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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这趟出去是要替薛四奶奶采办一些吃食,到多少与李小茶沾着些关系。这位薛四奶奶自从认得李小茶这个小娃后,就越发的喜欢买些点心在屋里放着。连梨花也染了这毛病,一看到有什么新鲜的吃食,首先想到,若是给那个闷闷的小娃吃,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薛四奶奶知道她这心思,就把买糕点的任务交于她。不然,若此时是玉姐过去,要带李小茶出府一趟到不是什么难事。梨花毕竟算不得是大丫头,虽有些人面,可要带一个小丫头出去难免被人盘问。到时要闹到薛二奶奶那里去了,总是不太好的。
李小茶也知道其中麻烦,她也就没有缠着梨花,让她赶快出去了。梨花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道,“可有什么要托我带的?”
李小茶想了想,摇了摇头。平日里张婶都是容易回去的,若有什么要带的,李小茶都叫张婶带了,连之前写的信也都是由张婶带着去寄的。上回张婶知道李小茶会写字,还托她给外地的女儿写了封信。说起来,李小茶在薛家的日子到也算得上是顺畅的。只是在宅子里面呆得久了,难免的想出去透口气。只是这种要求到是不好随便提了。
梨花又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这一回李小茶点了点头,一反常态的说了几样。梨花一一认下了,怕没记住还让李小茶多说了两遍。
却说梨花走后,李小茶无处可去。站在后门边上又被那老门房狠狠瞪了几眼。李小茶懒得跟这些人生气,她走来走去的,就去了后院里。这些日子人们也还是忙着的。夏天一过节日也多了起来。七夕到是没什么好过的,可后面的七月半却是要重视的日子。因为后院里的人比较好使唤,那些扎花捆纸线的事就全交给他们了。
李小茶一路走过去。尽见到一些影影绰绰的白花,也幸得不是晚上,不然那些飘飘乎乎的纸花到真正的是吓人了。张婶依旧在后院里准备着饭菜。看到李小茶过来。也不客气,让她帮着切了些白菜。钱大娘看到张婶让李小茶切白菜。忍不住过来说道,“怎么能让你做些,还是我来吧,可别伤了你那嫩手。”
李小茶没依她的,依旧切着白菜说道,“没事,原来也做过的。”
钱大娘看到李小茶这般和气。不由的跟着她长吁短叹了一番。“唉,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也难怪二奶奶那边那么看中你。哪像我们家那个钱串儿,说起来还长你几岁。却是一点都不懂事的,前些天还把那个小主子弄丢了,活该的被三奶奶一顿好骂。”
李小茶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闷着继续切着那些大白菜。她也有些日子没碰案子了,才切了几刀,就觉得那刀背上满是锈迹的菜刀很是沉重。一刀下去,那菜刀常卡在白菜中间,好一番费力也切不下来。她人又小。只得跳起来,才把那一刀切了下去。
钱大娘看得好笑,动手劫过李小茶手里的菜刀,笑眯眯地说道。“还是我来吧,你力气不够,可别切到手。”
张婶向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回道,“也是太忙了,要不你还是在一边摘菜吧。”
李小茶扭头还真的去了。钱大娘看了一眼,小声与张婶说道,“你怎么真让她做事了。”
张婶冷冷一笑,同样的小声回道,“她到这里来,又不帮着做事,不是叫你们看着碍眼嘛。别哪个嘴多的又跑到主子那里告她的状。”
张婶这话说得随意,可听者却是尖着耳朵顿了顿手里的动作。张婶四处扫了一眼,心里有几分数。钱大娘也是顿了一顿,眼睛转了转才回过神来说道,“怎么会呢。这孩子有心回来看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去告她的状。”
张婶炒着菜,隔着灶头那层朦胧的油烟,冷笑回道,“你到是高兴啊,可有些人也不知道什么心思,到主子那里去告状说什么四小姐那边是不是太闲了,由得这些小丫头成天到处乱晃的。”
钱大娘尖耳听着,心里一定,她收回眯眯的笑眼,扭头装模作样地叉着腰指着厨房里的人吼道,“哪个碎嘴的,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姐们的丫环四处走动的也是常有的事。你们老实做自己的事,心里不服,到是有本事混到主子身边去啊。背后整这些事,让老娘知道,第一个撕了你的嘴。”
厨房里的人各自埋头做事,没人说话。钱大娘两眼又挤回菊花般的笑容与张婶说道,“别管那些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小阿茶到真是个聪明的,不像我家那钱串儿,如今的还是个蠢模样。几时到叫她跟阿茶学学。”
张婶暗暗翻了个白眼,提声说道,“钱串儿也算得不错了,那小主子身边换了不少人了。也就你家钱串儿带得住。”
钱大娘嘴里虽是天天骂着女儿蠢笨,可真听到有人夸自己女儿了。到又像是遇着知己一般,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由里到外笑得香甜。“瞧您这夸的,不过,想来也是,我们钱串儿别的本事没有。对主子却是个忠心的,三奶奶肯定是看到她这点好,才留着她在主子身边。”
张婶轻哼了一声,笑道,“是啊。”
这声应得有些敷衍,连一旁烧火的婆子也不由冷笑了一声。谁都看得出,三奶奶把钱串儿留在薛君宝身边,到不是因为钱串儿有多好。实在是前面的几丫环都聪明,看得出跟着薛君宝这种又钝又怂的主子,必然讨不到好去。再者有三奶奶那种事儿精一样的主子,没事都受罪。于是那些个有门路的都想办法换到别处去了,没门路的,也日日的现出些不得力的模样,逼得薛三奶奶没办法,只有把她们全换掉。后来换到钱串儿这种又蠢又笨。还能随便骂随便打的,自然地就留了下来。
李小茶也知道一些,于是埋头做着事也没说话。
到是钱大娘有事没事的。与她问些薛四小姐那边的事。李小茶敷衍应着,却不多说。她本就不是个多嘴的人,更何况薛四小姐那般是非多的人。就算她不说,全宅子里的人也知道她那些怂事。
张婶在一旁忙得差不多了。就将手里的事交给了一旁的婆子,她领着李小茶到一旁的桌子边喝水。两人离得那些人远了些。张婶这才说道,“别跟他们废话,都想打听你们小姐那点事的。”
李小茶不由疑了一下,正色问道,“什么事?”
