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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杨氏本就心中疑惑,又听得二爷竟在翠烟阁吃的大醉,还睡在了翠烟阁,一向不喜人吃酒的大老爷沈青正不仅没有责怪,还同夫人遣了婆子前去照料。
她不由觉得蹊跷,将今日的事情前前后后细细思量了起来:二爷沈仲彦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若是在其他府上,身边早有一两个开了脸的通房丫鬟收在房内了。只是沈府在此方面规矩甚严,须得长辈点头同意了,才能名正言顺的收一个合适的丫鬟放在房内做通房。
今日眼见着大老爷、夫人都点了头,谁知后面却忽变了,大老爷竟气得摔了茶杯,这似乎蹊跷的很。
杨氏微蹙着眉,仔细想着:大老爷生气前,厅内本是好好的,是仲彦说要将笔墨丫鬟心儿收入房中时,大老爷才火冒三丈的。在他气急之前,伯彦也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要阻止仲彦将话讲下去,还说:“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杨氏沉思着,不过是个模样清秀的笔墨丫鬟,收在房中做通房也算是丫鬟的好出路了,还有什么不可的?除非,杨氏眼睛一亮,除非这个小丫鬟不是寻常的丫鬟。
可她若不是寻常的丫鬟,那她是谁呢?可即便是落魄人家的小姐,被暗中收留在沈府,与仲彦日久生情,仲彦心中有意将她留在房内,日后有了一男半女也就成了半个正经主子,也算是个好归宿,若是身份还高贵些,索性明媒正娶了过来,能做沈家二奶奶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杨氏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她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正巧瞧到儿子沈叔彦从外面跑进来,后面紧跟着十一岁的女儿沈玉容,一众丫鬟婆子们跟在二人身后。
杨氏忙把一对子女揽在怀中,伸手用丝帕拭了拭沈叔彦额头上的汗,说道:“怎么满头大汗的?可是跑过来的?”
沈叔彦斜了沈玉柔一眼,说:“我不过今日是把她捕到的一只凤蝶弄没了而已,她见到我便向我讨要,如今已是傍晚,若是要也要明天才能捕得到,她不肯,直追着我到了母亲这里了。”
沈玉容委屈地撅着小嘴,对杨氏说:“母亲,是哥哥最坏,把人家的凤蝶放飞了,我要他赔我,他还说我不讲理,说我这样凶日后嫁不出去,没有婆家肯要我。”
杨氏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训斥沈叔彦,却听沈叔彦说:“反正我是不会娶你这么不讲理的女子的。”
“你是我哥哥,哥哥自然不能娶妹妹了!”沈玉容也回嘴说到。
杨氏见二人口无遮拦,正要佯怒斥责二人,却不由得一怔,哥哥自然不能娶妹妹,难道?难道心儿是仲彦的妹妹?否则大老爷如何会无故大怒并斥责仲彦“孽障”?
