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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不知她为何对自己百般挑剔,忙说道:“孙媳愚笨,还请祖母见谅。”
杨老夫人长叹了口气,说:“也罢,你只需记住了,你既然已经是杨家的人了,不管何时,一定要事事以杨家为重,以二爷为重。”
心儿忙说道:“祖母的教诲孙媳谨记在心。”杨老夫人瞧了她一眼,才缓缓伸出手接过茶抿了一口。
心儿刚松了口气,却听杨老夫人对着身旁叫了声:“香兰。”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忙应了一声,接着瞧到一个细长的身影走到心儿面前,她缓缓将手中的托盘送到心儿面前,心儿朝那托盘上望去,是一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
那丫鬟的双手白皙纤长,心儿想到了杨墨身旁的杜若,不由得抬眼望向这个丫鬟,只见她肌肤似雪、婀娜多姿,眉若远山、眼睛明亮有神、顾盼含情,一张樱桃小口惹人怜爱,长相与杜若倒是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妩媚与娇柔来。心儿不由得一怔,没想到杨家的丫鬟竟个个都是美貌动人。
那丫鬟瞧到心儿不说话,便笑道:“二奶奶,这是老夫人的见面礼。”她的声音无比轻柔,虽不刻意,却自带着几分动心之处。
心儿回过神来,忙伸手接了,轻声说:“谢过祖母。”
绿果忙接了过来,暗暗替心儿捏了把汗。
一旁的大奶奶严氏笑道:“祖母这套头面可真是上好的,倒是把二奶□□上这套鎏金的比下去了。”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在这静悄悄的屋内响起,有种说不出的刺耳来。
心儿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也不去计较,只说道:“祖母赏赐的,想必也不是寻常之物。”
严氏笑笑,说:“二奶奶倒是识货。”
心儿不愿再多说什么,只垂头跪着。
杨老夫人便说道:“好了,去给你公婆敬茶吧。”
心儿松了口气,忙点头应了,便接着给杨铭、王氏敬了茶,二人性子虽懦弱,却也是良善之人,瞧到杨老夫人已经为难过她,便不忍再让她跪久了,只略嘱咐了几句,便让她起来了。
接着,心儿便见过了大爷杨煦与大奶奶严氏。杨煦虽略胖些,可仍瞧得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大奶奶仍是一身明艳妆扮,伸手接茶时腕上的金玉镯子叮当作响,说不出的富贵气派。心儿忽想起杨墨口中说得“庸脂俗粉”,倒是贴切,她心下这么想,却也不敢造次,只垂手瞧她吃茶。
待众人都吃过茶,杨老夫人便对一旁立着的一位小少爷招招手,说:“棣儿,来,见过你二婶。”
那杨棣正要走到她跟前,杨夫人王氏忙说道:“还有熙儿,还没见过二奶奶。”
杨老夫人笑了笑,说:“哦,倒是把熙儿忘了。”
只见杨家大小姐杨熙拉了小少爷杨棣的手走到心儿面前,说:“见过二嫂。”
心儿忙回了礼,绿果忙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对翠玉镯子拿了出来,心儿套在她手上,杨熙羞涩地笑笑,垂头谢过了。
小少爷杨棣大概四五岁的模样,眼睛闪着光,歪着头望着心儿,叫了声:“二婶。”
心儿望着他亮亮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暖,她缓缓弯下腰,拉了他的小手,说:“棣儿真乖。”
杨棣仍笑着望着他,心儿便也笑笑,从绿果手中接过一套文房四宝,送到他面前,说:“二婶送你的,棣儿可喜欢?”
