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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的收回目光,女子背离人群慢慢走远。
在这片热闹繁华之中,她的背影显得异常单薄,脆弱而萧瑟。
南陵王府,皇榜张贴没多久,柳家人就知道了柳知夏高中状元的消息。
一家人欢喜非常,柳老婆子跟陈秀兰更是朝着天空拜了几拜,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听着奶奶跟娘亲将各路神佛都拜了一遍,柳玉笙抿嘴轻笑。
大哥能走到这一步,靠的并非是神佛庇佑,而是靠他自己努力,不骄不躁,稳打稳扎,付出了千百倍的辛苦。
这当中,也不乏灵泉水的功劳。
只是在柳玉笙看来,灵泉水再神奇,也只是当中一个小小的辅助,是一个外力。
想要实现目标,靠的是人本身的能力,以及努力。
所以大哥能有今天,是实至名归。
一家人兴奋了一番,在等待柳知夏回来的时间里,各大府邸的邀请帖再次纷纷投到府上。
比前两天更甚。
甚至有的各府当家亲自将请帖送上门来,言辞间恳切,邀请状元郎过府一叙,结交意味浓厚。
柳老婆子看着那一打打比之前更厚的请帖,不停兴叹,“等知夏回来,要是把这些邀约都去上一趟,那得多少天才能结束停下来歇一歇?光是应酬都能累死个人了。可没得耽误了订亲的事情。”
柳玉笙笑道,“我们接了请帖,不一定要去赴宴。再说这些人递帖子想要结交大哥,背后带的目的并不见得纯粹。我估摸着有好多人家在打大哥的主意,想要他做乘龙快婿呢。”
陈秀兰立即皱眉,“那怎么行?你大哥跟玉筝就要定亲了,可不能让别人插上一脚。玉筝可是已经吃亏给你大哥的,你大哥定要负起责任。他要是敢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我——”
话没说完,柳大就把话接了过去,“我就把他逐出家门!咱老柳家的男人没有薄情寡义之辈。”
柳老爷子乐了,“看看你们俩,咱知夏能是那种人?那肯定不能。这一点知夏随我,一旦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万万不会有花肠子。”
柳玉笙伏在陈秀兰肩头,母女俩眼睛弯成一样的弧度,齐齐戏谑瞧向柳老婆子,直瞧得柳老婆子浑身不自在。
臭老头子说那话,一把年纪了臊不臊?
真是老不羞,还给自己长脸。
笑笑闹闹间,时间悄然而过。
午膳的时候傅玉筝没回来,柳家人只以为的铺子里忙,便没在意。
至于柳知夏也回不来,听说殿试过后要在宫里跟皇上、百官君臣共饮。
午休过后起来已经是下晌,还是没见着人。
柳老婆子时不时看看天色,没察觉生小孙女眉头已经慢慢皱起。
“难,玉筝铺子里那么忙啊?午膳不回来,这都下晌了,别是铺子里头出什么事了吧?”
“奶,你们在家呆着,我过去看看,兴许是对账太繁复,几个时辰没能理清楚也是常有的事。”柳玉笙安抚道,心却有些发沉。
出了王府直奔京中铺子。
之前在傅玉筝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沉重,让她起了不好的预感。
傅玉筝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她知道,之前看她跟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感情愈发深厚,两人相处也自然,她以为她走出来了。
现在看来未必。
布行铺子就在京城大街最热闹的地段,进了铺子柳玉笙就看到掌柜的在柜台后面清点布匹。
看到她来忙出来招呼,“柳姑娘,您怎么来了?”
“掌柜的,玉筝可在铺子里?”
“傅姑娘?她今儿早上来过一次,没呆多久就走了,她没回王府?”
预料成真,柳玉笙心头咯噔一声,“她来了之后可有说过什么?”
掌柜的也预感到事情不对劲,不然柳姑娘脸色不会那么难看,想了下,一拍额头,“看我差点忙忘了,傅姑娘离开前交给我一个锦盒子,说是如果柳姑娘或者王爷来找,就把那个锦盒交给你们。”
说罢掌柜的从柜台后锁着的小木箱里取出个巴掌大锦盒,交给柳玉笙。
“她没留下什么话吗?”小小锦盒拿在手中,柳玉笙只觉心里沉甸甸的。
掌柜摇头,“除此没有说别的了,柳姑娘,可是傅姑娘出什么事了?她来的时候脸色很是苍白,神色也不太好,当时我只以为是因为柳公子殿试,她心里担忧。”
傅玉筝跟柳知夏的事情,掌柜的是略有知晓的。
柳玉笙摇摇头,没再同掌柜多说,坐上回府的马车,在车里就打开了锦盒。
巴掌大小,能装更多东西不多,打开来看,里面只放了一封信,还有一张泛黄的纸张。
纸张赫然是一张染布制艺的秘方,定然是余家祖传下来的那张,傅玉筝把秘方留了下来,想必是走之前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第四百四十九章 知夏挨揍
柳玉笙视线再落在那封信上,好一会才着手拆开。
信纸捏在手里尚有些湿润,上面自己亦有一两处被水渍晕染的痕迹。
能想象得出执笔人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是边写边落泪的。
——我不知道先拿到这封信的是囡囡还是王爷,玉筝心中负疚深重,不敢亲手将信交予,望原谅。
——柳家诸位长辈真心以待,玉筝心底越发难安,辜负了这片盛情,余生或许再遇不到。然玉筝卑微,不敢贪心享有这份幸福,也望诸位长辈原谅我的自私。
——知夏未来一片坦途,凭他能力,定会节节高升名扬南陵,身边亦会有更好的人,代为照顾,代为孝敬。我此番离去,心意已决,辜负情深,来世再还。
——勿找,勿念,勿忧。
寥寥数语,字字心痛。
柳玉笙的心揪起,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个傻姑娘。
她是怕将来会连累大哥,连累柳家。
这个时空女子名节重逾性命,担忧玷污,大多无法苟活。
她大意疏忽,竟然没有及时察觉玉筝心结,导致现在这个结果。
做下这个决定绝非突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现平静,离开的时候,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马车回到王府门前,柳玉笙很久没有走下马车。
不知道该如何同家里说这件事情。
爷奶爹娘带着满心喜悦来京,为的就是大哥的亲事,现在搞成这样,他们心里一定很失望。
可是当中缘由,却不便与他们明说,他们可会怪玉筝?
