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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随船大夫立即过来!”男子吩咐了声,亲自上前将少女抱起,带进船舱。
船舱里布置虽不豪华,却一应俱全。
有矮几,有坐垫子,有长榻,长榻上铺盖齐全。
把少女放在长榻上,用棉被将她裹紧。
春末夜晚的河水依旧冰凉。
他不知道她在河水中泡了多久,整张小脸此刻惨白得让人心疼,刚才他抱她进来的时候,感觉到的全是冰冷湿气。
船上没有女船员,她身上衣衫湿透,他也没办法为她换衣衫,只能用棉被裹着暂时为她取暖。
随船大夫很快赶来,探脉过后开了两粒药丸,为了方便船员,大夫带的都是凝练药丸,比煎中药要方便许多。
将药喂下后,男子吩咐老水手,“加快船速,越快越好!另外吩咐所有船员,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若遇人盘问,一概不知!”
“是,二当家!”
等人走后,男子回神走到长榻前蹲下,细细凝着昏迷中的少女。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会受伤坠河。但是不管她得罪了谁,他便是拼了命,也一定会保护她。
第五百零一章 连番搜查
再好好看了少女片刻之后,男子探手将她连同棉被一并裹着抱起,用脚在船舱最里的小型花架某处踩了三脚,便见花架后面船舱壁突然往两边分开,露出里面一个极为狭窄的隔间来。
恰好能躺进一个人的宽度。
待得船舱壁再次合上之后,从外全然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个隔间。
“二当家,前面就是出徐州城外码头的关口,有人盘查!”老水手回头压低嗓门道了句。
“继续往前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回去。”
老水手心头一寒,忙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二当家放心!”
应声的同时,也对身边的船员使了眼色警告。
二当家的话,声音不算大,他们恰好全部能听到。
那句警告不仅是在警告老水手,同时也在警告他们所有人。
这条水路是他们漕帮的固有航道,每年往返不下百回,那个关口有什么人,老航员们一清二楚,突然多了人盘查,事情肯定很刚才救上来的姑娘有关。
二当家的态度,是誓要保下那个姑娘了。
他们都是在漕帮手底下混饭吃的,更是二当家的心腹,二当家想保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暴露出来。
他们也不敢。
否则以漕帮的势力,日后再想吃这口饭,是断然不可能的。
关口有人阻拦搜查,老水手降了船速慢慢靠过去,扬声道,“漕帮运船路过!不知道几位官爷这是要查什么?咱们运船都是给京中贵人拉的货,要是耽搁了颗担待不起。”
码头上的人没有理会老水手的话,隔着一段距离就纵身跳上了船,“官家搜查,捉拿要犯,无关人等全部到甲板上来,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官家概不负责!”
“捉拿要犯?这位官老爷,你们是徐州府衙的人?敢问犯人是犯了什么事,长的什么模样?还请官老爷告知一声,也好给我们行船的一个警醒,免得遇上了危险人物懵然不知。”船舱里,男子走出来,语调不缓不急。
“原来是漕帮二当家。”搜船的人立即认出了走出来的男子,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收敛不少,“我们也是听命办案,至于个中细节,二当家就别打听了。”
漕帮在中南一代名气极广,豫州、徐州、云州三个州城的水运全部掌控在他们手中,势力网极为庞大,便是各州城的知府,也要给上漕帮三分颜面。
眼前这位二当家是漕帮蹿起最为快速的人物,手段可见一般。
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闻听官差这么说,男子也不多为难,点点头,“既然如此,我等也不敢阻拦官差办公,船只里外尽管搜便是,只是还请官老爷动作快些,您也知道运船运货耽搁不得,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都是规定了时辰的,我们误了时间损失银钱无所谓,就怕京中贵人生气,这一船,可是要送往京都柳家的货品。”
“二当家放心,搜过了没问题我们就放行,你们常年为京都柳家送货,便是咱衙门也不敢多耽误啊。”
官差话说得好听,搜查的时候连旮旯角落都没放过,就连放置货品的货柜都着人打开来检查。
最后一无所获。
男子朝官差微微点了下头,双手交叠身前,淡淡笑道,“官老爷,我们这船可能起行了?”
官差跳上码头,作了个请的手势,“二当家,刚才公事公办,还请海涵,请!”
朝码头的人拱拱手,男子偏头朝身后老水手道,“起航。”
“是,二当家。”
船只起行,离了一段距离之后老水手才敢抬头回望,胸口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若不是二当家挡在他面前,他可能就露馅了。
在官差往船舱走的时候,他额头上冒了冷汗。
人就在船舱里,虽然知道二当家藏常人的地儿,还是不免心惊,怕官差翻动搜检的时候,不小心触到机关,那整条船都的人都得玩完。
船只前行,已经离了刚才哪个码头很远,老水手时而回望,本以为过了关口,二当家会把人挪出来。
毕竟藏在那么狭窄的空间里,时间长了闷得慌,那姑娘还昏迷着呢。
却不想二当家好像把人忘了似的,继续伏案看账本,对藏起来的姑娘只字不提。
“二当家……”他开口,想提醒一句,眼角余光骤见几天黑影从岸边直往这个方向飞来,眨眼间就落在船上。
蹡一声,泛着森冷寒光的利剑横在了他脖颈,老水手登时面无人色。
“搜!”
