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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想了想,也轻声说道:“不瞒贤弟,秋露姑娘所中之毒异常罕见,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此毒名曰‘香消散’,是极寒之毒,若是服上一剂,便面容扭曲、全身抽搐、不久便会毙命,所幸秋露姑娘只服了一半的量,所以才得以保命。至于这用毒之人……”
穆锦言轻轻摇了摇头,“愚兄便不得而知了,只知此人必定蛇蝎心肠,才狠毒至此。”
沈伯彦轻轻叹了口气,说:“秋露生性和善,沈府上上下下无人不说她好,不知是谁竟想要她的性命。”
“贤弟如何知道秋露姑娘的性情?”穆锦言不由得有些困惑,忙问道。
沈伯彦忙说道:“不瞒世兄,秋露从前正是小弟身边的丫鬟,后因为得了这怪病,母亲便把她送到外园去了。”
穆锦言这才点了点头,原来秋露中毒前竟然是沈伯彦身边的丫鬟,若这么说来,施毒之人便有可能仍在他身边,难怪他特意问及此事。
沈伯彦瞧着他,半晌才说道:“那日听心儿说,世兄要迎娶的正是秋露姑娘,还望世兄好生待她,她因中了这莫名之毒,吃了不少苦。”
穆锦言不妨他这么说,不由得抬眼望向他,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厅内一片喧哗,二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敏郡王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伯彦冲穆锦言笑笑,便朝众人走去,穆锦言无法,只得将要说的话咽下去,随着他迎了众人去了。
☆、追问
众人因嫌他来得晚; 都要他自罚三杯,敏郡王无法,只得接过酒盅仰起脖子吃了三盅才坐了下来。
沈伯彦与穆锦言二人也随着众人坐了下来。敏郡王拎起筷子随意挟了些菜送入口中,吃好了; 才说道:“本王这三盅酒吃得着实冤; 若不是在宫中被那鬼难缠的淳安扯着不放; 本王早到六哥这里了。”
幸郡王笑笑,说:“可是八弟你又惹了淳安长公主?她才不肯放你回来?”
敏郡王连连摇头,说:“六哥你有所不知,平日小弟见她是避之不及; 今日不巧,小弟去太后那里请安,偏生她也在那里。谁知道她竟瞧上了小弟上次送给太后的一副字,偏要小弟也送她一副。”
说到这里,他眼前一亮; 接着说:“你们可不知道,那字是济慈寺的方丈慧觉大师送与本王的墨宝,只有那么一副,本王便孝敬了太后; 去哪里再帮她找一副去?搪塞了半日; 才肯放本王出来。”
幸郡王笑笑,说:“慧觉大师的墨宝实属难得,八弟倒是与慧觉大师颇有些交情。”瞧他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幸郡王便接着又说道:“淳安长公主是皇兄的一母胞妹; 脾性难免娇惯了些。”
“依小弟看,可不是娇惯了些。”敏郡王连连摆手,说,“她如今是愈发飞扬跋扈起来,将来谁若是做了她的驸马爷,那可惨了。”
幸郡王忙说道:“八弟,此话可不能乱讲。”
敏郡王笑笑,便不再开口。众人见状便忙岔开了话题,讲起旁的事来。
岳明屹见到了沈仲彦,不免想到了心儿,他有心问问他,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几次欲言又止。他忽瞧到众人的小厮都在,便将自己身边的小厮福锁叫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福锁点了点头,便起身离了厅内,只拉了沈仲彦的小厮贾二闲话。
岳明屹一面同几人说着话,一面等着福锁的回话。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福锁走了进来,轻轻在岳明屹耳边说了几句话,岳明屹闻言眉头越皱越紧,只紧紧握着手中的琉璃酒盅。
小厮福锁抬眼瞧到了岳明屹手上的青筋,不由得一惊,答完话后忙退了出去。
原来岳明屹遣了福锁向沈仲彦的小厮贾二打探心儿的情况,不想福锁回来却说道,心儿这小丫鬟去年因为犯了错,已经被撵出沈府,不知去向。
岳明屹凝着眉,只呆呆望着手中的酒盅,自己一去西北便是三年,九死一生回到都城,却不想她已不在沈府,竟再难一见。他不由得抬起头望向沈仲彦,沈府一向宽待下人,不知心儿她犯了什么错,竟会被撵出了府。
沈仲彦不经意一抬头,正好瞧到岳明屹正望着自己,那凌厉的目光不由得让人浑身一凛。他正想说话,却见林家世子爷林弘满身酒气地拿着酒盅走到岳明屹身边坐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说道:“三爷,来来来,我们兄弟二人该好好吃上一盅。”
岳明屹转眼望向他,冷冷问道:“世子爷此话怎讲?”
