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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老夫人笑笑,对着沈玉柔问道:“可是柔儿身边的丫鬟,我从前倒是没留意到。”
沈玉柔正要回答,便听一旁的二夫人杨氏已经说道:“若是玉柔身边的丫鬟,老夫人怎么会不记得,这丫鬟是仲彦身边的笔墨丫鬟心儿。”
岳老夫人望着心儿,点了点头,心儿便上前款款施了礼,说道:“奴婢心儿给老夫人、夫人请安。”
岳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心儿招了招手,说:“过来,孩子,让我好好瞧瞧。”
心儿只得上前两步,站在岳老夫人面前。
岳老夫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几番,越看心中越暗暗纳罕:这小丫鬟与穆家的两位小姐年轻时的模样十分相似,都是小脸庞,皮肤同样白皙无暇,尤其是那双杏眼,目光清澈、波澜不惊,看到这双眼睛,就如同看到了当年的梨乔和梨苏。
岳老夫人心中纳罕,缓缓说道:“真是个清秀的丫头,今年多大了?”
心儿轻声答道:“禀老夫人,奴婢今年十五岁。”
“你爹娘可还在?这么俊俏的模样,他们怎舍得你当丫鬟?”岳老夫人继续问道。
心儿不妨她问到自己的身世,便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岳老夫人面露不忍,伸出双手握起心儿的双手仔细瞧了瞧,只见她双手白皙、十指纤长,手腕上各戴着一个羊脂玉的镯子,岳老夫人仔细瞧了瞧这镯子,心中不由一怔,这正是那年宫中皇后娘娘赏赐给岳家的,大小姐沈玉柔及笄时,她便送与她的,没想到她竟把这么贵重的镯子送给了面前这个小丫鬟,可见这丫鬟不同于旁人。
岳老夫人心中琢磨着,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松了握着心儿的手,对一旁的岳夫人说:“你瞧,我们岳府的丫鬟竟挑不出个能及上她的。”
岳夫人也打量了一番心儿,倒确实是个容貌上等的丫鬟,又瞧见岳老夫人面露怜惜,便说道:“确实是个出众的,母亲方才还在怪我没养出像玉柔一般的孙女,一转眼倒又瞧上了沈府的丫鬟。”
众人都笑了起来,二夫人杨氏忙说道:“这倒好办,若是老夫人喜欢,明日便给老夫人送过去,能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也算是这丫头的造化了。”
岳老夫人笑笑,说:“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这老婆子倒是个日日惦记旁人东西的人了。”众人又是一阵笑。
心儿垂着头,略有些局促了起来,见众人只顾着说笑,不再望着自己,便欲往后退,不妨又被岳老夫人一把抓住了手,心儿不禁抬眼朝她望去。
岳老夫人面容慈祥,微微笑着望着自己,说:“送到岳府,我可不敢受,省得你们说我为老不尊,日日惦记着别人的好东西。不过我倒是真心喜欢这丫头,许是我们二人有缘,我今日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倒是有串常戴的念珠,送与你吧,算是见面礼。”说着,便从手腕上褪下一串小叶紫檀念珠手串来,便要塞到心儿的手中。
一时众人都怔住了,都听说岳老夫人信佛宅心仁厚,但见到小丫鬟心生喜欢便把常戴的念珠送与她,倒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二夫人杨氏忙说道:“都说老夫人平素吃斋念佛,如今倒真成了菩萨了,这么贵重的手串,她这个小丫鬟怎敢收下?”
岳老夫人摆摆手,说:“佛讲佛缘,人也讲眼缘,我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亲切,这便是有缘的,不过是串念珠而已,收下又何妨?”
