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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异议,可再行举证。
老爷子老太太几个全来了,就连柳知夏也告了假,扶着肚子越来越大的傅玉筝,一并去到衙门听结果。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这是事关老柳家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但凡老柳家人,一个都不能缺席。
他们这边一家子齐上阵,柳淮那边来的人也不少,整个长老团加上挑选出来的族中子弟,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乍看气势颇甚。
柳玉笙站在爷奶爹娘后头,透过人群缝隙往柳淮看去,视线触及他脸上越来越浓郁的青黑之气,眼底闪过一抹冷讽。
这般破败的身子,还汲汲营营谋算他们家,只怕便是谋算到了,柳淮也没那个命,去享那份辉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柳老爷子领头队伍前列,看见柳淮那张脸,就把头扭过一边,嫌弃污了眼睛。
反是柳淮脸上噙了笑,上前两步朝他们这边点点头,“两边人都到齐了,只等府尹宣布结果过后,两柳就能成真正的一家人。老哥,老嫂子,虽然你们只是家族分支,但是我柳淮对家族子弟素来一视同仁,其他人有的待遇,我必然少不了你们的。请。”
柳老爷子冷笑一声,“呸!”
冲柳淮吐了口唾沫,带着家眷先行往里行去。
都怪小金子那张乌鸦嘴,说什么祸害遗千年,这种祸害就该早早入土才对,活在世上就有人得遭他的殃,天道轮回怎的就没把这种人收了!
掏出手帕,把脸上的唾沫慢慢擦掉,柳淮瞧着小柳家一众人的背影,眼神沉冷阴鸷,如同毒蛇。
“家主,您瞧瞧他们家那德性,简直目中无人!”有家族子弟愤愤道。
旁边无数百姓在看着,刚才那一口唾沫,削的不仅是家主的脸,还有整个大柳家的脸!
若非小柳家对他们家族有用,就这德性的,他们非整死不可!
“闭嘴!”柳淮深吸一口气,压下被羞辱的怒火,“进去!”
小柳家得意不了多久,一旦结果宣布,便是他们家族分支,想要磋磨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件事情,就算是风青柏,也插手管不了!
朝堂可没有插手世家家族事务的权利!
衙门大堂上,府尹已经就座,一身官服威严肃穆,在他头顶上,写着公正严明四个大字的牌匾高悬。
此前钱家酒坊被人诬陷,就是这个府尹断的案,于双方来说,也算是个脸熟的人了。
看到人都来齐了,拍了下惊堂木,府尹开口。
“此次本官只是代为宣读柳家族谱的查证结果,不会插手你们家族事务,事情结果皆是官府亲自辩证查访过后得来的,断不会弄虚作假,听过之后若有异议,可以再行举证。”
说了句开场白之后,拿起手边卷宗开始宣读。
老爷子这边一大家子皆脸色沉凝。
柳玉笙更是冷了眸色。
只听府尹的开场白,她就知道结果绝对不会是他们家想听到的。
而且府尹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态度,都偏向京都柳家。
如果他们这边没有雷霆手段应对,这件事情怕是要拖上很久。
“柳家主呈上族谱之后,本官派人亲自去云州府衙查阅过卷宗,因为所需查阅的资料年代久远,花了不少时间,好在最终得出了结果来,现由本官亲自宣读,你们且听着。”
“经查证,小柳家祖上柳河生,原系出身京都柳家分支,后因分支犯下大错被主家驱逐惩罚,此名讳在大柳家族谱上记载在列,乃是同一个人。今大柳家大度,念在事情过去多年,为免家族子弟流落在外,愿意重新接收小柳家为家族分支。两柳是一家,关于分支认祖归宗的事情,便由你们私下里协商解决。本官这里不附议。退堂!”
“慢着!”柳玉笙走出家人身后,站到前面。
她身后,柳家一众人等皆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
府尹宣布结果,嘴里说着只是宣布,不插手家族事务,可是后面所说的话,分明就是已经将小柳家认作是柳家分支,要他们尽快回归主家!
连官大人都透露出这层意思,那百姓会作何想?
他这就是在替柳淮一众引导百姓风向!
“大人,官府查证家族族谱,这件事情我们家一无所知,照理说,要查谁家祖上的信息,最应该询问的不应该是当事人吗?为何官府作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寻我们问话?连句求证都没有?官府办案竟然如此草率?再者,大人只道查阅了官府的资料,既是年代久远,资料是不是一定属实?是不是确定了没有人从中算计无人作梗?大人如此断案,我等不服!”
第五百四十章 圣前陈辩
“大人,我等不服!”柳知夏也走了出来,他是朝廷命官,官阶虽然比京都府尹低,却也有说话的权利,“下官敢问一句,但凡官府查案办案,势必要让事件双方都知情,为何这次,大人独独漏了我们小柳家?我们只有听结果的份,却没有参与辩证的资格?如此分明有失偏颇,不知情大人还以为大人故意偏帮京都柳家,而视我新柳府于无物!我等不服结果,若是大人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此时下官便上奏天听,请求皇上为下官判案!”
“放肆!你是指责本官徇私枉法?”府尹拍了惊堂木,被一个六品官当堂指责,脸色沉冷难看。
身为京都府尹,掌管整个京都大小案件纠纷,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职责过,也就柳知夏敢如此!
“大人,徇私枉法下官不敢妄言,但是事情是否有失偏颇,又是不是存心偏袒,上了朝堂自有人定论!身为当事人,我小柳家族谱摆在家中供桌后头,下官无事的时候也曾翻来看过,上头记载至今仍然记得一清二楚。错认祖先这种不孝的事情,我小柳家人断做不出来!”
