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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得手心冒了汗渍。
明明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她仍然控制不住意乱心慌,也无法抑制的,羞涩期待。
因为他们已经是夫妻。
虽然还没有真正拜堂,但是喜宴已经摆下了。
在世人眼中,柳玉笙,已经是南陵王风青柏的妻。
是名正言顺的,南陵王妃。
他有对她为所欲为的权利。
同样,她对他亦然。
如他所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生孩子了。
风青柏的私人行宫就建在云州郊外,离云州码头不过几百米距离。
迎亲队伍到得行宫,已经是下午,申时正。
被男子抱下马车,盖头遮挡视线,柳玉笙看不到行宫全貌,只知行宫的地面,铺着珍贵的汉白玉石。
与皇宫地面无二。
去往行宫寝室的一路,男子都没有将她放下来。
沿路,都能听到下人行礼叩见的声音。
“摆膳,备热水。”朝候在寝室内的侍婢吩咐了声,风青柏将怀中女子轻轻放在喜床,“笙笙,我们到了。”
盖头下,柳玉笙莞尔。
她自然知道他们到了。
他今日,说了好多次傻话。
房中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柳玉笙听到摆膳的声音,应该是下人将一早备好的饭菜传上。
两人一坐一站,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中似有什么在隐隐流动。
让人紧张,焦躁。
至房中下人离去时,氛围浓稠到极致。
咿呀,柳玉笙听到轻轻关门声。
背脊一下绷紧,心跳再起。
嗒,嗒,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驻在她面前。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他却不出声,在她几乎要将自己双手绞断的时候,遮住视线的红盖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揭开。
柳玉笙抬眸,对上男子黑眸,那里面,衍生着让她意乱神迷的风暴,将她瞬间席卷,沉溺。
她却不知道,男子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立即将她扑倒在身后的喜床。
穿着嫁衣的她,如同含苞待放的蔷薇。
娇媚,诱人。
往日清淡素颜妆点了妆容,眸有秋波流转,玉面红霞,唇如花瓣。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琵琶半掩的风情,而她犹不自知。
于一个转眸间,就轻易诱惑得他浑身血液沸腾。
“笙笙,我们该先喝交杯酒。”他声音暗哑到极致,像是在告知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他知道,新嫁娘在离开家门前,是不允吃东西的。
顶着男子吃人的视线,柳玉笙强忍羞意,坐到膳桌旁。
桌上已经斟好了两杯酒,是作交杯酒用的。
除此,所有菜色、点心都是她平日喜欢吃的。看了男子一眼,柳玉笙突然就撤下了全身紧张。
他为了这一刻,定然用心准备了很久。
只从这桌子菜,就能看得出来。
“如何?喜欢吗?”
“嗯,”她笑着点头,“喜欢,很好吃。”
他坐在她旁边,便一如往常般,给她布菜,伺候她用膳。
将她照顾得周到细致。
柳玉笙确实饿了。
从天没亮就被拉起床,期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眼下有人伺候着,又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她吃得很畅快。
饭饱之后,才恍然发现,男子一直只照顾她,自己面前的饭菜却没动过半点。
“你怎么不吃?”
他垂眸,执起桌上酒杯,一杯递给她,“等会吃。”
第七百六十六章 是不是想我这样?
柳玉笙抬手将酒杯接过来,与男子交腕,将杯中酒轻抿一口。
劲道十足,一口酒,就能让人微醺。
交杯酒喝完,他们之间的仪式便已经基本完成了。
四目相对,微醺中,看彼此覆上一层迷人的朦胧。
红帐垂下,挡住了外面透进来的光。
此时,柳家大院里,柳家长辈们刚刚送走最后一波酒醉的客人。
院内外一片凌乱,凳子歪七扭八陈列,桌上全是残羹冷炙,不复刚摆上时的整齐。
村民们自动自发的帮忙收拾整理,洗碗筷,搬走自家的桌凳,否则留着让柳家人自己忙活,只怕夜半都没法收拾干净。
便是这么多人帮忙,也忙活到月上中天才得以歇息。
家里最宝贝的囡囡出嫁了。
虽然知道孩子肯定会回来,依旧避免不了伤感,俩老早早就回房歇下了,他们需要点时间调适心情,学着去适应孙女不在身边的日子。
柳大跟柳二喝得酩酊大醉,也被自家老娘们拽回了房。
剩下年轻一辈的围桌而坐,继续这场喜庆。
“风青柏那家伙今晚肯定会呆在行宫,明儿一早我跟小石头赶过去,不定还能搭上他的顺风船,顺便给福囡囡送嫁了。”钱万金拍拍吃得溜儿圆的肚皮,咂嘴。
“放心,你搭不了顺风船,想回京,自个找船去。”柳知秋笑嘻嘻的,为某货指点迷津,“风青柏刚跟囡囡成亲,他能让你们跟上去碍眼?”
钱万金脸抽了下,立即打断搭船的念头。
知秋说得对,风青柏就那副德行,小家子气得很。
新婚燕尔的,能让人杵在旁边碍事?
他要真凑上去,他估摸着风青柏能把他丢下运河喂鱼。
“天色不早了,赶紧都洗洗睡去吧。明儿我也得赶回云州当值。”柳知夏抱起小儿子,牵着媳妇起身,往二进院走。
他是有媳妇的人,用不着跟这班人在旁酸不拉几。
确实天色不早,以往这个时间,大家伙早就睡下了。
石纤柔起身,拉起还想继续摊着不动弹的男子,“走,去歇着,明儿一早我带你去搭顺风船。”
“不去,风青柏会把我扔河里!”男子闹脾气,赖着不走。
“那就我们自个包一条船,”凑近,朝鼓着脸的男子眨了下眼睛,“两个人不是更自在?”