林弘没有注意到他的冷淡,可屋内众人都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寒意,不由得都望向二人。
林弘仍举着酒盅说道:“三爷如今得胜归来,封官受赏,深受圣上倚重,正应了‘贵人多忘事’这句古话,倒是把你我二人从前的龌龊之事都忘记了。”
岳明屹心中有些烦乱,便问道:“不知世子爷所指的是哪件事?”
林弘咧着大嘴笑了笑,拍了拍岳明屹的肩头,说:“三爷不记得了吗?从前我们在沈府时,三爷为了一个小丫鬟斩了愚兄的玉斑锦,还给愚兄来了个狗啃泥。”
岳明屹这才想起他说的事情,那年他为了护着心儿,伸手斩了他的蛇。想到心儿,他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痛楚,不由得转头望向沈仲彦。
沈仲彦也记起了林弘说的事情,不免想到了心儿,轻轻叹了口气,却不妨一抬头便瞧到岳明屹仍冷冷地望着自己。
一旁的幸郡王瞧到岳明屹的神情,恐他不悦起来,便对林弘说道:“世子爷,明屹今日已经吃了不少酒了,世子爷今日且饶过他吧。”
他话音还没落,却见到岳明屹站起身来,举了酒盅对林弘说道:“世子爷说的极是,这杯酒你我二人该吃。”说着便一仰脖将酒吃了进去。
林弘瞧到了心中欢喜,也忙将酒吃了下去,正仍要拉扯着岳明屹说话,却不妨他放下酒盅,转向沈仲彦,冷冷问道:“隐隐记得当年之事是由沈府的一个小丫鬟而起,今日忽想起,不知沈二爷可知当年府上那小丫鬟如今何在?”
众人不妨他会问起当年那小丫鬟,都不由得有些诧异。沈伯彦与沈仲彦兄弟二人更是吃了一惊,互相望了一眼,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沈仲彦对上岳明屹清冷的目光,不知怎的,忽想到心儿那方石青色的鸳鸯帕来,不由得一怔,正想说话,却不妨一旁的沈伯彦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对岳明屹说道:“不瞒三爷,当年那小丫鬟已经不在沈府了。”
“哦?”岳明屹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那倒奇了,敢问大爷她为何离了沈府?又是去了哪里?”
众人不想他会对一个小丫鬟的事情刨根问底,都当是他吃多了酒,幸郡王忙笑着对众人说:“一向知道明屹海量,不想今日还没吃几盅,倒是有些醉了。”说着便要遣小厮去取醒酒汤来。
岳明屹摆了摆手,对众人说:“小弟没有吃醉,小弟在等沈家大爷的答复呢。”
沈伯彦仍是一贯温和的笑着,说:“这小丫鬟因为犯了错,所以被撵出了沈府,至于她的去向,愚兄并不知道。”
岳明屹冷笑了几声,说道:“常听祖母说沈家一向宽待下人,不知这丫鬟犯了什么错,竟被撵了出去?”
