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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兰没有再上前去,只是站在门槛里安静看着,身边男人半扶住她,给她支撑。
看着众人都齐活站在堂屋那边,陈秀英抬起涕泪纵横的脸,“知夏,囡囡,你们别怪姨母,姨母是逼不得已的,磊子还小,磊子他还小啊……”
“哎哟,大妹看你这话说的,磊子还小,我响儿不更小?磊子欺负我响儿的时候可没留手。”王氏撇撇嘴,看到男人朝自己瞪过来了,忙上前来把人拉起,“磊子是年纪不大,在这里也没人欺负他不是?你不明就里的说那些话不是平白让人误会咱么?他在屋里歇着呢,走吧,我带你进去。”
第一一七二章 老娘撕了你这张烂嘴
王氏体型圆润,力气也大,硬是把还想说话的陈秀英给拖进了旁边厢房。
他们家大院门没关,左邻右舍的都在门外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笑话呢。
回头等陈秀兰他们一走,陈秀英也领着她外孙走了,最后留下来被笑话的不就只有他们大房?
开玩笑么简直是!
凭什么他们大房要代人受过?
看着王氏把人拖进去了,陈启明扶着陈老爷子也回了堂屋,家里刚刚缓和点的气氛因为陈秀英这一闹,又全部散得一干二净。
“娘,我看爹脸色不好,要不您二老先回房歇息?”陈秀兰劝道。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着,我看那孽障还能闹出什么事来!”陈老爷子喘着气,胸口起伏剧烈,嘴唇发青,垂在膝盖上的手不停发抖。
柳玉笙皱了下眉,不动声色搭上陈老爷子手腕,“外公,您跟外婆年纪大了,少犯些气性,为这些事情急火不值当,本也不是多大事。姨母就算再闹腾,又能怎么样,天还能塌了?”
老爷子不吭声,但是瞧那脸色,显然气怒没消。
傅玉筝悄悄扯了下柳知夏,示意他安抚几句。之前唠嗑,她看出来陈家两老对知夏其实很关心。这种时候他说两句话,可能会比囡囡管用些。
“那就等着吧,现在让外公外婆去歇着,也不可能睡得着。”柳知夏道。
傅玉筝暗暗扶额,这跟没说话有什么区别?
谁知就听陈老爷子苦笑自嘲,“是啊,睡不着,哪能睡得着。大过年搁家里外的哭,秀英啊,一点没想过这个家。”
火盆子周围顿时又静默下来。
柳玉笙此时已抽回了给老爷子探诊的手,好在只是急火攻心引起的血压升高,没什么大事,等平静下去就能好转。
闻言对老爷子笑道,“外公,其实过年哭不哭的,那种说法不准。日子过得好不好,是跟人有关,跟那些彩头之类的,关系并不大。咱不信那些。家里有大舅有表哥,两人都是能干的,不愁日子过不好。”
过年期间哭闹流泪不吉利,会让家里接下来一整年都倒霉。古来一直有这种说法,不过柳玉笙是不信的。
可能是她态度太自然,真让陈家两老脸上缓和了不少。
而厢房那边,陈秀英已经看到了床上还睡着的磊子,脸上被沙包砸出来的脏污已经擦干净了,也因此更显得那些青青紫紫渗人。
好在人是真的在睡着,呼吸很稳。
“看吧,一点事儿没有,都是小伤。你说你急赤白脸的跑来闹什么?搞得一家子不安生!”
说到这里王氏贼头贼脑溜了眼门外,没看到自家男人身影,立即压低了嗓子恶狠狠的,“陈秀英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你大过年的到我家院门口哭,是想谁倒霉呢?啊?要是今年我家有什么事情不顺,老娘上门撕了你!既然已经嫁人了,就少往娘家跑,老爷子下晌说的让你以后别来了你没听见哪!带上你这龟孙子给老娘滚,麻溜儿的!”
