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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轻声问道:“二爷竟是专程来接我回去的?”
杨墨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心儿只觉得似有什么轻轻拨动了她的心弦,她忙垂下头,说:“二爷温书要紧,我这里自然有下人们照应着。”
他摇摇头,忽瞧到她红肿的眼睛,不由得问道:“怎么哭过了?”
心儿忙避开她的眼睛,说:“不过是别过众人,一时有些感伤而已。”
杨墨望着她秀美的侧脸,微微皱了眉,说:“我曾说过,我虽不求你我浓情蜜意,却希望能开诚布公。你心中明明有事,却不肯说与我听。”
心儿转过脸来,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自小便没了父母在身旁,虽说有祖母、伯父、伯母的疼爱,还有哥哥、姐姐相伴,可我似乎总难对人敞开心扉。”
杨墨闻言,伸手轻轻将她揽在肩头,柔声说道:“心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求你即刻便对我吐露心声,若是你将我视为最亲的人,日后自然会敞开心扉。”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怎的,眼泪便一滴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直落到他银白的长袍上。
☆、送行
转眼到了七月; 都城中乐声阵阵,正是永安郡主穆烟紫启程去西北的日子。王孙贵族、文臣武将皆在城门处相送。杨墨陪着心儿随着穆家众人的车马同到了城门处,抬眼便瞧到车马逶迤、旌旗飘飘,果真是一排皇家气派。
心儿下了马车; 随着穆老夫人、蒋氏、秋露走到烟紫的轿撵旁; 烟紫不能下车; 只能从帘中伸出手来,紧紧握了穆老夫人的手。穆老夫人老泪纵横、而众人也都掩面而泣,烟紫也在撵内泣不成声。
“老夫人,吉时快到了; 郡主该启程了。”正当众人不舍她离开时,忽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心儿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她抬起眼,便瞧到一身戎装的岳明屹。
他本就身材高大; 如今身披甲胄,愈发是威风凛凛。面上仍是清冷的神情,两根剑眉微微蹙着,狭长的眼睛却直直望着心儿。心儿望着他; 忽想到从前在沈府时沈仲彦曾赞他身披铠甲时的英姿; 自己便暗暗想,若是能亲眼瞧瞧便好了,如今瞧到了,果真是气宇不凡。
她回过神来忙垂下头去; 避开他的眼睛,对穆老夫人说:“祖母,时候不早了,我们可不能误了三姐姐启程的吉时。”
穆老夫人拭了泪,转身对岳明屹说道:“少将军,郡主便有劳少将军照拂了。”
岳明屹闻言将目光从心儿身上移开,对穆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尽管放心,圣上派明屹护送郡主去西北,明屹定当会照料好郡主。”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有你在,老身便放心了。”
岳明屹点点头,便转眼仍望向心儿,轻声说道:“二奶奶,许久未见了。”
心儿听闻他称自己为“二奶奶”,心中忽隐隐痛了起来,忙福了身,说道:“三姐姐就有劳少将军了。”
岳明屹望着她,冲她轻轻点了点头,说:“二奶奶尽管放心。”
心儿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而他却仍望着她,她仍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似乎二人间却隔了些什么,将二人不住地推向两边,纵使想停下脚步,却也无能为力。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环顾四周,却不经意瞧到不远处的杨墨,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他目光清冷满是敌意,让岳明屹不由得一怔,他忽才想到,心儿已经是杨墨的妻子了,而自己却是个局外人。他转身避开他的目光,对轿撵内的烟紫说:“郡主,即刻便要启程了。”
