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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致冷淡的目光往她光着的脚丫子上一放:“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吗?”
初柠:“……我知道,秋天。”
她一边回身去把拖鞋穿上,一边咕咕哝哝着埋怨他“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非要绕什么弯子”,穿上拖鞋后也没忘记他刚才叫她,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绕回来了,在他身旁的沙发里坐下,以为他大概又要她去换冰袋:“你等一下啊,我这把很快就结束了,我打完再去帮你换啊。”
徐景致没说话,只是稍稍抿了抿唇,沉默地盯着她。
初柠就这样顶着两缕凉飕飕的目光打完了游戏,推掉敌方水晶后,她站起来,边低头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边伸出手去拿徐景致捂在右眼眶上的冰袋,这时才发觉不太对劲,冰袋里冰块还有一大半——
“你别碰我。”坐在黑色电竞椅里的人冷着一张脸,语气莫名带着一股浓浓的怨念,活像被渣男辜负的天真小姑娘,“你伤害了我,我很难过。”
初柠:“啥?”
“你说,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初柠:“当然是你重要……”
这又是什么剧本?
队长不会是被戏精VC附体了吧?
第24章 二十四点奶油
想到这一点,初柠突然有点慌。
这导致了她迟迟不敢抬头。
此时此刻,徐景致垂着眼,一如既往冷淡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这一时,他幽怨的口吻已经完全消失掉,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他转而冷笑一声:“你入队后,我好像并没有虐待你?”
“没有。”如果在口头上的羞辱不算的话……
“反而很热情地接待了你?”
“算吧。”如果一见面就羞辱她也算的话……
“那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男人把冰袋扔在一旁,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长腿一伸,他底下的椅子也随之朝她这边的方向微微转过来,“面对怀着老父亲一样仁慈的心,生怕你在车上睡久了着凉,好心好意想把你抱回基地的队长我,你竟然下得去手?”
初柠:“……”
“打钱。”徐景致理直气壮地把手摊开,伸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五指并拢着,修长的手指又白又细很适合去弹钢琴,五指指尖有着微微的茧,莫名的并不影响美感,反而让他多出几分男人味。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把烤鱼钱和蛋糕钱还给我。”
初柠:“……”
听完徐景致絮絮叨叨冗长的一段话的她,并没有抬起头,自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
少女低着头,原本长度只是到眉毛以下一点点的刘海完全垂落下来,在此刻显得更长,完全遮住了两只眼睛,她脸很小,所以此时此刻一切神情都奇异地被刘海挡住。徐景致居高临下看过去,也只看到她稍稍抿起的唇。
“对不起。”声线里夹杂浓浓的失落,掩盖都掩盖不住。
“我错了,不该在迷迷糊糊之中把你当色狼,还打了你,给你带来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伤害,请你原谅我……”声音里还有些颤抖,和不同寻常的气音。
不是哭了吧?
徐景致:“?”男人微微蹙起眉,“喂?”
然后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演戏演过头。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因为家庭原因,他并没怎么和女孩子有过接触,这导致了他其实并不怎么懂所谓的少女的思维……
该不是,他开玩笑般的打钱说法踩到面前这个人的什么思维雷区了吧。
他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那只摊在她面前的手直接往前伸,拇指和食指勾住初柠的下巴,直接强制把她深埋着的头抬起来,而此时此刻,大概没料到徐景致会直截了当地来这么一出,初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能装出一副涕泗横流的愧疚神情,所以,暴露在他面前的,正是初柠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面容,一双眼睛里闪闪亮亮的,眼睑处温和干燥,哪里有要哭的迹象。
徐景致:“……”
初柠:“……”
双双沉默过后,徐景致眯起眼,笑容里带过一丝深沉:“骗我?”
初柠:“……”
“可以,罪加一等。”
初柠:“……”
“呵,还想让我原谅你?”
初柠发誓这个“呵”里带着的恶意,足足有太平洋里的海水那么多,她心底里想着不知道现在认错还来不来得及,眼神闪烁有点不敢看他,垂死挣扎地找补了一句:“我真的错了……”
一只大手直接捂住她喋喋不休想认错的嘴,直接将她未出口的话完全堵回去。
徐景致神色冷若冰霜,言语中带着一股森然的气息:“你死了,别说话。”
……
第二天中午,当众人被花姐像赶鸡仔一样地赶上车后,出发去合作已久的摄影工作室拍秋季赛宣传照时,么么叽还处在梦游状态,眼睛困得睁不开,一坐下来立马把脑袋搁在身旁的奶片肩上,想趁机补个觉。
奶片嫌弃地抖了抖肩:“喂喂,你昨晚磕安眠药啦?”
么么叽岿然不动地继续心安理得睡在奶片肩膀上,半闭着眼,手指准确地往坐在侧后方的初柠那里一指,语气悲愤:“你自己问她昨晚上是怎么折腾我的!”
VC瞪大眼:“一大早就开车,这么刺激的吗?”
“不得了不得了,我们上野一言不合就暗通款曲啦?”奶片回过头,盯着初柠说,“先说好,我们战队不允许内部消化啊,而且我们家么么叽是要外嫁给JQ打野Fate的,初柠你别横插一脚,给我整出三角恋四角恋这种狗血剧情……”
么么叽:“屁!谁要外嫁?”
初柠:“乱说!谁三角恋?”
