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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录玳瞧着她,疑惑问道:“宫里忙着灭火?何处起火了?”
琳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姐姐并未出屋子,自然不晓得昨晚起火的事情,琳琅缓缓解释:“这雪日里,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起了大火,烧了贞度门,烧了太和门,火势太大了,慈禧太后派李公公带人去推了水车,都没有能将火扑灭,烧了这一夜了,火势都一点未减,也不知这火要烧到何时的。”
玉录玳伸出了手,握住了大扫帚。
“姐姐,你回去歇着吧!这扫雪也是不急的,琳琅慢慢扫就好了。”
玉录玳淡淡一笑。
“琳琅,天凉,你也先无需扫了,慈禧太后和皇上都不会来看梅花,也无人会来,你叫我偷懒,自己冒着雪,忍受着寒冷,在这里扫雪,我又怎么能够睡着呢!”
玉录玳拿过了琳琅手中的大扫帚,随手捏了一把琳琅冻红的小脸,说了句:“琳琅要陪着姐姐睡的。”
琳琅瞧着姐姐,哼了哼,道了句:“昨日还不理我,今日就想要抱着我睡了。”
玉录玳笑了一笑。
“怎么?不肯陪姐姐睡?”
“皇上不能来陪姐姐睡,姐姐才要琳琅陪着睡吧!”
琳琅哼唧了两句。
玉录玳揉了揉她的头:“姐姐是喜欢小妹的,喜欢小妹,比喜欢皇上喜欢的要多的多呢!”
琳琅歪了头:“我才不信,姐姐就会逗琳琅。”
玉录玳笑了笑。
玉录玳睡了几个时辰,临近午时才醒。
她与琳琅走到了正堂前。
“琳琅,我有些饿了。”
琳琅应了一声,道:“昨天还有一个馍馍,我拿火盆烤烤。”
“去吧!”
琳琅去准备吃的,玉录玳从殿边拿了扫帚,雪晚些扫,也是过了晌午了,雪还在下着,也是越积越多,任由下去,不管不顾,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玉录玳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带上了斗篷上的帽子,一下一下扫着石板上积的厚厚的雪。
冷风吹着,梅花落到了白雪上。
她扫了一个又一个石板,走到了梅花树下,看着满树的梅花。
梅花花枝处,一个男子捧着竹书卷,手折梅花。
她看着他,他缓缓从花枝中走出。
“姐姐在扫雪呢!”
玉录玳杵着扫帚,瞧着他,道了句:“溥侗怎么过来了?”
“皇上与溥伦在房中喝酒,酒气太重了些,我便躲了出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上一会儿。”
着实,绛雪轩最是清静了。
他走到了她的身前,道:“慈禧太后下了懿旨,多数宫中的宫女也都钻了空子,去那东庑房转悠,逃避扫雪,姐姐怎么不去偷会儿懒?”
玉录玳握着扫帚,扫了脚下的雪。
“灭火的宫女太监多的怕是将那地方围绕起来了,也不少我一人。”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好热闹,有什么可瞧的。”
“姐姐的手都冻红了,可需要帮忙?”
玉录玳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他将手中的竹书卷搭在了开满梅花的树枝上,伸出了手,道:“扫帚给我吧!
玉录玳握着扫帚。
他向前了一步,握住了扫帚杆。
“姐姐的手冻伤了,皇上会心疼的。”
玉录玳凝了眉,道:“是皇上让你来看我的?”
“皇上喝了许多的酒,本来肠胃不好,喝了酒,吐了,吐了喝,喝了吐,一声声念着姐姐的名字,也不知缘由。”
“皇上几时喝的酒?”
“下了早朝回来,便拉着溥伦喝酒。”
玉录玳蹙着眉,淡淡的说:“皇上上了早朝,回来便喝酒,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姐姐,将扫帚给我吧!”
