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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岳明屹,她又有些担心起来,他一去已经半年多,却无半点消息,不知他在福建可还顺遂,更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何时才能瞧到他的孩儿。她想去打听他的消息,可却又不知该问谁,便只等着好了,想必若是大军有什么消息,定会传到都城来,如今没消息倒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这么思量着,便听到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原来是绿果带了绣坊的绣娘走了来。心儿瞧到那绣娘急匆匆的神色,忙问道:“可是绣坊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除夕了,祝各位小主新春快乐,新的一年开开心心,顺顺利利!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
☆、跋扈
那绣娘点了点头; 忙又摇了摇头,只说道:“掌柜的,算不得是出事,只是今日是将那绣好的侍女图送去驸马府的日子; 不想一早长公主竟亲自来取了。李姑母也不敢怠慢了; 只好生招呼着; 却不想那长公主不急着取走那绣品,只说是要见掌柜的。”
心儿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长公主可说有何事定要我亲自去?”
那绣娘摇了摇头,说道:“长公主什么都不说; 只说,只说掌柜的好大的架子,长公主来了都躲着不肯见。”
心儿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想了想,说道:“不知嫂嫂去可行?”
那绣娘忙说道:“长公主指明说是要、要四小姐去。”
心儿站起身来; 缓缓走了几步,说道:“既然长公主等在绣坊内,又指明了要我去,想来不去便也说不过去了; 绿果; 替我换件衣裳,我们便去绣坊瞧一瞧。”
绿果有些急了起来,正要说话,却听到秋露的声音说道:“心儿; 可万万去不得,且不说你如今的身子不宜出门,单着长公主的居心,便让人放心不下。”
心儿上前拉了她的手,问:“嫂嫂怎么也来了?”
秋露叹了口气,说道:“店里小二同她一道来的,我便也得了信。你可万万不能去。”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她是长公主,皇上的亲妹妹。如今坐在绣坊内等着我,若是我不去见她,如何能说得过去。”
秋露仍不放心,说道:“可你这身子,如何吃得消。”
心儿笑笑道:“并不妨事,我去了只好生将她送走了便是了。”
秋露想了想,说道:“既然是非去不可,那我便陪你一同去,省得在这里仍是不放心你。”
心儿瞧她拿定了主意,便也无法,只忙换了衣裳,她上身穿着一件杏色窄袄,下面是一条宽大的牙白长裙,外面再穿了一件及膝长的黛色宽袖褙子,若不是仔细看,倒也瞧不出有身孕的模样。秋露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来,忙命人备了马车,只往绣坊去了。
到了绣坊,便见门口整整齐齐立了两排侍女,往来的人们鲜少见到这排场,一时有些好奇,又瞧到那侍女个个姿容貌美,愈发围着不肯去了,绣坊门口倒乌压压聚了不少人来。
二人忙从车上下来,绿果便扶着心儿随着秋露穿过人群,小心进了绣坊。
淳安正在里间一面端看着手中的一柄团扇,一面听着外面的动静。抬眼瞧到秋露与心儿来了,嘴角便隐隐露出一丝笑来,仍低头把玩着那团扇。
秋露与心儿忙上前行了礼,只说道:“不知长公主驾临,还望长公主恕罪。”
淳安这才搁下手中的团扇,笑了笑,说道:“凤来绣坊生意好,穆掌柜如今也是贵人了,想见一面可真是难。”
心儿忙说道:“是民女思虑不周,未曾想到长公主会亲自来取这《牡丹仕女图》,还望长公主恕罪。”
淳安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来了,我若仍扯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打量了心儿一眼,目光不经意从她肚子上略过,她虽穿得宽松,可那腹部缎子上闪动的光泽还是出卖了她。
淳安轻轻哼了一声,瞧到心儿望着她,便笑了起来,说道:“这凤来绣坊的手艺果真是精湛,这《牡丹仕女图》绣得如同真的一般,让人瞧不出来。”说罢,她便站起身来,来到外面的厅内,只装作若无其事地瞧着厅内的绣品。
心儿也秋露不知她想做什么,便也跟在她身后,只瞧着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多宝阁内的绣品。
忽的,她转过身来,仍笑盈盈地望着心儿,说道:“穆掌柜何时又成了亲,也该知会我们一声,好歹驸马爷同穆掌柜也算相识一场。”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忽瞧到她眼睛直直望着自己的腹部,那锋利一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这单薄的衣裳,只瞧到她腹内去。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忙护住腹部。
淳安瞧到她一只手搁在腹上,便也装作吃惊的模样,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穆掌柜并未再成亲,可却有了身孕!”
秋露听她这么说,忙站在心儿面前,将她护在身后,说道:“无凭无据,长公主可不能乱讲。”
“乱讲?”淳安冷笑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冲外面说道:“凤来绣坊的掌柜的本就是和离之人,如今还未再成亲,便有了身孕,这等有辱门楣之事都城中人尽皆知,你们遮掩不成,反倒污蔑本长公主乱讲!”
