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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赶路,让一众人尽显疲态。这一日,抵达淮水。
站在淮水河边,扑面的凉意冲淡了夏日烈阳的酷热。看着水流东去,河面上往返的各类船支不断。还能看到有不少妓船流连在游船和客船之间。注视着淮水河,享受着拂面的清凉微风,宇文婵竟想起白居易的那篇《问淮水》来:
“自嗟名利客,扰扰在人间。
何事长淮水,东流亦不闲?”
“好!如此才情,何人能比?!”
转头寻音望去,河边不知何时停靠了一艘庞大的官船。船上左右两边整齐的排列着两排兵丁,一个个站的笔管条直。船头,迎风而立着一个身着紫袍官服的中年人,正对着宇文婵点头微笑。浓黑的长髯迎着微风飘着,竟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宇文婵见状赶紧躬身作了个揖,心想:这可不是我作的,人家老白大人作的,我拿来用用而已。算算年头,貌似老白现在才十来岁吧……
她本是等着贺姨和宇文拓顾船家过河的。一时为美景情迷才不经意咏出了白居易的诗。结果竟招来了官府的人,不禁有些汗颜。
武元衡知道宇文婵不善于应付这种事,赶忙迎上前去躬身一礼说道:“在下武元衡,此乃舍弟宇文子都。敢问这位大人可是寿州刺史张建封,张大人?”
“哈哈……正是张某!舍弟的文采让老夫很是佩服啊!不知可否上船一叙?”张建封一拂下颚墨黑长须,红光满面,笑意盎然。武元衡转头看看宇文婵,只见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大人有请怎敢不从,只是我等正等待下人叫船渡河……”
“无妨,上船等待便是”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只有上船了。毕竟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拨了人家的面子就是自讨苦吃了。于是,吩咐乐翼在岸上等待贺姨和宇文拓,武元衡,宇文婵和莲儿三人便上了张建封的官船。
宇文婵还是第一次坐古代的船,还是官船。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东瞅西摸。只见船内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窗格雕缕颇细。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
张建封招呼着他们坐下,笑呵呵的说:“令弟好文采呀!不过看其相貌,不像是大唐人士吧。”
“大人所料不差,舍弟乃远番一小国人士。因家中亲人具损,特前来投奔与我。”
“原来如此。”
“……”
宇文婵看着两人寒暄,倍感无聊,那边贺姨和宇文拓也到了。上得船来,与莲儿一起站在宇文婵身后侯着。随后,巨大的官船缓缓离岸,船头破浪往南而行。
宇文婵百无聊赖的坐在武元衡身边,看着他与张建封越谈越投机,心中不禁暗叹,果然都是一类人,比较有共同语言。貌似这个张建封官运亨通,铁忠大唐。好像明年李希烈称帝之后,他就要升官了。
她一边想着心思一边看着窗外河水奔流,大小船支来回穿梭。看了一会,实在按耐不住无聊的情绪,向相谈甚欢的二人告了个罪,退出船舱。
宇文婵负着双手立在船头迎风而望,欣赏着徐徐水色。只见她一袭青衣,长发随风向后飞舞着,别有一番风韵。
河面上,来往的船支络绎不绝,偶尔还能听到琴声与歌声传来。
一身男装的宇文婵潇洒美俊的面容,引得路过船只上的人瞩目而视。那边,一艘妓船上,站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争相对着她搔首弄姿,希望能引得这位潇洒俊秀的佳公子的青睐。
看着这些近在眼前,又似乎很遥远的景象,宇文婵扬起微笑。这一笑,又引来不少赞叹之声。后方的船舱里,忽的传出张建封爽朗的大笑,嘴里还说着‘原来如此’,听的宇文婵不住摇头,这半老头子身体可真结实,还是个大嗓门。
“公子,您在想什么那?”身后传来乐翼的声音。随之,抬起手想揽住宇文婵。手刚伸到一半,被宇文拓拦住。看到宇文拓阴沉的脸色,双目如剑般刺的乐翼一个哆嗦。他赶忙收回手,一脸哀怨。宇文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身一笑:“怎么都出来了?舱里很闷吧”
“是啊少爷,武少爷跟张大人聊的火热,我们都无聊死了”莲儿撅着嘴,凑过来说道。
“死丫头!不许胡说!”贺姚氏瞪了莲儿一眼,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是最有体会的了。她丈夫就是因为说错一句话,全家就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宇文婵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们玩个游戏吧!”然后,拉着众人团团坐下。
“那,我们玩数青蛙。我说‘一只青蛙’,小拓说‘一张嘴’,莲儿说‘两只眼睛’,贺姨说‘四条腿’,乐翼说‘扑通一声跳下水’。然后我接着说‘两只青蛙’,小拓说‘两张嘴’,莲儿说‘四只眼睛’,贺姨说‘八条腿’,乐翼说‘扑通扑通跳下水’。就这样每次增加一只,谁说错了就要罚!至于罚什么嘛……那就是大家一起决定,被罚者必须听从!还有,说的慢也不行哦!”
