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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扑哧笑了出来,说:“大奶奶不见我们,我们可以见大奶奶啊,我们就在翠烟阁往福禄居的路上候着,准能见到大奶奶,快走,可别迟了。”
三人说笑间,便到了福禄居的门口,就见落樱坞的落蕊、落痕、落墨、福禄居的素娥、素纹已经在回廊口候着了。众人见三人来了,忙笑盈盈的招手让三人过来,几人便在回廊内说说笑笑,等着大爷沈伯彦和大奶奶来。
不多时,就见到远远走来了两位穿着大红喜服的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众人忙敛了笑,垂手站着。
心儿头一次瞧到沈伯彦穿着大红的长袍,更衬得身姿挺拔气宇不凡,在他一旁缓缓走着的便是新入门的大奶奶柳氏。她虽是合中身材,可站在沈伯彦一旁,也显得纤小了几分。只见她穿了大红描金宽袖百子衣,头上戴着赤金掐丝点翠凤冠,两侧簪着同心百结挂珠钗,项上戴着蟠锦璎珞圈,面若桃花,眉如远山,明眸皓齿,目光清澈。
众丫鬟不由得小声赞道:“大奶奶果真是好相貌!”
心儿见她走的迟缓,而一旁的沈伯彦似乎也瞧到了,轻轻放慢了脚步,二人又向前走了几步,他索性牵起了柳氏的手藏在自己的大袖中。
丫鬟们瞧到这一幕,都掩着嘴小声笑着。
大奶奶柳氏远远瞧见丫鬟们往这边瞧过来,便欲抽出手来,奈何沈伯彦握的紧,她挣不脱,便红了脸,只静静走在沈伯彦身旁。
快到福禄居的门口时,他方松了手,二人四目相对,柳氏忙垂下头去,他轻轻抬手将她一侧的珠钗扶了扶,二人便一起进了福禄居。
心儿见到二人间的丝丝柔情似乎能把四周的人都融化了,心中也替沈伯彦欢喜,忽又想到昨日的秋露来,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她正想着,不妨一旁的黄鹂拉了拉她的衣裳,她回过神来,见众丫鬟都正福了身,心儿忙也福了身,随众人说道:“给大爷、大奶奶请安了。”
大奶奶柳氏仍垂着头,大爷沈伯彦便点点头,他一眼看到心儿也在人群中,便冲她一笑,心儿也浅浅一笑,算是回了礼。
接着,心儿便看到沈伯彦与柳氏带着翠烟阁的丫鬟们顺着回廊往正房去了。
紧跟着二人的是两个眼生的丫鬟,应该是大奶奶柳氏的陪嫁丫鬟,再往后就是春雨和冬雪,冬雪倒是满脸喜色,可春雨却没半点笑意,只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脸上有些讪讪的。众丫鬟看在眼里,都不作声,只目送这一行人进了厅内。
众丫鬟们又说笑了一番,心儿方随着黄鹂、黄莺回了玉藕轩。心儿心中挂念秋露的病,便等到二爷沈仲彦从福禄居回来后,求他请大夫去帮秋露治病。
沈仲彦一向喜欢心儿生性柔善,见她开口替秋露求自己,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过了两日便有嬷嬷带了大夫去浣衣房为秋露细细诊了脉,写了药方。沈仲彦亲自谢了大夫,又差人去抓了药,送到秋露那里,命她每日煎服。心儿常去看望她,她用了药,病症虽略轻些,可仍并不能好全。心儿心中不免着急了起来,反倒是秋露时常宽慰她。
☆、耳坠
大爷沈伯彦的亲事热闹了一些时日; 直到二月下旬众位同宗本家才陆续离了沈府,连性子刁钻的三老夫人也万般不舍地离了寿安堂回族上去了。香秀终于松了口气,本打算禀了大夫人陆氏直接回玉藕轩,可不妨陆氏身边的大丫鬟素心却说夫人近来事情颇多; 只让她先留在寿安堂; 等过几日再说; 便没了消息。
到了二月底,大夫人的表姐杜氏也要回福建去了,玫小姐自然也要随着一同回去,心儿便随着二爷沈仲彦一同去福禄居给玫小姐送行。
进了正厅; 就看见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大夫人陆氏、杜夫人母女之外,还有二夫人杨氏、大奶奶柳氏、大小姐沈玉柔、三爷沈叔彦、二小姐沈玉容以及一众嬷嬷丫鬟。
沈仲彦见过众人,便朝玫小姐走去。玫小姐见到沈仲彦过来了,心中欢喜; 二人刚寒暄了几句,便瞧到大小姐沈玉柔与大奶奶柳氏走了来。