心儿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岳老夫人会觉得与自己有眼缘,还送了常戴的念珠给自己。她仍不敢收,便说道:“能入得了老夫人的眼,奴婢已觉受宠若惊,如此贵重的手串,又是老夫人随身的物品,奴婢并不敢受。”
岳老夫人拉过心儿的手,将手串套在她略有些瘦弱的手腕上,说:“心儿姑娘若是不肯收,便是不愿与我这个老婆子亲近了。”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便知她是执意如此,一旁的岳夫人便说道:“既然老夫人看着喜欢,你收了便是了,日后有机会,也随着沈夫人和二夫人到岳府来陪老夫人说说话,也算是不枉费老夫人的心意。”
心儿无法,只得谢过了将手串收下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玉柔缓缓说道:“难得老夫人喜欢,心儿若是心中不安,日后倒是可以做些针线送给老夫人,心儿手巧,老夫人定会喜欢。”
心儿便点头说道:“奴婢谢过老夫人,还望老夫人不嫌弃奴婢针线粗鄙。”
岳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那有劳心儿姑娘了。”
几人正说着,便见喜娘走了进来,说:“老夫人,各位夫人,大小姐,吉时快到了。”
众人闻言,忙各自起身,嘱咐了沈玉柔几句后便离了落樱坞。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人出场了哦~~谢谢各位小主的打赏和评论~~~~
☆、出阁
众人都离开之后的落樱坞; 一下子显得冷清起来,心儿瞧着大小姐沈玉柔一人坐在这空落落的屋内,心中忽涌上几分不舍来,都知她日后要嫁去王府; 却不知她心中是否欢喜。
沈玉柔望了望心儿; 说道:“岳老夫人本就是慈悲心肠; 虽淑瑶姐姐这个嫡亲的孙女,可淑瑶姐姐年纪比世子爷还大,早早便嫁了,因此岳老夫人最喜欢清秀娴静的女孩子。今日她将念珠送与你; 或许心眼里是真的喜欢你,日后你若是得空了便给老夫人做个抹额吧,也算是为我给老夫人尽孝了。”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心儿忙说道:“大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辜负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心意。”
沈玉柔点了点头; 忍着眼泪不再说话。喜娘见她眼睛红红的,脸上仍有泪痕,便知道是刚哭过的缘由,便忙重新给她匀了粉上了胭脂; 整张脸才显得出几分娇艳来。
心儿恐她又哭了起来; 忙说道:“那奴婢先告辞了,出来的也久了。”
沈玉柔挤出一丝笑来,对心儿点了点头,心儿便望了她一眼; 匆匆转身出了落樱坞。
刚走出几步,她眼泪便落了下来,心中五味陈杂,既为沈玉柔而悲哀,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知将来自己会嫁与何人又以什么身份出嫁,心中一时感慨,直到了玉藕轩才止了泪。
回到玉藕轩后,心儿便把手腕上的玉镯与念珠手串褪了下来,用帕子包好了仔细收在箱笼里。
不多时,便听到鼓乐阵阵,便知是安亲王前来迎亲了,黄鹂、黄莺随着丫鬟们去看热闹了,心儿只一个人留在玉藕轩里,她不愿瞧到大小姐沈玉柔红着眼睛的模样。随着这渐渐远去的鼓乐声,大小姐沈玉柔便离开了自小长大的沈府,去一个全然不知的王府,嫁与一位素未谋面的王爷,她的一生从此便交于他的手中。
想到这里,心儿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大小姐嫁与岳明屹,或许她今日便不会落那么多泪了。她又想到了岳明屹,不知他在西北一切可还好。自己答应他的鸳鸯帕,还没有动手去做,如今沈玉柔已出嫁,而他更不知何日才会成亲,又不知是哪家小姐会嫁与他这清冷之人。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黄莺、黄鹂二人说笑着回来了。心儿忙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忙迎了二人上去。
黄鹂见到心儿,便说:“心儿,你今日没去瞧到王爷,可真是可惜了。”
心儿抬眼望向黄鹂,黄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二爷那日说的可真是没错,这安亲王果然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竟把我们府上的大爷、二爷都比下去了。”
她见心儿一脸好奇,便接着说:“若论相貌,能把咱们府上大爷比下去的可没几个,这王爷竟比大爷多了几分俊朗英武,倒显得大爷过于温柔软弱了些,竟把大爷也比下去了。”
心儿听她说的有趣,便问道:“那比二爷又如何?”
