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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正要去给夫人请安,你便收拾了东西,随我去吧。”
文兰应了声,便忙回房收拾了东西,待她收拾妥当了,心儿便带了她一道去了夫人秦氏的院子里。
秦氏瞧了心儿身后的文兰一眼,仍笑盈盈地望着心儿,说道:“三奶奶今日倒是来的早,你几位嫂嫂和弟妹还没有来呢。”
心儿笑笑,亲自上前捧了茶,送到她手中,说道:“孝顺母亲,本是媳妇该做的。”
秦氏抿了口茶,抬眼望着她,她便缓缓说道:“昨日听三爷说母亲喜欢返璞轩的丫鬟文兰,媳妇便给母亲送了来,文秀聪明沉稳,在母亲身边伺候最好不过了。”
秦氏瞧了眼垂头立着的文兰,笑了笑,只说道:“三奶奶有心了。”
心儿笑笑,没再言语,秦氏便冲文兰使了个眼色,文兰会意,便轻轻走了出去。
秦氏见屋内没了旁人,便搁下手中的茶,缓缓说道:“既这绣坊是你一手料理的,你常去也是应当的,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你若是去便直接去好了,也无需特意来和我讲了。”
心儿点了点头,说道:“媳妇谢过母亲。”
秦氏抬眼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我还是那句话,明屹才是最当紧的,你们虽有了顺儿,可日后还是得再有了孩儿,这绣坊是一时的,可明屹与孩儿才是长久。”
心儿笑笑,说道:“母亲说的,媳妇记下了。”
秦氏还想说什么,抬眼瞧到世子夫人陈氏走了进来,便将话咽了回去,只说道:“也罢,三奶奶是聪明人,你自己的日子终究还是你们自己过的。”
心儿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只瞧着陈氏上前问了安,秦氏忙伸手拉了陈氏的手,婆媳二人笑盈盈地说着家常。心儿略陪着说了一番话,便先出来了。
一连几日,心儿仍日日去秦氏房内请安,秦氏虽不再在众人面前特意嘱咐她少去抛头露面,可言语间仍难以亲近,心儿索性也不再多想,如今她能不干涉自己去绣坊,便是最好不过了,至于旁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心儿仍惦记这小巧与胡大魁的婚事,便也去了绣坊几次,两家都有心思,这亲事做起来倒分外容易些,几次下来,便只将那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二月。
☆、西行
一日; 心儿正在屋内对着账本出神,便见岳明屹走了进来。她忙合了账本,便听他问道:“你这是算计什么呢?”
心儿笑笑,说道:“胡嬷嬷的儿子胡大魁要成亲了; 住在这府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想着拿些银子出来; 让他置办一处院子,也不委屈了小巧。”
岳明屹笑了起来,戏谑地说道:“再找不出你这么好的媒人了,不光替人牵线搭桥; 还替人家置办院子。”
心儿也笑了起来,柔声说道:“明屹你知道的,胡嬷嬷曾救过顺儿的命。”
他敛了笑,说道:“我逗你的,你给胡大魁置办院子; 也是应当的,也别从你这嫁妆里拿银子了,我有,我拿给他。”
心儿摇了摇头; 说道:“也不是我嫁妆里的银子; 你知道,我还有两家绣坊。”
他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望着她,说道:“我倒是忘了; 穆掌柜的绣坊生意兴隆,日日进账不少,可比我这些俸禄多多了。”
心儿抿嘴笑了起来,说道:“连你也打趣起我了。”
他笑笑,忽想到了什么,正色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瞧他敛了笑,面上神色一本正经,心儿也不由得纳闷起来,忙问道:“明屹可有什么要紧事?”
他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西北草原的可汗殡天了,你可知这可汗的王位到了谁的手上?”
心儿不妨他说起此事,想了想,瞪大眼睛,问道:“难道是安达台吉?”
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可汗膝下两子,却都早早没了,众人便推举了安达台吉为汗。圣上已经安排了使臣,过几日便出发去西北,贺安达台吉即位。”
心儿也欢喜起来,说道:“安达台吉成了可汗,想必三姐姐也欢喜,若是三姐姐能回来便好了!”
岳明屹伸手拉了她的手,说道:“你可知去西北的使臣是何人?”
心儿抬眼望了他一眼,敛了笑,轻声问道:“难道明屹要出使西北?”
“正是,是我在圣上面前主动请缨,圣上才允了我去西北。”他点了点头,说道。
心儿将手从他手中抽出,转过身垂下头,不去理他。
他笑了起来,绕到她面前,弯下腰瞧着她的眼睛,问道:“心儿可是恼了?”
她瞧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从前我们未成亲,你一去便是两三年,倒也罢了,可如今你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
他握了她的双肩,柔声问道:“心儿舍不得我去?”
心儿别过眼不再望着他,只说道:“顺儿日日盼着见到爹爹,若是一年半载瞧不到你,他定是会想你的。”
他松了她的肩,想了想,只说道:“既然顺儿舍不得我,那我便带顺儿一道去西北好了,既然三奶奶舍得,那便留三奶奶在府上好了。”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忙抬眼望着他,问道:“明屹你说什么?你要带我们去西北?”
他忍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谁不舍我,我便带谁去。”
心儿也不顾那么多,忙踮起脚伸手环了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明屹你带我去吧。”
她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气和口鼻中的气息直扑到他的鼻内,他不由得有些痒了起来,终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拥紧了她,促狭地问道:“那你可舍不得我?”
