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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回去。”
“你走得开吗?跟城中富商的合作都谈完了?”柳玉笙问。
新酒坊开张后,钱万金能呆在大院的时间很少,每天都有城里的应酬,全是商议相互之间合作事宜。
“谈得差不多了,第一批酒坊只增加了五个,想要合作的人有十来人,僧多粥少,给他们的药酒数量不会太多,都得限量来卖。现在只等他们各自商议好个人所拿份额。”钱万金道。
因为是新酒坊,开张初期只能出快速成酒的药酒。
果酒需要发酵,等待的时间比较长,这一块想要步上正轨起码得半年后。
“刚开始发展,步子不用迈得太大,慢慢来,这一步走稳了,再行下一步。”
“又把爷当小孩子来教,还用你说?”钱万金下巴扬得高高的,“爷上头可是有人的。”
论做生意,他还真就最服他家老头子,奸得出油。
某金又开始傲娇了,柳玉笙摇头,无奈失笑。
想到现今是二月中了,大哥要备考春闱,玉筝也要准备甄选布料特供,估计那边已经差不多开始了,可惜离得太远,她这边很难收到京中消息。
回头得让红姨给京中去个口信问问,顺便交代风青柏,在甄选之前多注意下傅家动静。
从她听来的傅家行事作风,如果知道玉筝要跟他们打擂台,怕是会有小动作。
走去田地的一路都能遇上村里的村民,彼此之间打着招呼。
青河边上那一片,已经很是热闹。
大家都赶着天气好的时候出来干活,春天雨水多,等下雨的时候就不方便了。
到得田埂上,还能看到不少人家用牛犁田,一人在前面牵牛绳,一人在后面扶木犁子,走一个来回就能犁出一垄来,速度比自个用锄头快多了。
柳家没有牛,有马。
钱万金那辆豪华马车被解下来了,养得肥肥壮壮的马,现在当成牛来用,柳大柳二给它套上了木犁子,准备开工。
旁边还有村民一边往这边瞧一边心疼,“糟蹋了,糟蹋了……”
哪怕用马犁田的情景去年他们就已经见识过,还是觉得糟蹋。
马多精贵啊?贵,有钱没身份的还买不着,平时拉拉马车就算了,拉来干农活,可不糟蹋吗。“叔,不糟蹋,把它养这么壮干嘛用,就是拿来干活用的,不然不白养了?”钱万金吆喝一声,“回头家里田好了,哪家需要的就过来说一声,也给你们犁田去。”
第四百章 化不开的世仇,没得解
“哎哟,那敢情好,回头你们用完了我就去大院拉马去,这辈子咱赶过马,以后说出去也让人眼红眼红。”
“拉到吧,真牵回来了就怕你舍不得用,还得亲自去割草回来,担心给它饿着!”
整个田地里都是哄笑声。
柳家女眷不用下地干活,几个人站在路边田埂上,把搬过来堆积在一起的稻草杆子松散开来,点火焚烧。
一下子路边都是一股带着稻草香的黑烟。
康子瑜跟李君月最后才过来的,看到这场景一下瞪圆了眼睛,“怎么在这里烧东西,那么大火不危险吗?”
还难闻,特别呛人。
柳玉笙站在她们前面,闻言回头,“这是在烧稻草灰,等田地犁好了把稻草灰撒下去,能肥田。”
见着康子瑜眉头皱的老高的模样,她笑了笑,便扭转了头。
“哇,我最喜欢闻这股子烟味,舒服。”那边钱万金深呼吸,搞怪的追着草垛子飘出来的青烟跑。
闻不惯的会觉着呛人,闻惯了的就会觉出一股香味来。
柳玉笙也喜欢闻那种味道,烧稻草的味儿,烧柴火的味儿,她都喜欢。
那是乡下才有的。
是家乡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不论在什么地方,闻到这股味道,便能勾起乡情,瞬间让人心里涌上亲切。
田地里,男人们犁田,松土;田埂上,女人们烧草垛子,时而给田间冒汗的男人递上汗巾擦擦汗,听似寻常的一句叮嘱里,全是对彼此的在意关怀。
边干活,边同周围村民们高声唠嗑闲谈,说说笑笑。
辛苦劳作在这里变成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时间悄然而过,快乐的人根本来不及去察觉时间流逝,活儿便已经快干完了。
最后将摊凉了的稻草灰洒在已经犁好的田地上,便算完满。
康子瑜跟李君月一直站在一旁,本来说要来帮忙的,结果根本不需要她们插手,全程都是在听村民们交谈,一早上功夫能听好多村子里外的八卦。
康子瑜没什么反应,李君月则听得津津有味。
那边厢,人开始收拾农具回家,钱万金才走到大路另一边还没烧掉的草垛子旁,踢踢躺在上面打呼噜的人,“起来,回家了,你说你来了也不帮忙,来这睡觉晒太阳,你还不如搁家里,还能给看看门。”
“滚犊子,”薛青莲翻身而起,追着钱万金就踹,“你当我是狗呢,看门!”
“不然你说你干什么来,不当狗也能做猪了,懒不死你!”钱万金跑,边跑边梗着脖子叫嚣。
一跑一追的瞬间就没了影儿,留下柳家众人笑岔气。
杏花村上空,春光明媚,不知下坡村迎来了特殊的客人。
“村长,村长!”安才还在地里,刚敲掉鞋子上的泥巴,准备回家,小路上就有人气喘吁吁跑来。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安才皱眉。
现在村子里可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自从新酒坊开张之后,村子里人真正进了酒坊做工,整个下坡村难得出现蓬勃景象,路上见到的人几乎都是眉开眼笑的,眼睛里洋溢着希望。
跟前几年的愤世嫉俗,俨然大变了模样。
“村长,村口来人了,进村子就跟咱村里人打听福娃娃的事情呢!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好人!咋整啊村长?”
