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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无法,只得跟着绿果去了。
瞧到二人出去了,杨熙的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她拉了心儿的手,说道:“二嫂嫂,祖母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我嫁到侯府去。”
心儿不忍,替她拭了泪,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杨熙望着心儿,说道:“如今我院子里都是祖母的人,时时跟在我左右,片刻不肯离开,即便是姨娘来瞧我,也说不得几句话,更别说是要离开这府里了。”
心儿轻声说:“熙儿,祖母便是知道你有心要逃,便才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你拘在这府中。”
杨熙泪眼婆娑地问道:“二嫂嫂,我怎么会生在杨家?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祖母啊?”
心儿瞧着她哭红了的眼睛,只觉得鼻子隐隐有些发酸,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她。
许久,她才止了泪,轻声说道:“熙儿有句话想问二嫂嫂。”
心儿忙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了。”
杨熙瞧着她,缓缓说道:“熙儿知道二嫂嫂在嫁于二哥之前,本有两情相悦的意中人。二嫂嫂是如何过得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的?”
心儿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直直望着杨熙,半晌才问道:“熙儿,你这话,这话是听谁说的?”
杨熙垂下头,说道:“熙儿并无恶意,此事也并非是从旁人口中听闻的,是熙儿、熙儿亲眼所见。”
她见心儿并未开口,只望着自己,便说道:“熙儿还未见到二嫂嫂,便听祖母与姑母商议,无论如何也要将穆家四小姐娶进杨家。祖母一向对二哥最是疼爱,不知瞧了多少家的女子却都不中意,熙儿便想,这穆家四小姐定是千娇百媚,才入了祖母的眼。”
说到这里,她抬眼望了心儿一眼,又说道:“不想第一次瞧到二嫂嫂,熙儿倒是吃了一惊,二嫂嫂虽容颜秀丽,却沉静如水,并不像是祖母素来喜欢的性子。可熙儿心中却生出几分亲近来,心中暗想,若是二嫂嫂日后能嫁入杨府,熙儿倒多了一个去处。熙儿是如愿了,可不想二嫂嫂却并不如意。”
“那日岳老夫人大寿,熙儿也随着母亲到了将军府。我与二嫂嫂虽寒暄了几句,却并未再多说话,熙儿心中有些遗憾。可巧二嫂嫂被丫鬟弄湿了袖口,先离了亭子,熙儿便想着正好借机可以和二嫂嫂说上几句话,便也跟着去了。”
“不想,不想却无意中听到了、听到了岳家三爷对二嫂嫂讲的那番话。熙儿这才明白,原来二嫂嫂与岳家三爷早已两心相属。可即便如此,二嫂嫂最终还是上了杨家的花轿,嫁给了二哥。”
心儿不妨她与岳明屹在那亭子内的话竟被她听了去,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想到岳明屹,心底的伤痛却又泛了起来,她缓缓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熙儿又何必提及?”
杨熙摇摇头,说道:“熙儿从前不知二嫂嫂心中的苦,如今熙儿才知道二嫂嫂的难处。”
心儿拭了泪,冲她笑笑,说道:“熙儿当是与我同病相怜,便指望着我会劝你离了杨家,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恐怕我却要让熙儿失望了,我只是个弱女子,更不能抛下家中众人一走了之。如今,我只想安安稳稳呆在杨家,日后若是上天眷顾,能有子女围绕膝下,我这一生便也足够了。”
杨熙闻言,也落下泪来,她伏在心儿肩头,泣道:“二嫂嫂,若是真有下辈子,熙儿做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再做女子了。”
心儿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眼中也落下泪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绿果的声音:“杜若姐姐可是有事?怎么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做什么?”
心儿闻言,忙止了泪,杨熙也忙离了她的肩头,只垂着头拭着泪。接着便听到杜若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我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只是经过而已,那我先去了。”
心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若是方才的话被她听到了,被杨老夫人知道了,便不好了。
杨熙也有些着急了起来,只抬眼望着她,心儿冲她笑笑,宽慰她说:“不妨事,想来她也不会听到什么。”
杨熙微微松了口气,便瞧到绿果带着那小丫鬟二人走了进来。
瞧到那小丫鬟,杨熙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心儿说道:“二嫂嫂刚病愈了,熙儿便也不再多打扰了,二嫂嫂好生休养着。”
心儿笑着点了点头,杨熙便带着那小丫鬟离了海棠苑。
心儿接了绿果递来的茶,轻声问道:“不知杜若在这门口待了多久?”
绿果摇摇头,说道:“是绿果疏忽了,只顾着同那小丫鬟说话,却没注意到旁人。可论理这时候杜若姐姐本该在书房伺候才是,不知怎么会在小姐的门口。”
心儿微微蹙了眉,缓缓说道:“若方才熙儿的话都被她听去了,又不知该生出什么事来。”
绿果也担心起来,忿忿说道:“这杨府的人一点都不坦荡,个个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本有个杜若日日在二爷面前走来走去便够让人心烦了。如今倒好,又有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香兰日日来给二奶奶送汤来,送好了还不急着走,偏偏要等着同二爷说两句话才走。”
心儿闻言,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她瞅了眼绿果,说道:“好了,你既然已经知道这府上人人如此,又何必发这牢骚,若是又被听了去,不知又有多少事等着你我二人呢。”
绿果垂下头,轻声说:“绿果知道了。”
且说杨墨正在书房内读书,他拿起书案上的茶杯便往口中送去,却不妨杯中的茶早已凉了。他不由得皱着眉头搁下茶杯,抬眼朝杜若望去,只见她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全然不知他正等着她斟茶。
他不由得问道:“杜若,你在想什么呢?”
