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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夫人冷冷望着她,对身旁的赵嬷嬷说道:“带着几个婆子去厨房,只要是经手这汤的人,不管她是谁,都带了来。”赵嬷嬷应了声,忙带人走了。
杨墨瞧到那洪大夫仍在一旁,便对杨老夫人说道:“天色不早了,孙儿还是派人先将洪大夫送回去吧。”
杨老夫人瞧了瞧洪大夫,摇了摇头,说道:“府上出了这样的事,终究是老身平日太纵着这府里的上上下下。今日之事再不能姑息,老身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望洪大夫能稍留片刻,再替老身去瞧着香兰,可好?”
洪大夫点点头,说道:“既然老夫人吩咐了,那我便再留一时也无妨。”说着,便仍去瞧着香兰了。
不多时,便见赵嬷嬷领了几个厨房的丫鬟走了进来。众人瞧到杨老夫人的脸色,都有些怕了起来,忙齐齐跪了下来。
杨老夫人望着她们,冷冷地说道:“姨娘的事情,恐怕你们也知道了,有人竟然敢在姨娘的汤里下毒!今日叫你们来,便是要查清楚,究竟是谁这么狠心!”
那几个小丫鬟忙说道;“奴婢并不知情,还请老夫人明察。”
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问道:“今日你们烧这汤时,与平日可有什么不同?”
其中一个丫鬟说道:“煲汤用的食材都是平日常用的食材,与前几日都是同一批食材,并没什么不同。”
另外两个小丫鬟也连忙点头,说道:“所用锅灶器皿都是与平日的一样,也并无不同。”
杨老夫人将几人上下看了几遍,便问道:“那可有何人动过这汤?”
小丫鬟们想了想,都摇了摇头,忽然一个小丫鬟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说道:“若说是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便是今日二奶奶身边的绿果姐姐来厨房瞧二奶奶的汤,略停留了片刻,可巧奴婢急着去小解,便只留了绿果姐姐一人在厨房,奴婢记得当时姨娘的汤正煲在炉子上。”
杨老夫人闻言,厉声喝道:“将绿果那丫头给叫了来。”
杨墨不妨此事竟然牵扯到心儿的贴身丫鬟上来,忙说道:“祖母,绿果只不过去替心儿去厨房瞧了瞧,并不当紧。”
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当紧不当紧,问问便知道了。”
二人正说着,便瞧到绿果已经走到面前。杨老夫人便问道:“姨娘汤里的毒可是你下的?”
绿果闻言一惊,忙说道:“老夫人,绿果今日是去过厨房,只是吩咐厨房上小心瞧着火,并未动过姨娘的汤。”
杨老夫人瞧着她,冷笑道:“你们主仆二人的心思能瞒得过墨儿,却瞒不过我!二奶奶嫁入杨府一年多未有所出,而姨娘不过伺候了二爷一个月便有了身孕,她心中早已对香兰嫉妒万分,今日便趁着府内设宴一时众人不备,要了姨娘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
心儿在里间听她这么说,不由得一惊,又想到今日事出蹊跷,不想竟牵连到了绿果,连忙走了出来,在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说道:“祖母,孙媳从未想过谋害姨娘,还望祖母明察。”
绿果也连忙跪了下来,说道:“二奶奶心肠柔善,对姨娘悉心照料,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她心肠如何,想来很快便会知道了!”说罢,她便对刘嬷嬷说道:“想来这毒还藏在她们身旁,带了人去她房内翻翻看。”
杨墨听闻杨老夫人竟认定心儿是投毒之人,忙说道:“祖母,心儿嫁到我们杨家一年多,她是什么样的人祖母应该比孙儿还清楚,她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杨老夫人望着他,冷冷说道:“二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话说完,便瞧到赵嬷嬷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一个小纸包,在杨老夫人耳边说道:“这是在绿果的箱笼里找到的。”
众人闻言,便都望向那小纸包,杨老夫人打开来一瞧,竟是些白色的粉末来。她冷冷瞧了绿果与心儿一眼,便转身去问洪大夫,说道:“洪大夫,请你来瞧一瞧,这包里是什么东西?”
他接过纸包,闻了闻,又用指肚沾了点在嘴里抿了抿,略尝出些味道来,忙吐了出来,说道:“老夫人,这便是能令妇人滑胎丧命的剧毒之药。”
屋内众人听他这么说,都倒吸了口气,只望向了绿果与心儿。
绿果忙说道:“这,这不是奴婢的东西,这怎么会在奴婢的箱笼里?”
杨老夫人冷笑道:“你倒还来反问我了?你倒是说说,你们主仆二人怎么会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心儿不想香兰竟会在绿果的箱笼里找到滑胎的□□,抬眼瞧着她冷冷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颤,忙说道:“祖母,绿果是孙媳身旁的丫鬟,她定然不会有这些东西的。”
“若是如二奶奶所说,那便是有人无故陷害二奶奶了?”杨老夫人厉声问道。
陷害?心儿不禁一怔,她竟是不容分说便要将这毒害香兰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她望着盛怒的杨老夫人,从前心头的种种疑惑忽地明晰起来:她谋划了这么久,为的便是今日要借刀杀人,再嫁祸于自己!
☆、莫辩
杨老夫人先日日让人送了汤来; 以让自己不能有身孕,逢人便说自己身子弱需好生调养,接着便将身边的丫鬟香兰送到杨墨房里来,没两个月香兰便有了身孕; 杨老夫人日日将香兰带在身边; 逢人便夸赞香兰; 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老夫人喜欢姨娘,而她这个二奶奶却颇受冷落。
原以为事情到此便如了杨老夫人的愿,不想她最终竟狠心舍了香兰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来嫁祸自己!这二人一个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丫鬟; 一个是她的曾孙,她的心竟会如此狠毒!想到这里,心儿不由得浑身发冷,如同浸入冰窖中一般。
一旁的杨墨没想到竟从绿果的房中翻出了□□来,忙望着心儿; 瞧到她面色苍白,心下不由得一紧,难道这毒竟真是她主仆二人投的?
