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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便顺着她说道:“夫人近来还为了伺候本家三老夫人的人手发愁,三老夫人身边的老妈子年纪也大了,奴婢瞧这香秀倒是好的,若是这几日能去照料三老夫人起居,陪着老夫人说说话,倒也能为老夫人解解闷,老夫人在我们沈府也能高兴些。”
陆氏不妨她这么说,低头想了想,笑道:“我竟没想到这点,玉藕轩里的丫鬟不少,去个香秀倒也无妨。三老夫人性子最是古怪,香秀口齿伶俐,若是能照顾好三老夫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素心心中暗喜,脸上仍是浅浅的笑,说道:“若是能为夫人分忧,香秀必定是愿意的。”
陆氏也点点头,说:“那你去一下玉藕轩吧,和香秀说一声,让她收拾些日常穿戴的东西去西北的寿安堂伺候吧。”
素心应了便退了下来,往玉藕轩去了。
刚进玉藕轩,就见到黄莺正在门口张望,见她来了,忙上前迎了出去低声问道:“夫人可准了?”
素心点点头,黄莺按捺住心中的欢喜,伸手将素心拉进房内。房内只有黄鹂和心儿在,二人见黄莺一脸喜色拉着素心的手进来,便知事情成了大半。
黄鹂忙问道:“事情可成了?”
素心抿着嘴一笑,点了点头,说:“若是事情没成,我也不会巴巴的来玉藕轩传话。”
黄鹂柳眉一挑,面露喜色,说:“可亏了你,若不是你提前告诉我们,我们倒没机会将她打发出去了。”
素心笑了笑,说:“说到底,也是她自己要在夫人面前讨巧卖弄,夫人见她口齿伶俐,才想到让她去伺候那位刁钻的三老夫人。”
黄鹂啐了一口,说:“谁叫她一心傍着主子们往上攀附,是她自己作孽。”
素心笑笑,见心儿没说话,便望向她,心儿也点点头,说:“是她自己做恶在前,也怪不得我们算计她。”
黄莺一面给素心倒了茶,一面说:“多亏素心留心,才知道夫人正想寻个合适的人伺候三老夫人,我们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素心接过茶,说:“这两个月你们也能清静些,等大爷大婚之后,这本家老夫人也要回族上去了,到时我们再做计较,若是能把她留在其它的院子里倒是最好的。”几人点头称是。
素心吃好了茶,才去找了香秀,把陆氏的话和香秀讲了。香秀心中虽然不愿意去照顾旁支的亲眷,但碍于是陆氏亲自安排的,少不得收拾了东西跟着素心去了西北的寿安堂。
这寿安堂里的三老夫人,是沈家同宗的一位长辈,因后辈没有出息的儿孙,这家境倒是逐渐败落下来,如今闻得大老爷沈青正官做得大,便乘这机会过来小住一阵,享享清福。
她为人刁钻恶俗,对大夫人陆氏也是时常挑剔,陆氏心中既烦她事事挑剔,却也不敢怠慢了这位长辈。如今香秀去了,这三老夫人心中虽稍微快慰些,但对香秀也是百般挑剔,事事差遣,弄得香秀苦不堪言,整日只盼着这老夫人离了沈府回族上去。
又过了几日正是大爷沈伯彦成亲的日子,府内早已装扮一新,人声鼎沸,亲朋汇聚一堂。
心儿无事,也不愿和丫鬟们一起吃酒玩乐,想到秋露定然也是独自一人,便从二门出了内园,往浣衣房走去。
外园甬道两旁是一对对大红灯笼,照得府内影影绰绰,耳边传来阵阵鼓乐,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心儿无心瞧这景致,只惦记着秋露。她还未走多远,便瞧到十多个丫鬟聚在一起,都盯着前面亭子里,不知在望什么。心儿有些好奇,便上前问这些丫鬟们:“姐姐们,你们在瞧什么呢?可是新娘子?”