张婶擦着汗,避着那些人小声说道。“不都说你们那小姐正准备和状元家的公子订亲吗?”
李小茶了半天,这才恍然想到,这所谓的状元家的公子指的是云啸虎。上回云啸虎来时,穿着一身玄色的绣衫,小小年纪已有些玉树临风的架子,到确实位是个公子哥儿了。只是说他是公子哥儿,李小茶到还能接受。可要把他和薛四小姐凑在一起,到叫李小茶感觉有些怪意来。
性情古怪的薛四小姐若和沉稳甚至沉深的云啸虎配在一起,那得是多么古怪的情景啊。连那些公子小姐的故事也没提过这咱情景吧。真正的是十分难以想象。
李小茶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张婶伸着脖子。似乎也有些急切地想知道这些闲事。李小茶不由想笑,薛四小姐别的不行,可她不管是笨是好,到总是个容易让众人注意的人物。她的举手投足总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想来若她不是个怪异的性子,日后怕也有些出息。
张婶等了半天,没见李小茶说话,只得照实说道,“说说看啊,我也好奇怎么样的人能看上四小姐。”
李小茶微微有些疑惑,她问道,“只是那位状元夫人过来走动,没听说有订亲的事。”
“是吗?”张婶疑惑地想了想,说道,“可这事传得真真切切的一样,还有人说那位状元夫人出手大方,还带了厚礼过来订亲的。不然给你们院子里的丫环送那么多首饰做什么?”
李小茶仔细一想,不由暗笑。原来是这里叫人误会了,也不怪那些流言蜚语的传得乱七八糟,想想这事也是容易误会,那位状元夫人乱撒死人首饰,不知道的可不就以为她想订亲,所以过来收买人心了。
这事不管真假,只有个传闻薛府里的人怕都是乐意的,那位状元公如今有妻舅的帮忙,官路也渐渐亨通了。云啸虎虽只是个义子,可眼下这情景,那状元公被桂氏管得死死的,怕是膝下只有得几个女儿,不会再有所出。这义子怕也是唯一的能传衣钵的了。这事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他当年没护好桂氏替他生的,他那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如今桂氏怕也是要用此事报复这个负心的状元公吧。
至于薛四小姐这些传闻的事,也不知道那位桂氏是有意还是无意,怎么好好的就到薛二爷家里来撒这些死人首饰呢。该不是有些看上薛家这位四小姐的样貌了吧。
张婶也说,府里的人虽是知道薛四小姐性子有些古怪,可薛府之外的人,却只知道薛二爷家的女儿生得一副好样貌。以后怕是要和薛四奶奶一样有些美人的名声传出去。
李小茶听着觉得古怪有趣,薛四小姐和薛四奶奶,那差着的不是一星半点吧。李小茶虽是小,可是薛四小姐常说的审美能力她还是有一些的。美人不光得有一张好皮,好歹得有些气质撑得起那张皮子。薛四奶奶固然是有的,可薛四小姐,整个一个毛猴子的性子,就算她那张皮再精致也算不得多美的人儿。连薛四小姐自己也说,她跟猴子比的确是美人一枚的。
不过这事也说不清,各花入各眼,指不定还真有这事,李小茶暗暗记着,下回若再遇上她那位虎子哥,是不是要娶这么个虎子嫂回去。
李小茶也只是这么一想,没想到隔得几天,状元公家的夫人还真带着云啸虎又过来了。巧不巧的这次李小茶又不在,又一次在状元夫人撒首饰时错过了。这回贵客来时,李小茶正好去了薛四奶奶那里。薛四奶奶如今也比较少叫李小茶过来了。毕竟她也知道和李小茶走得太近会给她惹来麻烦。
可看到梨花头天买回一堆石榴,今天出去又扛回几根甘蔗,还非说是李小茶喜欢吃的。薛四奶奶不把李小茶叫来啃啃甘蔗,吐吐石榴子,她还真对不起梨花辛辛苦苦找回来的那一堆东西。
于是李小茶进到薛四奶奶屋里。这位主子二话不说,直接叫梨花递了一跟甘蔗给她。李小茶看着手里切得齐齐的甘蔗。淡定说道,“我不喜欢吃这个。”
薛四奶奶却不理她,看着自己的棋谱,眼都不抬地说道,“不喜欢吃你还让梨花买?既然买了你就得吃,吃不完别想走。”
这世道,哪有这样强塞的。薛四奶奶好歹也说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却偏偏是个不讲理的。薛四奶奶自己有哮喘,必然知道,李小茶说的几样东西都是润肺益胃、补肾生津的。她有哮喘吃这个正好。可薛四奶奶偏偏装出个不知道的模样,硬生生地将这些塞给李小茶。
李小茶看着手里那节切得整齐,又削了皮的甘蔗,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咬了一口,嚼了嚼,吐了甘蔗渣,抬眼看了眼梨花,小声问道。“很多吗?”
梨花也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她打了个手势,示意说道,这些甘蔗什么的。薛四奶奶一点都没吃。
李小茶疑惑眨了一下眼,以眼色寻问梨花其中原因。
梨花指了指她,又暗暗指了指薛四奶奶,用眼色示意,他们主子那样的斯文人物,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