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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抿了口茶,对众人说道:“恐怕两位老姐姐也听说了,太后娘娘正是为了淳安长公主的婚事才急病的,长公主骄纵倔犟,闹得太后娘娘不得安心。好在圣上仁孝,体恤太后娘娘,前日才终点头应了长公主的亲事,太后娘娘这心痛病也好了些。”
穆老夫人笑道:“除了圣上,太后娘娘便只有长公主这么一个公主了,自然是疼爱得紧,若是公主对这日后的驸马爷中意,倒也是一段佳缘。”
林老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若论我说,终究是太纵着长公主的性子了。长公主自小便深受宠爱,如今圣上又点了头,她愈发是娇蛮了。”
岳老夫人也笑了笑,说道:“长公主贵为金枝玉叶,有些小性子倒不足为奇。只是不知是哪家这么有福气,竟能将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娶进家门?”
林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究竟是哪家,倒并未听说,既然圣上点了头,想必不出这几日,我们便都知道了。”众人便都点了点头,附和说了几句。
穆老夫人忽想到了什么,便问岳老夫人道:“方才瞧到眀屹进来拜寿,忽想到,明屹这孩子的亲事也定下来了吧?”
岳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唉,老妹妹不提倒也罢了,说起来便是满肚子的气。明屹这孩子性子愈发执拗了,去年上倒是为他瞧好了人家,他支支吾吾拖了些日子,直到他爹动了气,他才点了头。可也不知怎的,上个月起倒又无论如何都不肯了。”
☆、见人
众人倒都有些意外; 只听她说下去:“好在保山虽已经请了,还未去上门纳彩,这事便得先搁置在一旁了。他父亲被他气得不轻,瞧到他便只哼一声; 眉头拧了好大个疙瘩; 好些日子都没同他讲过话了。”
穆老夫人忍不住笑了笑; 说道:“明屹这孩子瞧着是个沉稳懂事的,不想竟也是这般小孩心性。”
岳老夫人连连摇头,说道:“不瞒两位老妹妹,如今真是后悔当初请慧觉大师为这孩子瞧了八字。他便常拿了慧觉大师的话来搪塞; 只说他命不该早娶,他娘也被他气得不轻,却也没法子。”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这时,便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说是沈家女眷到了。众人忙起身,便见沈家大夫人陆氏带了众人走了进来。众人瞧到她身后跟着的竟是二夫人杨氏,都不由得有些吃惊。
穆老夫人不免想到了杨家,微微皱了皱眉头。杨氏倒是若无其事地上前一一见过众人。
众人坐定后; 岳老夫人便笑着说道:“许久未瞧到二夫人了。”
杨氏站起身来; 笑着说道:“承蒙众位老夫人惦记着,自从去年便去家庵为沈府祈福,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
众人都轻轻点了点头,杨氏本就长袖善舞; 各家应酬一向少不了她,去年忽销声匿迹,各家女眷便私下议论纷纷,她被沈家二老爷罚去家庵之事早已不胫而走。如今她回到沈家不多久,便忙着出来应酬,虽穿戴比从前简朴了些,可仍是明艳照人,那桃花眼中更是说不出的得意。
岳老夫人笑笑,说道:“原来如此,二夫人倒是能静下心来,难怪今日瞧着是比旁人更沉稳些。”
杨氏笑了起来,说道:“老夫人说笑了。”她转而对着穆老夫人说道:“刚从家庵回来之人,本不打算这么急着来见众位老夫人、夫人。可想到今日是老夫人寿辰,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来给老夫人贺寿的。”
穆老夫人笑笑,只淡淡说道:“二夫人有心了。”
众人都知道穆家四小姐与杨家二爷是和离夫妻,而此事已知都城传得沸沸扬扬,杨氏此时来穆家贺寿,不知是何用意?岳老夫人忽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怎么没瞧到四小姐?有些日子没瞧到这孩子了,我倒是挺想着她的。”
穆老夫人望向她,轻轻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小丫鬟说:“去将四小姐请了来,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她也该见见了。”
众人闻言,都微微有些诧异,穆家出了此事,穆老夫人不但不遮掩,还大大方方的要将四小姐请了来见过众人,这穆家可真是不同寻常人家。
众人正想着,便瞧到穆家四小姐合心缓缓走了进来。她抬眼瞧到屋内女眷都望着自己,忙想垂下头去,可瞧到祖母穆老夫人慈爱又笃定的目光,她终还是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厅内,给众人行了礼。
众人也都望着她,只见她外面穿了一件素色的薄绸对襟褙子,露出里面桃红的绫子窄袖衫,下面是烟蓝的百褶刺绣长裙。兴许是穆老夫人寿辰的缘故,她今日倒不像平日那般素净了,头上戴着一个赤金的梅花花冠,发鬓的一枚累丝点翠步摇正轻摆着,更多了几分明媚来。
岳老夫人满脸怜爱地瞧着她,林老夫人也微微冲她点了点头。沈家大夫人陆氏瞧到了她,眼中既有些不忍,又有些不屑,终还是挤出一丝笑来,微微点了点头。
二夫人杨氏望着心儿,口中说道:“心儿不必拘礼,你虽不再是杨家的二奶奶,可沈、穆二家的情分还是在的,我们也不会因此生分。”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不想杨氏竟不等旁人说话,便先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是何居心。
倒是心儿,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便淡淡说道:“二夫人多虑了,瞧到二夫人,心儿只想到了沈家,倒并未想起杨家来。”