一旁的沈仲彦瞧着岳明屹的神情,并不像吃多了酒的样子,他越思量越觉得不对劲,正想说话,可却听沈伯彦说道:“让各位见笑了,沈家虽一心想做到宽待下人,可不免也有迁怒于人的时候,这小丫鬟不巧,偏碰到了主子们在气头上,便被撵了出去。”
岳明屹转过头望着他,也是冷冷地一笑,说:“沈家大爷说得倒是轻巧,大爷可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在都城无亲无故,被你们撵出了府便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这冷面三爷竟然会为一个沈府的小丫鬟打抱不平。沈伯彦与沈仲彦二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一旁的穆锦言并不知道岳明屹口中的小丫鬟正是心儿,他瞧到岳明屹冷冷的眼神,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发冷,难怪这都城人都称他“冷面三爷”,倒真是骇人。
林弘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不过是提到了从前的事情,可没想岳明屹却因这小丫鬟被撵出了府而对沈家两位爷不依不饶起来。他早已不记得那小丫鬟的模样,可瞧到岳明屹较真的模样,他不由得笑笑,那小丫鬟定然出落的有几分姿色,才惹得岳明屹如此牵念。
幸郡王见厅内静了下来,岳明屹满脸愠色,沈家两位爷面上讪讪的,一旁几位瞧着这三人,都不敢开口。他便对岳明屹说道:“今日是给明屹接风洗尘众人才聚到这里,明屹可不能搅了大家的好意。”
岳明屹闻言,不再望向沈家二位爷,垂了头望着地上,众人也缓了缓神色,都各自坐了下来。
半晌岳明屹才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今日明屹吃了酒,冲撞了两位王爷和各位兄台,还望大家见谅。”
众人忙笑道:“无妨、无妨,吃了酒难免如此。”
岳明屹却仍还站着,说道:“明屹谢过各位,只是今日身子不爽,先行告退了。”
众人面面相觑,幸郡王笑了笑,说:“明屹请自便。”
岳明屹便冲众人握了握拳,转身离了幸郡王府。沈仲彦瞧到他面上的神情,心中疑惑起来,忙站起身来,想跟在他身后出去,却不妨沈伯彦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沈仲彦无法,只得坐了下来,瞧着岳明屹大步走了出去。
骑在马上,岳明屹方才的怒气已经消散不少,他便细细思量起来。不管是从沈家小厮口中,还是沈家两位爷口中,这心儿确实已经被撵出了沈府。那她去了哪里呢?她在这都城可有什么亲人?
忽的岳明屹眼前一亮,草庐书坊!心儿曾说过,草庐书坊的钱大同与她家是旧识,那么找到钱家,或许便能知道她的下落。想到这里,他便掉转马头,往草庐书坊驰去。
到了草庐书坊,却见书坊早已经打烊,门窗紧闭。岳明屹身边的小厮福锁问道:“三爷,书坊已经打烊了,我们回去吧。”
岳明屹摇摇头,说:“你去叫门。”
福锁只得翻身下了马,一面敲着门,一面问道:“里面有人吗?”
过了不多时,便听“吱呀”一声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他探出头望着二人,说:“两位爷,书坊已经打烊了,若是爷有什么要买的,请明日一早再来。”
岳明屹从马上下来,说道:“小二,你们钱掌柜可在?”
那小二将他打量了一番,忙说道:“是三爷啊,只是我们掌柜夜里并不住在这里,这里只有小的一人住着。您若是要寻我们掌柜的,您便去城西的钱府去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小主们久等了,还是两更哦~~
☆、寻找
岳明屹正要上马; 却听那小二又说:“只是如今已入了夜,三爷去府上还需半个时辰,恐怕掌柜的早就歇下了,您还是明日一早来店里; 掌柜的一准在这里。”
岳明屹点了点头; 谢过了他; 便上马缓缓走着。
身后的小厮福锁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却也不敢问,只策马乖乖跟在他身后。
岳明屹知道那小厮说的没错,自己贸然前去定然不妥; 还是且等着明日再说。可他想到心儿如今还不知在何处,不由得心中隐隐急了起来。若是早知道她会被撵出府去,还不如当年厚了脸皮向沈仲彦开口,将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