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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一片祥和之气,戏台上也正上演着好戏。
村边桃花红灼灼,垂柳绿叶映清波。
景色虽好刹那过,辜负春光无奈何,
缓步从容溪边过,临溪依石浣溪沙。
戏台上,一绿衣坐在台上,他手中托着的是轻飘的绿沙,他甩了甩鬓前的发,衣袖挽起,可以看见一根红线缠绕在他的手腕间。
远处马蹄声传来
一男子现身。
“豪杰打马奔吴国。”
戏台上一声声,极具英雄气概。
“龙里沧海虎离窝,力举千斤伍明辅。”
“压定了各国不敢动干戈,天下英雄皆服我!”
珍嫔剥开了金桔,递到了皇上的面前,轻声唤了一声:“皇上。”
皇上笑着吃了一半金桔,将一半的金桔凑到了她的嘴边,问她:“戏还好?”
珍嫔刚张了口,金桔碰触到了她的唇,皇上便将手伸了回去,挑眉,将剩下的一半金桔放入了口中。
珍嫔幽怨的唤:“皇上。”
皇上拿起了盘中一个金桔,吩咐了句:“珍嫔,接着剥。”
珍嫔剥着金桔,瞧着戏台之上,悠悠说了句:“这件戏服倒是好看的。”
“戏服便罢了,朕倒是可以让内务府再为你做一件新罗衣。”
珍嫔将剥开的金桔递了过去,这次皇上接过,拿着金桔又递到了她的嘴边,她抿着唇,这次,才不张口呢!皇上笑着:“你若是不吃,朕倒是考虑看看要做不做了,毕竟你的月俸也该花的差不多了。”
珍嫔张了口,将小金桔吞下。
“真是乖的,朕让人再给你做件新衣服穿。”皇上宠溺的摸了摸珍嫔的头。
隆裕皇后坐在皇上身边,看着满桌的金桔还有各色糕点,并无胃口。
皇贵妃娘娘细细的听着台上的戏。
浣纱女长袖拂脸颊,轻轻“呀”一声。
“听罢言来珠泪落,”
“可怜将军受折磨。”
“请君饱餐难饥饿,”
“篮中取出饭和馍。”
姬兰皇贵妃瞧着浣纱女,道了句:“这个浣纱女男装的装扮无可挑剔,举止形态,拿捏的恰到好处,竟也是无可挑剔的。”
玉录玳笑着言道:“新罗公子上次唱《伍子胥》是老生的装扮,将老人演的惟妙惟肖,这次,一身青衣,女装扮,更是出神入化的。”
“玉录玳,本宫记得你是会唱戏的,这青衣,你唱的如何?”
“回禀娘娘,玉录玳惭愧,学戏也只是会哼唱两句,都没有学得半分的皮毛,哪里敢说唱的好还是不好的。”
姬兰皇贵妃瞧着她,道了句:“那你跟他多学上一学,学了,唱来,让本宫听听。”
“是,娘娘。”
“将军不必谢我,区区小事值几何!”
“阳关路上是非多,请君快快离此河。”
“娘行一言提醒我,男女交谈是非多。”
“辞别娘行奔吴国。”
戏散了
戏台后的房间中,伍子胥瞧着浣纱女一点一点卸下了脸上的妆容,伍子胥豪放大笑,调侃道:“一直认为升平署中,男扮女装唱青衣最好最像的是沙弥,倒是没有想到,原来最深藏不露的是你新罗公子。”
新罗公子洗了一把脸,拿起手巾擦了擦脸,原本清秀的容貌展现出来。
他将手巾搭在了架子上,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青衣的装束,这次,你也晓得,也是没有办法,我才唱了这一出戏的。”
“你唱的这般好,皇上和慈禧太后都说是要赏赐你,恐怕,沙弥便不会这样想了。”
新罗公子咳了几声,淡淡的说了句:“他怎么样想,是他的事情。”
伍子胥笑了笑。
玉录玳提灯站在房间门口,新罗公子出来瞧了她,道:“你还未回去?”