气氛一时僵直。
柳淮方站出来,朝堂上拱拱手,“大人,南陵以孝为先,我京都柳家也绝对不会做出错认祖先的错事,许是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小柳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草民也能理解,既然小柳家对此有异议,可以做出举证。衙门卷宗里白纸黑字记载分明,那些卷宗年代皆已经久远至百年前,难道有人会百年前就准备好了算计他小柳家不成?事实便是事实,如何辩证,我大柳家也不怕。但是家族分支,断然不能流落外头!这是我柳家族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圣前陈辩!看看究竟谁对谁错!”
“我大柳家随时候着!”
双方都放下豪言,听完了这一次的结果,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府尹跟大柳家分明蛇鼠一窝,留下来再行口舌之争也无济于事。
及后几日时间,全城百姓们几乎都悬着心在等。
等着看小柳家将事情告至圣上面前,由圣上亲自断案。
两柳之间的纷争,剧情跌跌宕宕,比戏台子上的大戏还精彩。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合,最后到底是谁胜谁负。
大柳家以前可是在小柳家面前失利过两回了。
小柳家能是那么好拿捏的?
但是这一次小柳家胜算又似乎比较少,衙门百年前的卷宗都有历史记载,这是最为有力的证据,证明两家先祖是同一人。
小柳家会如何做出反击?
简直就是抓人心啊。
风墨晗接到柳知夏递上来陈情的折子后,立即就奔着他皇叔去了。
“皇叔,京都府尹是左相的人,这次可是跟着大柳家一块欺负太爷爷太奶奶他们了,知夏叔把状告到我这儿来,让我亲自判定,你手里攥着的利器也该出了吧?”
风青柏扬唇,手上毛笔刷刷的停也不停,自若淡定,“你择日将人招上朝来,当场对峙,至于我这边,该上场的时候自然会上场。”
“那我让他们明日齐上金銮殿?”
“就明日吧,早点结束早点放心。”
“我也是这么想,不然太爷爷太奶奶哪能睡得安稳?被一群小人盯着,太奶奶鸡毛掸子还用不上,可得憋坏她老人家了。”风墨晗摇头晃脑揶揄一句,拎着那份折子亲自批阅,当即着人送去新柳府,同时传话给京都柳家以及京都府尹,明日一齐上朝。
京都府尹,左相手里提拔上来的人,份数左相势力,所以但凡跟京都柳家有牵扯的案子,都会偏向柳家,但是此人又狡猾得很,深暗明哲保身之道,一旦事情有可能危及到己身,他立马就能转风换舵,先保自己。连左相的名头都不好使。
这也是皇叔迟迟没有将人换下来的原因。
换下一个,谁知道又会是谁的人?
还不如用眼前这个知根知底的,待得自己手上有人可用时,再行替换。
这一夜,新柳府里几位长辈都没能睡好。
明天就要上金銮殿了。
金銮殿啊,寻常百姓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个地方长什么样子,现在他们竟然能上金銮殿,能看到满朝文武,还能看到小风儿穿龙袍的样子。
然后在那个地方跟京都柳家斗上个你死我活。
想想就紧张得合不上眼。
京城里某处隐秘别院里,快至夜深了还有人吵吵嚷嚷。
“小蓝子,你可说过了的,来了京城就让我喝上好酒,我的酒呢?你分明就是诓我老人家!”
魏蓝一个头两个大,凶狠的指着屋角堆满的酒坛子,“老头子,你说话得凭良心!那些酒不是你喝的?你快把老子的积蓄给祸祸光了你还穷叫嚷?一把年纪了做人还这么不靠谱,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什么下地狱?老头子我怕地狱?”酒老瞪圆了小眼睛,挥着手叽里呱啦开骂,“到底谁不靠谱?就这种东西你也拿到我面前来晃我,你当老头子我尝不出来?这跟你当初给我喝的根本不是同一种酒!”
他长得可是金舌头!
味道有一点点不对都别想着能瞒过他!
滥竽充数,说他不靠谱?
酒老蹬蹬蹬跑到屋角,抱起空酒坛子就往魏蓝身上砸,“让你诓我,让你不给我酒!小混蛋,让你把老头子骗出大山!我告诉你,没有好酒,老子就蹲这里不挪道!我看是你急还是我急!”
魏蓝急眼了,一边接过酒坛子扔回去,一边怒骂,“我也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识相点!明儿要你帮的就是酿养生酒的主儿,你要是不识相,以后一滴特制酒你都别想碰,老子馋死你!”
老头子立马跑过来,眼巴巴的,“真是酿养生酒的主儿?你可别骗我,帮完了天天有酒喝?”
“我蓝大爷什么时候打过诳语,说有就有!”一拍胸脯,扔掉酒坛子,魏蓝攀上老头子肩膀,又是哥俩好,“老头子,明儿就看你的了,想喝酒,就干活,知不知道?”
第二日,魏蓝成功把老头子带至皇宫候命。
此时前堂,两柳家人马已经齐聚。
第五百四十一章 殿前喧哗,杖二十
金銮大殿。
金漆柱子上龙腾虎跃,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身着官服,分列大殿两侧,人人面无表情,官威逼人。
大殿前方龙椅上,少年天子身着明黄龙袍,头戴龙冠,帝王之气自然流露。
寻常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场面。
柳老爷子跟柳老婆子以及柳大夫妇,站在大殿中央,腿脚打颤。
明明坐在上面的是他们熟悉的小风儿,此情此景,看来却又陌生的紧。
还有风青柏。
站在文官之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明明是整天在他们眼前晃的人,可是换了个地方,身上的气势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