她这一番话讲出来,本是喧嚣的门口忽静了下来,心儿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忽的被抽走了一般,腿上有些发软,她忙扶了绿果的手,才仍立着,可脑中却如同这忽静下来的绣坊内外一般,没有一丝声音。
淳安瞧着她面色苍白,心中不由得有些痛快起来,若是杨墨瞧到她这幅模样可该多好,他心中念念不忘之人,竟是这样的不知廉耻,还未再成亲,便已急急忙忙有了身孕。
她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穆掌柜的如此行事,恐怕这绣坊也并不是什么洁净之处,这绣娘们,恐怕也……”说到这里,她一面摇了摇头,一面捏起帕子掩了口鼻,似乎恐沾染上什么不洁的东西。
此时,外面围着的人们似乎对那些侍女再无什么兴趣了,都挤到了门口,只竖起耳朵听着她二人的话,眼中闪动着如同饿狼瞧到了血淋淋的肉骨头一般期待、贪婪又不怀好意的亮光。
心儿这才明白她的心思,为太后娘娘做挂绣,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在众人面前让自己丢脸罢了。她稳了稳心神,走到她面前缓缓说道:“看来长公主这《牡丹仕女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长公主对民女如此关怀,倒让民女惶恐不安。”
淳安讥诮地瞧着她,说道:“穆掌柜果然不同寻常,难怪惹得众人倾慕,这绣坊的生意这么好,恐怕也是众人扶持的原因。只是不知穆掌柜这腹中的孩儿,究竟是哪一位的?”
门外好事者将她这话听了进去,都哄笑了起来,而那滑腻腻的目光,却不住地在心儿身上打量。
心儿忽觉得胃里有些翻腾了起来,她忙避开众人的目光,只说道:“凤来绣坊能闻名都城,靠得是超群的技艺,而长公主能驾临绣坊,也是因为这绣品能入得了太后娘娘的眼,这些才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淳安不妨她这么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她,只问道:“我知你巧舌如簧,谁都讲不过你,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敢不敢承认你有了身孕?”
心儿抬眼瞧到她一脸挑衅的目光,朗声说道:“承蒙长公主关心,只是民女有没有身孕,既与长公主无半点干系,也不干旁人的事,更与我这绣坊生意无半点干系!”
淳安冷笑一声,说道:“穆掌柜说得倒是轻巧,你这样行为不典、有违女德之人的绣坊,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亏得我还在你这里为太后了贺礼,好在并未送到太后面前,否则,岂不是污了太后娘娘的眼。”
说罢,她转身对身旁的侍女说道,“去,将那绣品拿到外面出烧了,这样的脏东西定是不能送入宫里去的!”
那侍女忙应了一声,从匣子中取了那手绣的《牡丹仕女图》来,拿至门外。门外的人忙退后了几步,中间便让出来了一小片空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忙取了火匣子来打火。
心儿忙走到外面,说道:“长公主若是不喜欢,不要便是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要将这挂绣焚毁了?这虽入不了长公主的眼,可一针一线都是绣娘们的心血,还望长公主手下留情。”
“哼,”淳安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挂绣我是付过银子的,自然便是我的东西,本长公主愿意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还轮不到你这不顾礼义廉耻之人说三道四。”
她话音刚落,便听人群中有人说道:“着了,着了!”
心儿转头一瞧,只见那挂绣一角已经蹿起了火苗,一阵风来,那火苗便“嗤嗤”地向上疯蹿了起来。她心中忽痛了起来,想将那挂绣抢了下来,却不妨秋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冲她摇了摇头。
心儿望着那赤色火焰缓缓吞噬了整幅挂绣,那画中侍女手持的牡丹终隐没在火中,化作几团焦灰,随着风飘到心儿脚下,倏地没了踪影,而那如同烧焦头发般的味道似乎还有些眷念,仍弥漫在众人口鼻中,半晌才散了去。
心儿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却不妨人群中一人忽朝那地上的灰烬啐了一口,说道:“这不知廉耻的妇人,不知养了多少娼妇在这绣坊里,净绣些狐媚的东西来迷惑人!”
心儿抬眼望人群中望去,可还未瞧到是谁说这话,却瞧到有人接二连三地啐了起来,口中还附和地说道:“对,这掌柜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他的嗓门分外高亢些,旁人似乎受到了鼓舞,愈发群情激奋起来,只紧紧围在绣坊门口,一面拣了难听的话骂着,一面倒想冲到绣坊来。
一旁的小二见状,忙堵在绣坊门口,却见人群中忽蹿出个人来,他一面想去拉扯心儿,一面说道:“你快将我那婆娘放了出来,我们是老实人,可不能被你给蒙骗了。”
绿果忙抓住那人的手,用力将心儿的袖子从他手中挣了出来,说道:“陈家二哥,穆掌柜待你与陈家二嫂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可不能听着旁人的教唆来这里闹事!”
那人哪里管那么多,一把推开绿果,说道:“你主子不知廉耻,你也是个小娼妇,快滚开!”
绿果被他一推,避闪不及,只朝心儿身上撞去,秋露忙挡在心儿身前想将绿果稳了住,三人仍不妨还是倒退了几步。绿果也顾不上心中的委屈,忙扶了心儿问道:“小姐,你可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主鸡年大吉!因为明天要回老家去,所以今天三章,初二初三暂时不更新,初四恢复两更~~请小主们知悉,谢谢~~~爱你们~~~~
☆、胎气
心儿只觉腹中隐隐有些作痛; 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妨事。”
三人说话间,便见那人已经冲到了绣坊内,身后众人瞧到他进了去,也乌压压跟了进去; 一面朝里涌着; 一面说道:“将这娼妇的铺坊砸了; 省得她日后用着东西来狐媚旁人!”
心儿闻言,心头如同被砸中了一般痛了起来,想上前阻拦,却觉得腹中抽痛了起来; 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紧紧握住绿果的手。
淳安早已躲在了一旁,她望着心儿苍白的面色,心中涌上一丝得意。抬眼再瞧到绣坊内的人们已经七手八脚将那绣品从多宝阁上仍了下来,知道也差不多该走了; 便冷笑了一声,扶了侍女的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