玉录玳松开了手,溥侗握住了扫帚,扫着雪。
玉录玳转过了头。
扫出一条道的青石板上又落上了稀稀疏疏的雪花。
还下着雪,即便是扫了,也是会落上的。
她自然晓得,只是不甘心。
玉录玳走在落了稀疏的一层雪上,走到了殿边,将另一把扫帚拿了。
她从墙角边扫着,不再去溥侗的那一边。
她自己站在殿边,挥着扫帚,扬起了雪花。
雪花沾在大扫帚上,怎般也是甩不掉。
血沾了扫帚杆,她松开了手,扫帚重重的打在了地面上,她张开了紧握着的拳头,看着被竹片戳伤的手心处。
雪花落在她的伤处,雪融在血中,刺痛了她的伤处。
“手怎么伤到了?”
溥侗已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手心的伤处,道:“别扫了,进去处理一下伤口。”
她看着伤处,不言语。
溥侗轻叹了一声,皇上不知怎么了,姐姐也不知怎么了。
溥侗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姐姐先进去吧!”
她还是未回应他。
他就站在她的身边。
僵局。
两人在雪中不知站了多久。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站着?”
琳琅来到了两人身边,手中端着两碗粥,盘子中放着烤好的一个馒头。
琳琅注意到了玉录玳手中的伤。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伤呢?”
溥侗缓缓说道:“扫着雪,被扫帚上的竹片戳到了,殿中可有药箱?”
“没有的。”
“你带姐姐进去,我回去一趟,将药箱拿来。”
玉录玳出了声:“不必麻烦了,就这样吧!”
“怎么能够不管呢?在冬日里,手受了伤,生了脓怎么办?”
玉录玳笑了笑。
“手心也会冻的生脓吗?”
“琳琅,将你姐姐托进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琳琅应了一声:“公子先帮我拿一下盘子。”
溥侗接过了盘子,先转身去了正堂。
“姐姐,我们进屋吧!扫雪也不差这一会儿,我们先将饭吃了,进屋暖和一会儿可好?”
玉录玳未言。
琳琅无奈叹了一声,小声道:“姐姐刚才还是好好的,这怎么又生气了啊!”
玉录玳抬眸看了琳琅。
“琳琅,你是说姐姐变化无常吧!”
琳琅立即摇了头:“姐姐,我没有说姐姐,只是不晓得谁有惹姐姐生气了。”琳琅哦了一声,接着道:“一定是溥侗,等他一会儿出来,我替姐姐打他。”
“话倒是说的轻巧,你不是与溥侗最是要好了吗?忍心打他?”
琳琅咬了嘴唇,支吾:“我……我……”
玉录玳轻笑,“怎么?还是不忍心的吧!”
琳琅环住了玉录玳的胳膊,请求道:“姐姐,我冷了,我们进去待着吧!一会儿他出来我保证打他,谁让他惹姐姐生气了,好姐姐,你就进屋吧!”
玉录玳点了点头。
琳琅扶着姐姐走到了正堂门前,溥侗放下了东西,正好从正堂门前出来。
玉录玳停下了脚步,不走。
琳琅低头看着脚上的平头鞋,极是拘谨。
玉录玳笑了笑,唤了一声琳琅。
琳琅应了一声,抬起了头。
“他就在跟前,你忘记刚才说的话了?”
琳琅握着玉录玳的胳膊,无语。
溥侗看了她们两人,留了句:“我一会儿回来。”
溥侗都走得远了,玉录玳转过头看了他,又看了身边的琳琅。
“姐姐,人也走了,你也该进屋了吧!”
玉录玳淡淡的说道:“明明是你盯着溥侗看,怎么竟怪起了我。”
琳琅说不过她:“我的好姐姐,进屋吧!”
