼得她更紧,想要立即撕开她的伪装。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就是解蛊吗!我们圣巫族的血越纯净越珍贵你是知道的,我就给你喂了几口血!”千漪抖着腿,梗着脖子硬撑。
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承认,她跟他之间始终没办法更进一步的关系或许会有所改变。
可是她不想,她不想他们之间的改变,是因为多了某种条件。
她喜欢他,追着他跑,那是她愿意的。
甚至她老是厚着脸皮缠着他,想用各种方法让他喜欢她,屡屡受挫她也不曾气馁。
他不喜欢她,她就努力追。
如果最后依旧失败,那她便不强求。
她可以留在这里,跟他像亲人朋友一样相处,等他有了喜欢的人,她就离开。
她始终记得长老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想到这里,千漪眼里涌出一股热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这个人了,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就觉得做什么她都不会害怕,做什么都高兴。
可是她不是铜皮铁骨,每次靠近他,他都不给她回应的时候,她也会受伤难过。
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喜欢他,而他好像,从不曾将她的喜欢当一回事。
眨眼,强行压下眼底湿意,千漪低头避开男子犀利视线,“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信不信都好,像我这么不肯吃亏的人,要是真花了大代价救你,怎么可能放你这么安然自在,早跟你索债了。”
说罢似自嘲般一笑,“真的就是一点点血,你知道的,我们的血在外人看来无比珍贵,但是在我们自个眼里看,那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吃两天好吃的就补回来了。”
从男子跟墙壁之间的缝隙钻出来,千漪回头冲着男子龇牙,“子时都过了,赶紧歇息去,平日你作息可准时了,今天回来那么晚,害我担心老半天。没事就好。”
女子回房歇下了,厢房跟男子的院子仅一墙之隔。钱万金跟石纤柔夫妻两搬到新建的后院后,他们原来的院子就给了千漪住。
墙角前,男子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头顶明月西移,月凉如水,将男子投在墙壁上的影子拉得歪歪曲曲。
薛红莲看着折出角度的影,眸光明灭。
他实则很早就回来了,只是没有现身,就隐在垂花门边,看女子如热锅蚂蚁一样在这里转来转去。
她等了他足足两个时辰。
最后只道一句,没事就好。
而他本想迫她亲口说出当日真相,看到她眼底涌出来的水光时,却止住了更多更激烈更伤人的话。
他从来不是个会心软的人,除了对自己人以外。
扭头,看向女子厢房方向,薛红莲眸色幽深。
“完了,完了。”冷峻面容,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股吊儿郎当意味。
“闭嘴,不想挨揍的话。”
“嗤,你揍,你揍。反正挨打的不是我一个人。”
薛红莲冷冷勾唇,“我可以沉睡不醒,你不行。”
原因,他们心知肚明。
因为这具身体一开始出现的人,是薛青莲。
后来,才衍生的红莲。
月色下,男子脸上呈现出撕裂感,两种极端表情变来变去,最后薄唇吐出一句脏话。
“卧槽!”
“皇上,您说脏话了。”
乾德殿,书桌前,小板子一板一眼揪错。
“朕含在嘴里说的,这你都能听出来?狗耳朵?”
“王爷临走前特地吩咐奴才,时时看着皇上,不能让皇上老这般不成体统。”小板子弯腰躬身,“还有,皇上,狗身上最灵的是鼻子,不是耳朵。”
风墨晗眯起眼睛,淡淡睨着小板子,手里文案慢慢卷成筒状,随后突地暴起往下太监脑袋上拍。
“拿着鸡毛当令箭,能耐了?能耐了?在朕面前充大瓣蒜?狗鼻子最灵是吧?朕现在就给你安个狗鼻子?”
小板子抱头鼠窜,“皇上,王爷吩咐的,奴才不敢不从啊!再说不让皇上说脏话,王爷也是为了皇上好……”
“皇叔现在可不在京城,救不了你。你叫一百次王爷也没用!”风墨晗冷笑,手中文案拍出虚影。
打了一晚上喷嚏本来就够烦躁了,丫的一个小太监还那么没眼色,说他不成体统?
皇上咋了?皇上就不能骂人了?皇上就不能爆粗口了?
皇叔不在的时候不说,等人回来的时候他还敢说?
追累了,回到书桌前,往椅子上一瘫,“现在什么时辰了?”
瞧着坐没坐相的皇上,小板子强忍纠错的心,小心回答,“回皇上,已经子时末了。”
“朕励精图治,居然用功到半夜?那该歇了。”
“皇上,海棠宫娘娘还在等着您哪,今夜轮到那边侍寝。”
皇上冷眼瞧过来,小板子额角冷汗直流,他也不想提醒啊。皇上在寝殿磨磨蹭蹭到半夜不就是想躲过妃子侍寝吗?
可是他不提醒不行啊!谁让他是皇上的贴身内侍?谁让他受了王爷的重托?
“小板子,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收了后宫那些个妃子银子了?”
小板子一个哆嗦,扑通给跪了,“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万事只为皇上着想!奴才对皇上的心,富贵不能淫啊!”
“噗嗤!”风墨晗没忍住,趴在书案上爆笑,刚才那点郁闷,被小太监一句富贵不能淫给治愈了。
“皇上?”小板子小心翼翼抬头,察言观色,看皇上脸色好了不少,才敢再问,“可要摆驾了?”
