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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太后,八月中旬,驻朝陆军在平壤与日军激战数昼夜后溃败,左总兵战死,叶统帅等逃回国内。”文延式说了这话,叶统帅从群臣中走出,叩首,跪在殿中,道:“是臣无能。”
“爱卿先平身,延式你接着说。”
“是,皇上,北洋舰队与日本海军主力在黄海大东沟附近海域遭遇,丁大人执行李大人保船制敌的方针,但北洋海军但弹药不足,在此情况下与日本舰队进行了一场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海上会战,这一战,北洋舰队四艘战船沉没,物力人力都损失巨大。”
李大臣走到了殿中,瞧着文延式,道:“文大人,你这是在指责我李鸿章带领的北洋舰队。”
“延式不敢质疑李大臣带领的北洋舰队,只是觉得李大人似乎是轻敌了,若是不然,我泱泱大国与日本交战,如同烧饼与芝麻相较,怎么会败了呢!”
“比起我李鸿章,文大臣也只会动动嘴皮子。”李大人一句话呛了过去。
“李大臣战败了,嘴还是硬的很。”
“够了。”皇上怒了。
“黄海一战战败,李大人之后打算如何?”
李大臣还未开口,丁大人上前一步,道:“回禀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言。”
“回禀皇上,日军船舰有速射炮的优势,我军不敌,才会惨烈战败。”
“竟是如此,既然明知不敌,怎不提前想主意?这失败了,才知道给朕提了。”
“回禀皇上,不是臣等不提,在战前,臣与李大人便想着在主要舰船上配置速射炮用以抵挡日军的速射炮,需要六十万两的折子也递到了户部,可是,户部对这一折子并未理会。”
“有这等事?翁大人?”
翁大人走到了殿中,回禀道:“皇上,臣听下属说了一两句,丁大人确实是请了这一折子。”
“翁大人,你既然清楚,为何不批这一张折子,难道是因为你与李大人有恩怨,所以,才压着这折子不肯批准吗?”
“丁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翁某人与李大人有何恩怨,为何要压着李大人的折子不批。”
“这梁子结的,朝廷上下,有谁不知,翁大人何必装糊涂,从李大人组建北洋水军,翁大人你掌管户部,李大人向户部多次要银两装备水军,可是,翁大人有一次批准的吗?北洋军舰,从十四年,便没有买过一艘军舰,翁大人,你可是太抠门了啊!”
翁大臣婉婉道来:“我翁学士不才,也是太子之师,宰相肚里都能撑船,我翁某人怎能没有气量,让船在海上划上一划呢!只是,丁大人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的,我户部若是有余钱剩米又怎么会不支撑李大人呢!别人不清楚,李大人应该是最清楚的,成立昆明湖水师学堂之后,一十五年,太后便让李大人将部分的北洋水师官兵和水师学堂的学员多达三千余人,在昆明湖举行了联合军演,这场军事演习,翁某人虽然未曾亲眼见,但是也听着不少士兵描述,那日,小火轮在湖面上驶来驶去,水兵们向阅兵台上检阅的太后摇旗呐喊,很是热闹。”
翁学士说完了这话,一笑,道:“翁某人也是想了想,那画面,想必是和三千个哪吒踩着风火轮闹海的场景是一样的。”
“翁大人。”丁大人急了。
翁学士瞧了他,安抚道:“丁大人先别急,翁某人话都还未说完呢!”