奶片获得成就:一言收获白眼乘二get。
其实是初柠因为犯下殴打队长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行,实在良心不安,所以在昨晚,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去敲么么叽和徐景致的卧房的门,想给徐景致换新的冰袋。很不幸,她总共去了三次,次次都是么么叽来给她开门,折腾到早上七点多,当么么叽再一次给她开门,恨不得给她跪下:“小姐姐,我跟你换卧室,你来和队长睡好不好?你们俩互相折磨别带上我这个可怜人啊啊啊啊!”
初柠一脸沉默,把冰袋递过去:“不了不了,伤身体。”
就是这样,纯洁的赎罪和被赎罪的关系,仅此而已。
而值得庆幸的是,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徐景致刚才出现的时候,眼眶上的淤青已经消了大半……她想到这里,回过头去看坐在车后座的那个人,此时他一如既往不耐烦地闭着眼睛补觉,眼睑底下还有残留的一点点阴影,看起来像是黑眼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而这会功夫,车已经开到了目的地,停下。
于是花姐又像赶小鸡仔一样把一群人都赶下车,一边细心又絮叨地嘱咐别忘记穿上自己的队服外套……初柠一边低头整理自己的外套拉链,一边跟在队友身后准备下车,然而她刚要蹦下车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她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一时没能刹住自己,一鼻子撞到前面人的脊背上。
“啊……”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有句俗话说得好——
一报还一报。
初柠想,古人诚不欺我。
第25章 二十五点奶油
罪魁祸首徐景致回过头来,看见的就是矮他整整一个头的少女捂着鼻子,弱弱地抬起头来瞪着自己,眼角红红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走在前面的奶片目睹了全过程:“完了完了,快看看鼻子有没有撞歪?”
“歪了。”初柠瓮声瓮气,这时男人弯下身来,眉头微微蹙起来,似乎真是带了些担忧地想看看她的脸,她不依不饶地揪住徐景致的袖子,眼也不眨地胡说八道,“赔钱!我年前才整的鼻子,眼下给你撞塌了,赔钱!”
男人的目光顿了顿,把她捂在脸上的手拿开,看见她除了鼻尖那里红彤彤之外,看起来没有歪没有塌,也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不由冷笑一声:“看来给你整容的医生技术也没有多好。”
初柠:“什么意思?”
徐景致:“现在的你和还在喵牙TV那会的你,一样丑。”
初柠:“你知道直言一个女孩子‘丑’,是对她多么大的恶意吗?”
“不知道。”徐景致把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没什么所谓地答,“第一,我不是女的;第二,我从来都没丑过。”
这后一句话真的很拉仇恨值——所以,本来老老实实站在初柠背后,一边等着下车一边安静看戏的VC立马“哼”了一声炸毛道:“我说,你们俩打情骂俏能不能留着等在赛场上再继续?让一让啦,挡路啦挡路啦!”
于是徐景致抬起手很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隐隐约约笑了一声:“听到没有,说你呢,该减重了,从来都是VC挡别人的路,你倒是很有能耐。”
初柠:“……”
VC:“……”
一言伤害两个人。
初柠很嫌弃地把自己脑袋上的手拍落下来,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了一句“怪我咯要不是你突然停下来我至于在这和你磨磨唧唧半天”后,前面花姐已经站在入口台阶上朝他们招了招手,催促他们快点进去。
徐景致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男人的背影很高大,可能凭借着颀长的身材优势和这张脸的完美加持,即使是在正常走路也能莫名走出一种走红毯的味道。初柠慢慢吞吞地跟着他走,盯着他看,然后,就看到他边走边往左偏了偏头,目光落在不远处——
有啥好看的?
初柠这才发现,在车门处那一波,也正是因为徐景致突然停下来往左边看了看,才会导致初柠追尾的事故……
她顺着徐景致的目光看过去——
“诶?这不是……”
在他们这辆黑色奔驰保姆车的不远处,还有一辆白色大巴,车侧身用红蓝色喷漆龙飞凤舞地涂出了“KT”两个字母,旁边还有以红蓝色为主体绘就的巨大LOGO,LOGO中间藏着一只动物的头,很像猫,也有点像老虎……白色大巴旁,有一队统一穿着蓝白色队伍的青年正在上车,安静而有序,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并没有转过头来。
“KT战队,他们估计也是来拍宣传照的。”VC神不知鬼不觉地凑上来,把她拉住,还用眼睛小心翼翼瞟了瞟徐景致确认他已经走远不会听见自己的话后,才说,“小姐姐,先和你透透风哦,以后和KT战队的人见面,千万千万不要和他们有太多接触,赛场上打爆他们,赛场下漠视他们就好!”
初柠:“?”
她之前也有留意微博,今年预选赛结束后,KPL赛场迎来了两支从次级联赛打上来的新军,他们分别就是KT战队和XY战队,两只战队因为名字的缘故,一支被称为“凯蒂猫战队”,一支被称为“染色体战队”,还挺神奇的。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去详细了解这两支新军就是了。
初柠压低声音,带点八卦的心思问:“他们不好相处?”
VC脸上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来,像便秘一样,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哎呀,反正,就是不要和他们战队的随便一个人走太近……而且,不要太频繁在徐哥面前提起KT的人,特别是KT的教练兮柏,更是提都不要提,知道了没?”
然而少女的关注点好像永远都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初柠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想了会,扯他袖子问:“兮柏?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