溥侗拿来了药箱,进入了屋里,琳琅与玉录玳坐在桌前,琳琅拿了手绢给玉录玳包裹了一下手,青绿的手绢点点红。
他来到了桌前,将药箱放在了桌上,半蹲着身子,他刚将手伸出,玉录玳便抽回了放在桌上的手,缓缓道:“琳琅都给我处理好了,也是无需再麻烦了。”
琳琅唤了一声姐姐。
玉录玳的手蜷着放在了腿上。
溥侗打开了药箱,不慌不忙从中取出了药酒还有棉花。
“我既然是你的阿豆,作为阿豆,看到姐姐受伤,怎么会因为麻烦而不管不顾的,虽然琳琅简单的处理了,拿手绢包裹了,但是没有仔细的处理,也是不行的。”
琳琅也劝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即便是生气,也不能给自己过不去的。”
“没有必要的,这手一直痛着,也是好的。”
琳琅瞧着姐姐,道:“姐姐,你竟然找罪受!”
溥侗伸出了手,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蜷缩着的手,玉录玳蹙了眉,他道:“姐姐别让在意的人担心,不管姐姐为何生气,总是要将伤养好的。”
他将她的手放在桌上,缓缓拆开包裹的手绢,将药酒倒在了棉花上,擦拭着她的手心。
处理完了伤口,他用白布条一层层包裹好半个手掌,他道:“你这几日好好养着手,别沾了水,每日早晚我都会过来给你换药。”
“这换药包扎的事情交给琳琅就是了,你一路过来,太麻烦了。”
琳琅看着那交叠的白布条,她都不晓得溥侗是怎么将白布条缠上的,怎么会包扎啊?
“姐姐,我……”
溥侗笑了笑,道:“姐姐,琳琅给你缠上的手绢都是那个样子,你觉得她能够学会的?”
“她不会,我也是可以的,我可以教她的。”
“姐姐,来日方长,你想要教她,也不在差这一两日,我一路风雪而来,是念着姐姐的。姐姐,你我姐弟,姐姐何必说这见外的话,伤阿豆的心呢!”
溥侗站了起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溥侗先走了。”
琳琅站了起来,道:“公子的药箱?”
溥侗转过了身。
“你们姐妹两人,难免受伤,药箱放在这里,备用。”
溥侗走出了正堂,关好了门。
大火连烧了两日,才自然熄灭。
十二月十七日晚
绛雪轩
溥侗进入了绛雪轩的正堂,玉录玳已然坐在桌前,将手上的白布条解开了。
他走到了桌前,她抬头问道:“皇上卧病在床,今日可好些了。”
溥侗摇了摇头。
他坐在了椅子上,玉录玳手指轻轻抚摸着手心的结痂,她盯着手心看着,“这伤口结痂容易,可是痕迹消了,就难了。”
“这药粉是宫中最好的金疮药,姐姐的手上不会留疤的。”琳琅道。
玉录玳只是一笑。
“雪终于是停了,琳琅,吃完了饭,我们便去扫雪吧!”
琳琅听了这话,欣喜道:“姐姐想要吃什么?”
“有什么吃的?”
琳琅笑着说道:“姐姐,饭堂里有慈禧太后赏赐给宫女的什锦包子,还有早膳时剩下的蚌珠米粥。”
“慈禧太后赏赐的什锦包子?”
琳琅嗯了嗯。
“太后今日的心情好了些,剩下的饭菜都打赏给了太监和宫女,我们宫女的饭堂分到了不少要吃的菜,姐姐都没有说要吃东西。”
玉录玳脸上带着笑意,悠悠道:“饭堂里有许多好吃的饭菜吗?”
琳琅点了点头。
“我听宫女说有八宝奶猪火锅还有金银鸭子火锅两品,雪刚停,在晚上吃火锅暖身,回来睡觉,便最是好了。”
“我没有去吃饭,连累了琳琅不能去吃好吃的火锅,真是罪过的。”
琳琅看着姐姐,道:“哪里是什么罪过?姐姐怎么又说胡话了。”
玉录玳摆了摆手。
“琳琅,去端几个什锦包子。”
玉录玳看了身边的溥侗,道:“端三碗粥来。”
琳琅应了一声好,便去端包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