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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轻轻摇着扇子,一面说道:“今日倒是有几桩喜事,所以我心里也很高兴。”
“哦?”心儿有些不解,问道,“看来二少爷不只有得了新院子这一件喜事?”
他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索性停了下来,收了扇子,掰着指头对心儿说道:“这头一桩便是你回到内园,这可是我这几个月的一桩心事,如今终了了。”
心儿笑而不语,他便继续说道:“这第二桩便是我得了玉藕轩,这个院子虽瞧着小,但是景致很好,离荷花池虽近,却清静独立,是个好处所。”
瞧他一脸欢喜的模样,心儿便笑道:“二少爷从前最喜欢热闹,如今倒是挑了个清静的地方。”
沈仲彦眯着眼,说道:“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再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何况你性子喜静,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你定会喜欢这院子的。”
心儿不想他竟将自己也考虑了进去,不由得一怔。
他见她不说话,便说:“如今这院子清静,往来的人自然比正院时少,你若是想抄经书便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抄,若是想绣花便找黄鹂、黄莺几人一道,她二人与你亲近,自然愿意与你一起。至于旁的丫鬟嬷嬷,你高兴便与她们说说话,若不高兴,便不睬她们倒也罢了。横竖有我在呢,我自然会护着你。”
心儿没想到他竟考虑得如此周全,一时呆呆望着他,正要说话,他却抢在她前头说:“你不要讲出什么尊卑有别的话来,你若是喜欢,心下受了便是。权当是我对你的补偿,若不是我受人教唆耍小性子,也不会牵连你去外园这么久。你走了后我日日心中不安,整日便盼着你能回来。如今你回来了,我定然收了小孩子的脾性,像大哥一样处事沉稳,护你周全。”
心儿听他说话时情真意切,句句发自肺腑,她一时倒不知该怎么答了。半晌才喃喃说道:“二少爷不再是小孩子了。”
他笑了笑,轻声说:“我如今已经十五了,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在母亲身边,难免娇纵些,如今我有了自己的院子,你日后可不能再将我当小孩子看。”
心儿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见她点了头,心下高兴,便接着说道:“方才只说了两桩喜事,还有第三桩喜事,便是大哥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
心儿来时只听素心说过大少爷的亲事有了眉目,没想到已经定了下来,便问到:“那可真是喜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大少爷他可欢喜?”
沈仲彦听出她对大少爷的关切,略顿了顿,才说道:“母亲本瞧中了两家的小姐,一家是当今太子爷的姨母表妹,也就是宫中德妃娘娘的嫡亲外甥女,她们苏家倒是有心同我们沈家结亲,可父亲竟也不思量便说是高攀了,这门亲事便作罢了。另一家是吏部员外郎柳牧柳大人的嫡长女,母亲和大姐都曾见过她,说她不仅容貌出众,还颇有些文采,定合大哥的心意。”
心儿不由得想到了秋露,纵使秋露没有得那怪病,也是断不能嫁给大少爷,即便是做了姨娘,又如何比得上员外郎家的嫡亲大小姐。她心中暗暗叹息着,门当户对才能结秦晋之好,纵使性子再好,容貌再出众,也难嫁入这高门大户,或许秋露姐姐早就看穿了这一点,已经断了念想。
心儿正想着,抬眼瞧到沈仲彦正望着自己,便忙冲他笑笑,说道:“想必定能合了大少爷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着:“这第四桩喜事便是大姐的婚事。”
心儿倒有些意外,忙问到:“大小姐的婚事竟也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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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他点点头; 说:“大姐的亲事一早便定了下来,想必大哥的婚事定了之后,大姐便也该出阁了。岳老夫人已中意大姐许久了,只盼着大姐入门呢。”
说到这里;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道:“此事两府众人皆知; 唯有岳三哥一人只当做不知,每次我打趣他,他都不肯认。你也瞧到过的,只有大姐这么柔和的性子才能容得了岳三哥那暴戾的脾气。母亲已经同岳家老夫人商议过了; 等来年,岳家便请保山过来求娶了,岳三哥也终于有人约束着了。”
心儿点了点头,脑海中出现了岳明屹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她忙回过神来,说道:“大小姐性情温和,岳三爷自然喜欢。”
他笑笑,说道:“那是自然; 他二人小时是见过面的; 岳三哥淘气,气得大姐不知哭过多少次,可大姐终还是不恼他,还求岳老夫人不要责怪他; 岳老夫人心中喜欢,一心便要娶大姐入门。今年大姐方才及笄了,岳老夫人便与母亲商量起他们二人的婚事了。”
心儿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沈仲彦也便展了扇子朝前走去,二人便一前一后去了梨香园。
进了大爷的书房,就瞧到大爷沈青正已经端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心儿已有一年的时间没瞧到他了,上午匆匆一见,也未能仔细端看,如今看来,他清瘦了不少,眉头隐隐多了几条淡淡的皱纹。她心中暗叹这趟差办得着实不易,不仅身边的人送了性命,连大爷也眉头紧锁、身形消瘦。
沈青正瞧到二人进来了,便搁下了笔,打量着二人。
他见二少爷沈仲彦脸上稚气褪尽,气质愈发沉稳,又瞧到心儿似乎也长高了不少,眉目愈发清秀,愈发像她的娘亲了。想到这里,他轻叹了口气,暂且把烦心的事情丢在了一边。对沈仲彦说道:“如今心儿回到你身边,你可要好好读书,不要再小孩子气,免得牵连了旁人。”