“我听着你的嗓子有些不适,今日唱了这么久,恐怕是又会发痒难忍的,这药你拿着,喝了,应该会舒服些。”
“多谢。”新罗公子谢了她,接过了她手中的药瓶。
正月十六日
升平署
“慈禧太后赏赐新罗公子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赏赐子胥公子黄金五十两。”
“皇上赏赐新罗公子黄金百两,锦罗衣一件。”
“另外,年关之时,升平署唱了一场一场的戏,都甚为辛苦,慈禧太后体谅各位,升平署每人赏赐黄金一两。”
新罗公子叩谢,道:“新罗谢过慈禧太后赏赐,谢皇上赏赐。”
“叩谢慈禧太后。”
“叩谢皇上。”
宣旨的太监将四箱子黄金放在了桌前,宣旨太监出了房间,房间中便热闹了起来。
每一人都分得了一两金子,将金子捧在手中。
一个小伶人拿了二两金子走到了一个公子的面前,道:“沙弥公子,这是您的金子。”
沙弥公子瞧了那桌子上的一箱子金子,打开的金子金灿灿的刺眼。
沙弥公子拂了宽长的衣袖,冷哼:“这一两金子。”
小伶人手托着金子,沙弥瞥了一眼他,道了句:“你喜欢的话,赏赐给你了。”
小伶人看着沙弥公子缓缓走出了房间,看着手中的金子,叹了声,悠悠道:“这一两金子,好在也是金子的。”
房间中
沙弥公子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也不知怎么,竟牵扯下了一根头发,他看着那股缠在木头梳子上的头发,紧蹙着眉。
“沙弥。”
沙弥凝视看着镜中,看着那男子走到了他身后的几步远。
沙弥还是没有回头,站在镜中的人,也并未开口。
镜中的人,在镜子中已经看不到了。
那人已经站在他的左面,他伸手将小瓶子放在了桌上,道:“这是缓解嗓子疼痛的药,你比我需要它。”
沙弥冷言:“新罗师兄,沙弥瞧着你不是来送药,而是来嘲笑我的。”
新罗公子瞧着他,道:“我何必要嘲笑你?”
沙弥冷哼,缓缓说道:“是啊!名扬京城外的名伶怎么会嘲笑一个无名的小伶人呢!竟是我自己抬高了自己了。”
“药记得喝了,嗓子赶快好起来。”
“不敢劳烦名伶新罗公子。”
沙弥公子拂了衣袖,药瓶滚落在地。
新罗公子弯腰,将药瓶捡起,握在手中,道:“沙弥,你不将心思花费在唱戏上,只顾争强好胜,你所演绎的每一个人物,都不会能够深入人心。”
沙弥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冷傲道:“我沙弥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新罗无言。
沙弥眯着眼睛看他,靠近了一步,冷言道:“新罗公子,你觉得你的戏唱的好,但是我沙弥却觉得,你唱的戏是最烂了,尤其是装好心的戏,最为假模假样的,我瞧着,很是恶心。”
光绪十七年,三月。
“老伯在上,苏三有礼。”
戏台之上,沙弥向新罗一拜。
“罢啦!罢啦!苏三你大喜了。”
“喜从何来呢?”
“今有按院大人要提你前去复审,你的官司有了出头之日啦,岂不值得一喜吗?”
“但不知起解在哪里?”
“太原府。”
“何人的长解?”
“小老儿的长解。”
“几时启程?”
“咋们是马上飞——这就走。”
白芷走到了桌前,唤了一声:“小主儿”,便将汤碗放到了桌上,珍嫔点了点头,轻说了一声:“退到一旁吧!”白芷依言,退在了一旁。
皇上看着台上,听着戏,微微低了头,轻咳几声。
珍嫔蹙了眉,皇上肺经燥热,咳嗽咯痰,又不喜欢喝药,这已经好几日了,还是不见好的,珍嫔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汤碗,轻声细语道:“皇上,这是臣妾让膳房做的枇杷果汤,皇上尝尝,可还可口。”
皇上看了她,珍嫔浅笑着,一勺子汤挪到了皇上的跟前。
枇杷果的味道入了口中。
皇上瞧着她,握着她的红酥手,道:“珍嫔有心了。”
“皇上喜欢喝便好。”
皇上瞧着她,道了句:“自然是喜欢。”
珍嫔唤了一声:“皇上。”皇上瞧着她,揽着她的腰间,珍嫔抬头看了一眼台上,道了句:“皇上,看戏。”
“珍嫔也喜欢听戏了?是因为苏三好看的?”