杨棣摸了摸那砚上的纹路,点了点头,心儿瞧她喜欢,心中也高兴起来,说:“棣儿喜欢便好。”
杨墨在她身旁,瞧她伸手抓住杨棣的双手,他那手上似乎还有些墨迹,可她却丝毫不介意,仍紧紧握在手中。她的嘴角竟泛起一丝笑来,这是他头一次瞧到她笑,她的笑虽不艳丽,却亲和温润,如春风般拨动着他的心,他不由得心中一动。
再望向她时,她却已经松了棣儿的手,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不悲不喜。杨墨望着她一时有些失神,她握着棣儿的小脏手竟能露出一丝笑来,而对着自己,却只是一味的躲避与敷衍,她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
正在他出神时,却听到一阵笑声,原来是众人正逗小少爷杨棣玩笑,他满脸通红,正躲在乳母身后,惹得众人一阵笑。
众人正说笑着,便听到有人传禀,原来是沈家二夫人杨氏带着一双子女来了,众人忙起身相迎。杨氏进来见过众人,便笑盈盈地望向心儿与杨墨。
杨墨凑近心儿,轻声说:“同我见过姑母。”
心儿点了点头,便随着他走到杨氏面前,轻轻施了礼,说:“见过姑母。”
杨氏仍满脸笑意,拉过她的手说:“心儿妆扮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心儿听她叫自己“心儿”,不由得一怔,自从她来到杨府,还未同旁人说过自己的名字,可杨氏却如此顺口的说了出来,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她便也带了笑,问道:“不知姑母如何知道心儿的乳名的?”
杨氏自知失言,忙笑道:“我也是从穆老夫人口中得知的,瞧到二奶奶便只觉得亲切,便叫出了口。”
心儿笑笑,没再言语,一旁的杨墨望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杨氏瞧到二人的神情,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这新婚夫妻并不似旁人一般浓情蜜意,即便是站在一起,二人间也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杨氏暗暗有些纳罕,面上却仍是满脸笑意,她忙叫了一双儿女见过二人,氛围才略缓和了些。
心儿忙从绿果手中拿了备好的礼给三爷沈叔彦与二小姐沈玉容,却不妨一转眼瞧到大小姐杨熙正望着沈叔彦出神。
心儿一怔,不由得抬眼望了沈叔彦一眼,他的长相随了母亲杨氏,英气中夹着几分柔和来,举止儒雅有礼,难怪杨熙竟有了这样的心思。心儿再瞧二人年纪相仿,若是二人情投意合,想来也能成得一段好姻缘。
她正想着,忽听到丫鬟急急忙忙前来禀告,说是敏月大长公主驾到。杨老夫人闻言,忙起身带了众人出去迎接。
心儿瞧到杨府众人毕恭毕敬的模样,便猜到这位大长公主对杨府来说定然不是寻常人。她正想着,耳边忽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敏月大长公主是圣上的姑母,如今的宁国候夫人。”
心儿抬眼瞧到杨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便冲他点了点头,他一面同她一起朝外走着,一面接着说道:“大长公主的生母是圣祖时的淑妃娘娘,是祖父的胞妹。”
心儿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大长公主的母亲,是杨家出来的淑妃娘娘,难怪会在杨墨与她成亲的第二日便驾临杨府。
杨墨瞧她似乎明白了,却并未言语,便撇下她,随着父亲杨铭、大哥杨煦上前迎去。
☆、醉酒
心儿随着众女眷等在二门内; 众人皆屏气凝神,听不得一丝声响。不多时,便瞧到众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走到前来。
心儿随着杨老夫人等众女眷行过大礼后,才听到那妇人朗声说:“都起来吧。”杨老夫人忙起身上前与她相见; 二人携了手走到厅当中坐了下来。
敏月大长公主瞧了瞧众人; 目光便停在了一袭红衣的心儿身上。
杨老夫人满脸堆笑; 说道:“大长公主还未瞧到过墨儿的媳妇吧?二奶奶来见过大长公主。”
心儿闻言,忙走上前去,行了礼。
