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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哭着,一面扯着杨老夫人的衣袖。她的哭声极为尖细,连远处的下人都听得到,只伸着脖子朝里面瞧来。小少爷杨棣见她哭了起来,哭声也愈发大了起来。王氏忙将他抱在怀中,说道:“棣儿不哭,你爹娘在闹着玩呢。”
心儿瞧着严氏涕泪横流、只紧紧扯着杨老夫人的衣袖不放,而杨老夫人强压了心中的怒火只任她扯着,而一旁的大爷杨煦红着眼睛,谁瞧到了都不免有些害怕。
她忙挪开目光,却正瞧到杨墨正望着自己。瞧着他眼中的柔情,她忙避开他,只陪着王氏一同安慰小少爷杨棣。杨墨见她紧咬着唇避开了自己目光,心中愈发有些懊恼起来,她定是气了自己,才如此避着自己。
他转眼瞧到大哥杨煦仍紫涨着脸,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杨煦抬眼瞧到是他,哼了一声,伸手将他的手拿开。杨墨无法,只得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众人。
杨老夫人被严氏扯了袖子,又好气又不屑,抬眼瞧到杨煦仍立在那里,便大声说道:“煦儿,快来给你媳妇陪个不是,她大着肚子,难道你便让她这么哭闹下去?”
杨煦仍气着,只梗着脖子不言语。
大老爷杨铭又气了起来,说道:“孽子,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
杨煦瞧了二人几眼,无法,只得对一旁的丫鬟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啊?快去扶了大奶奶。”
丫鬟们忙七手八脚将严氏扶得坐了下来。严氏用帕子擦着眼眶,仍不住地抽泣着。
杨老夫人对杨煦使了个眼色,杨煦只得上前勉强说道:“好了,是我口无遮拦,不该惹你生气。”
严氏仍背对着他,不去理睬他。杨老夫人见状,便说道:“煦儿吃多了酒,才讲出这不成体统的话来,大奶奶瞧在祖母的面子上,不同他计较才好。”
严氏闻她这么说,便垂下头只用力抹着眼泪。杨老夫人便对众人说道:“天晚了,我也有些累了,今日这宴便先散了吧。煦儿,你先送了你媳妇回去。”
杨煦应了声,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们会意,便扶严氏起身,严氏向众人略施了礼,便先去了。杨煦无精打采地跟在她身后也走了,乳母便也忙抱了小少爷杨棣随着二人去了。
瞧着他们去了,杨老夫人也站起身来,香兰便要扶她的手,她却笑笑,对她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孕,日后便不用常在祖母这里伺候了。”说到这里,她转身对杨墨说道:“墨儿,来,好生照料着香兰,她有了身孕,你们谁都不能给她气受。”
杨墨无法,只上前点头应了,杨老夫人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那香兰缓缓走到杨墨身旁,接过丫鬟手上的斗篷,想替他穿在身上,却不妨他冷冷瞧了她一眼,说道:“姨娘既有了身孕,日后这些事情,便不劳烦姨娘了。”
香兰不妨他竟称自己为姨娘,而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怔,眼眶也红了起来。杨墨也不去瞧她,只从她手中拿了斗篷,草草披在身上,便径自转身往心儿面前走去。
心儿扶了夫人王氏站起身来,又接过斗篷,替她穿好了。王氏瞧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带了丫鬟走了出去。心儿送走了她,一转身,便瞧到杨墨走了过来。
她忽觉得心里纷纷扰扰难以平静,便忙转过身,对绿果说道:“绿果,我们回去吧。”绿果伸手要替她披上斗篷,却不妨杨墨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斗篷,走到心儿面前,轻轻披在她身上。
他仔细替她披好了,轻轻地挽着颈上的缎带,柔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可好?”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他便紧紧挽了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心儿任由他牵着,随着他缓缓朝外走去,香兰望着他二人的背影,心中忽觉得酸楚起来,只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杜若瞧到她脸上的失落,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姐姐,我们也回去吧。”
到了海棠苑内,杨墨便遣了众人出去,他走到心儿面前,柔声说道:“我、我并不知她有了身孕,你若是心里有气,只管冲我发来。”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她有了二爷的骨肉,本是好事,我又何来的气?”
杨墨拉过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听他这么说,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二爷喜欢孩子,我也想能有身孕,可却迟迟未有!而香兰也不过才一两个月,便有了身孕。”
杨墨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日后我们肯定会有孩子的。”
心儿摇了摇头,她握紧自己冰冷的指尖,心中更觉得无奈了起来,只伏在他肩头抽泣起来。
杨墨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你知道,我虽喜欢孩子,却更喜欢我们二人的孩子,日后我们定要多生几个。女儿个个都像你,温柔娴静,蕙质兰心,瞧着心中便欢喜。”
心儿听他这么说,缓缓止了泪。他伸手替她拭了腮边的泪,柔声说道:“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模样,倒是比那沉静的模样更加令人心动。”
心儿避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若是生了男孩子,便像二爷这么温文尔雅、俊逸清秀。”
他笑了起来,在她耳边说道:“到时你可万万不能宠着他们,我可是要做一个严父的。”心儿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杨墨臂上轻轻用力,只拥她拥得更紧了些。
香兰缓缓走进海棠苑内,她瞧到正房已经点了灯,窗棱上影影绰绰映出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来,这两个人影如同一枚细针,深深地刺入她的心口,她只觉得心口隐隐疼了起来。
自从香兰有了身孕之后,杨墨待心儿倒比从前还要好上几分,知她也盼着有身孕,便请了常用的洪大夫来为她诊脉,那大夫仍是劝他切莫心急,二奶奶的身子还需调养些时日。
心儿知道这洪大夫与杨老夫人交情不浅,想必也不会多讲些什么,并未报多少期许,只是瞧着杨墨忙里忙外的样子,她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一旁的绿果瞧他送了大夫出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二爷盼着小姐有身孕,却还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
心儿望着窗外,缓缓说道:“老夫人有她的算计,可我也得为自己打算。虽二爷待我情真意切,可老夫人终归是二爷的亲祖母,若我一直未能有所出,想必二爷也无法在众人面前维护我。”
绿果连连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只是那日赵嬷嬷说过,小姐的身子没个小半年恐怕不会好。”
☆、喜气
心儿缓缓说道:“如今我们半遮半掩; 已经有些日子没吃老夫人送来的汤了,再者还避了众人吃着哥哥开的方子,若是好生养着,想来一年半载便会好的。”说到这里; 她忽想到了什么; 问道:“那日我从哥哥那里得的温补食材单子可还在?”
