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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果轻轻瞟了杨墨一眼,杨墨便说道:“是我让她们不要出声的。”
心儿不知方才自己说的话他听去了多少,便忙说道:“方才见过了周姨娘,瞧到她们母女情深,一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才感慨了几句而已。”
杨墨望着她,柔声说道:“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定是与姨娘一样,愿心儿平安顺遂,嫁得中意之人,心儿若是高兴,母亲便定也是高兴的。只是,心儿你,你究竟是不是嫁得了中意之人?你心中又是否高兴呢?”
心儿不妨他这么问,忙垂下头,轻声说道:“我与二爷已为夫妻,自然是同心同德,何需再多问这些话?”
杨墨瞧她不愿多说,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忽听她说到与自己同心同德,便笑了笑,说:“心儿说得没错,你我是夫妻,自然心意相通,这样的话,不答也罢。”
心儿松了口气,冲他笑了笑,又忙说道:“姨娘知道了二爷去求过祖母的事,她心中担心熙儿妹妹,可却束手无策。”
杨墨坐了下来,说道:“祖母定下来的事情,是难以更改了。若是姨娘去求了祖母,恐怕只能将事情闹得更加难以收场。”他说罢,瞧到桌上的汤碗,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来,说:“祖母日日都遣嬷嬷送了汤来给你补身子,即便是大嫂如今有孕在身,也并没有你这般待遇。”
心儿闻言,不由得也望着这汤出神,自从八月自己去过沈家之后,杨老夫人便日日遣人送了汤来,竟是没有一日落下的,她难道真的是盼着自己早日有身孕吗?心儿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来。
杨墨瞧到她只呆呆望着这汤出神,便说道:“怎么了?吃了这些日子,可是吃厌了?”
心儿回过神来,笑了笑,说:“祖母送来的汤,即便是吃厌了,又如何能不吃?只是想到大奶奶有了身孕还不及我这般的待遇,倒是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杨墨想了想,抬起眼望了望心儿,说道:“若是心中不安,那早些有个一男半女,也不枉祖母的心意。”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抬眼去瞧他,他笑得似乎分外开心,整张脸都映出动人的光彩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狡黠的目光透过密密的睫毛直望着自己。心儿只觉得脸上忽烫了起来,忙避开他的眼睛,垂下头去,轻声说:“二爷说笑了,此事如何是急得来的?”
他瞧着她竟有些羞了起来,心中一动,轻轻伸手拉了她的手,柔声说道:“我并不是在说笑,我也盼着我们能有自己的孩儿。”
☆、虚情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 不由得抬眼望着他。他似乎有些局促了起来,轻轻一笑,问道:“怎么?心儿不信我说的话?”
心儿笑笑,说:“平日棣儿也常到海棠苑来玩; 只是瞧着二爷似乎鲜少与棣儿亲近; 我只当是二爷不喜欢小孩子。”
杨墨笑笑; 低头摆弄着心儿纤长的手指,说道:“我并不是不喜欢棣儿,只是棣儿他既贪吃又贪玩,近日又学着写字; 浑身不是泥巴、糖霜,便是墨渍,我,我恐他那些脏东西碰到我,才不敢与他过于亲近。”
心儿不由得笑出了声; 说:“棣儿他毕竟只是个孩子,难免会这样。只是像二爷这样爱干净的人,倒也不多见。”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缓缓说道:“众人都说我自小便是粉雕玉琢、分外好看。母亲体弱; 祖母便将我养在身边; 家里若有贵客来,便将我装扮得干净整洁,抱出来给众人瞧,众人便是一番夸赞。”
“兴许是这个缘由; 我自很小时,便不能容得半点的不整洁,也容不得自己犯下半点错来。这些年下来,反倒是愈发纵了自己这样的性子了。”他一面说,一面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己的手。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祖母疼爱二爷,二爷也不愿祖母失望,才养成了这样洁净的性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杨墨闻言,抬起头望着她,半晌才喃喃说道:“我倒是从未这么想过。”
心儿笑笑,心中忽涌起些许同情来,杨老夫人满含疼爱的笑容,竟如同一把枷锁,将杨墨锁了起来,他活在她的掌控中,却一无所知,还生怕自己犯了错而辜负了她。想到这里,她轻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便这么望着对方,从前二人之间的隔阂,似乎正在这柔情似水的目光中渐渐消融着。
到了第二日,心儿与杨墨二人刚用过早饭,便瞧到仁寿居的小丫鬟走了进来,说道:“老夫人请二爷、二奶奶过去。”
心儿瞧了杨墨一眼,他也不知是何事,便问道:“祖母可说了什么?”
那小丫鬟摇摇头,说:“老夫人没说,只是命人将老爷、夫人、大爷、大奶奶、大小姐都请了过去。”
心儿不由得想到了熙儿的亲事,心中一惊,忙望向杨墨,杨墨似乎也猜到了,便对那小丫鬟说:“你先回去,只说我与二奶奶马上便到。”
瞧到那小丫鬟走了出去后,心儿便问道:“祖母将众人都叫了过去,难道是侯府请了保山上门?”
杨墨点了点头,说:“如今想来,再不会是其他的事了。”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熙儿妹妹便只有嫁去侯府这一条路可走了。”
杨墨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去吧,也不能让祖母等久了。”
心儿也只好站起身来,从杜若手中接过银色厚缎斗篷,轻轻披在杨墨肩上,替他细细理好了,又轻轻挽好了领口的带子。
杨墨任她为自己忙乎着,嘴角漾起些笑意来,不知何时,她对自己少了往日的生疏,而多出几分亲近来。
心儿为他穿好了斗篷,自己也披了一件鹅黄的斗篷,二人便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杨墨忽伸手拉了她的手,心儿抬眼瞧到他的笑意,便也笑笑,也由着他拉着。
身后的绿果见状,忙放慢了脚步,离二人远了些,她瞧到杜若仍紧跟着,便伸手拉杜若,轻声说:“杜若姐姐,我们还是走慢些吧。”
杜若闻言,瞧了瞧前面的二人,又瞧了瞧绿果,才忿忿地放慢了步子。
心儿侧眼瞧到她二人离远了些,便轻声问道:“二爷,若是熙儿妹妹不肯,祖母会不会心软下来?”
