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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可以。
张潇潇带他去了隔壁酒楼，替他买了烈酒。
他是洒脱之人，寄情于诗酒，早已厌倦了刀光剑影、尔虞我诈。
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
一杯接着一杯、一瓶连着一瓶。
终于，视线模糊，腹内翻腾。
张潇潇在他眼里成了飘忽不定的三个。
“毁她的脸。”那三个张潇潇一起说。
李白摇头。
“快去！”三个张潇潇一起拍桌。
李白醉倒在酒桌上，置之不理。
于是张潇潇恶狠狠的掏出手机，用力戳了那个强制按钮。
一瞬。
似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天而降。
视线依旧模糊，人影依旧重叠，身体却十分清醒的自己动了起来。
执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李白哥哥……”
带着惊愕的柔媚声音，以他熟悉的天真语气，呻吟。
他却只能任凭自己以鬼魅的身姿，消失在妲己的视线里。
心碎，莫过于此。
五道剑气，五道剑痕，被分成五块的身体。
他眼睁睁的看着妲己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中化为细碎流光，咖啡厅中的行人目光空洞的从她的身上穿过，似乎妲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他们也看不到她身上那狰狞的伤口。
血流成河。
然后随着尸体一起化作细碎的流光。
干净的咖啡厅里，没有留下丝毫的血迹。似乎一切都不蹭发生，只有亲手结束妲己生命的李白知道：罪孽，已经造就。
“不是毁脸么？为何杀她！”
“谁让你不听话！”
张潇潇那勾着得意笑容的恶心表情，李白铭记至今。
可他不得不屈服。
像极了当年的困居长安，如今的他，忍着满腔的愤懑，为不造下更多罪孽忍辱负重。
“你要是听话，妲己就不会死了。”稚笙含笑的模样，让李白觉得恶心。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张潇潇的性格。
第七十六章。韩雨琪，黑化！
对楚云晴和嬴政出手，李白本是不愿意的。
但他心里清楚，只要那APP一天不坏，他的反抗，就毫无意义。
稚笙说得对，以张潇潇的骄纵性格，既然她下了命令，便容不得他不从。
如果他听话，妲己就不会死了。
他不想给不相干的人带来更多不幸。
所以他屈从。
然后，收剑，回头，看见被王钦护在身后的韩雨琪，惊诧的睁大了双眼，紧盯着他的脸。
“……李白。”
王钦深知APP的具化规则有多绝情。
他看着这个曾经以佣兵身份和他走过诸多岁月的飘逸剑客，手持宝剑，立于房内，面色憔悴的看着他们，便知道：李白，过的一点也不好。
“干得漂亮。”张潇潇进到屋里，瞥了眼被李白一剑击晕的嬴政，不理屋里众人，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领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那是你的人，误伤了。”
哪怕是面对自己的队员，君锦依旧目光疏离。
她毫不掩饰的往远离张潇潇的方向挪了挪：“你打算让他一直躺在地板上么？”
李白俯身，扶起嬴政，把他放到沙发上。
张潇潇有些不快的冷哼了一声，靠在沙发上，讽刺：“连个小姑娘都制不住，嬴政这个始皇帝也太废物了吧？”
王钦看了眼瘫软在地的楚云晴，终究还是没有动。直到韩雨琪去扶，他才提前一步把楚云晴抱到沙发上。
李白的目光微微一暗。
是了，眼前的这个做事分寸感极强的人，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可APP却把他分给了那样的一个丫头！
“你男朋友很帅。”放好楚云晴，王钦意味深长的看向张潇潇。
张潇潇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啊，意识到自己的丑陋了吧？”
“可惜你配不上他。”韩雨琪深深的吸了口气，以此来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
张潇潇正要反驳，却听韩雨琪冷冷道：“能得到算什么？守得住才算真本事！”
“呵呵！”张潇潇猛的站起了身子，冷笑的同时，快步向韩雨琪走去。
王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拦在韩雨琪身前两步的距离。张潇潇瞪了眼李白，李白烦躁的错开目光。
“想造反么？你等着！”恶狠狠的啐了李白一口，张潇潇回头，不理王钦，傲慢的望着韩雨琪愤怒的脸：“你说得对，能得到算什么？守得住才算真本事！妲己，你守住了么？”
像是砸进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张潇潇话音一落，李白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王钦则是将脑海里那些该给女孩子的教养与温雅全部扫出脑外：
去他的不打妹子。
婊·子不是妹子！
但他并没来得及动手。
“啪！”
一声脆响。
张潇潇白皙的脸蛋上，泛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韩雨琪已经动手来。
她不卑不亢的望着张潇潇，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讨论外面的天气。
张潇潇的左手手腕被王钦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抓着，她只得用右手捂着左边发烫发肿的脸颊，愤怒的朝李白大吼：“你还愣着——”