敏月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说道:“果然是姿容秀丽、气韵不凡; 难怪舅母挑来选去,最终选了穆家的女子。”
杨老夫人忙说道:“承蒙大长公主抬爱,墨儿媳妇虽不是出身权贵之家,却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想来日后定能将墨儿照料好。”
敏月微微点了点头; 对一旁的侍女说:“赏。”那侍女便捧了一个托盘过来,心儿谢了恩,伸手接了过来,原来是一支做工精细的赤金镶玉并蒂莲步摇。
杨老夫人忙带着笑招呼旁人上前见过大长公主; 绿果忙将她扶起; 在一旁坐了下来。
敏月略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离了杨府,众人仍是毕恭毕敬将她送走。
心儿刚松了口气,便见有其他近亲陆续前来; 她少不得随着杨墨一一见过众人,虽知是烦文缛礼却一点不能出错,一日下来,心儿只觉得浑身酸痛。直到用过晚饭,送过众人,心儿才终回到房内坐了下来。
不想她刚坐了下来,杜若便带着房内的一众丫鬟走了进来,众人一字排开站在她面前,齐声说道:“奴婢见过二奶奶。”
心儿抬眼望着面前的七八个丫鬟,强打起精神来,笑了笑,说:“今日事情多,倒未来得及见过你们。”
杜若笑着说道:“奴婢们瞧到二奶奶事多,也不敢打扰,便只等着二奶奶回来才敢前来见过。”
心儿点了点头,说:“除了杜若,旁人倒都叫不出名字来。”
那丫鬟们便一一说了自己的名字和日常做些什么事,心儿这才知道,原来杨墨的身边除了杜若之外,还有两个近身服侍的大丫鬟,一个叫木棉、另一个叫葵儿,两人都是十六七岁上下的模样,只是木棉沉稳,葵儿灵动,二人一静一动,性格迥异。
除了她二人,其余几个便是常在外面做事的小丫鬟们,也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面上都是恭恭谨谨,一副顺从的模样。心儿便叫了绿果见过众人,又拿了些散碎银子出来,赏给众人呢,众人都道了谢出去了。
心儿长吁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赤金头面,说:“刚戴上并不觉得如何,这一天下来,只觉得头上越来越重,脖子也要折了。”
绿果忙拉她在镜前坐了下来,边动手将她头上的钗饰一一取了下来,边说道:“小姐,你只是戴了一日便受不了了,那大奶奶日日都是这般,也不见她的脖子折了。”
心儿被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
绿果瞧到她脸上的笑,缓缓说道:“自从来了杨府,还未见到小姐这么笑过。”
心儿从镜中望着她,缓缓说:“今日你也瞧到老夫人的样子了,即便我只想在杨府苟且偷生,恐怕也未必是件易事。”
绿果微微皱了眉,说道:“当初杨家是如何心急着要将小姐娶进门,可不想刚过门,便给小姐眼色看。绿果真是不明白这老夫人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心儿摇了摇头,说:“连祖母也猜不出她的心思,更何况你我了,我们日后只能更加谨慎些。”
绿果点了点头,心儿忽想到了什么,对绿果说:“明日归宁,见到祖母、见到高妈妈,你知道该如何说话。”
绿果点了点头,说:“小姐只管放心,绿果自然知道轻重。”
心儿点点头,说道:“还好有你在身边,否则这漫漫长日,也不知该如何渡过了。”
绿果执了梳子,将她的头发慢慢梳着,轻声说:“不管小姐在哪里,绿果便随着小姐在哪里。”
心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绿果也握了她的手,主仆二人都忽然才意识到,在这杨府中,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的依靠,两只手都不由得抓得更紧了些。
直到心儿洗漱完毕,才瞧到杨墨醉醺醺得被众人扶着走了进来。众人想把他扶到床上,却不妨他一把推开众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心儿,说:“你们都出去,让你们的、你们的二奶奶来伺候我!”
众人略迟疑了一番,却瞧到他转过身来望着众人,杜若等人不敢坚持,只得轻轻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