他摇了摇头,说:“祖母一向说一不二,想来不管熙儿如何闹,祖母都不会依她的。”
心儿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问:“难怪昨日姨娘有心带着熙儿妹妹逃出府去,想来姨娘也知道祖母的性子。”
杨墨闻言,脚下不由得一停,望着她,问道:“你说什么?姨娘怎么会想到离开杨府呢?且不说她们离得了离不了,即便是离了杨府,她们母女二人该如何过活?熙儿将来又会嫁去什么样的人家去?”
心儿也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将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可眼下却是姨娘和熙儿妹妹不愿瞧到的。若不离开杨府,熙儿妹妹便只能嫁给潘四爷,日后即便是忍气吞声,恐怕也换不得一日的安宁。”
杨墨摇摇头,说:“即便是如此,姨娘也不该带着熙儿出府,没有人护佑,她们如何能活得下去?”
心儿正要说话,却听到身后传来大奶奶严氏尖细的声音:“呦,二爷与二奶奶可真是恩爱啊,到祖母这里来,还挽着手,真是羡煞旁人了。”
二人闻言,忙转过身来,便瞧到严氏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大爷杨煦。
心儿轻轻从杨墨手中抽出手来,对严氏说道:“大嫂今日瞧着气色倒是好得很。”
严氏笑笑,又望了望心儿平平的小腹,说道:“弟妹有所不知,过了头三个月,这胎便坐稳了,胃口也好了起来,人瞧着气色便也好了。”
心儿笑笑,索性顺着她说道:“还是大嫂福气好,棣儿聪明乖巧,想必这腹中的孩儿不管是姐儿还是哥儿,都一定像棣儿一般聪慧懂事。”
严氏闻言,不由得高兴起来,伸手拉了心儿的手,瞧了眼杨墨,说道:“弟妹可真会说话,连我也听着欢喜,难怪二爷心中只有弟妹一人。”
心儿笑笑,轻轻扶了她的手,说:“祖母该等急了,我们走罢。”严氏笑笑,便同心儿缓缓走去,杨墨、杨煦兄弟二人便在她二人身后缓步跟着。
到了仁寿居,便瞧到老爷杨铭、夫人王氏、大小姐杨熙已经到了,四人忙行了礼,才各自坐了下来。
杨老夫人瞧到众人都到了,便笑道:“连大奶奶都来了,今日难得人齐全了。”
严氏笑笑,说道:“祖母一早唤众人来,我们自然不敢不来,这腹中的孩儿也想听到曾祖母的声音呢。”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杨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心儿抬眼望向一旁的杨熙,她垂着头,脸上的神情倒不似从前那般悲戚了,她抬起头来,瞧到心儿,便对她笑了笑,心儿也冲她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有些诧异,今天的熙儿似乎分外沉静,难道周姨娘与她可想到了什么好对策?
她正想着,便听到杨老夫人说道:“今日把你们叫来,是有一件喜事要说。”
众人闻言,都敛了神色,只静静听着。
杨老夫人望了望众人,把目光停在杨熙身上,满是慈爱地说道:“熙儿如今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大长公主喜欢熙儿性子温柔和善,有心将熙儿娶到侯府去,我已经答应了,过了年,熙儿便嫁给侯府家的四爷。”
心儿闻言,还是暗暗吃了一惊,如今已是冬月,还有一个多月便至年下,这么算来,至多只有两个月熙儿便要嫁到侯府去,这也太匆忙了些。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忽听得大奶奶严氏说道:“啧啧,熙儿妹妹可真是有福气的,这侯府可是都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能嫁到侯府去,日后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杨熙闻言,忙跪到杨老夫人面前,说道:“祖母,熙儿还小,还想多在祖母面前尽孝,不想这么早便嫁出去。”
杨老夫人闻言,眼中竟也泛起泪光,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说道:“祖母就只你这么一个孙女,如何舍得你?只是大长公主心中着急,我也不好再留着你,这才狠心做主将你许给侯府去。”
说到这里,她竟垂下泪来,说道:“你虽不是嫡出,可杨家就你这么一个小姐,祖母只当宝贝捧着,如今他们要将你娶了去,可是将祖母的宝贝拿了去了。”
杨熙闻言,一时有些呆了起来,她本想哭着求她不要将自己嫁出去,可不想她倒哭了起来,她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旁的严氏忙说道:“祖母心疼熙儿妹妹,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可熙儿妹妹总是要出嫁的,祖母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夫人王氏与老爷杨铭便也忙劝了起来,众人劝了一番,她才止了泪,倒是杨熙满面泪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老夫人伸手紧紧拉了她的手,说道:“熙儿,侯府的日子选得近了些,眼瞅着也没两个月的日子了,祖母好生舍不得你,从今日起,你便住在祖母这仁寿居来,好好陪陪祖母,也省得祖母日后挂念你。”
☆、假意
杨熙闻言; 不由得浑身一颤,半晌才忙说道:“熙儿怎好住在祖母这里搅扰了祖母休息,熙儿还是在芍药居的好。”
杨老夫人仍是慈爱的目光,她紧紧拉着杨熙; 颤声说道:“我的乖孙女; 只当是祖母求你了; 这些日子,你便在祖母这里陪着祖母,祖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