“二爷?”黄鹂略想了想,说道,“二爷虽也算是一表人才,但在王爷身旁,倒显得孩子气了些。”说到这里,黄鹂忽的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对二人说:“我今日还偷偷瞧见了一个人。”
心儿不解,问:“可是见到了何人,还需这般神神秘秘?”
黄鹂一笑,轻轻用帕子遮了嘴,还未开口,两颊上倒先飞起两片红晕来,她抿着嘴,半晌才说:“我今日瞧见了二夫人的侄子,杨家二爷。”
心儿眼前浮现起杨墨那张俊逸的面孔来,又想到上次在外园那群丫鬟们既欢喜又羞怯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笑。
黄鹂见她不说话,只抿着嘴笑,以为她在笑自己,心中有些急了起来,忙问道:“心儿你笑什么,你可是没见过杨家二爷的俊俏模样,若是见过了,定然会像我这般。”
心儿忙收了笑,说道:“我并不是在笑姐姐,只是想到了那日在外园瞧见一群丫鬟们都齐齐地望着一个人,我也瞧了一眼,原来正是在望着这位爷,众人面上的神色可都与姐姐这神色一般。”
三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一旁的黄莺伸出手指戳着黄鹂的额头,说道:“你呀,方才还哭哭啼啼,转眼瞧见了杨家二爷,眼睛便都直了,哪里还顾得上哭?”
心儿仔细一看,黄鹂、黄莺二人果然都红着眼眶。心儿便问道:“好端端的,怎么都红着眼眶?”
黄鹂坐了下来,说道:“大小姐出嫁,落棋、落墨、落蕊、落痕几个便也跟着大小姐去了王府。你知道我们几人素来交好,今日一别,更不知日后何时才能相见了。”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心儿心中本就伤感,如今见到黄鹂红了眼睛,也不由得鼻子一酸。三人便都不再说话,只低头各自想着心事。
就在这时,只听帘子一动,便听到二爷沈仲彦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怎么静悄悄的坐在这里?我还当是屋子里没人呢。”
三人听到他的声音,忙拭了眼泪站起身来。
沈仲彦见三人都哭过的样子,不由得一怔,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都哭了起来?可是拌过嘴了?”
黄鹂不由得“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说:“二爷还当我们几个是几岁的小丫头呢,闲来便是吵架拌嘴。”
沈仲彦仍不解,问到:“那如何三个人都哭了起来?”
黄莺捧了茶来,递到他手中,说:“不过是今日见到落棋她们几个随着大小姐去了王府,想到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一时心中不忍,便才落了泪,不想被二爷瞧见了。”
沈仲彦才明白几人的心事,点了点头,说:“也是,你们几人一向亲近,如今便要分开,难免要感伤落泪。”他转头望向心儿,便问道:“心儿难道也是为了日后见不到落棋她们难过?”
心儿一笑,说道:“奴婢入府晚,虽与各位姐姐的情分不及黄鹂、黄莺姐姐这般深厚,但也不忍见人离别,想到大小姐日后便离了沈府,一时也有些感伤。”
沈仲彦想到了沈玉柔,也轻叹了口气,说道:“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喜离伤,世人皆是如此。我瞧见大姐也是红肿着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黄莺忙说道:“怎么二爷也跟着感伤起来了?谁说日后见不到了,不几日大小姐还要归宁回沈府,不就能见到了吗?”
沈仲彦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众人见他似有些感伤起来,也都不再多说,只闲叙了几句便都回房歇下了。
过了几日,便是亲王、亲王妃回沈府归宁之日,沈府便又热闹了起来。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