一个字,沉哑冰冷。
船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停在离开水面上。
黑衣人动作极快,分开行动,船舱、甲板上下皆翻寻了个遍,最后对执剑的黑衣人摇头。
收回剑,领头黑衣人看向坐在船舱里的男子,“人在哪?”
男子抬头,脸色极为难看,“不知道阁下是谁的人马,之前码头上官差也要求停船搜犯人,你们是一道的?我这艘货船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若能藏人,刚才就被官老爷给搜出来了!几位若是搜完了,还请行个方便,别吓着我的船员,若是还不满意,大可再行搜上几遍!我漕帮在航运上行船多年,一直奉公守法,断然没有窝藏嫌犯的道理!”
老水手已经腿软跪了下来,“几位大、大人,咱们只是运货的货船,真不知道你们到底要搜什么人,咱们只是运送布匹的,求几位大人开恩,开恩哪!”
黑衣人没有理会跪下求饶的老水手,沉沉凝着船舱里的人,对方目光不闪不避,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隐忍的怒气似随时要爆发。
“走!”
死亡的气息随着黑衣人退下,一散而尽。
老水手面无人色,好久没能站起来。
刚才真的是吓死他老人家了。
幸亏二当家没有把人挪出来,否则那剑怕是不会长眼睛。
那么个年轻小姑娘,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惹得官差跟黑衣人连番搜查?
船舱里,男子紧绷的背脊慢慢放松,开着船舱壁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第五百零二章 囡囡,我不会害你
隔间里,柳玉笙是被闷醒的。
泡在水里时间太久,她不敢上岸,又不能长时间潜在水里,加上肩头受了伤,体力流失极快。
最后怎么晕过去的她都不知道。
重新有意识的时候,浑浑噩噩间,就听见外头不停响起翻动的声音。
包括之后那几句简短的对话,她也听清了。
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救了,柳玉笙松了口气。
差点就见不到风青柏了,依他的性子怕是要发疯,京城得变天。
给自己喂了点灵泉水,舒缓胸口的闷,泡在水里着了凉,身子也忽冷忽热的。
她得赶紧恢复体力。
然后去找风青柏,去寻二哥。
不知道他们两个情况如何。
竖起耳朵再倾听了下外面动静,船只正在水上航行,有行船的水声,没有人再说话,搜查的人应该走了。
遂曲起手指,在木质墙壁上轻敲了几下。
很快墙壁被人从外面拉开,“你、你醒了?”
柳玉笙眯起眼睛,打量外面的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从那双发亮的眼睛感受到他的惊讶喜悦。
“我醒了,多谢相救。”是着人救了她。
“我先抱、先扶你出来。”男子似乎过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外面有长榻,你躺下来好好歇一会。”
靠坐在长榻上,胸腔里的闷总算散了开去,柳玉笙始转眸去看坐在对面的人。
二十六七岁的模样,五官端正,最出彩的是那双眼睛,很亮,很深,有丰富阅历后的风霜沉淀,透出一股有别于同龄人的独特魅力。
“不知恩公姓名?”柳玉笙道。
不想她这句话,让男子缓缓笑开来,看她的眼睛越发亮,“囡囡,你真不认识我了?”
柳玉笙一愣,随即细细打量对方,还是没能从脑海里找出这个人来,“我们以前认识?”
“我是海子。”男子叹道,有些淡淡的遗憾。
“凉水村海子哥?”柳玉笙讶道,杏眼一下瞪圆了。
“对,凉水村,海子哥。原来你还记得。”男子笑,少女这般模样,他第一次见。
小时候仅见过的那几面,当时还是小娃儿的少女,脸上已经有一股大人般的沉静。
没想到长大了,小表情看起来反而更像孩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做运船生意了?当年在万金酒楼呆了两年你就走了,之后再没有听过你的消息,你怎么也不回去看看?”
少女一下问了好多问题。
他笑道,“说来话长,之后再慢慢告诉你,你身上衣衫还是湿的,我去那套干净衣裳给你,你换一下吧,免得再着凉了。”
说罢从旁边小柜子里取出一套女子衣衫递给柳玉笙,便走出了船舱,同时放下船舱口的帘子,把边角绑起,不透一丝缝隙,“囡囡,我在门口守着,别怕。”
他瞧着面前滔滔的河水,在晕黄灯光下折射出粼粼波光,嘴角笑容高居不下。
以前,她对他说别慌。
现在,他对她说别怕。
他总算能为她做些事情,能护她一遭。
能做些一直想为她做的事。
柳玉笙在里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快速处理了下肩头上还疼痛的伤口,把衣衫换了。
即便外面挡了帘子,可是外头也站了个大男人,让她这样直接换衫,她别扭。
水红色的百褶衫裙,穿在她身上略微大了些,长短倒是正好。
整理完毕,把自己的湿衣裳叠好放在长榻一角,柳玉笙才朝外面唤道,“海子哥,我换好了。”
帘子拉开,男子再次走进来,坐下的时候将船舱的小窗户打开了。
如此,更能避嫌,也能让少女更自在些。
“海子哥,这次真的多谢你相救,不然我可能——”
陈海笑着截住了她的道谢,“囡囡,以前你救过我奶奶,施恩者,总有善报,你便当这是你的善报,不要说谢谢好不好?”
“好,大恩不言谢,那我便不说了。”柳玉笙干脆点头,随即问他,“海子哥,你们这船是要开往哪里?”
“去往京城,你若是不赶时间,便暂时在船上留一段时间,我把货物送过去后,再行送你回杏花村可好?”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