当中正有一个小丫鬟认识心儿,见她来了,便拉了她过来,说:“是心儿姑娘,新娘子怎么会在这亭子里?不过,这亭子里的人,可比新娘子还好看。”说罢,周围便是一片哧哧的笑声。心儿不解,便也随着众人朝亭子望过去。
这八角亭正对着几株水杉,三面贯通,亭内站着两个人。背对着众人的是一位公子哥,身披一件灰黑色貂皮斗篷,身姿挺拔,旁边一位是小厮打扮的模样,恭谨的垂手立在一旁。这小厮斜眼瞅到不远处站着一群小丫鬟,都执了绢帕捂着嘴望着这亭子,便笑笑,对着一旁的公子哥说了什么。
心儿正纳闷这二人不知有何好看的,就见背对着大家的公子哥转过身来,四周便是一片吸气声,心儿这才明白方才那小丫鬟所指的是何意了。
只见这公子哥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面如冠玉、眼若星辰,身材修长、气度飘逸,心儿仔细一看,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就在心儿有些困惑时,一旁的小丫鬟拉了拉心儿的袖子,说道:“心儿,你快看,这便是二夫人的娘家侄子,杨家二爷,都城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今日来沈府吃喜酒。”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主们的美男子又出现了哦!!
☆、悲欢
心儿这才想起; 原来这玉树临风之人,正是那年在雪海厅见到的杨墨,许久未见,这杨墨褪去了小儿郎的青涩; 倒是愈发潇洒俊逸了。
杨墨回头瞧到沈府的丫鬟们只直直瞅着自己; 便逗一逗她们; 便眯起那桃花眼笑笑,还冲她们点了点头。
这些丫鬟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哪里经得住杨墨这样的撩拨,都羞红了脸急急低下头去。
心儿见他竟戏弄起这一众小丫鬟来; 心中暗叹他真是风流公子哥的作风,心中隐隐有些不屑来。
杨墨见众丫鬟都已经羞的垂下头去,心中暗自好笑,忽瞧见一个小丫鬟仍望向自己,他不由得敛了笑意; 也望着这个小丫鬟,她也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清秀,眼中倒无半点羞怯。
心儿见一旁的丫鬟们仍羞着不敢抬头; 便与旁边的丫鬟告了别; 转身去了。
杨墨见这小丫鬟索性转身去了,望都不望自己一眼,他方才见到众丫鬟低头时涌起的欢愉顿消散了几分,忽觉得无趣起来; 便摇了摇头,也带了小厮回宴厅去了。
那些红了脸的丫鬟们抬眼瞧到八角亭内已经空无一人,都有些失落起来,巴巴地等了一阵子,不见他再出来,便才悻悻地散了。
心儿一路来到浣衣房,只见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西厢房的灯还亮着,便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秋露正一个人对着烛台坐着,见心儿来了,忙站起身来,说道:“妹妹来了,快坐下。”说罢,拉着心儿坐下。
心儿缓缓坐下,低头看见台面上放着一副狐皮拢手,正是去年心儿还在这里时,大爷沈伯彦送与二人的。心儿拿起拢手,轻捋着上面的软毛,说:“姐姐这里常年寒冷,这狐皮拢手倒是用的到。”
秋露也咧着嘴,轻轻一笑,说:“妹妹说的是,虽已进了二月,可我这身子倒是觉得愈发冰冷,这狐皮拢手也拿了出来了。”
心儿上前握了秋露的手,果然觉得冰凉刺骨,忙问道:“姐姐的药可是用完了?怎么手上这么冷?”
秋露也微蹙了眉,说:“不知怎的,过了年后便觉得浑身一日比一日发冷,这手也不知是怎回事,现在竟开始微微有些抖了起来,现在连针线也比往日做的少了。”
心儿仍问:“可是这病症又发了?姐姐的药可还有?”