这死婆娘想搞他们大房呢,她还怕同她撕破脸?
要不男人就在堂屋杵着,她现在就撕了这八婆!什么玩意,从来就不是香饽饽!
陈秀英从出现在陈家院门口,一口一句的就是要带磊子回去,现在人在她跟前了,她却没有上去把人叫醒。
听着王氏骂她,也没什么激动反应,只扭头看向堂屋方向,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眼里全是怨毒。
“大嫂,你以前哄着我跟你一块上柳家大院,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现在收心了,堆在眼前伸手就能拿的元宝都不要了?”
“你什么意思?想出什么幺蛾子?”王氏警惕,“当初我是叫你跟我一道上柳家大院来着,是你自己不争气,是你侄女不争气,人家知秋看不上不要,怪我咯?我告你,我可没坑害过你!”
那一遭走得,害她现在还在观察期呢!
“以前你不是说,囡囡家里有钱,王爷哪儿有权,攀上了,只要捞到点点好处,都够我们吃用一辈子的?你娘家我记得还有待嫁的姑娘吧?你不寻思寻思,送去囡囡身边当个丫鬟什么的?”陈秀英轻轻道,“你那侄女姿色不差,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王爷有幸看上了,你不就能跟着飞黄腾达?就算看不上,南陵王妃身边的丫鬟,日后想嫁个好人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趁着囡囡这次来了,你不抓住机会,转头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瞎说什么呢?王爷是什么人物?能看上一个乡下村姑?要是他真想要,京城多的是名门千金排队等他挑!跑来老娘面前嚼舌根打主意,能耐了你!”王氏眼睛瞪得更大,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定。
的确很诱惑啊!
有往上爬的机会,谁还能故意往下走来着?
要是她家侄女真能跟在囡囡身边,她作为中间人,也算得是侄女的恩人了,侄女发达了还能不感谢她咋滴?
姑嫂两也不是第一次接触,陈秀英对王氏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只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其实她动心了,只是还差最后一把火。
“这几年大哥处处拘着你,连娘家都少让你回了,听说闹得你现在里外不是人,那边可没少埋怨你白眼狼,兜里有了两钱连娘家都不认了。其实我大哥有什么钱?五年八年十年的,手里就那么一个果园,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地里刨食的,一年撑死了不过几十两,那就是个没出息的,你怕他?”
“你刚说什么?”王氏话锋一转。
陈秀英愣了下,不懂她这个反应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但凡他有点出息,他现在就不止这点能耐。一个连闯都不敢闯的男人,有什么能耐?你要想自己过得好,你就得想办法自己手里抓银子……”
“老娘撕了你这张烂嘴!”王氏突然冲上去按着陈秀英就是一顿打,气得嗓门都顾不上压了。
“你个破烂货,你说谁没出息呢?你说谁没能耐呢?啊?老娘男人是你说得的?”
“臭婊子!你忘了你哥是怎么对你?逢年过节怕你在那边过得不好,拉米送菜送银子!亲自跑过去给你撑腰!这些老娘都忍了,你掉转头来嫌老娘男人没出息?!我打死你个贱货,白眼狼!”
第一一七三章 老娘受了天大的冤屈!
陈秀英被打得猝不及防,加上这些年在夫家被磋磨的身子越发不好,哪里是体胖腰圆的王氏的对手,一时之间只有挨打的份。
让她害怕的还不是挨打,是王氏边打边骂,嗓门大得能传出大院。
她怎么都没料到王氏会因为一言不合打她,以前两人凑在一起的次数不少,她自诩了解王氏为人,贪婪,爱占小便宜,心眼儿小,见钱眼开。
只要有一点点能让她心动的筹码,她就能在水花上掀起一片大浪来。
今儿是怎么了?魔怔了?!