“好啊好啊!我要玩!”莲儿兴奋的拍着小手,贺姚氏满脸宠溺的看着她,轻抚了下她的头发。乐翼则乐滋滋的靠在宇文婵身边坐下,也是满脸兴奋。
“那,那就从我开始!一只青蛙……”宇文婵转头指着宇文拓。只见宇文拓双颊微红,猛得站起身来,转身走到船沿,背对着大家不理不睬。
“切……没情趣!”宇文婵橛了下嘴,转回头说道:“他不玩算了,我们不理他,重来!一只青蛙……”转头,指向莲儿。只见莲儿眨巴一下圆圆的大眼睛说道:“一张嘴!”小脸红扑扑的,嗓音清脆。接着,贺姨温柔的接口:“两只眼睛”乐翼赶忙说:“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宇文婵说完,又看向莲儿。
莲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所以。
“莲儿,该你说‘两只青蛙’啦!”宇文婵笑道,“大家说怎么办,要不要罚她!”莲儿一听就急了,嚷嚷道:“不算不算!人家不知道怎么说嘛,重来重来!”“好吧,这次算是试验,再来就要算数咯!从莲儿的两只青蛙开始!”宇文婵指着莲儿。
莲儿:“两只青蛙”
贺姨:“两张嘴”
乐翼:“四只眼睛”
宇文婵:“八条腿!”
莲儿:“三只青蛙”
贺姨:“三张嘴”
乐翼:“……莲儿说错了,还没跳水呢”
“哇哈哈哈!还是莲儿,这次要怎么罚她?莲儿可不能再赖皮啦!”宇文婵哈哈大笑起来。
“莲儿跳个舞”“唱个歌”“学青蛙叫!”宇文婵一句话,惹得莲儿怒目而视。“少爷!您真坏!干嘛让人家学青蛙叫!哼!”宇文婵嘿嘿坏笑着摸摸莲儿圆圆的嫩脸,说道:“来,小美人,给大爷唱个小曲!”
