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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除了柳玉笙,柳大夫妇也来了,还有钱万金跟石纤柔。
至于其他人,被劝留在家。
为了能更好陪考,他们早来两天做准备。
幸而钱万金早早着人订好了客栈,否则又要遭遇当初徐州的客满事件。
城中各大小客栈,全是前来赴考的学子,以及陪同前来的家属。
走在城中,听得最多的不再是百姓闲谈,而是满耳朵的之乎者也,每个角落都有人引经据典的辩义。
知道家人来陪考,柳知夏一早就在订好的客栈里等着,安顿好后就在客栈二楼用膳。
“爹,娘,囡囡,其实你们不用来的,这个时候到处人多又挤,我自己也能行。”
陈秀兰笑嗔道,“哪能不来,别的学子都有人送上考场,难道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再说小金子有马车,过来也方便。”
钱万金当即拍着胸脯,“你在考场里好好考,柳叔柳婶还有福囡囡交给我照顾,等你凯旋而归!”
“你当是打仗呢还凯旋而归?”柳大笑骂。
“科举可不就跟打仗一样么,在上万学子中脱颖而出,才能中举!那也要看能力的!”
“行行行,你说的对,咱先吃饭!吃完了去考场外看看,熟悉下环境。”
环顾周围,几乎全是跟他们家一样的情形,柳玉笙想起前世高考,跟眼前差不多。
学子在考场里大考,家长们等在外头一并受煎熬。
天下父母心,古今相同。
一家子且说且笑,柳知夏心态很好,全然没有试前的紧张。
其乐融融。
偏生就有不和谐的声音,在此时插进来。
“哟,柳大才子也在这里吃饭哪?人来得可真多,这么大阵仗,万一不中,那就丢大人了!”
柳知夏抬眼,梁钰跟着一帮书院学生从楼梯走上来,显然也是到这儿来用膳的。
冤家路窄。
柳家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只听这话就知道来者不善,针对他们家知夏呢。
“你谁啊嘴巴那么臭?来之前吃了大粪吧?”钱万金斜眼,看着来人嗤笑。
这种人他见多了,不外羡慕嫉妒恨,自己不如人,就要找人不自在。
被人当头骂,梁钰变了脸,大步逼近,指着钱万金,“你特么骂谁呢?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话音未落,手指被一只素手挥开,紧接着那只手反手一扬,“啪!”
耳光响亮,整个二楼都沉寂下来。
石纤柔慢慢站起,凝着梁钰眸光淡淡,“你再指他一下试试?”
梁钰被这一耳光给打蒙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舅舅是云州知府,家里在云州城也极有权势,素来是他在云州横行霸道,何时有人敢如此对他?
那头梁钰懵逼,这边钱万金瞪着女子背影脸色通红,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
谁要她出头啊?这种时候她应该躲在男人后面懂不懂?
再说了就前面这几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他一只手指头就能把他们碾压,用得着她出头?
等他打不过她再上不行!
回过神后,梁钰那边一群人立即炸开了,上来将柳知夏一席团团围住叫骂。
“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连知府大人的侄子都敢打!”
“随意动手伤人,伤的还是即将上场考试的学子,你们等着报官抓人!”
“殴打书院同窗,柳知夏,有种的等着,咱走着瞧!”
听到被打的人是知府侄子,周围的人更加安静,谁都不敢站出来掺和,生怕惹祸上身。
“这些混账,血口喷人不说,还仗势欺人!”柳大拍案而起,气得脸色铁青。
“爹!”柳玉笙忙把人拉住安抚,“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就算他是知府的侄子,云州也不是知府的一言堂,你且坐着,让我大哥他们解决。”
“上了年纪,人也急躁起来了,你还不如儿子能沉得住气。”陈秀兰从旁将男人攥住,免得他一个冲动扑上去,毕竟不年轻了,可经不起几下推搡。
柳大放眼看去,果见自家儿子、石纤柔乃至平日最是冲动的钱万金,此时脸上都很是平静,看这些叫嚣的人,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他淡定了。
柳知夏这才在一群人的叫骂声中站起,走到石纤柔前头,钱万金顺势把女子拉了过来压她坐下,“好好呆着,这种事情让我们男人上,女孩子家家老那么爱出风头作什么!”
边说边也走到女子面前,将她跟柳玉笙等人完全挡在身后。
石纤柔挑了下眉,真个就安静坐着了。
“要说我殴打同窗,先不论你们是否颠倒黑白,事情也是你们先行辱骂挑起。”柳知夏背脊挺直,不卑不亢,“若要报官,行,正好我也是即将下场考试的考生,我朝对考生有诸多保护,届时监考官不可能不过问,听说这届前来监考的是当朝二品大员杨大人,为官清正严明,到时就看看,这云州城,是不是唯有知府一言堂!”
叫嚣的人顿时被镇住,面面相觑。
梁钰是知府侄子没错,可是知府也只是当朝四品,见了监考官还要行大礼。
他会不会在这关头为梁钰出头,给自己招来仗势欺人的骂名进而影响仕途?
显然不可能,何况梁钰跟知府的关系,中间还隔了一层!
到时候压制不了柳知夏不说,连他们这些帮腔的都有可能给监考官留下不好印象!
梁钰不傻,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咬牙,“我们走!”
大庭广众,本想羞辱柳知夏一番,最后反被羞辱回头,丢了这么大的人,梁钰走出客栈,回头往二楼看去,眼神毒戾阴冷,“柳知夏,你给我等着!”
