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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与烟紫便拈起一块尝了尝,烟紫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说:“这么酸?可是哥哥买来给嫂嫂吃药后吃的?这味道可不比那汤药好吃多少。”
心儿也嫌酸,便搁下来没再吃,只说道:“倒是鸣儿姐姐喜欢吃酸的。”
鸣儿笑笑,说:“从前倒也没发现自己喜欢吃酸的,最近瞧到这些酸梅、青杏什么的,倒是想吃得很。”
众人笑笑,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问鸣儿在林府可还好。
鸣儿娇憨地笑笑,说:“前些日子两位小小姐出了疹子,烦躁不安,世子夫人也病倒了,我们倒是忙得脚不着地。这几日主子们都好了,院子也安生了不少,夫人说了等过几日我便可以走了。”
心儿替她高兴,说道:“嫂嫂总算是将你盼到了,日后你便安心在穆家待着。”
鸣儿笑笑,说:“从前在林府时,世子爷顽劣不堪、世子夫人待下人也甚是严苛,我便想何时能离了林府便好了。没想到我竟是个运道好的,有姐姐一直惦念着我,竟终寻到了我,还有穆老夫人宅心仁厚,肯将我接到府上来。”
秋露闻言,眼眶有些发红,烟紫瞧到了,忙说道:“祖母本就喜欢人多,鸣儿姐姐不必多心,何况鸣儿姐姐本就是有福之人,有嫂嫂这样的姐姐日日惦念。”
秋露忙拭了泪,说:“你们这么夸她,她早便当自己是有福的人了,她已经盘算着将来有了银子,要将那凤来绣坊盘了回来。”
心儿闻言,便问道:“可是嫂嫂家从前的那个绣坊?”
秋露正要说话,却听得鸣儿说道:“那绣坊是爹爹的心血,可后来还是被夫人变卖了。若是日后能盘了回来,或许能安慰爹爹的在天之灵。”
秋露笑笑,说:“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别说银子,单说是我们两个女子,如何能照料这绣坊的生意?”
鸣儿还要说什么,却不妨用帕子遮了口,干呕了起来。
众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忙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鸣儿摇摇头,说:“兴许是方才的梅子吃多了,倒是有些反胃起来了。”
秋露仍有些不放心,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会反起胃来?”
鸣儿也皱了眉,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近些日子常觉得胃里泛酸。”
秋露忽想到今日大爷穆锦言在,便说道:“虽说是小毛病,可也不要掉以轻心,可巧今日大爷在,去请大爷来给你诊诊脉,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鸣儿点点头,说:“也好。”
不多时,便有婆子请了穆锦言来,他细细诊着鸣儿的脉,眉头越皱越深。众人瞧到他面上的神情,不由都替鸣儿担心起来。
他略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鸣儿妹妹每月葵水的日子可还准?”
鸣儿不妨他这么问,略有些难为情,轻声说道:“我一向葵水不准,细细想来,倒是这次间隔有些长了,已经拖了近两个月还未至。”
穆锦言闻言,缓缓收了手,起身对秋露说道:“秋露,你随我来一下。”秋露略有些不安地随着他去了里间,心儿等人也不敢多问什么,只静静坐在外间等着。
过了许久,才瞧到秋露面色苍白地跟在一脸凝重的穆锦言身后缓缓走了出来,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口气。
☆、鸣儿
穆锦言对烟紫与心儿说道:“祖母恐怕醒来了; 你们随我去瞧瞧吧。”二人知道秋露定有话同鸣儿讲,便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秋露待她二人走远了,便又将身边的丫鬟遣了出去,屋内便只留了她姐妹二人。秋露还未开口; 眼泪却先涌了出来。
鸣儿心中不安; 忙问道:“姐姐; 怎么好端端地哭了起来,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秋露摇了摇头,颤声问道:“鸣儿,你; 你可知道你有了身孕?”
鸣儿不妨她这么问,只觉得如一记响雷震得她头昏眼花,半晌,她才轻声问道:“姐姐,你说什么?我; 我如何会有身孕?”
秋露望着她,眼泪滚落下来,说道:“鸣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鸣儿瘫坐了下来; 眼泪便止不住落了下来。秋露忙将她揽在怀中; 她便伏在她肩头恸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停了哭,起身跪在秋露面前,说:“姐姐; 你要救我,万万不要让我再回到林府去了。”
秋露忙将她扶起来,问道:“鸣儿,你腹中的胎儿到底是谁的?”
鸣儿拭了泪,哽咽地说道:“是林家世子爷的。”
秋露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鸣儿瞧她不说话,便又哭了起来,说道:“姐姐,你要救我!夫人将我送到世子爷院子里没多久,他便寻了借口将我一人留了下来,我虽百般反抗,可却哪里敌得过他。”
“我也去求过夫人,可夫人也只说了世子爷几句而已,却还是将我留在世子爷的院子里伺候。我日日提心吊胆,时时避着他,可他高兴时便让我逃了,不高兴时便拳脚相加,哪里容得了我反抗?”说到这里,她又哭了起来。
半晌,她才止了哭,又说道:“前几日,听闻是他在青楼与别人抢唱曲的女子,后来打了起来,他也被打了几拳,那唱曲儿的女子也吓得跑了。他回来后便在我们身上撒气,院子里的丫鬟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秋露闻言不由得又惊又气。惊得是鸣儿脸上常带着笑,只当是心中无事,却不知她在林府的日子竟是如此悲惨。气得是林家世子爷禽兽不如,竟对鸣儿做出这样的事来。她紧紧抱住鸣儿,姐妹二人放声痛哭。
过了许久,二人才止了哭,鸣儿便问道:“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再不想回到林府去。从前也有世子爷院子里的丫鬟有了身孕,终都是没保得住孩儿,人们都说是世子夫人容不下这些丫鬟们,才给她们用了药,我该如何是好?我不想回去。”
秋露望着她,说道:“可若是你不回林府去,你腹中的胎儿,打算怎么办?”