堂屋那边,一众人听到突然从厢房传出的打骂,齐齐愣了下,然后赶忙往那边跑。
陈启明脸色漆黑,说是打骂,他只听到他死婆娘骂了,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秀英根本没有还嘴的机会,出口的全是惨叫。
教了这么多年,愣是没能把人教乖,陈启明心里浮出心灰意冷。
他也是会累的。
众人赶到厢房门口,看到床上磊子已经被吓醒了,缩在床脚怕得不敢吭声。
而王氏肥硕身板正骑在陈秀英身上,耳光一下接一下的扇,嘴里仍然骂个不停,眼睛都红了,“我叫你骂,我叫你看不起,我叫你骂!老娘骂得,你骂不得!今天老娘让你长记性!”
她可以骂她男人没出息,没能耐,但是别人骂不得,谁骂她撕谁!
两人头发、衣衫在打斗间都被撕扯得七零八乱,极是狼狈。
场面一言难尽,跟来的大男人们纷纷转过了身去不朝里看。
“干什么呢?够了!”陈启明上去拦住王氏,竟然被她挣开,气得怒喝,“王大娥!”
还在发疯的肥胖妇人一个激灵,硬生生停了手,被下面的人逮着机会往她脸上挠了一把。
痛得王氏嗷的一声嚎,委屈的眼泪直掉,“陈启明,你就知道吼我!我错哪了?啊?老娘错哪了?她就不是个东西,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这些年对她好全都白费了!你还护着她,既然不待见我你干脆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去找你的小寡妇!呜呜呜!”
王氏拧起来,直接往地上一趟,又哭又嚎,骂陈秀英白眼狼,骂陈启明没良心,骂小寡妇勾引她男人。
陈启明,“……”
陈长东站在门口,没敢往里看,表情也是无法描述。
他老娘惯会撒泼,但是很有分寸,从来没像今儿这样赖地上打滚的,她撒泼的时候都懂得给自己老爹留面,只要老爹吼一声回家,立马能收声屁颠儿跟上。
“娘可能真受委屈了。”
他媳妇点头,“这次是真哭,不是假的。”
说着人忙跑进去,在陈秀英想要反扑过来的时候把人拦住。
娘在犯二,这个时候是没有攻击力的,真让大姑再往她脸上挠一把,等她缓过劲来,今儿晚上谁都别想睡了。
“行了,赶紧起来,躺地上你丢人不丢人?小辈们都在旁边看着呢!”陈启明脸色漆黑,跟刷了层墨似的。
“不起!丢人就丢人!老娘受了天大的冤屈,还被自个男人吼,老娘不想活了!我还怕什么丢人!你不就是想踹掉我去找村东头那个小荡妇吗!想老娘让位?我呸!你想的美!除非你打死我!”
“什么小寡妇小荡妇的,你一个当奶奶的人了,这种话是你该说的吗?起来!”
“不起!”王氏不起,改躺为趴,那身型,没两三个人拽不起。
她还破罐子破摔了!
陈启明,“……”
最后一抹脸,陈启明无奈咬牙低喝,“谁在你跟前嚼舌根的?除了你我还有谁?每天跟我屁股后头转你见过我搭理哪个小寡妇了!”
话说出来,他老脸先红了。
这婆娘,自己丢人不够,非要拉着他一起丢人!
他真是……!
“真没有?”
“没有!赶紧起来!还嫌不够丢人的?”
王氏这下不顶嘴了,自己乖乖爬起来站到男人跟前,一脸得意。
赢了村东头小寡妇,她现在浑身都透着舒畅劲儿,脸上挨的那一下都不觉得多疼了。
“启明我跟你说,爹,娘,你们也听着啊,”得意完了想起还有个仇没报,王氏立马转头告状,指着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妇人,“这个老娼——陈秀英她真不是个东西!你们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什么来?……”
巴拉巴拉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事情从头到尾全交代了,末了又对陈启明道,“她说你没出息,没能耐!以前给她拉的米面送的钱全扔去喂了狗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