秋露点点头,说:“年前大爷又托人送了一些过来,还没用完。”提到大爷沈伯彦,她便低下头去不再开口。
心儿一心只想着她的病症,便仍说道:“姐姐的病还需要再请大夫来诊脉才行,这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还是不见好,反而比前些日子重了些呢。”
秋露苦笑了下,说:“我这病怕是治不好了,之前也请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也都不见好的。”
心儿仍不放心,说:“还是要请好的大夫来给姐姐诊治才好,万万不可这么拖下去了。”
秋露拉了她的手,有些动情的说:“能在这沈府,遇到妹妹这样的人,姐姐也知足了,这病若是能治的了最好,若是治不好,也便让它去了,姐姐早已认了命,妹妹也不必为姐姐徒增烦恼。”
心儿眼眶一红,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你还记得心儿从前对姐姐说过的话吗?”
秋露轻轻点了点头,心儿便接着说道:“姐姐放心,心儿定会找到最好的大夫帮姐姐治好病,看姐姐披上红盖头,乘着花轿出嫁。”
秋露听得心儿这一番话,又想到今日是沈伯彦成亲的日子,心中一时感慨,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心儿见她抽噎起来,便不再开口,只握着她的手,默默地陪她落泪。
秋露哭了一阵,抬眼瞧心儿也落下泪来,忙抹干净泪水,缓缓说:“我自从得了这怪病,心里也一天天凉了下来,更少落泪。今日可算是哭了一阵,心里倒也痛快了不少。”
心儿也拿帕子擦了泪,说:“姐姐说的是,从小我心里有什么难过委屈,我娘总是把我抱在怀里,我便在她怀里哭一阵子,说来也怪了,哭过了便好了。后来我听外祖母说,老天因为照顾女子弱小,不似男子那般孔武有力,便给了女子一样宝贝,那便是泪珠子。这泪珠子虽不能让女子有了力气,却能让女子忘了伤痛,愉悦起来。只是外祖母还说,这宝贝泪珠子也是有数的,不能随意糟蹋了,只等最难过伤心的时候用才最有用。”
秋露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妹妹的外祖母说得可真有趣。”
心儿点头,说道:“外祖母的话,不仅仅是有趣,还真的很对呢,我小时候不知试过多少次,果真是如此。”
秋露伸手刮了刮心儿的鼻子,说:“那妹妹小时定是爱哭的。”
心儿也笑了,皱了皱鼻子,说:“我小时候倒是能哭的,后来长大了,倒比表姐们哭的少了,许是怕这宝贝用光了,不敢再哭了。”
秋露被她逗的“扑哧”笑了出来。
心儿见她高兴起来,也便欢喜了几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心儿方觉得时候不早了,便起身要走,秋露送了她出门,半晌才说道:“今日是大爷成亲的好日子,若是见到大爷,也替我问声好,秋露感激大爷这些年的照料。”
她瞧到心儿脸上的诧异,轻轻一笑,说:“往日不敢提也不敢见,只因心中终究还是记挂着他,今日哭了一场,反倒明白了,我与大爷本就云泥之别,能在大爷身边伺候,倒也是缘分一场,日后我心中只念大爷的恩德,再无它念。”
心儿见她说得真切,便说:“姐姐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日后姐姐也能自在些。”
秋露点点头,说:“还是心儿明白姐姐的心思。”
二人又互相嘱咐了对方几句,心儿才出了浣衣房回到玉藕轩去。
第二日一早,黄鹂、黄莺就急急的拉了心儿出了玉藕轩往福禄居去,心儿不解,忙问道:“姐姐们,我们这一早是要去哪里?”
二人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我们一起去看新过门的大奶奶。”
心儿也笑了,说:“姐姐们昨日不是已经去瞧过了吗?”
黄鹂撇了撇嘴,说:“昨日大奶□□上盖了红盖头呢,什么都没瞧到,今日大奶奶要给公婆敬茶,还要见过小叔子、小姑子,众人已经在福禄居等着了。”
心儿也好奇起来,问:“可是又不用见丫鬟们,我们急急地去是做什么?”
黄莺扑哧笑了出来,说:“大奶奶不见我们,我们可以见大奶奶啊,我们就在翠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