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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在苏赫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苏赫抿抿唇,好看的眉眼更加严峻。
太多的疑团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解开。
他看着怀里紧闭双眼的钟嘉宝,表情终于有一丝难见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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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前坐着三个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凝重。
这可能是他们在模拟空间里面呆的最后一个晚上,无论是生命意义上,还是空间意义上。
白茱萸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夜晚风大,她见不得三个人一起沉默,还是她先开口。
“大家既然想合作,就要开诚布公的说。谁知道什么出去的方法,就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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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先说。”白茱萸扫了四周一圈,发现苏赫和江戌都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大家来到这里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可能在昏迷状态下,也可能只是一夜睡梦之后就出现在了这里,比如我。”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是因为说谎还是怎么样。
白茱萸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让人温暖,笑起来让人觉得拥有了全世界一样的满足,现在她的眼睛就微微含笑,火光照应在里面,夜色温柔。
“想要找到突破口,关键点还是地宫。”
白茱萸咬了咬唇,偏过头去,不好的回忆涌现,她在那里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还是,在自己爱人的面前……
不堪回首,却不得不面对。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回去?”
现在回想起来软体女护士那别致的“姿态”,江戌就没有找女人睡…觉的欲…望……
苏赫倒是显得很不在乎,认真的听。
“江戌你不要小看地宫,那里有多少扇门,是政府的绝密,没有人知道,所以我怀疑,那里就是出口!”
白茱萸微微眯起眼睛,调侃的看着江戌。
“没有在政府工作过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些事的。而我,算是个幸运儿。”白茱萸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说不出是对政府的嘲讽。还是对那段经历的嘲讽。
“你在政府工作过?”江戌敏感的捕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点,反问白茱萸。
白茱萸偏过头去,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沉默的点头。
“……”听着他们说话,苏赫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那就是,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白茱萸,自己不知道她的所有故事和过去。
“白茱萸,你究竟,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苏赫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白茱萸含糊其辞的对他说过,是在战场上把他捡回来的。那么,到底是什么“战场”?
“我忘记了……”白茱萸知道这次自己无论如何都搪塞不过去了,只能咬唇,故作无辜的看着他。
其实并非是什么太隐秘的理由,而是当初承诺给陈北泽,要对苏赫的一切守口如瓶。她也不能单方面的撕毁契约。
“白茱萸,是你说的开诚布公,对我和苏赫,你就不应该再存在什么秘密了。”
江戌冷冷的看着白茱萸,眸子像一汪死水。
“……”白茱萸瞧见眼前形势对自己很不利,眨眨眼睛,飞快的思考,怎样才能蒙混过关。
“好吧,我说……”
在两个人没有任何温度的视线威逼下,白茱萸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们了。
耸耸肩,心里一直憋闷的那块情绪终于塌陷下来。
“已经很久都没有对别人说起了,所以……偶尔提起,心里会不舒服。”
白茱萸温和的看着他们,眼睛里没有任何异样了,她笑着:“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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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一支烟,让她从头讲起尘封的故事。
当烟蒂拿在白茱萸的手里之后,她带着几丝颤抖的节奏,凑到火堆前,等它燃烧。
“苏赫你失去所有的记忆,你之前的人生没有我白茱萸的半分影子。”白茱萸冷冷的说,这个时候不带一丝的温度。
“江戌大概是知道的,十几年前有一场关于‘心灵致动’的大战,总统下令剿灭所有不肯投降的‘心灵致动’的异能者,总统的铁腕和无情,和仁慈一向是并驾齐驱的。尽管我也不知道,这场战役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但是莫名其妙,那些异能者就被逼进了八区……”
“应该是无奈之举吧,不然谁会向政府签署那么窝囊的条款……?如果是我,呵,我宁可死。”
白茱萸猛的吸了一口烟,低垂着眼帘,而苏赫却从这个动作里,一点点喷洒出来的烟雾里,想到了李伏幽。
李伏幽,也是心灵致动的变种人,他记得。
“他们必须全部进政府工作,不能有任何一号遗漏在民间,很可怕是吗,受人爱戴的总统大人,也有这样冷血的一面……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他对‘心灵致动’这个异能这么敏感。”
提到这个总统大人,有些勾起了江戌的兴趣。
“白茱萸,别告诉我,你以前没在政府工作过……”江戌玩味的笑着,双臂枕在脖颈上,带着一抹坏笑:“这么了解政府,不是做过某个官…员…的…女…人,就是给政府卖过命。不要狡辩,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人在说真话的时候,回忆的眼神是偏向左下方的,你的任何一处细节都吻合。”
白茱萸眼神复杂的看着江戌,半响点头:“是,你说的很对,江戌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你也不会穿上这样一双靴子……你知道吗,我很好奇,能与政府匹敌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直到你们雇佣兵的出现。如果没有政府亲兵,你们绝对是帝国的第一神话。”
白茱萸眼神有些迷离的晃动自己手中的烟蒂,向江戌致敬。
“不过,关于我在政府工作的话题,最好暂时打住,我不太喜欢在那里的生活。还有,我之所以会提到那场战役,就是因为,我在那个时候,捡回了苏赫。”
忽然,白茱萸想到了一个很诡异的线索!