鸣儿想了想,说:“姐姐,你可有什么药?我也不想留着这孩子,我只想离了林家。”
秋露面露不忍,说道:“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鸣儿闻言,又哭了起来,说道:“姐姐,若是被世子夫人知道我怀了身孕,我这孩子还是照样保不住,说不准,她连我的命也要了去。”
秋露也落了泪,说道:“可你一个女孩家,即便是没有了孩子,日后又该如何嫁人?”
鸣儿忙擦了眼泪,说:“姐姐,鸣儿日后不再嫁人了,只陪在姐姐身旁,可好?”
秋露泪流满面说道:“这又如何使得?”
鸣儿也哭了起来,说:“我日日盼着能离了林府,好不容易这半条腿都迈了出去,可不想却有了身孕,我的孩儿,你是一定要我留在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吗?”她说着,便要去捶打自己的肚子。
秋露见状,忙一把拦下她,说道:“鸣儿,万万不可伤了自己。”
鸣儿垂下手,伏在秋露肩上低声啜泣着。
秋露拭了泪,说道:“鸣儿,林家世子爷再不堪,可你毕竟身上有了他的骨肉,日后回了林府有了孩子做依傍,总比一辈子不嫁人来的好些。”
鸣儿摇了摇头,说;“姐姐,我害怕,纵使世子爷不能再把我怎样,可世子夫人却未必能容得下我腹中的孩儿。”
秋露想了想,说道:“鸣儿,你回去后先将此事告诉诚意伯夫人,求她将你留在她身旁。世子爷只有两个女儿,诚意伯夫人定然盼着有个小少爷,她定不会对你不闻不问的。我再去求了郡王妃,请她替你在诚意伯夫人与世子夫人面前说说话,想必世子夫人也会容下你来。”
鸣儿怔了怔,喃喃问道:“姐姐,这样当真能行?”
秋露叹了口气,说:“眼下也只有这样了,你有了身孕,总不能一个人将这孩子生了下来,即便能生他下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带着孩子,你又如何见人?”
鸣儿垂下头去,呆呆望着她,轻声说道:“方才还说自己是有福气的,可转眼间,却不过是黄粱一梦,我终还是逃不脱在林府的命!”
秋露也垂下泪来,说道:“鸣儿,这便是命,这孩子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鸣儿嘤嘤哭了起来,秋露便在一旁陪着落泪。
心儿与烟紫在仁心堂陪着祖母穆老夫人说话,直到了快离开的时候,才瞧到秋露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穆老夫人不知情,忙问道:“秋露,好端端的,怎么哭过了?”
秋露忙笑笑,说:“刚送走了鸣儿,不免又落了泪。”
穆老夫人瞧着她,说道:“鸣儿已经回去了?我还想多和她说两句话呢。”
秋露忙说道:“林府还有事,她心中着急,也来不及辞了祖母,便先回去了。”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过些日子她便能回来了,你这当姐姐的当高兴才好,怎么又哭哭啼啼起来了?”
秋露忍了泪,轻声说:“祖母说的是。”
一旁的穆锦言瞧到她竭力忍着,便忙对心儿说道:“心儿,杨家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众人闻言,都才将目光都望向心儿。心儿虽万般不舍,却也只得笑着辞别了众人,穆老夫人与蒋氏又叮嘱了一番,心儿才离了众人。秋露挽了她的手,将她送至垂花门。
心儿瞧到她面色惨白,便问道:“嫂嫂?可是鸣儿姐姐出了什么事?”
秋露闻言,终忍不住落下泪来,对心儿说道:“鸣儿恐怕是无法来穆家了。”
心儿不由得一怔,问道:“可是林府不肯?”
秋露摇了摇头,说:“鸣儿她有了林家世子爷的骨肉,恐怕日后再难离了林府。”
心儿不由得一惊,忽想到林弘那副嘴脸,心中为鸣儿惋惜,说道:“林家世子爷粗鄙不堪,恐怕在他身边做丫鬟日子也不好过。”
秋露闻言,忍不住啜泣起来,说道:“我今日才知道她竟在林府过得那般不是人过的日子。”
心儿心中不忍,也红了眼眶,待她止了哭,才问道:“那鸣儿姐姐打算怎么办?”
秋露拭了泪,说:“鸣儿不想再回到林府去,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了身孕,还能有什么路可走?若是我将她接到这里来,且不说祖母与公婆能不能容得下她,那日后她又该如何见人?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遣人将她送了回去,只盼着日后能生下一儿半女,她也有个依傍。”
心儿忽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不由得滴下泪来,说道:“嫂嫂,你应当先去问问祖母,若是祖母知道了,兴许会将鸣儿姐姐留了下来。”
秋露摇了摇头,说:“如何向祖母开得了口?”
心儿叹了口气,说:“嫂嫂,既然鸣儿姐姐已经回去了,那便也只能如此了,嫂嫂也不要再多想了,鸣儿姐姐娇憨可爱,又曾在诚意伯夫人身边伺候,想来诚意伯夫人也会好生照料她的。”
秋露点点头,不再言语。
心儿别过她,出了大门,便瞧到有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心儿掀起帘子上了车,却发现杨墨正端坐在车内望着自己。
心儿不由得一怔,问道:“二爷如何会在这里?”
杨墨伸手扶她坐了下来,笑笑,说:“本想着去瞧瞧祖母,可想着时候不早了,还是在车里等你便是了。”
心儿轻声问道:“二爷竟是专程来接我回去的?”
杨墨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心儿只觉得似有什么轻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