沈仲彦忙应道:“父亲的话,儿子谨记在心。日后定会安心功课,不再惹事。”
沈青正欣慰地点了点头,仍转眼望着心儿,她果真是像她的娘亲,眉眼与神情愈发相似,他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心儿见到他望着自己似乎有些失神,却也不知为何,便只静静站着等他说话。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柔声对心儿说道:“没想到我刚走你就被送到外园去了,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心儿摇摇头,说道:“奴婢并未觉得苦,浣衣房的日子倒也清静。”
他望着心儿,缓缓说道:“你性子倒是像你母亲,最是喜欢清净。”他见她低头不语,怕她又想起去世的母亲难过,便忙说道:“如今回到内园来,从前的事情便作罢了,你且安安心心在仲彦身边待着,日后再做打算。”
心儿点头应了,他又说道:“若有什么事,你便到梨香园来找我,即便我不在,也可以找周泰。”
沈仲彦听得这话一愣,他虽知父亲也喜欢这个小丫鬟,却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允了她径直来书房。可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父亲喜欢心儿,日后自己若想要讨心儿在房里岂不是更加容易些,想到这里,他又欢欣起来,说道:“父亲说的是,儿子难免照料不周,若是有父亲庇佑,心儿在院子里也更容易些。”
沈青正听他能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说道:“仲彦如今真是长大了,你能这么想,为父很是宽慰。”
父子二人正说着,就看到有下人进来说:“大少爷在外求见。”沈青正点了点头,说道:“请大少爷进来。”然后又转头对沈仲彦说:“你也留下来,为父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心儿抬眼瞧到屋内单她一个丫鬟,又恐大爷可能有什么话要和两位少爷讲,便欲轻轻退出去,刚要迈脚,就听到沈青正说:“心儿也留下来吧,也无需你回避。”
心儿只得收了脚步,垂手在一旁站着。
片刻,就见大少爷沈伯彦走了进来,见到沈仲彦与心儿都在,轻轻向他们点了点头,便上前给沈青正请安。
沈青正见儿子英俊挺拔,气韵沉稳,心下欢喜。便让人赐了座,遣退了其他人,父子三人便说起话来,心儿只垂手站在二少爷沈仲彦身后。
大爷沈青正先问了沈伯彦一些在翰林院当值的事情,又嘱咐了几句。
大少爷沈伯彦一一应了下来,便轻声说道:“父亲此次办差回来后便神色凝重,可是有什么事发生?儿子今日听说,与父亲同时去各地办差的大人们都已经回来了,而且……”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抬眼望向沈青正。
沈青正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便继续说道:“而且各位大人近日都受了圣上的嘉奖,唯独父亲,圣上却不曾提到。”
二少爷沈仲彦和心儿听得这话心中都是一惊,同是办差,唯独大爷没有受到圣上嘉奖,难道是大爷办差不力?两人不由得都望向沈青正。
沈青正不动声色,似乎早已知道沈伯彦所说的事情,他缓缓说道:“圣上的安排,岂是我等可揣测的。不过为父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扪心自问,并未做过有负皇恩之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儿子,又看了看心儿,面色又沉了下去,缓缓说道:“只是这次去办差凶险的很,虽保住了性命,可却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头上这顶乌纱帽。”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心儿知晓大爷沈青正为人刚直不阿,忠心耿耿,不知去浙江府办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他丢了官。
心儿正琢磨着,便听他说道:“如今朝堂局势迷离不清,你们要谨言慎行,日后也少出去会见他人,看这情形,迟早宫中会有变数。”
众人不妨他讲出这样的话来,都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轻叹了口气说道:“日后和东宫不要走得太近,我们沈家向来不结党攀附,如今更是要洁身自保,不可掉以轻心。”
沈伯彦和沈仲彦忙点头应了下来。
沈青正瞧出二人眼中的不解,便缓缓说道:“如今你们兄弟二人已成人,许多事也该和你们讲了,日后沈家上下还得靠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维持。今时不同往日,朝中恐生变故,为父不愿与人同流合污,难免日后在朝中受人排挤。何况,”
他顿了顿,望了心儿一眼,才缓缓说:“何况还有一桩旧事,若是被他人抓到把柄,恐怕日后会牵连到沈府、牵连到你们。”
二人见他紧锁眉头面色肃穆,都不敢言语,只正襟危坐认真听他说下去。他便接着说道:“此次为父去浙江府督查,无意中却发现浙江知府苏延年在账目上作假欺瞒圣上,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沈青正接着说道:“你们可知这苏延年是何人?”
沈仲彦摇了摇头,沈伯彦想了想,说道:“儿子曾听说,德妃娘娘便是姓苏。”
沈青正点点头,说道:“此人正是德妃娘娘的一母同胞弟弟,当今太子的亲舅舅。”
众人又是一惊,看来大爷沈青正如今竟是得罪了当今太子的亲舅舅,得罪了宫里的德妃娘娘。
沈青正说:“为父得知这苏延年向上欺瞒皇上升官受赏、向下鬻官卖爵大肆敛财,行事猖狂不知收敛。便向皇上递了密折,把所见所闻所查之事一并告知了圣上。”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琢磨:大爷生性耿直,自然看不得苏延年这等行事,必然会据实禀告圣上。可如此一来,就得罪了太子,当今太子可是日后的天子。大家不仅都捏了把汗。
沈青正倒是面色恢复了平静,说道:“这苏延年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