“摆驾吧。”从椅子上站起,风墨晗双手负背,慢慢走出寝宫。
做了皇帝,有了后宫,他才真真切切体会到,羡慕皇帝后后宫佳丽三千的人,都是傻逼。
以为佳丽三千,左拥右抱,享尽艳福,很爽?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皇帝一个人伺候一整个后宫,得有多累?
他就是个种马。
为了传宗接代天天换着人宠幸的种马。
最呕血的是,有成效那还罢了,现在是没成效!
后宫,他妈没一个能生!
到底是谁伺候谁?
第一二七五章 我最大的优点不是心黑
走出乾德殿,四周一片静谧。
月凉如水,空气中似乎缭绕着薄薄雾气。
京城十月末,气温已经转凉,身上需得加薄袄子了。
背着手慢慢走在汉白玉堆砌的宫道上,踩着周围防风灯笼氤氲出的光影,迎着沁寒的夜风,风墨晗面上淡了表情。
每一天,都像是在完成任务。
每一步,都是事先就规划好的框框条条。
做皇帝,究竟有什么好。
“小板子,朕有一年多没选秀了吧?”
小板子愣了下,忙道,“是有一年多了,去年皇太后还在时曾要给皇上再选秀女,后来被西凉那边的事情给耽误了。今年本来也定好了六月选秀,谁知皇太后跟秦大将军……就又给耽搁了下来。”
皇太后跟秦大将军相继出事,选秀自然被搁置一旁,之后三个月不能办红事,一拖就拖到现在。
小板子暗自叹息,现在已经是十月末,再有两月就是年节,今年选秀肯定办不成了的。
只能再等明年了,假如皇上愿意的话。
真是苦了那些一心想登龙门的女儿家。
选秀,对秀女要求很是严苛,尤其在年龄方面,不能小于十二岁,不能大于十八岁。
皇上接连两年不办选秀,女子们的年岁又逐年增长,本来刚好够条件竞选的,或许就因为延迟了点时间,龙门梦碎。
可怜。
“这么长时间,皇宫也该加点新鲜血液了。回头颁令下去,明年春选秀吧。”
“皇上您说真的?您不是不愿意吗?!”小板子惊悚。
皇上魔怔了?
“没好处,自然不愿。有好处,又另当别说。”
少年皇帝话语淡淡,似笑非笑。
他该有子嗣了。
生个儿子,禅位,让儿子当种马去。
“对了,这事情,就交给柳大人去办吧。”
“……”
“朕身边现在只剩柳大人一个长辈了,舍他其谁?”
“……”
小板子觉得皇上在找打。
选秀这种事情历来是后宫帮忙操持,皇太后在的时候归皇太后管,皇太后不在了就归后宫目前妃位最高的妃子管。
从来没有朝臣负责选秀的。
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当朝重臣,混在莺莺燕燕当中帮忙选女人?那得要被朝野上下笑话死。
皇上这是嫌自己没被柳大人虐够!
……
翌日,柳大人照例到御书房辅佐皇上办公。
四品官袍,清秀儒雅,沉稳内敛,兰章之姿,当得一声君子如玉。
“知夏叔,喝茶。”皇帝今天格外殷勤,亲自给柳大人奉茶。
“臣不敢当,臣自己来即可。”
自斟自饮,一杯茶过后,柳大人把茶杯搁到一旁,坐到书案前翻开卷宗,“皇上,茶已经喝过,该办公了。”
风墨晗,“……”总觉得眼皮子跳得有些不正常。
早朝他可是宣布了由知夏叔负责选秀的,怎么知夏叔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算手无缚鸡之力打不过他,至少也该用智商碾压他,以消心头恶气吧?
居然全无动静?
不不不,知夏叔是什么人?肚子里全是黑墨,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他。
肯定有大招,让人防不胜防那种。
风墨晗有点后悔了,他本来是想逗弄逗弄人,结果最后反而搞得自己坐立难安。
得不偿失啊!
“皇上?”书案前,男子抬眸,淡淡看过来,微皱的眉头无声谴责他懈怠。
“知夏叔,书房里就我们两个,说话就别那么见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你看我不也一直叫你知夏叔么?”风墨晗凑过去,笑得有点谄媚,转着心思想从男子这里套口风,以便能更好做出应对。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皇上喜欢怎么叫是皇上的事,身为臣子不可盲目自大,无视规矩。”
“是是,知夏叔你说什么都对,那我、朕这就办公啦?”
男子点头。
风墨晗默默坐到对面,抽出堆积的折子批批批,无精打采。
间中,柳知夏抬头朝少年看了眼,淡挑眉峰。
跟他出幺蛾子?
小皇帝,年轻。
晌午后,回柳府用膳。
膳桌上男人嘴角始终翘着些许弧度,似乎很是愉悦。
傅玉筝奇了,男人平日持重,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显的时候,是哪个倒霉催的撞进他手里了?
“说说,你今儿朝谁下毒手了?”
柳知夏低笑,“你男人在你眼里那么狠毒?”
“不,你不狠毒,就是心有点黑。”
“我最大的优点不是心黑,是专情。”
四目相对,傅玉筝眼角不可抑制的爬上蜜。
男人很少说甜言蜜语,偶尔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惊喜的同时,足够她甜蜜很久。
而他曾经对她的承诺,他素来以行动在做,从未食言。
“快吃饭,老看着我做什么。”男人看她时带笑意的眼神,让她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