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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楚娥,你便是深宫中最璀璨的一颗珍珠。
即便是死,你也要美美的死才是。
☆、【番外2】泪花落枕红棉泠
【一】糖灯影儿
章佳是满洲八旗姓,原系地名,以地为氏,其氏族甚繁,散处费雅郎阿、马尔墩章佳及各地方。
玉录玳是她的名字,她的母亲是八旗女子,还是镶黄旗的章佳氏,而她的父亲却是个汉人,母亲曾说汉人也是有许多人或能封公,或能封王的,但是她的父亲却不是个有出息的。
汉家有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夜奔的故事,而她读书多的母亲便效仿了这么一回,在一天夜晚,离开了府中,跟随汉家人私奔了。
她也曾无忧无虑过,她也天真烂漫过,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买的是喝的酒,她的父母买的是吃的油,小时候她经常拿着卖油的铜钱,去买沾嘴的糖吃。
街头的摊子后,白胡子的老爷爷坐在椅子上,他提起了桌案上的小圆勺,稳稳的舀起了一勺子铜桶中的糖稀,臂腕带动着勺子运行,时提,时顿,时放,时收,糖液丝丝缕缕挥洒在白洁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一只是红尾金赤的鱼儿活灵活现的浮上了大理石板。
“老爷爷,我想要这个鱼儿。”
白胡子老爷爷拿起了细细的竹棍,玉录玳刚想要接过,一个小姑娘的手便伸到了糖灯影儿的跟前,道了句:“老爷爷,这个鱼儿我要了。”
年幼的玉录玳遇到这个情景,也是不服气的,明明是她先说要这个鱼儿的。
“小妹妹,这个鱼儿明明是我先要的。”
小姑娘歪着头,晃了晃小辫子,瞧着她,道:“是你先要的吗?这糖画上有没有写你的名字?”
玉录玳凝眉,“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讲道理,这么多大人都瞧着呢!是我先要的,老爷爷也是递过来给我的,明明是你插了手。”
“是吗?”小姑娘又晃了晃小辫子,听着有大人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孩子都是喜欢吃糖,想要糖画的,但是也要分个先来后到嘛!”
小姑娘转头瞧着领着孩子说着这话的妇人,只是笑了笑,便从腰间取下来了荷包,将一枚铜钱放到了桌上,她握住了老爷爷手中的糖画棍子,道:“老爷爷,这个鱼儿的糖灯影儿我要了。”
老爷爷瞧着小姑娘,白眉毛微动,没有任何言语。
小姑娘冲着老爷爷笑,她笑的很甜,眼巴巴的瞧着老爷爷,柔柔的糯糯的声音说着,“老爷爷,这糖画的钱,我可都给你了,你不会不给我糖灯影儿吧!”
老爷爷瞧着桌上的钱,松开了手,小姑娘将糖画握在手中,偏头对玉录玳说道:“这位小姐姐,纵然你说要也是没有用的啊!这自古做生意,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这糖画,是我先付给了老爷爷银子,这糖画自然就是我的了。”
小姑娘晃着手中的糖灯影儿,笑着伸出了舌头,舔了两下鱼儿的嘴和眼睛,抿唇,道了声:“嗯,这糖画可真甜呢!”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张开了口,露出了一行参差不齐的小白牙,小白牙一口便将糖画的鱼脑袋咬下,她嘎嘣的咬着鱼脑袋,笑道:“真是太好吃了。”
玉录玳凝了眉,这小姑娘明显是在……欺负她吗?
可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比她还要调皮的小娃子。
“小姐姐,我走了哈~”
小姑娘晃着手中的糖画,颠颠的,像只小兔子似的飞奔而去。
玉录玳的眉头紧皱着,想不明白。
老爷爷见小朋友似乎是不开心了,捋了捋白胡子,拿起了小圆勺,舀了一勺子糖稀,道:“小丫头,爷爷再给你做一只比那一个还要飘亮,还要甜的鱼儿。”
玉录玳瞧着撸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的老爷爷,笑了笑,“多谢老爷爷”。
玉录玳笑得很甜,很开心,但是,她不晓得,都是一个桶子里的糖稀,难道不是一样的甜吗?