“……”钱万金本就醺了酒气的脸,可见的二度翻红,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往二进院走,“赶紧睡觉睡觉,明儿回京!”
柳知秋看着男子道貌岸然的模样,白眼一翻,“虚伪。一看就没想好事,还搁这装。”
转头,对上小白莲嘴微嘟的脸。
将脑袋往后移开些许,柳知秋皱眉,“怎么了?”
柳慕秋瞅着他,好半晌见他还是一副不明其意的模样,难得气呼呼的起身走人,“不解风情,木头!”
“……”卧槽,他做什么了他?他得罪她了?
他怎么就是木头了?
他怎么就不解风情了?
“小白莲,你给我站住,说清楚!”
“不站!”赌气的声音。
柳知秋揉揉脸,轻叹,起身追上去。
在女子即将跨进内院的时候将人拉住扯回,反手咚在院墙,低了头跟她平视,“莫名其妙的你突然生什么气。”
女子咬着唇瓣,垂着眸子不看他,分明还是赌气。
借着寡淡月色,他能看清她微颤的睫毛上慢慢浸染出水汽。
还真委屈上了。
双手撑在她两侧,他就着这个姿势看了她半晌。
直到她眼睫上水汽凝成细小珍珠,柳知秋伸手捏住她小巧下巴,抬起,“你想我这样?”
低头,贴上了她的唇。
柳慕秋眼眸蓦然睁大,呼吸停止。
唇上传来的温热,让她心跳断了节拍。
那么近的距离,近到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打在她脸上的呼吸,而他身上尚带着微微的酒气。
“闭上眼睛,呼吸。”
她立即将眼睛紧紧闭上,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头,在即将把自己憋死的时候,慢慢将气息从鼻子呼出来。生怕呼吸打在他肌肤上会让他不喜,她连呼吸都是憋着一点一点呼出去的。
她没有看到,男子因她这样的反应,黑眸染上难见的温柔。
“还生气吗?”退开些许,他凝着她,眸色深幽,再问。
“……不生气了。”她颤着眼睫,低应。
男子蓦然低笑,凑至她耳边,轻语,“小白莲,猫儿思春的时候才会乱发脾气。”
“……”猫儿亮出爪子,在男子胸前狠狠挠了一把,推开他就往内院逃。
明明是他不解风情,竟然说她思春!
身后男子愉悦笑声如同魔音,她逃进房中关上了房门,那声音依旧缭绕在耳边。
背抵着门,双手捂上滚烫的脸颊,片刻后,女子在房中又跳又笑。
第七百六十七章 男人,绝对不能掉链子
她跟知秋亲亲了!
手指轻轻抚上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带着满腔的甜。
她翻来覆去想到累极了,才带着笑意睡去。
另边厢,柳知秋倚着墙壁站了良久,才举步往二院走。
刚才要不把小白莲吓跑,丢人的就该是他了。
一个吻,竟然能让人上火。
他活了二十四年,当真是头一次见识。
卧槽。
刚走进自己小院门口,就撞上钱万金,顶着月光笑得一脸猥琐。
“啧啧,我看到了啊。”
柳知秋斜他,“你没干过,还要偷窥来学?”
“谁偷窥了!小爷用得着偷窥?爷早就身经百战了!我是怕你什么都不懂遭人嫌弃,不识好人心!”钱万金立即梗着脖子怒道。
他没干过?
哈哈哈!笑话!
“我洞房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在旁边指点?”柳知秋眯眼,他要敢说是,他现在就把他揍成夹馍馒头。
“……”钱万金轻咳,从怀里摸出经典藏本,“洞房的时候就算了,这个给你,薛青莲的珍藏我给顺出来了,你可以学学。男人,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
抽过藏本柳知秋就往钱万金脑袋上拍,这个二货!“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洞房那天吧!”
“停停停!君子动口不动手!家里就咱俩还没成亲的了,要互扶互助知不知道,不然你以为爷乐意管你!卧槽,你这个白眼狼!”
钱万金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嚎了一会后发现身后没动静,回头,空空如也。
他都不知道柳知秋什么时候溜的。
“装,你就装!那么正经你把藏本还我啊!”假正经!
头顶夜色正浓,整个大院除了自己的叫嚷声,到处静悄悄的。
钱万金湮了声息,左右瞧瞧,又从怀里摸出一本珍藏,摸回房间点亮油灯,这一晚上,灯都没灭。
行宫。
“来人,准备汤池。”
寝室内,传来男子清魅声线。
“是!”侍婢忙应答,转而去往寝室隔壁,在汤池上撒上香氛花瓣。
水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备着,期间不停更换热水,等着主子沐浴。
哪知道,会从下午一直等到半夜。
房门外侍婢离去,风青柏垂眸,看着身边倦极睡去的女子,眸中浮上缱绻温柔。
柳玉笙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在温暖的池水中沐浴,身子舒展,舒适惬意。
只是畅游两圈过后一回头,蓦然发现池边站着一头雪狼!
绿色眼睛冒着幽光,紧紧攫着她。
柳玉笙被吓醒了。
睁眼,正正撞入一双深幽黑眸。
“啊!”吓得她一个激灵。
男子皱眉,伸手将她抱过来,“笙笙,怎么了,做噩梦了?”
“你是狼!”
“……”
你是狼?王妃跟王爷吵架了?门口赶来的隐卫顿住脚步,左右为难。
“大红,你是女的,你上?要是我出声,主子能把我骨头拆了!”魏蓝后退。
主子对他素来毫无人性。
这都是有迹可循的。
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