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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心儿伺候过杨老夫人用了晚饭,回到海棠苑来,才见到二爷杨墨。二人用过饭后,便有小丫鬟捧了水来,杨墨起身,杜若便上前要给他净手。
心儿见状,便也站起身来,走到杨墨身旁,对杜若笑笑,说道:“我来替二爷净手吧。”
众人闻言都微微一怔,杨墨望着她,她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眉眼间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亲近来,他笑笑,说:“那便有劳二奶奶了。”
心儿仍是浅浅地笑着,小心替他净了手,又接过杜若递上的软巾,替他将手上的水渍拭净。
杨墨一言不发,只看着她认真摆弄着自己的手,她的手指柔软纤长,轻轻触碰着自己的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来。杨墨想着,不由得微微收了手将她的手指轻轻握在手中。
心儿不妨他握了自己的手,忙抬眼望向他,只瞧到他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他俊美的面庞,心儿两颊不由得飞起两抹红晕来,忙垂下头,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杨墨瞧到她杏眼桃腮,别有一番动人的神色,便只望着她出神。
一旁的杜若见状,轻轻咳了一声。杨墨回过神来,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应了声,便都轻轻退了出去。
杨墨待众人都走远了,便上前轻轻拉了心儿的手,缓缓摩挲着。心儿并未将手抽出,只抬眼望着他,说道:“二爷,心儿有一事相求。”
杨墨不妨,略一怔,半晌才缓缓松了她的手,问道:“不知心儿所求何事?”
心儿瞧到他脸上的神色似乎凝重了下来,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日听说祖母有心将熙儿许给宁国侯府的潘四爷为继室,此事本有祖母与父亲、母亲做主,轮不得我说什么,可,可我却曾听二爷说过,那侯府家的四爷并非是和善之辈。熙儿妹妹性情柔弱,恐怕与这位四爷并非是良配。”
杨墨听她说完,微微皱了眉,瞧着她有些出神,她今日待自己如此殷勤,他心中欢喜,只当是近日二人鲜少亲近,她对自己也心生出些许念想来,却不料她竟是有求于自己,而所求之事,却是妹妹杨熙之事,她如此小心翼翼来求自己,难道竟是怕自己不肯替熙儿说话?
心儿瞧到他并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生怕他不肯帮这个忙,若是他不肯开口为熙儿说话,那熙儿可该如何?
她正要开口,却听到杨墨说道:“我只当是二奶奶仍像从前那般置身事外、只求在杨府平安度日,没想到二奶奶竟然操心起熙儿的亲事来。”
心儿听出他声音中的丝丝冷漠,不由得一怔,抬眼望向他,却瞧到他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瞧着自己的指甲,丝毫没有要抬起头瞧她的意思。
心儿顿了顿,便说道:“我与熙儿妹妹年龄相仿,又时常在一起说话,我对她的事情自然要比旁人多留意了几分。二爷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又自小一起在这府里长大,想来二爷比我更关心熙儿。”
杨墨抬起眼,细细打量着她,口中说道:“二奶奶真是巧言令色,你当你这么说,我便会去求祖母重新再考量熙儿的亲事?”
心儿也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可若是二爷不去求祖母,便没人能帮得了熙儿了,难道二爷便忍心熙儿嫁给潘四爷?”
杨墨皱了眉,说道:“潘四爷的人品行径,祖母如何不知?若是祖母执意如此,又有何人能说服得了祖母?”
心儿不由得着急了起来,问道:“可二爷明明知道熙儿若是嫁去侯府,日后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熙儿嫁过去?”
杨墨瞧到她真急了起来,心中不由得一软,语气便柔和了下来,轻声说道:“心儿,你先别急,此事兴许还有回旋的机会。”
心儿闻言,忙望向他,问道:“二爷可想到了什么法子?”
杨墨略沉吟了一番,才说道:“若单说是潘四爷的人品,恐怕未必能说得动祖母,可还有一件事,若是祖母知道了,兴许祖母心中会介怀。”说到这里,他望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此事便是由这潘四爷的结发妻子而起。”
“这位四奶奶不正是去年上没了?所以才要将熙儿妹妹娶为继室,祖母如何会介怀此事?”心儿不由得问道。
杨墨挑起眉望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去年侯府的四奶奶突发急症,没一日便没了。祖母也去瞧过了,只说是心痛病犯了,一时没救得过来。可都城中却另有一种讲法,听说这四奶奶也是性子刚烈之人,死前曾同潘四爷起过口角,这四奶奶竟是被潘四爷失手打死的!”
心儿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颤声说道:“若是如此,那熙儿妹妹更是不能嫁到侯府去了。”
杨墨抬眼瞧出她眼中的惊恐,心中不忍,伸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手中,柔声说道:“这位先四奶奶家中也曾去侯府闹过,后来便不了了之了。想来祖母常在府中,这市井传言并不能入得了祖母的耳。若是祖母知道了此事,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熙儿嫁过去。”
心儿的手仍被他握在手中,她虽感到他手中的暖意,可心中却渐渐泛起一丝寒意,若是杨老夫人知道此事,还有意将熙儿嫁过去,那她也太狠心了。
杨墨瞧到她不说话,恐怕是自己所说的话将她吓到了,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尽管放心好了,明日我见到了祖母,自然会说到,熙儿她毕竟也是我的妹妹。”
心儿抬眼望着他,心中不由得一暖,轻声说道:“心儿替熙儿妹妹谢过二爷。”
他没有开口,只对她笑笑,他嘴角的笑意如同雨后的晴空,自有一种摄人心神的力量,心儿一时有些失神,只呆呆地望着他。
他笑意更深了些,轻轻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柔声说道:“你这样瞧着我的模样,最是令人心动。”
心儿靠在他肩头,心忽然怦怦地跳了起来,她不由得有些诧异,自己难道竟是对他动了心?她忽想到了岳明屹,心中尘封的那份酸楚忽丝丝蔓蔓地涌了上来,他是否将三姐姐送去了西北?他是否回到都城来了?若是他回来了,想必也该成亲了。
想到这里,她忙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杨墨一早便去给杨老夫人请安,杨老夫人瞧到他便笑逐颜开,伸手将他拉在手边,说道:“你来年二月还有会试恩科,如何还要日日到祖母这里来?”