“啪！”
话还没喊完。
韩雨琪狠狠的抽出第二巴掌，声音依旧平静的让人压抑：“我在跟你说话，你冲别人喊什么？”
“你……”张潇潇气的说不出话来，扬手就要反击。
却被王钦自半空中截住，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耍赖！”双颊肿的老高，双手又被制住，张潇潇双目喷火的怒视着韩雨琪，咬牙切齿。
韩雨琪稍微揉了揉因用力过猛而有些发疼的右手手掌，然后用尽全力，又在张潇潇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啪！”
唇角已经扇出了血迹。
韩雨琪的语气平静的让人身上发寒：“你说什么？谁耍赖了？我听不清楚。”
“你——”
“啪！”
“谁？嗯？”依旧平静。
依旧镇定。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韩雨琪的双眼，几乎在喷火。
张潇潇的眼底盈满了泪水：“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别想在Z大念了！”
韩雨琪活动着酸痛的手臂，用力的又往她的脸上补了一巴掌：“继续。”
张潇潇回头，愤怒的看向李白。
却刚转过头去，就被人扯着头发，被迫望向韩雨琪，紧接着又挨了一巴掌。
“呜……”她终于哭了出来：“你欺负人，凭什么打我，我招你惹你了！”
“你招我惹我了？”韩雨琪冷笑着反问：“我倒想问问，妲己招你惹你了？她远在L城，和你隔着整整一座城市！她和你素昧平生，你却痛下杀手！我不过是给了你几巴掌，你就委屈成这样，那妲己呢？她那可是条命！”
“她、她活该！”
“啪！”又是一巴掌，韩雨琪冷冷的盯着她：“你才活该。”
张潇潇挣扎着，尖叫着喊李白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房间里，安静的骇人。
灭魂战队的领队听见哭喊，从徐逸凡的房间里匆忙赶来，却在看清哭喊的那个人的模样时佯装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随后拖沓着人字拖懒洋洋的走回了房间。
灭魂的另外两名女队员闻声赶来，看见哭喊的张潇潇明显一愣，却随之看见了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楚云晴，随后再也顾不上理会那个被抽的双颊通红的女人，转而手忙脚乱的把楚云晴扶了出去。
君锦用凉薄的双眼默默的看着哭喊的张潇潇。
对于墨离战队的这名领队，不仅电竞圈，就算是君锦本人的亲朋好友，也没人摸得清她的性子。
因为白化病的缘故，她从小就被同学欺负、排斥，故而对人总是淡淡的，似乎谁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可她之所以能成为领队、成为战队的灵魂，终究还是因为在人际关系上，有她的独到之处。
她或许是打算帮一帮张潇潇的。
毕竟，不管她的实际水平如何，自具化李白以来，张潇潇的确成了全王者荣耀最接近剑仙的人。若不是Honor的H丶Mr。Q许久不上游戏，或许她甚至可以和Q神就国服剑仙之位一争高下。
这是一名十分重要的队员。
虽然她只有李白这么一个英雄拿得出手。
但此刻，眼睁睁的看着张潇潇挨了韩雨琪这么多巴掌，君锦只是冷眼看着，也只能冷眼看着。
张潇潇进来的时候，示威似的让李白把嬴政打晕了。
没有嬴政，她拿什么救张潇潇？
落得如此地步，张潇潇也是自讨苦吃。
脸上火辣辣的伤，终于逼出了张潇潇最后的挣扎。
她忍着眼前的昏花，恶狠狠的将字句从牙齿间咬出：“李白！你不要逼我！”
第七十七章。程序卸载成功
——你要是听话，妲己就不会死了。
稚笙的声音，如毒蛇般撕咬纠缠着李白的心。
——李白哥哥……
妲己死前那惊疑与绝望的呼唤在耳边回荡，他握剑的手，生平第一次微微发颤。
悲剧要重演了么？
李白沉重的看向王钦身后。
没有英雄。
没有任何英雄。
王钦此刻双手抓着张潇潇，根本无法使用具化APP雇佣英雄。
他就是再强，他终究只是个人。
他，可是剑仙啊。
李白持剑。
他很矛盾。
露娜说，剑，是用来挑战强者的。
宫本说，他的剑，永不向所护之人挥动。
那，他呢？
他的青莲剑，他素来飘逸洒脱、无拘无束的青莲剑，该何去何从？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电光火石间，他想了好多。
却没有任何卵用。
因为韩雨琪，已经干脆利落的从张潇潇身上搜出了那个装有具化APP的手机。
李白是英雄，无法接触APP。
但韩雨琪不是。
她是人，和张潇潇一样，是人。
而且，她还是玩家。
手机被搜出来的一瞬，张潇潇的脸上终于有了恐惧与歇斯底里。
“你干什么！”
她喊。
韩雨琪已经懒得扇她。
“还给我！把手机还我！”
韩雨琪淡定的按动锁屏键：“密码？”
“放手！你这个怕女人的废物！”张潇潇疯狂的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王钦的手。
被骂成废物的王钦一点也不气，只是微微一笑：“你以为我怕她？我是爱她，才什么都听她的。不像你，”他顿了顿，含笑的眸子如狐狸般狡黠：“要靠威胁才能让男人替你做事。”
这话像是刀子般狠狠的插进了张潇潇的心，李白不肯为她做事，李白听她的话、是因为她的威胁？
不，这不可能！
她肯屈尊将就李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识好歹！
“呸！”张潇潇发狠。
却很尴尬的没能呸到王钦脸上。
因为王钦松开她的右手，利落的往她左手手臂上一拧，她被擒住，原本想吐王钦的东西尽数吐到了地上。
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