“翁大人,你是状元,说话怎么光跑题的,这可有损你的学识。”
“丁大人还听不明白,翁某人说的不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这都是引子,丁大人既然这般迟钝,那翁某人接着说。”
“从一十七年,太后常驻颐和园,颐和园的修复工作便一直未停,海军衙门经费便一直是被挪用,用于修造园林工程的,这般,在多种因素下,户部便在这一年,规定南洋水师、北洋水师两年内停止购买外洋船炮,户部的银子也是有数的,不可能如江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李大人向翁某人要钱,翁某人又哪里有法子呢!几月前,翁某人给户部说了这事,也是叹气,无能无力的。”
丁大人冷哼:“翁大人的借口真好,谁晓得翁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北海水军的军士的战死是真,翁某人的户部亏空也是真。”
“你!”丁大人攥住了拳,北海之战,无数名将士战死,他翁某人,竟这样说。
“丁大人,翁某人没有半分侮辱军士的意思,也没有半分质疑丁大人的意思,只是想要证明翁某人确实是句句真言,这两件事情都是一般,开不得玩笑的。”
“若是真如翁学士所说,户部没有余钱。”李大人道:“皇上,若是想要弥补战败的损失,也只有筹钱了,还请皇上批准。”
“准了。”
“谢过皇上。”
☆、第四十章
颐和园
下了朝,皇上来到了颐和园园中,他凝着眉,一边是国土沦陷,一边是歌舞升平,便寻到了散步的太后。皇上行了礼,慈禧太后看了皇上,问了句;“皇上下朝了。”
皇上称了一声是,道:“朕扶着太后走走。”安穗退在了后面,皇上来到了慈禧太后的身边,扶着太后。
皇上扶着太后走了一会儿,太后瞧了皇上,道:“皇上怎么今日有空陪哀家散步了?”
“朕有些话想对太后说,怕太后不愿听。”
慈禧太后一笑,道:“皇上竟怕说出的话,哀家不愿意听了。”
皇上扶着慈禧太后走着,慈禧太后竟带着皇上走到不很平坦的歧路上去了,慈禧太后踩着一块块圆圆的鹅卵石上,高鞋都的有些不稳当,皇上两只手扶着,唯恐太后摔了,
“皇上有什么话说的,便说吧!”
皇上扶着慈禧太后,缓缓开口,道:“太后这多年修缮颐和园,颐和园的面貌变了不少,朕瞧着,都觉得颐和园有些陌生了。”
“皇上觉得陌生吗?”慈禧太后只是一笑,淡淡的道了句:“这几年的修缮,颐和园才成了些样子。”
皇上停下了脚步,道:“太后,这颐和园修缮,这几年,已经耗费了不少银两,六月后,倭人肇衅,变乱藩封,寻复毁我舟船,北海之战,我军战败,寻其缘由,竟是我泱泱大国不及日军船舰,没有与之抗衡的速射炮,我军必须投入钱财,弥补在这次战斗中的损失,增强速射炮,才能在之后的战役中与之抗衡。”
慈禧太后听着,听皇上说完了这些,道:“皇上跟哀家说这些是做什么呢?”
皇上开口唤了一声,“太后。”
慈禧太后未言。
皇上放开了慈禧太后的胳膊,跪在了光滑的鹅卵石上。
“皇上这是做什么?”
“太后,户部钱财空缺,战事吃紧,军在外,战在即,粮草及军用设备需先行,还请太后以国为先。”
慈禧太后瞧着跪在地上的皇上,过了片刻,才不急不忙的说道:“皇上说的极是,可是,哀家的颐和园从多年前便在修缮,皇上那时怎么不晓得要为户部省些银子呢!”
皇上不言,慈禧太后又道:“皇上是让哀家少花些银子,这件事情是皇上想的,还是别的大臣让皇上跟哀家说的?”
皇上依旧不言。
慈禧太后凝着眉,怒声道:“若是别的大臣的意思,哀家今日便告诉他们,今日令吾不欢者,吾亦将令彼终身不欢。”
皇上抬头,道:“是朕的意思。”
慈禧太后一笑:“是皇上的意思吗?可是,皇上不觉得现在已经晚了吗?只要在哀家的寿辰之时,打不到皇宫里还便好,皇上先前大事都不同哀家说,现在怎么却拿这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哀家?”