挑事的人走了,二楼氛围重新恢复过来,只是周边学子仍旧没有同柳知夏一桌搭话。
唯有最靠近这边的一桌,有人悄声提了个醒,“柳公子,那梁钰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接下来几日你还是小心着些,多加提防为好。”
免得十年寒窗苦读,最后落得一场空。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诬陷
柳知夏朝那方轻轻颔首,“多谢。”
梁钰为人,同窗几年他一清二楚。
当初不过是一场误会,对方都恨了他几年,这次面对面让他丢了脸,事情是断然不会轻易揭过的。
听得旁人提点,陈秀兰跟柳大眉头皱了起来,“知夏,那人会不会真耍出什么手段,让你入不了考场?”
他们不主动惹事,也不会怕事。
但是被小人阴另当别论,小人行事让人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吃亏。
眼下又正是孩子考科举的重要关头,夫妻俩由不得不担心。
“爹,娘,不用担心,只要我小心些即可,这种时候,他们反而不敢太明目张胆。”
钱万金也道,“这种人,就算没有今天这遭,他们跟知夏不对付,迟早也会找他霉头,现在让我们心里多了防备,反而是好事。”
柳玉笙点头,认同钱万金的话,正经事上,他智商会自动上线,“爹,娘,你们放松些,大哥本来不紧张,你们这样反而会影响他考试情绪,接下来几日咱们多加小心些便是。”
也唯有如此了。
“他们若想破坏柳知夏参考,只有两个地方能下手,一是阻止他进考场,二就是在考场上使阴招,”石纤柔最后开口,“开考这段时间,柳知夏最好搬来客栈同我们一块住,有人照应他们不好下手。至于考场上,就只能靠自己了。”
商量一番,这顿饭吃得让人有点食不知味。
好在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很快到了考生入场的日子。
此次科考为乡试,分三场,共考九天,每三天为一场,可出来一次。
入场的时候,贡院门口人山人海,学子们排着队接受检查入场。
直到亲眼看着柳知夏成功进了贡院的门,柳大夫妇才小小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更大的担忧又浮上来。
过了第一关,考场里面能否一切顺利,他们不知道,只能熬着等。
因着心里忧虑,一家人也没心思闲逛,一直呆在客栈里,等着柳知夏三天出一次考场。
时间一晃而过,两场都安安稳稳,最后一场考诗赋。
“还有三天,这三天过了就没事了。”陈秀兰从窗户遥望贡院方向,眉头的褶皱始终打不开。
没到最后,就是放心不下来。
“柳婶,你别那么担心,但凡科考,考场里都是极为严格的,而且这次的监考官为人清廉公正,想在考场里使坏招,没那么容易。你别老自己吓自己,看看这几天,知夏当考生的没瘦,反倒是你瘦了一大圈了。”钱万金安慰。
陈秀兰点头,心里还是慌慌的。
这副样子,就连柳玉笙都没招了,没亲眼看到大哥好好的从考场走出来,旁人说什么,娘都是放心不下来的。
一天,两天,最后一天。
一家子早早等在了贡院门口,眼看着即将到考生出考场的时间,里面突然传出骚动。
柳玉笙心猛地一沉,升起不好的预感。
陈秀兰更是手都发抖了,直直看着贡院紧闭的门。
柳大浓眉也皱得紧紧的,拳头握得发白。
钱万金心里卧槽了一声,不会真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吧?
如果真是,那个知府侄子他么就是死不足惜的龟孙子!
这可是最后一天了,真要整人,第一天整那还不是最阴险的。
最阴险最可恨的,就是让你辛辛苦苦煎熬那么多天,付出努力过后,在最后一刻给出致命一击,把你踹进深渊!
贡院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扔了出来!
随即有搜检官当众宣告,“香山苍梧学子柳知夏,于科举中舞弊,经主考官裁定,予以处罚!杖三十大板,驱除考场,隔去秀才功名,永不录用,下三代亦不得参加科考!”
地上的人似已昏迷,一动不动,衣裳上能清楚看到血迹斑斑。
围在贡院门口的人群,震惊过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秀兰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娘!”柳玉笙忙把人扶住,“爹,小东家,你们先去把我哥扶回客栈,一切事情容后再议!”
一行人匆忙背着人返回客栈,柳玉笙给柳知夏喂下了些许药水,未几,人便幽幽醒来。
一看到柳知夏睁开眼睛,陈秀兰便哭出了声来。
到底没躲过小人,知夏在贡院里怕是受了极大委屈了。
整整三十大板啊!把人打成这样!
“娘,我没事。”柳知夏撑着安慰。
“你先说说,科考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大坐在床头,脸色沉沉。
他们家孩子绝对不会做出舞弊这种事情来,待他问明事情经过,他就去击鼓鸣冤!
不待柳知夏开口,钱万金就一脚踹上了旁边凳子,“哪里需要问,肯定是那个龟孙子搞的鬼!那个王八蛋,真仗着有个知府舅舅无法无天了!”
“先听柳知夏把事情说一说,之后要怎么办,再行决定。”石纤柔拦着男子,免得他立即暴走。
柳知夏吸了口气,慢慢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道来。
入了考场,他便一直埋头专注考试,两耳不闻其他。
考场上有搜检官,会一直在考场上巡查,随时抽检考生有无舞弊情况。
在他恰好完成试卷的时候,抽检到他了,他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搜检官过来翻了下他所在的考座,从桌子底下翻出一张夹带来,上报给了主考官。
而夹带上所书写的笔迹,与他的如出一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