沈玉柔不舍玫小姐,只拉着她的手说话。柳氏则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红绸缎帕子包成的小包来,展开来一看; 里面是几对珍珠耳坠; 这些珍珠个个硕大饱满,圆润晶莹,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珠子。
柳氏将耳坠递到枚小姐面前,说:“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几对耳坠子; 我一个人如何戴的过来这么多,正巧妹妹们都在,每人挑一对便是,玫表妹先挑吧。”
玫小姐谢过了她,才细细看起来,这些珍珠耳坠虽都是金镶珍珠的,可每对金托上雕的花样都不一样,有牡丹的、梅花的、桃花的、菊花的、莲花的,个个都精巧细致。
玫小姐见了喜欢,说道:“大嫂子这些珍珠可都是上好的,即便我在福建,也少见这么好的珠子,瞧这做工十分精巧,当真是好东西,玫儿都不知该如何选了。”
一旁的沈仲彦笑道:“你若是不知如何选,我来帮你挑吧。”
枚小姐满目含笑,说:“二表哥若是愿意替玫儿选,那是最好不过了,若是玫儿选,恐怕都要挑了去才好呢。”
说罢,众人都笑了,沈仲彦忍住笑,说:“若都挑了去,那便是给自己置嫁妆呢。”
他这话说得众人愈发笑了起来,玫小姐红了脸,忙拉了柳氏的手,说:“大嫂子,你可要替玫儿做主,这可是挑嫂嫂送的东西,他便不依了,还打趣玫儿。”
柳氏笑笑,只说道:“若是挑嫁妆,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了,想来日后也要仍带到我们沈家来。”
玫小姐闻言,红了脸,只将脸埋在身旁的沈玉柔肩上,抿着嘴笑。沈玉柔也听出柳氏话中的意思,便也笑着抚了抚她的肩。沈仲彦仍瞧着那几对耳坠,似乎并未听到柳氏的话,只说道:“我看玫表妹那日簪的金簪子倒是牡丹的花样,这对耳坠子也是牡丹的花纹,表妹看可好?”
玫小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二表哥选的极好,正合玫儿的心意。”说着便拿起了那对刻了牡丹的珍珠耳坠来让身旁的丫鬟仔细收了。
一旁的夫人陆氏虽同表姐杜夫人说着话,可眼睛却不住瞧着二人,又听得这话,眼角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柳氏见玫小姐选好了,便对沈玉柔说:“玉柔,你也挑一对吧。”
沈玉柔谢过了,便拣了一对梅花的收了。
柳氏便又到二小姐沈玉容面前让她挑,沈玉容轻声谢过了,瞧了母亲杨氏一眼,见她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便拣了那对桃花的,小心收了起来。
剩下最后两对,柳氏便用帕子包了起来,让身边的丫鬟收好了,说道:“挑一对给了春雨吧,她好歹也是大爷身边的人。”
那丫鬟略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奶奶平素已经赏了她不少东西了,如今这耳坠子倒是难得,却还要想着她。”
柳氏笑笑,沈玉柔便说道:“嫂嫂柔善,竟事事肯想着春雨。”
柳氏拉了她的手,说道:“春雨毕竟是大爷身边的人,自我入了门,大爷倒还未去她那里歇过,想必她心里也不痛快,那些衣裳、首饰,也不过让她心里好受些。”
沈玉柔笑笑,正要说话,却听有人进来传禀,说杜家的车马已经等在外面了,众人方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
大夫人陆氏红了眼眶,说道:“若不是杜老太爷念叨着玫儿,妹妹可真想把玫儿多留一段日子。”
杜夫人也用绢帕擦着眼眶,说:“玫儿没有姐妹,日日盼着到这里来与玉柔、玉容说话呢,只可惜没多少日子便又要走了。”
陆氏也落了泪,伸手拉了玫小姐的手,说道:“下次姐姐你一定让玫儿到都城来住一段时日,这孩子性情纯真讨人喜欢,几日不见便想的很。”
杜夫人疼爱地瞧了眼玫儿,笑着说道:“也不怕妹妹笑话,家中只有玫儿这么一个丫头,众人都宠着,早宠了一身毛病出来,哪里还讨人喜欢?”
