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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折断巨鸟的爪子,另一手挥拳,正好穿透另一只巨鸟的肚子,将它打飞老远。
她杀掉的鸟越来越多,但身体,也越来越疲倦。
已经听不到了。
周围战友的开枪声和惨呼声。
已经听不到了。
活下去的心跳声。
又一只巨鸟的俯冲,撑着她挥拳出去的一瞬间,重心改变,硬是把她撞到在地。这鸟分明知道这么一撞,刚好会被霸王的拳头集中脑袋,但就算是拼死,它也遵从掠食者的本能,为还活着的其他巨鸟创造机会。
后背一着地,霸王心知不好,大腿立刻就被巨鸟的爪子穿透抓住,整个将她倒吊起来。鸟儿的翅膀在空中挥舞,制造出巨大气旋,她努力想要抬起身体,捏断巨鸟的爪子,但双手却被其他鸟类啄食,伤口深可见骨,痛得她几乎昏过去。
已经没有力气了。
就要死了。
就是在这样模糊的意识中,有个人影,忽然出现。
他挡住了头顶的月光,于是逆光的他,周身笼罩在如有实质的光芒中,如天神降临。他移动得很快,无声无息,几乎比鸟群还要迅速,略长的额发向后,露出了他的一双眼。
他看着霸王,艰难地开口,说出断断续续的句子:
“……你是谁?”
29、母星传说
霸王整个人被倒吊在空中;差一点就要被巨鸟啄成烂泥;这种时刻;哪有心情跟这个天外来慢慢交流感情;只顾得死盯着他,一边挥舞手臂,一边大吼;“救命!”
“……救命?”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盯着她看半天;“救命?”
霸王顾不上回答。她来回挥拳,打开围拢在她周围的巨鸟,但一个躲藏不急;腰上被狠狠啄了一口。这可不是可爱的小鸟,撒娇一样的啄人;而是一口就能把人的脊椎,都从背部抽出来的强度。
霸王背后一阵撕裂疼;她身体本能地一抖,却还是挣脱不开巨鸟的钳制。离地距离越来越高,这样下去,就算挣脱了,摔下去,也是个死。
“我操!”
夜晚的空气,凌冽湿润,霸王被逼到极致,绝望地骂着脏话。
那是一点也不华丽慷慨的退场,她不想死在这里,但是,就算使尽全力,还是敌不过这些掠食者。后腰的伤口鲜血直流,霸王感到满手的鲜血,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衣服上早已被鲜血湿透。热的血流出来,迅速变冷。
死亡的感觉从没这样清晰,余光瞥到那个蹲在边上的奇怪男人,像是看热闹一样,欣赏着自己的惨状。奇怪的是,虽然巨鸟对自己猛烈进攻,但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一只,对他露出过敌意。
霸王最终昏死过去,软绵绵的身体,如同一只玩偶,被鸟类玩弄地丢来丢去。
“给我。”
一只没开口的男人,悠闲地坐在树梢上,对那些鸟伸出手。
玩得正开心的鸟群,忽然安静下来,以不可思议的秩序,纷纷落到男人所在的树梢周围,领头的大鸟,正是刚才叼着霸王的那一只。它弯□,轻轻地将霸王放在粗壮的枝干上,再慢慢推开,从头到尾,这只乖戾的鸟儿,都低着头,像是对王臣服的子民。
如果霸王知道,这个男人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所有暴走的猛兽停下攻击,不知道是不是会气的吐口水。不过现在,她失去意识,脸朝下被挂在树枝上。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斑斑驳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肯定是没办法发狠的了。
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又摸了摸她的脸蛋,软的。
体温,是热的。
腰上伤口里的血?放到嘴巴里,唔,是苦涩的。
男人大概觉得这东西很好玩,于是一手撩起她扛在肩膀上,在树丛间几番跳跃,消失了踪影。
霸王原本以为她已经死了,但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绵软无力,颈部以下像是被人搞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头顶就是铺天盖地的树影,她被遮在阴影里,刚好能看到透过树枝下来的雨滴。雨水的坠落速度,在她眼中变得很慢。从落到树叶上,慢慢堆积,再到垂直跌落到空气,直直地朝着她的眼睛……
“啪!”
小小一滴雨水,被头顶的圆拱形玻璃拦住了。但雨水在玻璃面上碎裂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中,却是震耳欲聋。
敏锐到超过正常范围的感官,让一滴雨水,对霸王来说都变成了轰然作响的惊雷。
猛回神,她发现自己躺在某个拱形玻璃建筑的……地板上,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面,冻得她后脖子凉飕飕的。
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地板上?