杨氏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有些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一双儿女。
沈叔彦见状,不由得问道:“母亲?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杨氏回过神来,说:“母亲有些累了,你们先各自回屋去吧。这样娶不娶、嫁不嫁的话日后可不要再讲了。”
沈叔彦点点头,扯了扯有些不情愿的妹妹沈玉容,二人便带着丫鬟婆子们退了出去。
杨氏见他二人走了,便又思量了起来:若心儿是仲彦的妹妹,那么今日的事情也便解释的通了。大夫人陆氏面色苍白,似乎她之前也是不知情的,今日才猜到事情始末,所以才变了脸色。
她嘴角忽露出一丝冷笑来,心中暗想:陆氏一贯深信大老爷的为人,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难怪她脸色难看呢。她常对自己说不要将二老爷约束得太多,哼,若不是我这些年留着心,不光是这两房姨娘的孩子能保的住,更有狐媚的丫鬟们投怀送抱,这日子如何过得安分?如今我倒要瞧瞧,你陆氏如何认下这个外室生的女儿。
杨氏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笑,心中却又不自觉的猜测这心儿的身份。她忽想到年前在璨臻楼,陆氏细细盘问周泰婆娘心儿的身世,莫非那时陆氏已经起了疑心?周泰是大老爷的亲信,若心儿是大老爷与外室生的女儿,大老爷有心让心儿进入沈府,那找周泰来是最放心不过了。
可她转念又想:官宦人家的老爷们,偶尔也会被外面的狐狸精蛊惑的五迷三道,偷偷养了外室生了子女倒也不足为奇,只要在夫人面前服了软、求了情,这外室和孩子迟早还是入得了府的。不知大老爷为何却私下悄悄将这私生女儿带回沈府,还狠心只让这心儿做个小丫鬟伺候各位主子,大老爷心中如何舍得?杨氏摇了摇头,有些想不明白。
她抬眼望向窗外,正巧看到小丫鬟香秀拎了一桶水走在院子中,她忽想到香秀曾在二爷沈仲彦的院子里伺候过,或许知道些什么,便遣身边的丫鬟宝琴去把香秀叫进来。
香秀不知杨氏为何把自己叫过来问话,小心翼翼地垂手站在杨氏面前。杨氏轻轻抿了口茶,问道:“香秀?你来沈府多久了?”
香秀不妨杨氏这么问,忙答道:“回夫人话,奴婢来沈府快五年了。”
杨氏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你入府后就被挑去二爷院子里伺候了?”
“正是,夫人见奴婢还算机灵,才留在了二爷的院子里。”香秀点点头,说道。
杨氏又问:“那同你一起挑去二爷院子里的小丫鬟可是心儿?”
香秀不妨杨氏问及心儿,忙点头说道:“正是,奴婢与心儿正是被大夫人挑去二爷院子里伺候的。”
杨氏点点头,说:“我记得她在二爷院子里没多久便被提了笔墨丫鬟。可有此事?”
这话正戳到香秀的痛处,又瞧到杨氏似乎有兴致听她说下去,她便有些愤愤地说:“心儿也算得上是运气好的,那日有人疑心她私藏二爷的笔墨,大夫人本要发落了她,没想到大老爷刚巧来福禄居,见她识得几个字,便才提了她在二爷身边伺候笔墨,若是大老爷晚来几步,恐怕心儿她如今还是个外园的粗使丫鬟呢。”
“哦?还有这事?我倒没有听说过。”杨氏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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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杨氏正式出场了哦~~~~
☆、书房
香秀见她来了兴致; 便将心儿如何被提了笔墨丫鬟的前因后果细细讲与杨氏听,只一味隐去了自己向王嬷嬷告发之事。
杨氏细细听着,心下琢磨:大老爷必定是得了消息才特意去了福禄居,若是心儿与大老爷没有关系的话; 大老爷又何必如此照拂呢?这么来看; 心儿是大老爷与外室生的女儿这事便更加作准了。
她抬眼瞧见香秀正望着自己; 才回过神来,知道她已经讲完了,便笑笑说:“心儿模样清秀,连我瞧了都喜欢; 兴许大老爷也觉得喜欢呢。”
香秀撇了撇嘴,说:“人们都说她是个狐媚的,大爷第一日见了她便要讨到翠烟阁去。”
“哦?还有这事?”杨氏问道。
香秀点点头,便将当日大爷沈伯彦要以一本书来同二爷换心儿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杨氏心下了然,难怪今日大爷沈伯彦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说什么万万不可; 原来他一早便知道心儿的身份,只帮着大老爷瞒着众人。她忽有些想知道心儿的生母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一向心无旁骛的大老爷动了心。她见香秀讲完了,便问道:“我听说心儿她爹娘都不在了; 她倒也算是个苦命的。”
香秀抬眼瞧见杨氏似乎面露不忍; 也便按捺住心中的幸灾乐祸,说:“夫人说得没错,她爹早就没了,她娘后来也去了; 她才被周大爷收留进了沈府。”
杨氏点点头,原来正是这外室没了,心儿无人照顾,大老爷不放心,才把她收留进了沈府,可为何却只做了一个小丫鬟?杨氏想不明白。
香秀见杨氏不再说话,便轻声说:“若是夫人没什么事了,那奴婢先下去了。”
她点点头,香秀便轻轻退了出去。
她仍在暗自琢磨着心儿的事,从相貌上来看,心儿长得倒也清秀,她娘定然也是个美人,不然如何能得了大老爷的心,养在外面这么多年。
她忽想到玉柔成亲那日岳老夫人第一次见到心儿便赞不绝口,还送了念珠手串给她。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了起来,难道岳老夫人也瞧出了心儿的身份不同,所以才送了手串给她,那心儿她娘,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那她究竟是谁呢?