宇文婵的举动让莲儿的小脸腾的红了起来,“那,我唱个曲儿吧”说完,她坐直了身子,张口唱到:“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挂红灯。红灯挂在大门外;我问哥哥在不在。二月里刮春风;二妹子扎上红头绳……”莲儿的嗓子脆脆的,甜甜的。众人禁不住拍起手来为她伴奏。
待一曲唱完,众人纷纷叫好,小丫头的脸更红了,但是却满是兴奋。
“唱得好!我也要玩!”话音落,凑过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我也来!”一声清脆的男音,跟着小姑娘坐下一少年,看起来和宇文拓差不多年纪,长得颇为俊秀。
于是,青蛙腿满天飞,扑通声不断。船头围坐的人越来越多。到处一片欢声笑语。连船两旁站岗的兵士也跃跃欲试。
宇文拓站立船头,凝视着笑颜如花的宇文婵,美丽的眸子里满盈盈的都是情愫。
→第十五章 第一次杀戮←
渐渐的,夕阳西照,夜幕渐垂。
终于,相谈甚欢的张建封和武元衡两人携手走出船舱,船也快要靠岸了。
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情景,两人微微有些惊讶。张建封笑道:“武贤侄,你这义妹可真是奇女子啊!不但才学满腹,也有趣的紧。”
“叔叔见笑了”看来武元衡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张建封了。他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船头被围在中间的宇文婵。能看到她的笑脸,他也很是高兴。遇到宇文婵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少见她像现在这般快乐。
“哇!总算抓到一次宇文公子了,大家说怎么罚他!”中途加入进来的那个小姑娘满脸兴奋的好像发现什么宝贝似的。
“就是就是!宇文公子真不好抓,一定要唱个曲儿”
“不不!跳个舞”
“切,男子怎么能跳舞。干脆吟诗一首好了”还是那个小姑娘,盈盈秋水似的美目,媚眼含笑的看着宇文婵。
“哈哈哈!好好!那我就吟诗一首!”宇文婵拍拍手站起身来,因为人太多了,不站起来说话后面的人听不到。稍一沉吟,想起白居易那首《暮江吟》。心里又向老白告了个罪,转身对着淮河水,说道: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就在宇文婵自我陶醉的盗用白居易的诗时,与她不远站着的宇文拓忽的拧起眉头,一双厉目瞪向昏暗的水面。只见水中隐隐有黑色的东西慢慢接近。宇文拓一下子戒备起来,倒退着向宇文婵靠了过去。
“好!好诗啊!”张建封大喝一声,笑吟吟的向宇文婵走过来。
“爹!您怎么来了!”那要求宇文婵吟诗的少女看到张建封,高兴的迎了上去。
“如儿,你还记得我这个爹么?看你得意的”张建封宠溺的抚着叫如儿的少女的长发,一脸和蔼的笑容。
宇文婵转过身想客气几句,笑容却被看到的情景僵在脸上。
只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黑衣人,高举长刀站在张建封身后,眼看就要往下劈。
武元衡也看到了,可是他站在舱口,距离张建封比较远,已然是来不急了。现在距离最近的,又有能力救人的只有宇文婵了。
宇文婵大叫一声:“小心!”随后扑了上去。她抱住张建封和那少女就地一个翻滚,黑衣人的长刀‘碰’的砍在甲板上。
本来热闹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一众人全都看着那黑衣人。短暂的沉默过后,莲儿尖叫一声:“啊——!杀人啦!”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随着莲儿的尖叫,水中‘哗哗’声响,数不清的黑衣人,手执长刀跃到船上,见人就砍。落水声,尖叫声不断,鲜血四处飞溅。
宇文拓动作迅速的抽出身旁一名兵士的腰刀,冲着最近的黑衣人砍了上去。只见他身影闪烁,把手中刀舞的残影不断,配着他散发着杀气的阴冷表情,好像索命阎罗一般,别有一番绝美的味道。可惜现在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欣赏他的英姿。
那边,武元衡早已抽出长剑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处。这边,宇文婵也顾不得害怕,转身捡起地上死尸手里的长刀,飞身护在贺姚氏和莲儿身旁。贺姚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搂着瑟瑟发抖的莲儿,将她护在怀里,满脸慈爱的坚定。宇文婵一边忍着胃里汹涌的呕吐之意砍杀着扑过来的黑衣人,一边把两人带到船舱边上与张建封放在一处。此时张建封周围全是府兵围着保护。
转眼,看到乐翼颤抖着躲在宇文拓身后,而宇文拓似乎并不打算管他。长刀被他舞的霍霍生风,几乎招招都有人死在他刀下。他满脸满身都溅满了血迹,美艳的面容勾着嘴角,怎么看都觉得恐怖。
武元衡一身雪衣,现在也成了血衣,雪白的剑光在一群黑衣人中间带起光晕翻滚着。
忽然,乐翼“啊!”的一声惨叫,就地翻滚到船沿。胸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