眼睛四处乱飘,自己是在整个玻璃罩罩着的“房间”里,视线所及,只有顶部一圈,在波里顶里,镶嵌了漂亮的莹白色灯管,将整个空间都照射得柔和明亮。因为伤得太重,无法转动脖子,所以她看不到更多的东西,只知道这里没有室内温控设备,在暴雨肆虐的天气里,冷得像是冰窖。
忽然一只脚踩到她脸边上,落地力量既准又狠,吓得她寒毛直竖,
“死了。”
那脚看上去白皙而漂亮,在这脏兮兮的地板上,显得很突兀。脚掌移开,霸王才发现刚才被踩死的,是一只蟑螂。
……居然赤脚踩蟑螂。
霸王已经没有表示惊讶的力气了。腰间的伤口还很疼,她小口地呼吸。
脚的主人见她醒了,注意力终于转移到她身上,蹲□贴着她的脸,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那么一口,
“咸的。”他兀自下了定论。
舔完脸,他又戳了戳她的脸,拉了拉她的头发,研究半天,似乎是失去了兴致,转身走了。留下霸王独自一人,在关了灯的玻璃房里,挨饿受冻。
霸王根本不用问这个人是谁,就知道他的身份。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善语言,好奇心旺盛,又喜欢把伤者丢在地上,没常识也缺乏同情心。这个男人,一定就是任务中指定的那个“怪物”。
房间拥有感应装置,那个怪物一定是离开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屋外,噼噼啪啪的大雨打在玻璃罩上,显得特别孤寂。
怪物一出去,就消失了好半天。霸王不知道这么大的雨,这个男人出去有什么目的。她想乘着他回来之前,掌握主动,争取多侦查一点周围的环境。幸好虽然她人受伤了,但没有手环束缚的能力,都还在。而且五感比之前更加敏锐,连一颗雨水的动态都能丝毫不差地捕捉,要在夜晚环视房子,简直易如反掌。
这间屋子只有一个门,大约五十坪,除了零零碎碎摆放在地上凹坑内的食物、房间中央一颗巨大的怪树,还有顶上的照明设施以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床。
玻璃顶的形状,类似鸟笼,那颗生长在屋子里的树,就那么堂而皇之地一直升到屋顶。
在意识到那个男人不会那么快回来之后,霸王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靠近那个存放食物的坑洞。后腰上的伤口虽然很深,但奇怪的是,大部分流血点都已经止血了,似乎是外来的某种生命力,将她硬生生地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她爬到坑边上,随意抓了点眼熟的蔬果,往嘴里塞。甘甜的汁水,如同救命的药,划过喉咙。她舒服得叹了口气。
她试着想要坐起来,但房间里除了食物坑,和中央的那棵树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橱柜和沙发,连桌子跟椅子都没有。没地方借力,重伤的霸王只好跟一只乌龟一样,惨兮兮地趴在地上活动。
爬呀爬,爬到那颗奇怪的树边上,东摸摸西摸摸:树是直接从水泥地里长出来的,算是屋子里唯一的家具。
屋子里没有厕所,厨房和床,真让人好奇这个怪物,究竟是怎么保持着人类生活的。
“上床?”
就在霸王感叹的时候,房间忽然大亮,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内容惊世骇俗,听得她差点喷口水。
但她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快冷静下来,和门口湿漉漉的男人对视结果刚看到他的人,就惊讶了,“你的衣服呢?!”
“这里。”男人光着身子,坦然地站在她面前,指着脚边一堆躺着水渍的布料,想必就是他的衣服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在霸王面前裸体,有什么不雅,自在地甩了甩身上水珠,像只巨型犬。
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是人形,但他毕竟是被当做怪物处理的异类,行动异常,也在情理之内。自己这次任务,原本是在不被怪物发现的情况下,监视他的行动,再向军队汇报;但现在除了自己,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重新和队里取得联系,汇报任务进度,请求下一步指示。
既然这个怪物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自己,那么,他就是对自己有兴趣。霸王决定好好利用这一点。便和他搭话:
“下雨天你为什么要出去裸奔?”
“裸奔?”
男人大概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但看了看自己,再看了她一眼,原本呆呆木木的表情,忽然嘴角一咧,用特别王霸的气质路出了个鄙视的笑,“脏了,你也洗。”
“啊?”
不等霸王反应,他就几步上前,轻松地抱起她,撕扯她的衣服。
他的表情,就跟给脏兮兮的宠物洗澡的主人一样。
霸王的军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撕扯下来的,男人用力的方式不对,拉了好几下都没拉下来,反而扯动霸王背后的伤口,疼得她嘶一声,冷汗直流。
“疼?”
他看霸王一脸疼的快吐出来的表情,特别体贴地低头,咬在她的防弹背心扣带上,再一扯。
刺啦一下,霸王眼睁睁地就看着自己那无坚不摧的超级厉害的造价不菲的顶级装备女士防弹小背心兼职胸衣就这么……撕裂了。
还是被此男的牙齿给撕裂的。
一阵晕眩袭来,霸王强撑着要从男人的怀里下来,可惜势单力薄,挣不过他,就算释放异能用以压制,也没有获得任何效果。
男人就这么不顾她的反对和挣扎,一件接着一件,剥光了她上身的遮蔽,然后有些迷惑地盯着她的胸:
“……软的。”
“不要激怒他……不要激怒他……”
彼时,霸王是个霸气的战士,根本无法忍受会有一个男性,对自己做出这样不尊重的行为,但完成任务至上,是一个军人的守则。反正男人和女人,大家都是人。她默念着这么一句,深呼吸再深呼吸,光裸着被男人抱入雨中。
雨水冲刷掉身上的污泥和血迹,洗净她伤口的污渍,男人捧着她娇小的身体,舔舐她后背的伤口,如同安慰一只受惊的幼兽。
雨太大,气氛太佳,霸王克制了一开始的防备和恐惧之后,细心观察,发现男人的交流能力很差,某些行为原始如同野兽,但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露出莫名的骄傲和命令语气。
比如当他认为霸王身上很脏,就命令她服从他,去“洗澡”。他不会顾忌霸王身上的伤口,也不顾及她的反对,好像别人天生就应该服从他的命令。
她尝试用温和的方式,和他进行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光不溜丢地坐在屋子里,他向喂食小动物一样,示意她吃坑洞里的熟食。听到她提问,他没什么兴趣地指了指墙边上的某处。
白色墙面上,镶嵌着一块白色的金属牌,上面刻了一个大字“G”。
“G?这是你的名字?”
男人跟着念出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