杜若回过神来,忙笑笑,瞧到他微微皱了眉,又瞧到他手边的茶杯中早已没了热气,忙说道:“二爷的茶冷了吧?奴婢一时失神,倒叫二爷吃了冷茶。”
说着,她忙拿起茶壶往他杯内添了热茶,却不妨手一抖,几滴热茶洒了出来,溅到她手背上,她忍不住“哎呦”一声,忙搁下茶壶,用帕子擦自己的手背。
杨墨见状,不由得问道:“怎么今日做事如此心不在焉?”
杜若闻言,想对他说什么,却又垂下眼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奴婢不敢说。”
杨墨瞧了她一眼,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难道你连我也瞒着?”
杜若抬眼望了望他,犹豫再三,半晌才说道:“奴婢心中惦念二奶奶的身子,方才便回了海棠苑,想去瞧瞧二奶奶,可不想、不想却听到些不该听到的话。”
杨墨闻言,搁下手中的书,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杜若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只抿着嘴不说话。
他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瞧她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有些急了起来,说道:“你是不打算说了?”
杜若抬起头,说道:“奴婢不敢说,只怕二爷听了会、会不高兴。”
杨墨闻言,不由得皱了眉,说道:“你只管说来。”
杜若抬眼怯生生地望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奴婢方才本要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人的哭声,奴婢只当是二奶奶身边的绿果,细细一听,却是大小姐。奴婢本想着二奶奶房内有人,便要离开,却听到大小姐说二奶奶在嫁入杨家之前,本已有了两情相悦的意中人,而那人、那人……”
杨墨闻言,早已呆坐在那里,心中隐隐有些痛了起来。他抬眼瞧到杜若吞吞吐吐,便按捺住心中的不悦,缓缓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杜若忙说道:“奴婢也未听得真切,只隐约听到什么岳家、将军府,还有三爷。”
☆、疏离
杨墨听到“岳家三爷”这几个字; 只觉得浑身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岳明屹,果真是岳明屹,难怪她嫁到杨家后便对自己极其冷淡,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 而不能嫁与岳明屹; 想来她定是心如死灰; 只求能与自己相安无事、在杨府终老。
难怪那日送郡主出行,他的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心儿,原来他二人竟早已是两情相悦。想到这里,杨墨的心中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这灼心的痛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一双俊美的桃花眼中似乎也能喷出火来。
杜若瞧到他的神情,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忙说道:“都怪奴婢多言。”
杨墨盯着她; 问道:“二奶奶她可说了什么?”
杜若忙低下头,轻声说道:“二奶奶说她如今只想着有个一儿半女,日后在府里也有了期盼,二奶奶还说; 还说要大小姐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杨墨闻言; 只觉得心中的痛楚都变成了一股怒气,只涌到他头上来。他站起身来,忽瞧到了书案上的茶碗,便伸手将那茶碗掷到地上。刺耳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杜若也不由得一颤,她正要说话,却听杨墨喝到:“出去!都出去!谁也不要进来!”
杜若忙弯下腰将那些碎片捡拾了起来,轻轻退了出去。
杨墨听到她的脚步声走远了,才重重坐了下来,方才的怒气渐渐消散,而心中的痛楚却一阵阵袭来。
原来岳明屹才是她中意的人,而竟是自己破坏了他二人的大好姻缘。自己虽也瞧得出她对自己冷淡,可却仍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沉静如水的性子,只觉得她一颦一笑间自有一番说不出的动人。不想自己动了真心,而她却仍紧锁心扉,对自己一昧的敷衍。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马上去质问她,成亲至今,难道她心中还想着他不成?可他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又何必去问她,难道自己还瞧不出来?她心中终究是没有自己的,不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丝毫不在意。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直到日暮西沉,他仍如泥塑般呆坐着。
心儿瞧着绿果与木棉将饭菜摆好,却仍不见杨墨回来,便对木棉说道:“木棉,你去瞧瞧,二爷可是忙着温书忘了时辰?”
木棉应了声,正要转身出去,却瞧到杜若走了进来。心儿便问道:“杜若,二爷可还在书房?”
杜若款款行了礼,笑了笑,说道:“奴婢便是来告诉二奶奶一声,二爷说这些日子二奶奶病了,倒是耽误了二爷读书了,如今二奶奶好了,二爷这些日子便在书房内歇着了,饭菜也便送到书房去好了。”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意外,听绿果说着几日自己病着,杨墨他日日在旁瞧着,可不想自己病才好,他便要留宿在书房内。她心中琢磨着,便笑了笑,说道:“二爷来年的会试要紧,既然二爷这么吩咐了,那便将饭菜送到书房去好了。”
她说罢,便挑了他素日爱吃的几样,让小丫鬟捧着跟着杜若送到书房去。
绿果瞧她望着门口的方向出神,便轻声说道:“小姐,你身子刚好,还是要用过了早些歇下吧。”
心儿望着桌上的饭菜,轻声说道:“从前二爷日日在书房的时候,我心下还暗暗欢喜,一心只盼着今后都是这样二人相安无事便好了。可如今他又要在书房中歇下时,往日的欢喜却早已没了,心里倒是有些空了起来,望着这些饭菜,却半点也吃不下。”
绿果替她盛了小半碗汤,说道:“小姐与二爷虽磕磕碰碰,可这些日子下来,却都露出几分真心来。小姐这几日昏睡着,并未瞧到二爷对小姐的照料,可我瞧到二爷望着小姐的眼神,比那捧在手中的手炉还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