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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被召进房中,看着那一副水墨丹青的时候,嘴角都抽了。
两军主帅谈判,险峻程度不亚于一场大战,这种时候,王爷还有闲情画王妃的肖像画!
“这个,捎回南陵。”
“主子,明日就要跟东越皇约谈了,画作已经画完,还请早点歇着。”
“这点精力,本王还是有的。”
这是精力的问题嘛?他当然知道主子多有精力,问题是情况不同,儿女私情不该暂时放在一边?
“快去。”男子抬眸,淡淡扫来。
“是,属下这就去。”魏紫领命退去。
脑子里浮出刚才一眼看到的丹青题词,极不雅。
亏主子想得出来!
边境,以水泽为界,一端为东越,一端为南陵。
水泽旁侧被人临时搭了个竹亭子,亭子里矮几一张,竹椅两张。
一壶清酒,两只酒杯。
很是简陋,却坐着两国当前最尊贵的人。
“这个亭子只怕日后要闻名遐迩,可取个名字,就叫君临亭,南陵王以为如何?”捻着酒杯,东越皇笑问。
二十五六的年纪,跟风青柏相差无几,意气风发,锋芒毕露。
风青柏笑笑,“君临亭,东越皇贵为一国之君,风青柏只是一个王爷,怎敢跟东越皇比肩。称不得君临二字。”
“君临君临,君子亦为君,怎就当不得?”东越皇大笑,继而话锋一转,“何况,以王爷在南陵的地位,只要登高一呼,何愁不一呼百应?那个位置不过信手拈来。”
“我朝先帝临终托孤,着本王扶持幼帝登位,助他执掌河山。天子勤勉,他日必成明君。我南陵有当今执掌,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本王心愿足以。”
“怪不得人人都说南陵王君子谦谦,你这般,倒将朕衬托成小人了。”
四目相对,风青柏风轻云淡,东越皇眼底却已浮出戾气。
先帝托孤。
他东越,同样是先帝托孤,最后,却被他取而代之。
同样的情况,风青柏是君子,而他,是小人。
“人各有志。南陵跟东越比邻而居,历朝历代相安无事,此次东越皇一怒起兵,缘由叫人甚是摸不着头脑。”放下杯盏,风青柏淡笑依旧,好像两人之间真的只是友人闲谈,“东越逆贼,不知东越皇指的可是出逃的七皇子?”
“既然提到这里,你我之间也无需再兜圈子,只要南陵将人交出,朕立即撤兵!”
“人,我南陵交不出。”
咚,酒杯落桌,东越皇戾气渐盛,“南陵王说这话的时候,该好好想想,可能对南陵万千百姓交代!为了一个逆贼,南陵是确定要与我东越为敌?”
“东越皇此言差矣,我南陵从未窝藏东越逆贼,如何交人?眼下情况,并非本王无法对南陵百姓交代,而是东越皇,无法让大陆三国信服。本王王妃是一名医者,有救无类。治病救人,不分三六九等,自不会每救一人之前,都去先查了对方身份。皇上已经登基,却苦于没有传国玉玺本就无法服众,若这种时候还要对他国起兵制造事端,最后局面只会两败俱伤,给他人可趁之机。除非你能笃定,你座下龙椅稳妥无虞。”
酒杯里,清酒分文未动。
两军交界地空旷,风从四面八方往竹亭里吹,掀动两人发丝、衣摆。
远远看去,似相谈甚欢,唯有坐在亭中的人,知道氛围在一寸寸僵持。
东越皇眼底戾气已经凝实到极致,对面男子始终淡然若水。
以淡然之姿宣诸,战,南陵无惧。
只是,东越皇需得三思。
刚刚登基,本就是强行夺位未能完全服众,何况没有玉玺在手,这个皇,也只能在东越称霸,其他各国心底并不认同。
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开战,吃亏的是东越。
是东越皇。
甫上位就强硬征战导致东越民不聊生,必然民心大失。
失民心者,何以得天下。
亭子不远处,是两军各自人马。
两朝军队遥遥对峙,只看亭中人商谈结果。
合,则退。
不合,大战难免。
氛围不比亭中轻松半分。
“将军,你说南陵王真能说服东越皇帝?”南陵这边,等的时间久了,兵将心头不稳。
“阵前商谈历来有之,能不能谈拢哪能说得准?咱们的任务就是护南陵王安危。谈不拢,打就是了。”程盛道,一双利眸盯着对方主帅,战意熊熊。
别的不说,反正气势是不能弱半分的。
弱了气势,等于先输了一半。
“诶!将军,快看!里面人出来了!”
程盛转头看向凉亭,果见里面两人已经并肩走了出来,远远的,看不清楚表情,猜不着输赢。
第八百一十四章 还有持刀人
走出亭子,背道而驰。
人一近前,程盛立即迎了上去,“王爷,商谈可有结果了?”
“尚未,恐怕还需要继续磨磨嘴皮子,我这嘴皮子还不够利。”风青柏笑笑,接过旁边小兵牵来的马,翻身而上,“有劳程将军在此护航,大军回营吧!”
男子策马远去,程盛看向两边望着自己的小兵,“是不是本将军背后说闲话的时候,被他听去了?还是你们谁在暗地里出卖了老子?”
“将军明鉴!我们才是自己人,怎么可能出卖将军!”
“让老子查出来,老子打得他屁股开花!哼!”冷哼一声,挥手,“大军回营!”
以后不能在背后说王爷是非了,连想想都别想。
不然教人这么说出来,太尴尬。
格老子的!