绿果忙点头说道:“已经好生收了起来。”
心儿低头略想了想; 说道:“如今香兰有了身孕,老夫人嘱咐我要好生照料着她,想来这些温补的食材对她也是有益的。你便让厨房多备着些,每日变着花样做了送两份过来。你平日若是得空了; 便也去厨房里瞧瞧,让她们小心些。”
绿果点头应了,有些疑惑地说道:“小姐,绿果有一事仍想不明白,老夫人对香兰姨娘很是疼爱; 可偏偏她有了身孕之后,便交与小姐照料,若是她有了什么闪失,岂不是小姐的罪过了?”
心儿闻言; 想了想; 缓缓说道:“我并非从未担心过此事,可香兰肚子里毕竟是二爷的骨肉,是老夫人的曾孙,即便她再狠心; 也不会以杨家的血脉来做文章。”
绿果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无论如何,小姐万万要多加些小心,可不能被老夫人抓到什么把柄。”
心儿笑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自然会小心的。”绿果松了口气,便去厨房传话去了。
她刚出海棠苑,便见二爷杨墨身边的小厮金羽急急忙忙跑了来,绿果忙叫住了他问道:“这么急急慌慌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羽满脸笑意,说道:“小的是给二奶奶报喜来了,二爷高中了!”
绿果一听喜出望外,忙带他去见心儿。心儿得知杨墨中了会试恩科第八十二名贡生,心中也不禁高兴起来,忙问道:“二爷可知道了?”
金羽芒说道:“方才便有人来报喜,老夫人得了信便将二爷请了去,二爷恐二奶奶还不知道,便叫小的来知会二奶奶一声。”
心儿听闻他竟记挂着自己,心中也欢喜起来,只命绿果拿了银子给金羽打赏。金羽得了赏,愈发喜不自禁,只连连道了谢才去。
第二日,杨老夫人便在杨府大宴宾客,府内乐曲阵阵、分外热闹。众女眷陪着杨老夫人说话,杨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只对众人说道:“近来真是喜事不断,墨儿的姨娘也有了身孕了呢。”
众人闻言,便又是一片道喜声,口中都羡慕杨老夫人的福气。心儿瞧着她紧紧拉着香兰的手,还有她眼角的笑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却也想不出,只觉得她对香兰的喜爱似乎太过招摇了些,不知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她正想着,便瞧到众人都站起身来,原来是敏月大长公主来了。
心儿忙随着众人上前迎接,敏月带着笑,略谦让了一番,便在正中坐了下来。心儿抬眼一瞧,却并未瞧到大小姐杨熙跟着回来,不由得有些失望。
敏月同众人寒暄了一番,便对杨老夫人说道:“本该带熙儿一同回来的,可近来府中一时事情多了些,我便让熙儿留在府中照料,还望舅母担待。”
杨老夫人笑笑,说道:“大长公主这话可真是折煞老身了,熙儿如今已是侯府的人了,自然要为侯府尽心尽力。”
敏月也笑了起来,望着她,缓缓说道:“我一向最喜欢熙儿,她如今是我的媳妇,我定然会好生照料着她,舅母放心便是了。”
杨老夫人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也笑笑,说道:“熙儿能嫁到侯府去,能有大长公主这样仁善的婆婆,是这孩子的福气,也是我们杨家的福气。”
敏月笑着点了点头,忽想到了什么,说道:“方才进来时便听到众人在笑,可是有什么事让舅母这么高兴?”
杨老夫人闻言,忙伸手拉了香兰过来,说道:“不瞒大长公主,这墨儿刚中了贡生,他这姨娘便有了身孕,您说是不是喜事啊?”
敏月抬眼打量了香兰一番,又望了望杨老夫人,杨老夫人微微冲她点了点头,她一怔,旋即会意。忙笑着拉过香兰的手,说道:“啧啧,墨儿这姨娘的模样可真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这时候有了身孕,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众人闻言,便都跟着附和起来。她赞了半日,忽想到心儿来,便说道:“怎么不见二奶奶?”
心儿忙站起身来,说道:“见过大长公主。”
敏月打量了她一番,便朝她招了招手,心儿只得走到她面前。她拉了心儿的手,笑盈盈地说道:“哎呦,你瞧瞧我,进来便围着这姨娘夸赞,倒是没留意二奶奶,二奶奶还是不要往心里去。”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浅浅一笑,说道:“大长公主这么说,心儿可不敢当。二爷双喜临门,心儿心中也很是高兴,只盼着姨娘腹中的孩儿能早些出来,叫心儿声母亲呢。”
敏月听她这么说,也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