【二】花间姊妹
“玳儿,这是你的妹妹。”
玉录玳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妹妹?
小姑娘晃了晃小辫子,眨着眼睛,缓缓说道:“小姐姐,你忘记我了,一年前,我们是见过的,我都记得姐姐,姐姐怎么这么快便将我忘记了呢?”
玉录玳凝着眉,瞧着她晃着的小辫子,瞧着她人畜无害的小脸,是那个抢了她的糖画的小姑娘,这个嚣张的小姑娘,她一想便想起来,倒是记得清楚的很。
“嗯,我记得你,你真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玉录玳的爹爹听了这话,笑容可掬,白沉一 手握着白芷的手,另一手拉住了玉录玳的胳膊,“玳儿,你是姐姐,今后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白芷。”
“白芷?”玉录玳凝眉瞧着爹爹白沉,“爹爹,她和你一个姓氏吗?”
白沉还未开口,白芷便晃着脑袋,捧腹大笑道:“姐姐,你是傻吗?怎么会问出这样傻气的问题,我是爹爹的女儿,爹爹是我的爹爹,我自然是要跟着爹爹的姓了。”
“爹爹,她是你认的女儿吗?”
“芷儿,我的孩子。”里屋中的女子跑到了白芷的跟前,白芷张开了双臂,女子蹲下了身子,将白芷抱在怀中。
玉录玳瞧着对面的一家人,是的,对面的三个才像是一家人,而她确像是个多余的。
“爹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录玳傻傻的站着,瞧着面前的父亲。
“白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自然不是玉录玳喊出口的,她再怎么样,也是晓得要尊父的,怎能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
“白沉,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沉沉默。
完琦上前了一步,靠近白沉,握着他的手臂,晃动着像个木头似的白沉,激动的问道:“你说啊!白沉,你有本事做,还没有本事说吗?”
“白沉,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水仙站在了白沉的身边,瞧着完琦,水仙倚靠在他的怀中,手抚摸着白沉的胸膛,哼道:“完琦,白沉是不是个男人,你不晓得吗?”
水仙吻了下白沉的嘴角,舔唇,道:“也是,完琦,我听说你还是什么八旗女子呢!有什么高贵的,现在还不是像个泼妇一样,你瞧瞧,你这脸成为了什么模样,你这个黄脸婆,白沉不愿意碰你也是很正常的,你现在就像悬挂着的臭腊肉,也就能招点苍蝇什么的了。”
“水仙,你——”
完琦到底是大家闺秀,不似青楼出身的水仙,骂人的市井脏话她跟着相公买油也听了不少,但是,这让她说,她委实是说不出。
“水仙,你这个贱人!这是我和白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话。”
“哈哈~”水仙只是笑着,摊了瘫手,道:“好,我给你让开道,你们小两口慢慢说哈~”水仙故意将小两口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玉录玳静静的站着瞧着眼前的场景,她不是傻气的孩子,这幅场景,爹爹,娘亲,孩子,她还能够不明白嘛!
小两口~
这个词语真是讽刺,自从爹爹几个月前将水仙从青楼中赎出,娘亲和爹爹便不是小两口了。
完琦瞧着白沉,发泄着几个月来胸中积攒的怨气,“白沉,你别太过分了,几个月前你这才刚将这个戏子赎了出来,这便又冒出来了一个孩子似吗?”
白芷在这时挣脱了她娘亲水仙的怀抱,来到了白沉的身边,她抹眼泪,泪眼汪汪的晃着白沉的胳膊,道:“爹爹,爹爹,我在深巷中住,别人都说我是娘亲从茅坑中捡来的孩子,可是,爹爹,我明明是你的孩子,不是冒出来的啊!”