她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比顺儿还舍不得你,你带我去西北吧。”
他轻轻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主动请缨,便是因我有私心,想带你回西北去,圣上也允了,过几日,我们便出发。”
听他这么说,心儿忽觉得鼻子有些酸了起来,她自从十一岁离了西北,至今十载有余,如今终能回去了,她不免有些感慨起来。
他不妨她红了眼眶,一面轻抚着她的背,一面口中说道:“我知你这么多年没回去过,定是万分想念,如今能回去了,你该高兴才好,倒是哭了起来,旁人瞧到了,定当是我惹了你。”
心儿听他这么说,又有些好笑起来,只拭了眼角的泪,说道:“我也曾盼着能去一次,可日子久了,这打算也渐渐淡了下去,不想你竟还放在心上,我心里喜欢。”
他从怀中拿出帕子,轻轻替她拭了泪,说道:“我已经算好了,如今是六月底,我们七月出发,到了西北正是金秋,你便可以瞧到那胡杨林了。”
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又说道:“方才回来后,我便去了母亲那里,我已经同母亲讲过了,母亲应了,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郡主是你的姐姐,你去瞧瞧也是情理之中。”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只靠在他怀中,他的胸怀似乎无比宽阔,让人分外安心。
到了第二日,心儿便忙遣人将这消息告诉了穆老夫人,穆老夫人听闻心儿要去西北见到烟紫,心中也欢喜起来,只命人将烟紫平素爱吃的准备起来,又知她已诞下一子一女两个孩儿,便也为那从未谋面的曾外孙备了礼。
心儿瞧到穆老夫人送了来的东西乌压压堆了一院,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却也无法,只得命人都装在了车上,一并带着。
到了启程那日,心儿便带了顺儿别过府内众人。顺儿伸出一对小手臂搂着祖母秦氏,口中说道:“祖母,顺儿想着祖母呢。”
秦氏也红了眼眶,只抱着他,落了一番泪,又嘱咐了众人一番,才万般不舍地松了顺儿的手。
府中众位奶奶见心儿要去了,便也嘱咐了一番,四奶奶宋氏满是艳羡,说道:“我可真是好生羡慕三嫂嫂,我自出生,便没出过这都城。”
心儿笑笑,伸手拉了她的手,宽慰道:“日后有的是机会。”宋氏点了点头,便随着众人送了她母子二人到垂花门。
心儿别过众人,抬眼瞧到岳明屹已经一身戎装等在外面了,他见她二人出来了,忙伸手扶她母子上了车,才一挥手,一对人马便缓缓朝城外走去。
顺儿从未出过远门,瞧着身后的一对车马,愈发好奇起来,只掀了帘子四处打量着。岳明屹在马上瞧到他那双闪着光的小眼睛,笑了起来,问道:“顺儿,你瞧什么呢?”
顺儿抬眼望着他,他身上的盔甲在日头下闪着光,顺儿不由得眯起眼睛,说道:“爹爹,顺儿想骑马。”
岳明屹笑了笑,翻身下马,将顺儿从车厢内抱了出来,又扶他爬上了自己的马背,才又翻身上了马。心儿放心不下,只说道:“明屹,顺儿一时玩心重,你可不要时时都纵着他。”
他瞧了眼心儿,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自知道分寸,这一路还远着呢,他哪里坐得住?”
心儿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言,只瞧着岳明屹两腿一夹,父子二人便随着那马朝前飞去。心儿免不得又担心起来,想喊了他二人,终还是忍住了,只放下帘子,同绿果二人说着话。
一路人马直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了贺兰境内,这里人烟稀少,再没客栈可住,岳明屹便率了众人寻了片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顺儿头一次瞧到这帐篷,心中欢喜不已,只在这帐篷内钻来钻去,倒是苦了胡大魁,只跟在他身后不住地看着他。
岳明屹将心儿带到帐篷内,说道:“今日先委屈些,想必明日便能见到郡主了。”
心儿打量着帐篷,虽小些,却也封得严严实实,半点风也透不进来。心儿笑笑,正要说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片急匆匆的马蹄声。
岳明屹出了帐篷瞧了瞧,便笑着对心儿说道:“我舍得让你在这帐篷内委屈一日,恐怕你三姐姐未必舍得。”
心儿听他这么说,忙从帐内走了出来,便瞧到夕阳中隐隐约约走来了一队人马,不多时,便到了近前,为首的那人英姿飒爽,瞧到心儿眼前一亮,翻身从马上下来,口中说道:“四妹妹,可算是见到你了!”
心儿听出是烟紫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吃惊,抬眼望去,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窄袄,可下身却穿着又宽又大的长裤,裤脚束在羊皮的短靴里,衬在西北火红的落日下,更添了几分英气。
她瞧着心儿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明媚的眼睛衬着脸颊上的两团红晕,闪动着星星一般的光彩。心儿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三姐姐,真的是你!”
烟紫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同那马车上的铜铃铛,清脆又响亮。她张开双臂将心儿紧紧抱住,说道:“我算着也该是今日到了,可等了许久也未见着你,便沿路来寻你了。”
心儿也拥着她,说道:“本打算在这里歇一夜才去见姐姐的,不想姐姐倒来了。”
烟紫红了眼眶,说道:“我得了信便日日盼着你,恨不得马上便能瞧到你,一别这么多年,不想今日才能相见。”
心儿也红了眼眶,说道:“家中众人也都念着姐姐呢。”
烟紫落下泪来,心儿忙劝慰了她一番,一旁的岳明屹也上前抱了拳,说道:“末将见过郡主。”
烟紫忙拭了泪,回了礼,才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心儿,笑道:“如今你也该叫我声三姐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