心儿抬起头,瞧到他眼中泛起的一丝怀疑; 更觉得浑身一颤。
他瞧到她的眼睛; 忙回过神来,转头忙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心儿一向将香兰照料得极好,怎么会、怎么会去下毒呢?”
杨老夫人扬了扬手中的纸包; 厉声问道:“那这包□□如何会在二奶奶丫鬟的箱笼内找到?”
绿果忙说道:“老夫人,绿果从未见到过这包东西,定是有人放在我的箱笼里的。”
她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杨老夫人甩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绿果一时有些呆住了,只怔怔地望着她。
心儿瞧到杨老夫人竟动了手,忙护了绿果,便听到杨老夫人说道:“贱婢,还敢自称‘我’?你来了杨家一年多了,难道还不知道府上的规矩吗?”
绿果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忙伸手捂了脸颊,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心儿忙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绿果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望祖母见谅,可绿果说得没错,这包药孙媳与绿果从未见到过,如何会在绿果的箱笼中?如今人多手杂,不免会有不轨之人顺手放在其中嫁祸于绿果!”
“嫁祸于绿果?”杨老夫人冷眼瞧着她,说道,“二奶奶说得轻巧,绿果是二奶奶娘家带来的丫鬟,若不是二奶奶,这贱婢如何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者,方才去绿果房内搜的人都是老身身边的人,二奶奶的意思是老身嫁祸与你了?”
心儿抬眼望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姨娘之毒事出蹊跷,而祖母不容分说便定了孙媳的罪,祖母这般,不能不叫孙媳多心。”
杨老夫人冷笑了起来,说道:“老身念在你是我们杨家八抬大轿娶来的二奶奶,只想给你留些颜面,不想事到如今二奶奶还不承认,难道是等老身将这事闹到顺天府去?”
杨墨闻言,忙跪在她面前,哀求道:“祖母,此事定不是心儿所为,她昨日还在为香兰肚子里的孩子绣着肚兜,定然不会如此狠心。祖母!”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杨老夫人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的赵嬷嬷说道:“老夫人,香兰似乎想说什么。”
众人闻言,都朝床上望去。只见香兰已经不再抽搐,只留下些微弱的气息,嘴角、鼻内都渗出血来。
杨老夫人忙拉了杜若朝她走去,杨墨也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上。杨老夫人瞧到香兰的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半晌才对着香兰问道:“香兰,你倒是告诉祖母,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祖母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香兰吃力的睁大了眼睛,她瞧到妹妹杜若不住得哭泣着,而她的手腕正紧紧地被杨老夫人攥在手中,动弹不得。再瞧那送了汤来的小丫鬟,瞧到自己望来的目光,忙垂下头去,再不敢望着自己。她望向地上跪着的二奶奶心儿,她也正望着自己,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悲愤。
她不再望着她,继而瞧到了杨墨,他仍还是那般俊逸,瞧到自己眼中竟有些不忍和担心。她想冲他笑笑,可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她最终望向杨老夫人,她也正焦急地望着自己,她在等一个答案,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杨老夫人瞧着她一动不动,便对一旁的杜若说道:“杜若啊,你日后可该怎么办啊?你姐姐眼瞧着便没了,她若是不在了,日后还指望谁来照料你呢?”
香兰望着杨老夫人紧紧钳着杜若手腕的手,心中终忍不住疼了起来,她颤抖地伸出手,用尽力气朝众人指去,那送了汤来的小丫鬟瞧到她的手指,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终还是移开了手指,最终停在了地上跪着的心儿身上,便轻轻合上了眼睛,两行泪混着殷红的血水,终顺着她的金纸般的脸颊缓缓落了下来。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都望向了心儿,心儿不妨她竟指着自己,不由得呆住了。
杨墨也呆呆地望着心儿,半晌才转身对香兰说道:“香兰,你可不能胡乱说!这毒绝对不会是二奶奶下的!”
香兰却再没睁开眼睛,听他说完这话,将最后一口气呼出,指着心儿的手便松松垂了下去。
洪大夫忙翻了她的眼皮,又在她颈处拭了拭,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人、二爷,预备后事吧。”
赵嬷嬷忙遣了婆子将他送了出去,屋内便是一片哭泣声。
杜若瞧到姐姐香兰断了气,也顾不得去哭,只转身便朝心儿走了去,伸手便要去挠心儿的脸,绿果见状,忙伸手将心儿往身后一挡,杜若抓了个空,口中哭喊道:“你这个狠心的毒妇!还我姐姐命来!”说着便伸手又抓了来,心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杜若不妨,只呆呆望着她,心儿也望着她的眼睛,问道:“杜若,你当真以为是我毒死了你姐姐吗?”
杜若仍有些呆呆的,二奶奶一向柔善,当真是她?可这药明明就是从绿果房内搜出来的,而且姐姐也指着她,定是她!她想罢,便仍伸了手来抓心儿。
杨墨忙走到杜若面前,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斥道:“你发了疯了?竟敢对二奶奶动手?”
杜若不妨,也忘了哭,只伸手捂着脸呆呆地瞧着他。
一旁的杨老夫人瞧到了,忙伸手将杜若揽在怀中,对杨墨说道:“墨儿,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向着这毒妇说话,她可害得香兰没了命,更害得你失了孩儿!”
杨墨望着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