柳知夏是下晌后半晌回的王府,跟风青柏一块回来的。
进门就觉府中气氛不同平常,跟风青柏对视一眼之后疾步往厅中走。
心头隐约浮出个念头来,让他脚步都现出仓皇。
厅里,怪异的气氛更为浓重。
往日家里人坐在这里皆是吵吵闹闹笑声一片,今日格外沉寂。
四位长辈坐在那里脸色难看,全都不发一语,看他进来个个都抬了眼睛瞪他。
妹妹坐在长辈身旁,眉头紧皱,眸中情绪浮动,似有难言之隐。
“爷,奶,爹,娘,你们这是怎么?囡囡,怎么回事?”
风青柏第一时间走到柳玉笙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柳玉笙冲他摇摇头,抿唇没有说话。
那边柳大已经站起来,抬手就往柳知夏身上招呼,“你这个混小子,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对不起玉筝了?是不是中了会元中了状元就眼高于顶看不起糟糠准备另寻高枝了!……”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您能不能说清楚!”任由柳大拍打,柳知夏也不躲,一颗心已然沉到谷底。
玉筝不在。
没有在王府等他回来。
爹的话让他心头某个猜测逐渐成真。
那种感觉,让他浑身压抑。
“行了,先别打了,看知夏这样子也不像知晓缘由,再说自己孩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干不出来抛弃糟糠的事情!”柳老爷子沉着脸把柳大喝停,将傅玉筝留下的一纸书信递给他,“你看看,玉筝那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得临定亲前要离开。要是当中有什么隐情你也别瞒着我们,都说清楚了,之后再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人好好一大姑娘还没成亲就被你祸祸了,知夏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把人找回来,不然玉筝以后可怎么活!”柳老婆子憋着一股无名火,都不知道该朝哪发。
要不知夏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两人都有夫妻之实了,人能这个时候走?
眼看就要定亲了,闹出这种事情了,他们还不知头不知尾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陈秀兰视线则在柳知夏跟柳玉笙身上一一扫过,“知夏,囡囡,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爹娘?”
柳玉笙抿唇不知如何应答,娘亲心思较为敏感,恐怕一早怀疑她知晓内情。
可是要她如何说?
那种事情说出来,她不知道爷奶爹娘会有什么反应。
再是豁达通透的长辈,面对女子失贞这种事情,也不一定能看得开,不是徒让他们难受?
听了几人的对话,风青柏了然发生了何事,褪去紧张,只要不是跟笙笙有关,他少会为别人费神。
柳知夏已经将书信看完,信纸在他手中被捏成一团,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沉郁几乎凝为实质,只是却一言不发,没有说出任何长辈们想听的话来。
只看向风青柏,“我之前让你帮着多留意她动静,可有结果?”
风青柏淡淡看着他,“有结果如何?没结果如何?事情的根本不在这里。就算你把人找回来,根本没有结果,那个结还在,她依旧会走。”
柳知夏沉默。
柳家长辈则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给我说清楚了!”柳老爷子喝道。
看几人神色,敢情当中确实有事发生,只有他们几个老的不知情。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柳知夏身上,等他解释。
“爷,奶,爹,娘,这件事情很难说清楚,你们给大哥点时间,等他想清楚了再决定如何做,”柳玉笙见着大哥压抑失魂的模样,不忍逼迫他,“不过大哥断然没有辜负玉筝,他们两人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们且先安心。”
四老相觑,脸色沉肃。
安心,如何安心?
本来知夏中了状元,是天大喜事,一家人该开开心心的,隔天就能准备定亲的事情了,现在搞成这样,他们还满然不知情由,睡觉都睡不安稳。
哪里能来安心。
最后还是柳老婆子皱眉叹息,“玉筝突然走了,她无亲无故的,一个大姑娘,能去哪里安身?”
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还是个女人……光是想想一家子都觉心头纷乱。
“阿修啊,你手下不是有很多人吗,要不你派人去找找,她要是不想回来咱也不逼她,总得知道她在外面好不好,有没有安定下来,我们才能放心不是?”陈秀兰道。
“爷,奶,柳叔,柳婶,这件事情我会命人去做,她便是一人在外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风青柏承诺。
第四百五十章 她们死不了,也活不好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真正问题症结所在是柳知夏。
事情最终结果会如何,只看他要怎么做了。
因为傅玉筝骤然离开,这一夜一大家子都失了心情,晚膳草草用过就各自歇下了。
没人有庆贺状元高中的心情。
柳知夏一人在大厅坐了很久,那张皱成团的信纸被打次打开,上面一字一句已经能倒背如流,他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