“打听福娃娃?”安才本来就是三角眼,没情绪的时候都给人阴沉的感觉,再一眼皮子耷拉,看着更凶狠,常能把人吓得不敢吭声,“带路,我去看看。”
“走,就在村口边上大福家门口!我让大福把人拖住,探着他们底细呢!”
安才走了后,地头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安才在压迫感一下消散个精光,但是听刚才的话,众人还是眉头微皱。
“杏花村就在咱村子对面,真要打听福娃娃,应该直接去杏花村才是,怎么反而跑到咱村上来了?”
“会不会是来求医的?福娃娃医术一等一好,到处都有打听她的人,不稀奇。”
“不像,人都到这里了,真要来求医就该直接寻上门去,跟咱们打听什么?”
“要不咱跟去看看?”
“别,村长已经去了,他没发话,咱去看热闹回头不得被骂个狗血淋头?”
一众人打了个寒战,纷纷低头,收拾收拾,各自回家。
村口不远,就是村里大福家,在他家门口没见着人,屋里有人交谈声,是把人请到家里去了。
“村长,还拖着呢。”领路的人窃笑了下,大福办事还算牢靠。
安才斜了他一眼,率先一步走进了屋里,“大福,没去地里干活?”
“村长来了?我前面回来放铁刮子,刚好碰到有客,就邀进来坐坐。”大福,四十来岁老实样儿男人,见着安才进来忙起身给他拿凳子。
安才走过去坐下,不动声色打量同坐早院子里静静瞧着他的人。
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岁上下,身上衣服穿着普通,面相也普通,没什么特别。
安才随口道,“这是你家来亲戚了?”
“不是,咱也是刚认识,村长,这两位小兄弟刚才跟我打听杏花村福娃娃的事呢。”
“福娃娃的杏花村就在对面,两位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杏花村人不是更好,咱下坡村对福娃娃不熟。”安才耷拉着眼皮子,脱下一只鞋,他刚才来得及,鞋边上的泥巴没磕干净。
在做的两人见他这举动,微皱了下没有,随即笑道,“这位便是下坡村的村长?”
安才点头,“安才。”
“刚进村子的时候我看了看,你们这下坡村跟杏花村只隔着一条河,环境可是天差地别啊。”
“咱下坡村人没那么大本事,也攀不上对面的人,苦日子只能苦着过。”
“听说就连这次雪灾,对面那边帮了周围所有村子,就是没帮衬下坡村……安才村长,心里就没有不忿?”
安才这才抬起眼皮子,冷冷的,“你要想挑拨离间,犯不着。我下坡村跟杏花村是什么关系,十里八乡没人不知道,化不开的世仇,没得解。”
第四百零一章 当我们叫花子呢?
“可是下坡村不也有人去了杏花村新酒坊干活么?安才村长的话恐怕言过其实了吧。”男子仍然笑着试探。
“我们干活,他们给钱,有好的活计不干,难道由着村子饿死?”安才慢条斯理,“不是为了村子,我安才也不会低那个头。行了,你们想打听福娃娃的事情,去河那边打听去,下坡村没什么好说的。”
溢于言表的厌恶,让男子眸光微闪,忙又笑道,“安才村长别气性,杏花村在十里八乡风头十足,虽然现在办了新作坊,那也是为了捞个好名声,拱一拱赈灾大使的身份,要说对他们不满的人,也不是没有,总有一路人不是?”
安才凝着男子,嘴角微微下垂,没说话,叫人猜不出心思。
大福跟那个领路过来的人在旁赔笑,额头上冷汗直冒,心里紧张得不行。
这人明嘴说一路人,不是想拉拢他们下坡村对付福娃娃的意思?
村长可千万别犯糊涂,他们下坡村憋屈了十几年,刚刚看到点希望啊!
他们真不想再去过那种只能眼红嫉妒的日子,跟着福娃娃有肉吃!
“听说这杏花村柳家,以前也穷得很,追溯到祖辈,好像他们并非打一开始就是杏花村人,安才村长对这些可有了解?”
“你是说柳家祖上?据我所知,柳家往上数三代,也都是泥腿子,有什么好追溯的?”
“这么说安才村长真知道他们家祖上的事情,可否说说?”
安才摇头,“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哪能知道,听以前老人家提是提过,记不得名字了,说不出来。”
“柳家祖上名字叫柳力元,安才村长可听过?”问话的男子眼睛紧盯着安才,眸光深暗。
“那你们可能找错地儿了,杏花村从来没有叫柳力元的人。”
男子蓦然笑起来,“对对,是我记错了,不是柳力元,应该是柳河生。”
“这人我倒是知道,”安才垂下眼皮子,“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连你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万一说错话,给我下坡村惹来什么麻烦,我岂不成了罪人。”
“安才村长放心,大家只是随便聊聊,这些话只要你们不传出去,万不会有外人知晓。”
见安才不给反应,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男子才斟酌了下,“我们两个也就是从别的村子过来,帮人跑跑腿罢了,弄点消息回去换几个酒钱,再说打听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若是安才村长能帮这个忙,大家就当交上个朋友,如何?”
“朋友不朋友的就算了,咱下坡村穷,只看实实在在的好处。你们要打探消息,跑来我们下坡村而不是直接去杏花村,不就是因为杏花村人你们攻不下?去了那里估计话没说完就被轰出来了。这件事情,还真只有我安才能帮得上你们。”
言下之意,就是要先拿好处。
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