杨墨笑道:“若是为了考取功名,倒是忘了为人儿孙的本分,那便是孙子的不是了。”
杨老夫人愈发高兴起来,对一旁的刘嬷嬷说道:“你瞧,还是我的墨儿最是懂事。”
刘嬷嬷忙笑着说道:“二爷自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自然最孝顺老夫人了。”
杨老夫人眉眼间的笑意更加深了些。
杨墨瞧到她心情尚好,便说道:“孙儿昨日听到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老夫人仍笑着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杨墨便柔声说道:“孙儿听说宁国侯府有心将熙儿妹妹娶了去,给四爷做继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平安夜,祝给位小主平安顺遂~~~谢谢小主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
☆、祖孙
杨老夫人闻言; 敛了笑,问道:“墨儿整日在书房读书,不想这消息倒也灵通的很,此话可是二奶奶说的?”
杨墨瞧到她神色有变; 又恐她迁怒于心儿; 忙说道:“并不是; 昨日孙儿是听父亲提起的。”
杨老夫人将他打量了几眼,并未多再问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昨日是同你父亲说到此事,敏月大长公主瞧上了熙儿; 我们本就沾着亲,熙儿过去了更是亲上加亲,祖母瞧着倒是门不错的亲事。”
杨墨听她的口气似乎轻描淡写,忙陪了笑脸,说道:“熙儿妹妹的亲事有祖母定夺; 我这做哥哥的本也不该多说什么。可孙儿时常在外应酬,与侯府几位爷倒也有些往来,有些入不得耳的话倒是听到了些。”
杨老夫人瞧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既然是入不得耳的话; 你又何必讲与我听?”
杨墨一滞; 忙说道:“本不想污了祖母的耳朵,只是此事与熙儿妹妹的事有关,孙儿才不得不讲起。”
杨老夫人轻轻抿了口茶,说道:“墨儿有什么要说的?”
杨墨忙小心地说道:“孙儿只是听说; 侯府四奶奶没的蹊跷,传闻说,说竟是四爷失手将她打死的!”
杨老夫人闻言,将手中的盖碗重重搁在炕桌上,口中喝道:“这样的传言,你竟也信?”
杨墨不妨她这么说,不由得呆住了,半晌才说道:“孙儿也是听人这么说,便讲给祖母听,并未多想。”
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祖母老了,分不清是非曲直了?侯府几位爷的性子,祖母如何不知道?四爷虽不是中规中矩之人,却也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他如何会将从前的四奶奶失手打死?”
说到这里,她又重重地拍了拍红木炕桌,抬眼瞧了瞧杨墨,又说:“这样的无稽之谈你竟也相信,还特意说给祖母听?你是觉得祖母是老糊涂了?还是祖母会对熙儿的死活不管不顾?”
杨墨不妨她竟发了这么大的火,忙起身替她抚着背,口中说道:“祖母消消气,孙儿并非是此意。”
杨老夫人斜眼瞧了他一眼,说道:“你并非此意?恐怕二奶奶却有此意!”
他闻言,忙跪在杨老夫人面前,说道:“祖母,此事和心儿无关,是墨儿从父亲那里得知此事才在祖母面前多嘴的。”
杨老夫人闻言,不由得攥紧了手指,半晌才冷冷地说道:“也罢,既然墨儿一心护着二奶奶,祖母便也不再追究了,只是熙儿嫁去侯府的事情,已是定局,你们谁来说也无用。”
杨墨不由得抬起头,望着她,今日他才忽发觉,从前自己熟悉的那个祖母,竟变得如此陌生起来,她耸立着眉头,瞪着眼睛,从前慈爱的模样不知何时被这不容置疑的威严面容所替代。
他忙低下头,避开她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轻声说道:“熙儿她性子柔弱,日后去了侯府,恐怕、恐怕……”
他的话还未讲完,便听到杨老夫人说道:“墨儿,你的心思祖母知道,你是担心熙儿,可祖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如何不盼着她好?即便是四爷性子急躁了些,可大长公主却是喜欢熙儿的,有大长公主的照拂,想来熙儿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杨墨还想再说什么,可抬眼瞧到杨老夫人笑意中泛起的清冷,他只觉得浑身泛起一丝寒意,他轻轻点了点头,说:“祖母自然是为熙儿妹妹考虑的,是孙儿多虑了。”
杨老夫人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孙子,轻轻摇了摇头,说:“好了,你下去吧,我也累了。”
瞧到他出去了,杨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说:“才听说熙儿昨日去了海棠苑,今日墨儿便来说了这番话。这二奶奶可真是有一手,成亲不到一年,便能差遣墨儿到我这里说话了。”
刘嬷嬷笑笑,说:“二奶奶再能干,也不过是被老夫人握在手中而已。”
杨老夫人摇了摇头,说:“墨儿似乎对二奶奶愈发动了心,你方才也瞧到了,我不过是那么问问,墨儿便忙着跪下来替她辩解,生恐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刘嬷嬷也点了点头,说:“二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