“……”
珍嫔低着头,没有言语。
“苏三,你辞别完了没有?”
“辞别完了。”
“来来来,把这行枷戴上。”
“怎么?还要戴这行枷吗?”
“朝廷王法,哪有不戴之理哪?!”
“喂呀……”
隆裕皇后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枇杷果,枇杷果金黄的好看,她瞧着珍嫔又抬手,将一勺汤喂到了皇上口中,凝了眉。
姬兰皇贵妃瞧了皇后一眼,伸手拿起了盘中的一个枇杷果,道了句:“这枇杷果瞧着便不错的。”姬兰皇贵妃看了珍嫔,说道:“珍嫔想着皇上,也不想着本宫的,即便不想着本宫,也该想着太后的。”珍嫔低了头,她并没有想这么多,姬兰皇贵妃笑了笑,言语:“也难怪太后总是说珍嫔别的倒是好,也是太不懂事了些。”
“皇贵妃娘娘若是想吃,朕可以给皇贵妃娘娘剥了。”
皇上说着这话,便从盘中拿出了个枇杷果。
“皇上还真是护着珍嫔,让皇上剥这枇杷果,本宫怎么承受的起。”
姬兰皇贵妃很是不悦。
皇上浅笑着,指间转动着金黄的枇杷果,玉录玳上前了一步,俯身道:“皇上,剥枇杷果这样的小事,奴婢来做便好。”
皇上并未瞧她,便松开了手,玉录玳瞧着从皇上手中落出的果子,将果子接住,托在胳膊间,退到了姬兰皇贵妃的身边。
皇上揽着珍嫔瞧着戏,隆裕皇后和姬兰皇贵妃都是不悦了。
玉录玳站在一旁,不长不短的淡粉色指甲延着枇杷的纹路细细刮下来,她缓缓转动着枇杷,整个枇杷都刮了一次,轻轻一拉,皮便剥开,一拉到了底。
玉录玳将剥好的白色枇杷放到了小碟子中,拿过了用糕点的小勺,摆放在小碟子中,递到了皇贵妃娘娘的跟前。
“娘娘请用。”
姬兰皇贵妃娘娘瞧着面前的枇杷果,看一眼她自己手指上的细长的护黄金花丝指甲套,道:“珍嫔若是真有心,是不是也应该给皇上亲自剥了这枇杷果的。”
珍嫔低着头,虽然她手上的指甲套未有姬兰皇贵妃娘娘的细长,但是用这指甲套剥枇杷果也是不方便,这若是将指甲套摘了,她……是未留指甲的。
皇上握着珍嫔的手,道了声:“珍嫔无需做奴婢做的事情,以此来讨好朕。”
隆裕皇后看着皇上紧握珍嫔的手,有些失落。
皇上不仅护着珍嫔,还是真真心疼珍嫔的。
姬兰皇贵妃笑着:“珍嫔的手很是好看,若是伤了,也是可惜的。”
玉录玳浅浅的笑着。
戏毕
慈禧太后身边的李公公招呼了两个戏子,道:“梳洗后,拜见太后,皇上,太后和皇上有赏。”
“是。”
房间中
两个下人打了洗脸水,端入了房间中,沙弥洗了脸,卸了妆,走到了屏风后,将挑好的衣服换了。
新罗也卸了妆容,服侍新罗公子的下人端着水盆,刚转过了身,撞上了眼前的沙弥。
一盆子水洒在他的身上。
沙弥冷着脸,训道:“好狗都知道不挡道的,新罗公子的下人还真是不长眼。”沙弥拂了衣袖,抬起了手,宽大的衣袖拂过了那下人的脸颊,清脆的一巴掌。
新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