烟紫轻轻应了一声,穆老夫人等人又垂下泪来,一旁的丫鬟们忙上前将众人扶到一旁。
杨墨瞧到岳明屹终于不再望着心儿,攥紧的手终于松了些,可心头的疑虑却仍萦绕着。他抬眼瞧到心儿正用帕子拭着泪,便径直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拭了泪。
心儿不妨他忽来到自己身旁,又瞧到四周都是人,不由得想避开他,可他却不肯停手,口中说道:“可万万不能再哭了,你这般,祖母该更加伤心了。”心儿闻言,也只低头凭他为自己拭了泪。
岳明屹不妨转身忽瞧到杨墨正在为心儿拭泪,他修长的手指隔着帕子轻轻抚在她的脸上,却重重落在他心中,他不由得有些心痛了起来,纵使他知道她已是他的妻子,他心中也明明盼着他能好生待她,可瞧到他如此温柔地待她,他还是不由得忙转过脸去,不再望着二人。
在离三人不远处,正有一人也呆呆地望着杨墨与心儿,而这人正是皇帝的亲妹妹淳安长公主。
她随着王孙贵族来到这城门外送合亲的郡主,本就不情不愿,又瞧到穆家女眷在郡主的轿旁哭哭啼啼,心中更生了几分不耐烦来。她掀起帘子想问身旁的丫鬟怎么还不启程,不想却瞧到一个无比俊逸的身影。
他面如冠玉、眼似明星,一袭银白的长袍,更显得玉树临风、器宇不凡。淳安不由得看呆了,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只瞧到他走到一个啼啼哭哭的女子身旁,竟伸手替她拭泪,他的手指洁白修长,动作极其温柔,连说话时,面上的表情都极其柔和。
淳安只觉得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她瞧到过不少皇亲国戚,却从未见到过他这般的人物。她不由得有些嫉妒起他细细呵护的女子来,她虽也有些姿色,可站在他身旁,竟不及他分毫。
她攥紧了手中的扇柄,对外面站着的宫女说道:“青玉,去打听一下,对面那白衣男子是何人?他身旁那哭哭啼啼的女子又是何人?”
青玉顺着她的目光瞧到杨墨,不由得眼睛一亮,忙点头应了。淳安仍痴痴地望着杨墨,又瞪了心儿一眼,才恨恨地放下帘子。
岳明屹瞧到时辰已到,便翻身上马,回头望了望心儿,瞧到她也正垂头拭泪,而一旁的杨墨正紧紧盯着自己。他也望向杨墨,二人四目相对,都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快步走到他马旁催促,他才将目光从杨墨身上移开,又望了心儿一眼,调转马头,大声说道:“启程!”他话音刚落,大队车马便缓缓朝前走去。
心儿望着烟紫的轿撵越来越远,而岳明屹高大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她的心也空了起来,眼泪便又涌了出来,不知是为烟紫的远行还是为了他的远去,他们与自己,终是分开了。
杨墨仍劝了她几句,她忙止了泪,走到穆老夫人与蒋氏身旁宽慰了二人几句,便各自上了车,往城内走去。
杨墨若有所思地骑在马上,岳明屹瞧着心儿时的神情仍萦绕在他的脑中,这个冷面三爷如何会直直盯着心儿,而两人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过,他二人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正想着,却不妨眼前忽飞过什么东西,他忙停了马,四下一看,原来正是一方酡颜的丝帕正好从他眼前飞过,落到地上。他瞧到那帕子落在地上已经沾了灰尘,不由得微微皱了眉,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却听到有人说:“哎呀,长公主的丝帕。”
杨墨闻言,忙勒紧了缰绳,接着便看到一位宫女打扮的女子走到他马前,望着地面,说道:“哎呀,公主的丝帕,怎么会落在这里?”