杨氏不妨她这么说,便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我多虑了。心儿瞧着柔弱,实则倒是利落豁达之人。”说罢她瞧了心儿一眼,便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团扇,不再多言。
岳老夫人恐她再多说什么,忙冲心儿招了招手,说道:“来,心儿,让祖母瞧瞧。”心儿望着她慈爱的目光,便冲她浅浅笑了笑,走到她身旁来。
岳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低头瞧到她腕上戴的正是自己送她的那紫檀小叶念珠,愈发喜欢起来,便柔声说道:“有些日子没见到心儿了,倒是出落得更加沉静了。”
心儿笑笑,她便接着说道:“若是得空了,也该去外面瞧瞧去,整日待在这府里,也怪闷的。你们终究年纪轻,可不要像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已经在黄土中的人这般沉闷。”
说到这里,她转头冲着穆老夫人说道:“我知道你一向疼爱这孩子,可也不能这么小气,日日将她留在身边,若是有空,定要让心儿常去陪我说说话。”
穆老夫人笑了起来,说道:“老姐姐还是这样的性子,一向喜欢女孩子陪在身边。”说到这里,她转眼慈爱地望着心儿,对岳老夫人说道:“心儿性子一向沉静,倒不是我要留着她在身边,是她孝顺,日日来陪我说话。”
岳老夫人笑道:“终究是老妹妹好福气。”
穆老夫人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老姐姐喜欢心儿,若是得空了,我便带着她去陪老姐姐说说话。”
岳老夫人望着心儿,说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心儿,你定是要来的。”
心儿无法,只得点头说道:“承蒙老夫人抬爱,心儿得空了便去看望老夫人。”
岳老夫人听她应了,也高兴起来,众人便又说笑起来。
心儿陪众人说了一番话,便退了出来,她刚走了几步,便瞧到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来,心儿躲避不及,只得上前福了个身,说道:“见过王爷。”
幸郡王点了点头,说道:“许久不见四表妹,近来可好?”
心儿笑笑,说道:“有劳王爷记挂,心儿这一向倒算得上安稳清净。”
幸郡王微微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本王看你倒是比从前还更清瘦了。”
心儿抬眼冲他笑笑,他便接着说道:“既回了穆家,便好生修养着,世事难料,多思无益。”
她不妨他竟会宽慰自己,忙说道:“谢过王爷的宽解。”
幸郡王张了张口,终还是笑了笑,说道:“今日事多,便先行一步了。”
心儿福了身,他便大步去了。绿果扶了心儿的手,说道:“这王爷待小姐倒是和善。”
心儿笑笑,说道:“祖母说王爷的性子随了惠太嫔,最是和善不过了。”
二人说着话,便瞧到沈家二爷沈仲彦正在不远处的亭子内,似乎在等什么人。他抬眼瞧到心儿来了,忙走上前来。
心儿上前福了个身,轻声说道:“二哥。”
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方才问了穆世兄,他说你会经过这里,我便在这里等着你了。”
心儿望着他,问道:“二哥是在等我?”
他点了点头,想说什么,想了想仍还是没讲出口,只望了望心儿身边的丫鬟绿果。心儿明白他的意思,便冲绿果微微点了点头,绿果会意,轻轻福了个身便转身走了,只留了二人在亭内。
沈仲彦瞧到绿果走了,才说道:“有些日子没瞧到你了,大哥与我都有些挂念你,特意来瞧瞧你。”
心儿心中一暖,便笑了笑,说道:“有劳两位哥哥记挂了,心儿这一向倒是心静了不少。”
沈仲彦抬眼打量了她一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气色瞧着倒比从前好了些。”
“那二哥可放心了?”心儿故意问道。他点了点头,略有些犹豫地望了望心儿,半晌才轻声说道:“岳三哥他、他也记挂着你。”
心儿不妨他忽然提到了岳明屹,不由得一怔,眼前隐隐绰绰又出现了那双狭长的眼睛,眼中执着又满是柔情的目光让人难以躲闪。她不由得有些出神,似乎这双眼睛已许久未曾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不想他竟还记挂着自己。
沈仲彦瞧到她有些出神,便接着说道:“心儿,岳三哥他心中颇为担心你,几次三番寻到我来问你的近况。今日,他也在府上,他、他只想见你一面。”
心儿回过神来,避开他的眼睛,转身望着不远处的玉兰树,缓缓说道:“有劳岳三爷记挂了,只是我与他男女有别,不便再相见了。”
沈仲彦闻言忙走到她面前,说道:“心儿,你与岳三哥本是情投意合,只是阴错阳差才未能结缘,如今、如今你二人……”
☆、高枝
“二哥; ”心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如今虽回了穆家,可我终究是杨家的和离之妻。我与岳家三爷; 本就无缘; 如今; 更是云泥之别,还望二哥明白心儿的心意。”
沈仲彦叹了口气,说道:“心儿,你如今还是不明白岳三哥的苦心。他得知你回到穆家; 便将岳老夫人为他瞧中的亲事推了,岳家众人被他气得不轻,直到今日,岳将军还不肯同他讲一句话。他如此不管不顾,只因、只因在他心中; 早已容不下旁的女子。”
心儿轻轻摇了摇头,抬眼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二哥,沧海桑田,我早已不是从前的心儿; 还望二哥转告岳家三爷; 心儿感念他如此情深义重,可我如今早已断了这念想。”
他闻言紧紧盯着心儿,半晌,才缓缓问道:“难道心儿心中真有了杨墨?”
心儿想到杨墨; 眼中涌上一层雾水,忙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义,我与二爷成亲一载有余,如今虽已是和离夫妻,再不相见,可若说是要将往日恩情皆抛诸脑后,恐怕也并非易事。”
沈仲彦望着她,心中有些不忍,张口想宽慰她几句,却还是开口说道:“你待杨墨情真意切,却不知杨墨他、他早已攀上了高枝,日后他便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