交界地除了刚才那片空地之外,靠近南陵军营的一大片地方,全是水泽,稍有不慎落入其中就会被淹没。
是以这里几乎成了军营的禁地,兵将们绝对不会轻易来此,只作为大军的一道屏障。
风青柏没有靠近,绕了路行,离水泽不远,靠近东越军营的地方有一处天壑。
看过这里的地图,找着地方于他而言不难。
到得天壑附近,风青柏减了马速,缓缓前行,马蹄声踢踏,在两边悬崖之间生出回音。
更显周围空旷。
耳边风速流动微变,极轻微的声响破空而来,风青柏偏头,避过了暗器。
凌空对上头顶压来的黑影。
须臾就对了百招。
百招过后分开。
“每次见到我总是拔剑就砍,”挑眉看着对面黑衣黑袍的男子,风青柏淡道,“约我出来何事?”
“离开这里,速回南陵。”
“为何?”
“叫你走,便走。”
散了一身戒备,风青柏随地坐下,闲适悠然,“理由。”
这种惬意的样子,让薛红莲眯了眼睛,只觉极是碍眼。
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应该是战意凛然,一刻不敢松开戒备的,可是今日的风青柏,偏偏犯了大忌。
“起来,不然我一剑杀了你!”
“你若要杀我,还会提前提醒?”淡笑一声,风青柏扭头看向远处草长莺飞,“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有人要对我不利?你这是通风报信来了?”
沉沉看了风青柏片刻,薛红莲纵身要离开。
“薛红莲,东越皇起兵,是不是跟你有关?”
“是又如何?”
“怪不得东越皇那么急不可耐,头脑发昏。我以为你素来话不多,竟能说服东越皇,可见我低估了你。”男子回头凝着他,嘴角噙着寡淡笑意。
薛红莲眼睛沉了沉,“我也没想到,素来矜贵疏冷的南陵王,说起话来会这么啰嗦。”
“你背后还有人。”
叮!暗器不偏不倚,打在风青柏脚边,“不想死,赶紧滚!”
黑影一纵即逝。
凝着男子消失的方向,风青柏嘴角笑意逐渐隐没,脸色冷了下来。
薛红莲背后,当真有人。
目前已知的势力分布三大国,处处搅动风云,意图掀起乱世,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让人如同一脚踩进迷雾,辨不清方向。
“魏紫,去查东越皇身边所有谋士,三日内将消息报上来!”
敢在先皇驾崩之际造反,成功取而代之,东越皇绝对不是昏庸之辈。能说服他在这种时候对南陵兴兵压境,不是薛红莲能做得来的。
并非薛红莲没有这个能力,只是如果一切主谋是薛红莲,那么他就不会现身警告让他离开。
是以才让他起疑,薛红莲只是一把利刃,利刃另一头,还有持刀人。
那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拨开迷雾,抽丝剥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柳玉笙收到边境捎来的东西,已是八月末。
东西装在一个小匣子里,是风墨晗带过来的。
彼时刚刚要用晚膳的时间。
会从边境给她捎东西的除了风青柏不做他想。柳玉笙迫不及待,当即开了匣子。
里面是一副画卷。
打开来,画卷上是她的简笔画像,在画像旁,提了两句不是辞的辞。
——为伊消得人憔悴,何时宽衣?
飞快将画卷合上,柳玉笙玉白小脸绯红一片,悄眼看坐在身边的两人,脸更红了。
都坐在膳桌上,刚才将画打开全无遮掩,上面的字只怕小风儿跟皇太后都看到了。
谁能想得到,风青柏会这样调戏她?
全无往日正经!
不,成亲后,他就少有正经的时候!
“皇婶,别藏了,我都看到了。”风墨晗摇头,嘴里啧啧有声,“真没想到啊,那真是我皇叔?”
“小风儿!”柳玉笙恼羞成怒,抓起筷子作势往少年头上敲。
“别别别!皇婶你小心点,你肚子现在已经显怀了,切莫激动,也别做大动作,万事小心!”抬手那一下把风墨晗吓得脸变了色,不躲,反而迭声安抚。
要是皇婶因为要揍他,闹出什么闪失来,他担待不起!
柳玉笙小小翻了个白眼,一手拍上微微鼓起的肚皮,“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拍你一下还能把它拍没了?”
风墨晗双手合十,求饶。皇婶手往肚皮上拍一下,他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用膳吧。”皇太后开口,阻了两人打闹。
柳玉笙住进养心殿已经一个月了,每日里都能见到这种阵仗,见多了,便处变不惊。
“听说你爷奶爹娘要来京城探你。”如今饭席间,偶尔的,她也会主动说两句话。
像是一种习惯,逐渐养成。
明知道这样不好,却戒不掉。
“我没让他们来,如今我住在宫里,有太后看着能出什么事?每日里好吃好喝的,这一个月,我胖了一大圈了。”柳玉笙笑答,随手给老夫人夹上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没用公筷。
皇太后皱眉,只是最后什么也没说,把菜吃下去了。
模样像吃下一筷子毒药。
柳玉笙将头扭到一边,暗暗窃笑。
“你故意的?”耳边,老夫人声调沉了两度。
“怎么会!我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以前在家里跟爷奶爹娘吃饭,我们都惯了这样为大家夹菜,一时没能改过来,太后切莫怪罪。”柳玉笙回转头,瞪大了眼睛,表情无辜,“虽然我没用公筷,但是我身体健康,绝对没有传染之症。”
太后脸很黑。
第八百一十五章 看这把人给气的
看看太后脸色,风墨晗也夹了一筷子菜到她菜碟里,“以前皇叔带我去杏花村,在柳家大院里跟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柳叔柳婶他们一大家子吃饭,大家经常相互夹菜。乡下没有那么多规矩,席间始终说说笑笑,倒是极为自在。”
皇太后不语,在风墨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