杨墨从马上下来,那宫女似乎有些怕那马,也不敢上前去拾那帕子,而杨墨瞧到那帕子已经有些污了,更不愿去拾,只对一旁的小厮金羽使了个眼色,金羽会意,忙去将那帕子拾了起来,双手呈至那宫女面前。
青玉接过帕子,说道:“长公主的东西,也是你这个小厮能碰的。”
金羽正要说话,却听杨墨说道:“不知是长公主的东西,还望姐姐莫怪。”
那青玉正要说什么,却听到一旁的轿撵内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青玉,不要为难别人。”
接着便看到侧面的帘子一动,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孔来,她冲杨墨娇柔地一笑,说:“谢过这位公子了。”
杨墨知道她便是长公主,也不敢多看,只垂头行了礼说:“不敢。”
淳安瞧到杨墨垂头不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一旁的青玉恐她发起脾气来,忙朝她使眼色。她瞧到青玉的眼色,仍带着恬淡的笑,缓缓将帘子放了下来,柔声说:“青玉,我们走吧。”
那青玉瞧了杨墨一眼,便转身随着她的轿撵去了。
杨墨仍翻身上马,他望了望心儿的马车,仍静静在一旁等着,车内的帘子都不曾动过一下。即便是车马无端停了下来,她都不曾向外面望上一眼,她究竟在想什么?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夹了夹马肚,一行便缓缓朝杨府走去。
二人回到杨府,去老夫人房内请安,便瞧到沈家二夫人杨氏正在杨老夫人屋内说话。瞧到二人来了,杨老夫人忙将手边的一个匣子盖了起来,心儿一瞥,便瞧到里面似乎有些银票、契书等。她也不便多看,只同杨墨上前请了安。
杨氏瞧到二人来了,忙笑着说道:“母亲方才还说你二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你二人便回来了。”
心儿忙说道:“今日一早便出去了,未去迎姑母。”
杨氏笑笑,说:“无妨,无妨,倒是给郡主送行更要紧些。”
心儿笑笑,杨氏将她打量了一番,说:“你们成亲也有小半年了,怎么心儿的肚子还不见有动静?”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脸上不由得一红,忙低下头去。
一旁的杨墨瞧到她脸上的两抹红晕,心中忽的一动,抬眼瞧到祖母杨老夫人与姑母杨氏正望着自己,忙说道:“我只当是心儿一人着急,不想姑母也竟是心急的。”
杨氏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心儿,笑着对杨老夫人说道:“我只当墨儿是个不懂得疼人的人,如今瞧下来,倒是对二奶奶疼得紧。”
☆、休妻
心儿闻言; 不由得攥紧了帕子,他方才的话虽替自己解了围,可却定会惹得老夫人不高兴。
果然,便听到杨老夫人哼了一声; 说道:“自从墨儿成亲之后; 眼中便只有二奶奶一人; 哪里还有我这个祖母。”
杨墨闻言,忙笑道:“祖母这么说,孙儿可要喊冤了,在孙儿心中; 祖母是旁人万万不能及的。”
杨老夫人闻言,面上的神色略舒缓了些,心儿也松了口气。杨墨便接着问杨氏:“姑母倒是有一阵子没来了。”
杨氏笑笑,说:“方才还和母亲告了罪,恐怕这些日子都抽不开身了。沈家大奶奶有了身孕; 大夫人也不想再管府上的事情,而二奶奶做事仍欠沉稳,少不得我日日在府里忙碌着。本想着大奶奶这胎坐稳了,我也好松口气; 却不想大爷的通房丫鬟却又有了身孕; 一时府上两个有身孕的人,我免不得又要忙了起来。”
心儿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若说是沈家大奶奶柳氏有了身孕; 她并不意外,可大爷沈伯彦的通房丫鬟竟也有了身孕,这倒是让她很是意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通房丫鬟便是春雨,大爷对她一向不冷不热,娶了亲后更加冷落了她,却不想这时候她竟也有了身孕,她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杨老夫人便说道:“不过是个通房有了身孕,只按姨娘给了月例银子,再找两个人照料着便好了,还需要你再多做些什么?”
杨氏笑笑,说:“若是这丫鬟是普通的丫鬟也倒罢了,按母亲说的便没错了。可这丫鬟她娘是账房的管事夏婆子,我与她往来倒多,一时推不过她的人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