皇上垂头跪着,慈禧太后唤了声:“安穗。”安穗走到了慈禧太后的身边扶住了太后,太后淡淡的说了句:“哀家累了,想要休息了,扶哀家回宫。”
“是。”
慈禧太后走出了两步,瞧了眼皇上,皇上垂着头,依旧一动不动的跪着。
慈禧太后只是将皇上瞧了一眼,便让安穗扶着,缓缓离开了。
安穗扶慈禧太后进入了储秀宫,慈禧太后板着脸坐在桌前,安穗在一边侍候着,连气都不敢呼,殿中一片鸦寂。
“安穗,侍烟。”
“是。”
烟雨和南寺一个走在左面,一个走在右边,玉录玳跟着烟雨的身后。
烟雨跪在太后的侧边,玉录玳仔细的看着烟雨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她托着鹤腿烟袋将烟管送到了慈禧太后的嘴边约一寸来远,慈禧太后含住了烟筒,烟雨将纸眉子放在左手下垂,用左手拢着。
慈禧太后吸完了一袋烟,烟雨将烟袋上的烟锅拿下,玉录玳走到了烟雨的旁边,俯身,烟雨从盘中拿过了一个烟锅,换在了烟袋上。
玉录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瞧着慈禧太后口中吞吐出的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烟气,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烟气在空中弥漫开来,渐渐扩散,随风而去。
太后吸完了第二个烟锅,烟雨有些犹豫,慈禧太后瞥了一眼烟雨,道了句:“还愣着做什么!不会做,就直接出去。”
烟雨还未说什么,太后便训了句:“出去。”
烟雨愣了愣,安穗道:“烟雨,听太后的话。”
“是。”
慈禧太后瞧了一眼玉录玳,道:“你来。”
玉录玳应了声,从烟雨的手中接过了纸眉子,将端着的烟锅盘子放在了身侧,从中拿出了一个烟锅,换了上去。
玉录玳拢着纸眉子,侍候太后吸烟。
烟气顺着风,烟雾笼罩在她的头上,玉录玳低着头,手指间发了烫,她抿着唇,浅浅的微笑着。
玉录玳侍候太后又吸了一锅烟,慈禧太后这才摆了摆手,瞧了一眼右边的南寺。
南寺应了一声:“是。”
南寺走到了桌边,端起了茶壶,道:“奴婢这便去烹茶。”
慈禧太后微微抬起了手,安穗扶着,对在地上跪着的玉录玳和烟雨说了句:“太后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姑姑。”
储秀宫宫女房
烟雨从小盒子中拿出了伤药,走到了玉录玳的身边,拉过了玉录玳的手,瞧着白皙的拇指烫的一块红,都起了皮,伤心道:“姐姐疼吗?”
玉录玳一笑,道:“无妨,多烧上几次,便好了。”烟雨将烫伤的药粉洒在玉录玳的手指上,烟雨的手是颤着的,药瓶中的白药粉许多都洒在了地上,玉录玳推了推她的手,道:“已经洒了许多,够了,烟雨,你初学规矩的时候,每天不也是用手捏蒲绒,拇指都烧焦了,你能够忍过来,姐姐也是可以的。”
烟雨含着泪,道:“烟雨知道姐姐能够忍,只是心疼姐姐,我疼了,能跟姐姐说,可是,姐姐,什么都不会说的。”
“别哭了,姐姐好久都没有见到你哭了。”
烟雨擦了擦眼泪,玉录玳拇指食指交互搓了搓,道:“不过一两日,便会好了。”
“姐姐,今日太后连抽了三锅子烟,很是不寻常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太后不悦了。”
玉录玳淡淡的回道:“我们不需要知道,只要看太后的脸色行事便好,太后抽烟锅,你便侍候着,无需多话。”
烟雨歪着头,道:“青条总是有害的,太后平日都是有节制的,不会图一时的欢乐,或是解愁多吸上一锅的,今日有些反常,烟雨便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了。”
“烟雨,你多嘴,太后气急了也不会认为你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