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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笙呼吸一滞,心跟着往下沉。
大哥的意思,是有人在边境关卡行刺了北仓大将军。
没穿过城门,即是对方依旧还在南陵国土。
这边段廷刚刚离开,那边北仓大将军就遇刺,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感觉有人在背后把控着节奏一般。
就是不让南陵得到平静!
“大将军……死了?”
“死了,身首异处。”柳知夏脸上沉色驱不散,“北仓大将军在边关驻守十几年,跟我们南陵打过战役无数,对于北仓人来说,他身上战功赫赫,几乎是北仓百姓的信仰。人现在死在我们南陵,北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想而知将才有多难得。
北仓骤然损失了一个驻守边疆的大将,就算廷王安全回去,这件事情也绝对不可能善了。
那风青柏,要如何应对?
莫不是,真要打仗不成?
战火一起,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稳,南陵将会大乱。
背后刺杀北仓大将军的,到底是什么人。
一再挑起边关不合,又藏着什么样的目的?
柳玉笙觉得头隐隐作痛。
随即,脑中蓦然浮出那张战书!
浑身冰冷。
那群人,不断挑起事端真的只是为了游戏吗?
不,不可能这么简单。
背后,定然有极大的阴谋!
“大哥,你收到密信,上面可说要如何处理?”
“暂时没有,不过我猜想,两国之间肯定会再次上谈判桌。”柳知夏道,“北仓固然会愤怒,但是要打仗,也不是说打就打的。我们这边还有老将秦啸,他们那边能跟秦啸相比的将才,却不多见。”
“风青柏很可能需要去北仓,亲自与北仓皇室谈?”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柳玉笙几乎可以确定。
除了他,没人有资格跟北仓皇平起平坐,两相协商。
柳知夏没有回答她的话,难以回答。
风青柏会做出什么决定,现在暂时不知。
他们只能等。
面前已经是客厅,厅里柳老爷子、老太太等长辈们都在,品着茶,言笑晏晏,正在谈论孩子生下来后取什么名字。
两人同时将面部表情一整,压下沉重,露出笑脸,跨进大厅。
“爷,奶,想到什么好听的名字了没?”柳玉笙笑问。
“想不出来,书到用时方恨少,咱们几个都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取个名都想不到寓意好的字,还是让知夏亲自取名,再不然,咱还去寺庙里求字去?”老婆子道。
以前他们家囡囡的名字就是老头子找的寺庙方丈算命求字,他们囡囡从小到大,身上便总带着福气,定然是得了佛祖庇佑。
“爷、奶,爹,娘,不用那么麻烦,名字可以晚些取,我跟玉筝商量着,等孩子出生,就先叫个小名儿,咱乡户人家不都这样嘛?”
“行啊!取小名儿我们几个老家伙拿手,随口就能叫出好几个来!”
长辈几个顿时眉开眼笑。
丝毫没察觉到孩子们身上隐秘的沉重。
柳知夏跟柳知秋相视一眼,应和着跟长辈们谈起轻松话题。
此时的京城,皇宫,氛围压抑。
第六百六十章 何必再念前尘
金銮大殿,满朝文武分立两侧。
上首龙椅少年天子脸色黑沉冷凝。
整个大殿氛围沉闷又压抑。
风青柏站在百官之首,微侧了身子环视众人,“廷王失踪,北仓大将军遇刺,事情都发生在我朝边境。如今北仓皇室震怒,两国随时可能兴兵。诸位同僚可有解困之法?”
百官静默。
文官之列左相为首,双手交叠,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武官之列秦啸为首,视线微垂,不置一词。
风青柏眯了眯眼睛,点名,“秦啸大将军曾经于阵前跟北仓大将军交手无数次,今他遇刺,两国形势一触即发,大将军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秦啸出列拱手,“回王爷,北仓大将军骆北川在边关驻守十几年,于北仓百姓心中地位极高,此次他遇刺身亡,北仓上下震怒,事情恐难以善了。臣以为此事乃是有心人在背后算计挑拨。然不管形势如何,我南陵泱泱大国,断然不会惧了他北仓,要战便战!臣随时候命披甲上阵,护我国威!”
他身后武官之列,众臣立即纷纷附和。
“大将军说得对!我南陵国富民强,还会怕了他北仓不成!要战便战!”
“人虽然是在我们南陵出事,但是事情究竟源于为何都还未调查清楚,北仓就将矛头对准我南陵,不辨是非曲直,想欺我南陵,休想!”
“臣亦附议,要战便战!”
整个武官之列,一片要战便战的铿锵之声。
风青柏凝着秦啸,淡道,“大将军对我南陵忠心可表,战,我南陵不惧。然则一旦掀起战争,百姓定然深受战乱之苦。且也会让幕后之人如愿,旁观两虎相斗,坐收渔人之利。如此我南陵,岂非成了他人手中棋子,贻笑天下!”
此话一出,附议声逐渐低了下去。
秦啸再次拱手,“王爷所言极是。臣终日镇守边关,布阵打仗不在话下,然于这些弯弯道道,实在一头糊涂。无法为皇上、王爷分忧,老臣惭愧。”
风墨晗在龙椅上脸色更沉,暗骂一声老狐狸。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除了在百官面前又表了一次忠心,说出来的话屁用没有!
“将军乃是我南陵镇国大将,守边关安定,护百姓安稳,将军功不可没,岂可妄自菲薄。”风青柏朝秦啸虚抬手臂,随即转向文官之列,“左相贵为文官之首,对此事就没有何话可说?”