一旁的玫小姐娇嗔着说道:“母亲。”
杜夫人笑笑,说:“亏得姨母不嫌弃你,明年老爷回都城考满,你便随着过来吧,也好见到玉柔、玉容。”她顿了顿,又伸手拉了柳氏的手,说:“大奶奶相貌端庄、贤淑有礼,妹妹可是有福的命呢。”
大夫人陆氏也望向柳氏,稍欣慰了些,说道:“不瞒姐姐说,我这媳妇最是让人满意了,对上孝顺长辈,对下和蔼可亲,哪个不喜欢呢?”
众人都点头称是,柳氏倒是有些难为情了,垂下头,轻声说:“母亲。”
陆氏望着她笑笑,说:“已经过门快一个月了,竟还臊了起来,日后这沈府都要交到你手里,面子薄了可不行。”
杜夫人也笑了,说:“方才你母亲已经和我说了,她想尽快把这沈府的钥匙交到你手里了。”
陆氏也点点头,说:“曈儿,从明日起,你便和我学着主持家中中馈,和我一起看看账目,有你帮衬着,沈家这些账也该好好理理了。”
众人都附和着点了点头,唯有二夫人杨氏面色一沉,半晌才堆了笑脸,说:“大嫂岂不是过于心急了?大奶奶刚过门还没一个月,小两口还是新婚夫妇,大嫂便要大奶奶抽身来管沈府的事,伯彦岂不是要心疼了?”
话说完,众人便笑了起来,大奶奶柳氏面色更加红了,只低着头摆弄着绢帕。
大夫人陆氏半晌才敛了笑,说:“曈儿聪慧,何况在柳府便帮柳夫人操持中馈,对帐目也是熟悉,不用多少时日便能熟悉起来,我也可以歇歇了。”
一旁的杜夫人说道:“我方才便说妹妹是个有福的,这样看来,可不是真的?大奶奶进门没多少时日,妹妹便可以放心交了钥匙了。”
大夫人陆氏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二夫人杨氏见她不再开口,也便不好继续说什么,便也闭口不言。
一时杜夫人携了玫小姐与众人一一告了别,众人送至垂花门,方才挥泪别过了。
进了三月,沈府一片花红柳绿,春意盎然。二爷沈仲彦廊下鸟笼里的八哥、鹦鹉似乎也感受到了阵阵春意,只日日在廊下不停叫唤着。沈仲彦倒是不嫌这雀鸟聒噪,只拿着根细细的藤枝逗那八哥,那八哥扑扇着翅膀,叫唤的更欢了。
一日,他从家塾回来,便仍在廊下逗那雀鸟,忽瞧到父亲沈青正遣了人来叫他去书房,他忙搁下手中的细枝,带着心儿去了梨香园。
瞧到大老爷沈青正,二人倒有些意外,只见他双眉紧锁,似有什么心事。
沈仲彦还未及细问,便见大爷沈伯彦也匆匆来到梨香园,他见到沈青正面色凝重,便问到:“父亲,可是西北战事吃紧?”
沈青正听他这么问,摇了摇头,说:“那里天寒地冻,岳将军的兵马多在南方长大,便有不少冻伤,所幸粮草、药材倒是准备充足,首战告捷。”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沈仲彦便问道:“不知岳三哥还可好?”
心儿闻他这么问,也不由得攥紧了手,望着大老爷沈青正。
他并没有注意到心儿的神色,只说道:“这些消息都是圣上在朝堂上说与众臣的,圣上还赞了岳将军将门虎子,看来世子爷明峻和三爷明屹定是出了不少力。”
说到岳明屹,沈青正忽想到了沈玉柔,又想到了眼前这桩烦心事,便沉着脸,不再开口。
沈伯彦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