杨氏想不出,索性作罢,不再去多想了,只待日后再瞧见到这个小丫鬟,一定要细细问上一番,我倒要瞧瞧大老爷这外室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晚众人各怀心思,倒都没睡安稳,到了第二日一早,大夫人陆氏便遣了人将心儿叫到福禄居来。
心儿不明就里,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她垂手恭谨地站在正在梳妆的陆氏一侧,任凭着她将自己上下打量着。
陆氏坐在镜前,丫鬟素纹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她挽髻,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心儿,心中却五味杂陈。
眼前站着的是自己夫君与别人所生的女儿,若让自己将她视如己出,恐怕是难做到。她与蔡姨娘的儿子季彦不同,蔡姨娘是自己硬送到大老爷房内的,才有了季彦,而穆梨苏不同,穆梨苏是大老爷心头上的人,心儿正是他们的孩子,大老爷心中对这个女儿满是愧疚,恐怕她要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陆氏心中轻叹了口气,对心儿说:“今日叫你过来,是老爷的梨香园缺个伺候笔墨的,我看你倒是合适,这会儿便收拾了东西去梨香园伺候吧。”她的声音比往日都要冰冷,连她自己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想好好待这穆梨苏的女儿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容易。
心儿闻言,也暗暗纳罕,大老爷一向不喜欢有丫鬟在身边,怎么忽得又需要人伺候了?
陆氏见她低头不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便问道:“难道你不愿意?”
心儿闻言,忙说道:“奴婢不敢,但听夫人安排。”
陆氏点点头,说:“我叫两个婆子跟着你即刻便回玉藕轩去吧,收拾好了让婆子们帮你把东西搬到西北的寿安堂去吧,那里常年也没什么人住,又离大老爷的书房近,过去伺候也便利。”
心儿又是一惊,寿安堂虽然没什么人住,可毕竟是单独的一处院落,怎会让她这个小丫鬟单单住在那里呢?
大夫人陆氏见她垂头不语,便接着说道:“大老爷一向喜静,梨香园更没丫鬟住的地方。寿安堂有两间正房,我已经叫人去收拾出了一间,你先住在那里吧,院子里本来就有一个婆子照料着,你也不用害怕,自有人陪着你。”
心儿想要说话,却瞧见陆氏微蹙着眉,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先这样罢,你现在就回去收拾吧。”
心儿无法,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回到玉藕轩,二爷沈仲彦还没有回来,黄莺也仍留在翠烟阁伺候。心儿不免有些失落,毕竟在二爷身边伺候已有四年,即便是要走,也要同他讲一声。可转眼瞧见身后的两个婆子,已经要忙着动手来帮自己拿东西了,她无法,只得匆匆同黄鹂讲了此事,便忙收拾起来。
心儿随着婆子来到西北的寿安堂,果然瞧见有几个婆子和小丫鬟正在院内收拾打扫,见心儿来了,一个婆子忙走上前来,满脸堆着笑说道:“是心儿姑娘吗?大夫人说要姑娘先住在这里,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讲,这寿安堂就我一个婆子。”
心儿谢过了,问了那婆子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