左相出列,“回皇上,回王爷,臣的态度始终如一,不管皇上跟王爷作何决定,臣必定拥护。王爷胸有谋略,具经世之才,臣以为王爷心中必然已经有所决断。”
“臣等但凭王爷吩咐!”
这般早朝议事,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每一日都是如此胶着。
从最初的争相热议,到现在说无可说,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散朝后,回到御书房,叔侄俩脸色如出一撤的沉凝。
“满朝文武,南陵号称泱泱大国,结果遇上这样的事情,没一个能给出有用的意见,要么主战,要么主和!养的全是一群废物!”风墨晗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人人还揣着那点小心思!国破,人还能全?”
风青柏听着少年喋喋不休怒骂一通,脸上没有多余波动。
“国乱,是揽权的最好时机,有心思的人岂会错过,别以为他们傻,人人心里都端着称。”
“两国势态紧急,事情发生在南陵,不管原因为何,我们都势必要给北仓一个交代,出使北仓势在必行。”风墨晗一点即通,眼底冰冷,“皇叔,那些人是想趁着你此次出使,在朝野兴风作浪?”
“真要出行,我定然要去,我一走,剩下你独立难支,就是那些人的机会。”
“他们也太小瞧我了!”风墨晗冷笑。
风青柏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摸了下鼻子,风墨晗转为狗腿,“我知道皇叔便是要出行,也必然会帮我打点好一切再走。我不是高看自己,我是信任皇叔。”
食指轻敲膝盖,风青柏看向窗外,目光悠远。
风墨晗的话,他没有回答。
金銮大殿早朝散得比往日迟。
皇上跟王爷走往后殿的时间,群臣从前门散去,一路上交相接耳,议论此番朝中大事,人人脸上讳莫如深。
秦啸跟左相并肩,缓步而行。
“大将军在朝上说的话,铿锵在耳,老夫对将军一片赤诚甚为佩服。”
“左相也不遑多让,国难在即,左相能放下成见以王爷唯马首是瞻,亦叫老夫钦佩。”
左相笑笑,“国难在即,我等自当同结一心,抵御外敌。此次王爷北仓之行势必成行,天子尚年少,王爷人一走,朝中之事恐无人打理,身为朝臣,当为皇上分忧。这也是老夫仅能做的了。”
“左相说的是,天子年少,身边缺不了人,左相腹有经纶,是辅佐不二人选,老夫在这里先行恭贺左相一声。”
“不敢不敢。”
走下金銮殿外长长阶梯,两人分道扬镳。
左相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着秦啸往另一方行去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养心殿位在后宫最北,左右殿宇不多,周围园林花卉环绕,最为清幽静雅。
适合修心静养。
走近了,能听到殿中传来木鱼声声。
一下一下,落在人耳中,颇能让人心浮躁平复。
见着殿前来人,宫婢立即福身见礼,秦啸摆摆手,将人挥退,推开虚掩殿门走了进去。
越近,木鱼声越清晰。
待得走至正殿门前,秦啸才停下脚步,闭眼,最后长长一叹。
“我来看看你,可能进来?”
里面木鱼声略有停顿,复又继续,却无人声传出。
“南陵将乱,我随时可能出战,便是一见,你都不愿么?”
“身份有别,老身终日常伴青灯古佛,不理俗事,将军何必再来念前尘?”
静默片刻,秦啸伸手,抚上殿门前青铜扣,“到现在,你依旧不能释怀吗……阿满。”
第六百六十一章 小毛豆
殿内无回应,木鱼声又起。
秦啸终究没有推开殿门,在门前又站了片刻后,才转身,缓缓离去。
殿内光线昏暗,一盏青灯,一方木鱼,一个头发银白的妇人。
古佛青灯,本应能涤荡人心。可是妇人的眼眸在青灯映照下却翻着云涌,湖波不静。
最后闭上眼睛,才遮住里面翻涌的怨恨。
五年了,这养心殿,也养不了她的心。
依旧恨意难除!
朝廷十一月颁下出行诏。
彼时,柳家一家人正围在一间厢房门口,人人脸上焦虑。
房内,不时传出一声无法克制的痛吟。
“哎呦,这都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下来?那个稳婆行不行啊?”柳老婆子在房门口急得团团转。
柳老爷子跟柳大柳二站在一边,也是担心的不行,“当初你们娘生你们的时候,母鸡下蛋似的,一会功夫就生下来了。咋的玉筝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
在里面痛了老半天了,孩子生不下来,大人也跟着受罪。
里面每传出一声痛吟,柳知夏的眉头便皱得紧一分,“稳婆是早早就选好的。在云州城内口碑极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他这话安慰得了长辈,却安慰不了自己。若是可以,他恨不能以身替代,帮着玉筝承受那份痛。
陈秀兰跟杜鹃眼底同样带着忧色,只是嘴里依旧安抚着老婆子,“囡囡在里面呢,有她在,肯定不会有问题,咱囡囡福气厚,玉筝同样也是个有福的,孩子定能平安生下来。”
“对,玉筝这是第一胎,生产困难些是难免的。再等会,定然母子均安。”
房里,柳玉笙跟稳婆都在。
傅玉筝在夜半的时候开始宫缩,有了生产的迹象。
稳婆当时检查说是已经要生了。
到现在四个小时过去了,人疼得几次差点昏迷,孩子还是没生下来。
看着床上痛得脸色惨白,头发衣衫湿透,明显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傅玉筝,柳玉笙眉头皱起。
这样不行,孩子太久没有生下来,会有窒息的危险。
想了想,在旁边的桌上倒了杯水,悄无声息往里注入几滴灵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