那就是——
前总统,似乎也是在那个时间段消失的!
那么苏赫……?!!
不,不可以有这种想法,陈北泽亲口说过,前总统是因为过度劳累才对外宣称的失踪,她觉得陈北泽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封锁住一个活人的去向,更尤其,那个人不是普通人,是联盟帝国的支柱。
白茱萸打散了自己的念头,掐灭了手中的烟。
“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话,我倒是觉得,出了八区,你可以从那场战役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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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赫的眉头却越来越紧锁。随着白茱萸的话,他慢慢感受到,自己那种离开八区时的痛感,似乎在回升。
脑海中的碎片仿佛找到了某个脆弱的线索,带着太阳穴的神经疯狂的疼起来。
记忆被狠狠切割过,所以现在拼凑简直就是太难得,苏赫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双眉紧锁,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
“苏赫!”江戌率先发现了他的异样,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查看,而白茱萸的速度要比他更快,白茱萸抱住苏赫的头部,这个动作看得出白茱萸已经做得无比熟练,因为那一段日子里,这个动作她每天都要重复将近无数次,只为了安慰在噩梦里的他。
苏赫总是在那段日子里睡的不安稳,至于为什么白茱萸也说不清,但是每次只要是她这样抱着苏赫的头,启动自己的异能,然后苏赫就会睡的安稳,即使是不安稳,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只要苏赫安心,白茱萸也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被他带来了无言的感动。
“他这是老毛病了,你稍等一下就好。”白茱萸熟稔的将苏赫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她闭上双眼,将两只手都按在了苏赫的太阳穴上,苏赫疼痛的那里。
白茱萸闭上双眼,随后嘴里轻轻哼唱,江戌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好像是故弄玄虚的举动,实际上,在她的手下,苏赫痛苦的神情真的在慢慢消失,随后进入深度睡眠。
“嘘——这两天他有点累,让他睡一会儿就好。”
白茱萸眉眼尽是温柔,她轻轻的拍着苏赫的背。
“你们……”
这个声音,来自不远处。
钟嘉宝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白茱萸用她所不知道的方法,安抚了她从未见过的苏赫的情绪。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哪里异样,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苏赫了,也以为两个人已经足够坦诚,她自以为两个人的爱情没有任何的秘密,其实也都是她的自以为。
“苏赫他怎么样?”
钟嘉宝克制自己心中那股很不舒服的感觉,握紧了双拳,告诉自己不要乱想,自己只是进去休息了一会儿,虽然,是白茱萸丢下了她。
她要不要跟江戌还有苏赫说,是白茱萸丢下她的?
想到这里,之前的某些思路居然明晰起来,那就是白茱萸为什么要丢下她?
疑团更甚,钟嘉宝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下,苏赫比较重要。
“苏赫他刚才有些不舒服,是白茱萸用异能把他给催眠了。”
江戌心平气和的解释,却被白茱萸冷冷的打断。
“钟嘉宝,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吗?直到现在,你还是要任性吗?”白茱萸冷笑,那表情恶毒的像是一根针刺入了钟嘉宝的心尖。
“你什么都帮不了他,因为你只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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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人类……
不能帮他,甚至可能会拖累他。
这个句子和这个认知像是一阵紧缩的疼痛,让她咬紧了下唇都浑然不自觉。她其实已经站了很久了,从苏赫头开始发疼到白茱萸流畅的动作,不得不让她睁大眼睛看看自己在这一幕里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不过是,站立在原地,像个傻子,只能在心里为他担心,却都是徒劳。
酸涩的感觉像是青果哽在喉咙里,她张嘴,那苦涩味道就要涌出来一样,她索性闭嘴,趁着自己还被这感觉保持清醒头脑。
“小嘉宝?”江戌看到钟嘉宝有些异样,出神的站在原地,黯然的垂头,不禁感到疑惑,他对钟嘉宝挥挥手,说:“小嘉宝,别傻站着,快过来。”
在扫到她赤足跑出来后,江戌勃然大怒:“怎么不穿鞋!”
大步来到钟嘉宝面前,长臂将她拢住,凌空一抱,钟嘉宝惊呼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江戌的怀里了。
“闭嘴。”似乎预料到钟嘉宝会说什么放开她的话,江戌冷冷地先发制人。
钟嘉宝只能任由他抱着,乖乖闭嘴,在一点缝隙之中,看到苏赫仍旧躺在白茱萸的腿上,而白茱萸脸上示威的笑容简直刺眼至极。
她距离苏赫越来越远,干脆的闭上双眼,不去看。
而直到钟嘉宝和江戌的身影终于慢慢消失不见,躺在白茱萸腿上的那个沉默高大的男人,才起身,睁开如墨的双眼。
瞳孔漆黑,映照出一片森冷,还有诸多情绪搀杂在一起。
“我知道你一直醒着,苏赫,你骗不过我。”白茱萸刚才陪着苏赫演了一场戏,她也知道这是苏赫为了让钟嘉宝对他淡化才故意这样,白茱萸掩饰不住自己上翘的嘴角。
希望就在前方,钟嘉宝和苏赫之间的感情完全没坚固到她料想的那个地步,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禁抿唇偷笑。
钟嘉宝,你在他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