白沉蹲下了身,将白芷抱在了怀中,他站起了身子,冲完琦冷冷的说道:“这孩子是我与水仙的孩子,多年之前,我和她便好了,只是,我没有出息,几个月前,这才攒够了银子,将水仙从狼窝中赎了出来。”
完琦咬着牙,红了眼睛,“白沉,你就是个混蛋。”
“娘亲~”
玉录玳瞧着眼前的一家人,去追抹着眼泪,跑回屋子中的娘亲。
【三】落花春寂
房屋前有两颗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在这条巷子,几乎家家户户的房屋前种的都是枣树,夏天可以看着枣花,在树下乘凉,秋天的时候,枣子打头,将脆枣醉在坛子里,可以吃到来年树结果。
玉录玳最喜欢的便是房屋前的这两颗枣树,因为她最喜欢学着娘亲的样子,在枣树下摇晃秋千。
白芷抓着枣,走到了秋千前,笑着念道:“满院落花春寂。风絮一帘斜日。翠钿晓寒轻,独倚秋千无力。无力。无力。蹙破远山愁碧。”
对于这个妹妹,她并不喜欢。
玉录玳并未搭理她,手握着秋千的藤绳,轻轻的摇晃着。
白芷嚼着醉枣,来到了秋千旁,“姐姐,你要吃醉枣吗?”
玉录玳仍然未搭理她。
“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你的娘亲呀!”
玉录玳瞧着白芷,淡淡的说道:“我是娘亲的孩子,自然像娘亲,你不也很像你的娘亲嘛!”
白芷将手中最后一个枣子放入了口中,手握住了秋千的藤绳,笑着说道:“姐姐,你晃的太过无力了,还是我给你晃秋千吧!”
白芷双手握住了秋千的藤绳,使劲摇晃着秋千,秋千飞向了天际,玉录玳双手蜷着,紧紧的握着藤绳,许是太高了,太快了,让她的心中有些慌。
“姐姐,好玩吗?”
玉录玳抿着唇,无话。
“姐姐,要不要再高点?要不要再快点呢?”
玉录玳慌乱,她瞧着带着笑意的白芷,有些恐慌,“不要~不要了~”
“可是,这样很有趣呢!”
白芷使劲的推了一下秋千,秋千这次摇晃的比前几次还要高,玉录玳瞧见了一只直冲过来的麻雀,吓得闭上了眼眸。
白芷笑了笑,道:“姐姐,到底是麻雀飞得太低,还是你飞的太高啊!你都能和麻雀肩并肩了。”
“啊~”
白芷松开了秋千的藤绳,插着腰,笑着瞧着绷着脸的玉录玳。
真是有趣呢!
秋千摇晃着,摇晃了好久,秋千越晃越慢,玉录玳跳下了秋千,蹲在了地上。
“白芷,你——”
“姐姐,很刺激吧!”
玉录玳凝眉瞧着她,白芷,她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讨厌了,和她的娘亲一般讨厌。
白芷握着秋千的藤绳,坐在了秋千上,轻轻晃着秋千,笑着道:“姐姐,这秋千是我的了,哈~”
【四】火树琪花
“娘亲,娘亲,你醒醒~”玉录玳跑入了屋内,蹲在了床前,摇晃着完琦的胳膊。
完琦缓缓睁开了眼眸,屋子中是浓浓的烟气,她忍不住咳嗦了两声,玉录玳哭着,瞧着地上摆放的油灯,油灯烧过的桌面,都成为了灰烬,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娘亲绣花绣的累了,不小心碰到了油灯,便成为这般了。”
玉录玳拉着娘亲的胳膊,“娘亲,火越烧越大了,我们走吧!”
完琦握着玉录玳的手,悠悠道:“玳儿,娘亲不在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娘亲的一个姐姐送给娘亲的金钗,若是有一日,你的父亲对你不好,你便去绥远城找她,她的夫君是绥远城的将军善庆。”
“娘亲,你和我一起走~”
玉录玳手抓着完琦的胳膊,用手绢掩着口鼻,和娘亲一起跑向外屋。
天总是不随人愿,还未到门口,房梁上的柱子落了下来,完琦伸出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