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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活命,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车轱辘刚刚开始转动的时候,葛尔丹以极快的速度抬起双手握住刀锋,在满手的鲜血中,死死握着刀,不让刀被允礼所控。
巴图等人看到这一幕,不必葛尔丹吩咐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虽然手里没刀,但突然冲上去,带着伤骑在马上的阿衡等人看到这一幕,想要折回去与他们撕杀,允礼摇摇头,带着一丝遗憾,松开了握刀的手,而葛尔丹趁这个机会立刻滚下马车,摆脱允礼的控制。
“追,给本王把他们抓回来!”葛尔丹不顾手上的伤,面目狰狞地盯着加快速度的马车。两次,一边两次他都败在允礼手里,而且两次都负伤,这种挫败感,令他无法忍受。
诸人依言去追,可是没有了马的他们,如何追得上,反而越离越远,在马车即将离开视线范围时,一个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葛尔丹,你若敢屠镇,不论皇上是否会出兵征讨准葛尔,本王都保证,你屠大清多少人,本王就双倍屠你准葛尔多少人!”
听着这个声音,葛尔丹握紧满是鲜血的双手,用力一捶地面,面容扭曲地道:“爱新觉罗?允礼是吗?好!真是很好!”
“汗王,属下扶您回去!”巴图手还没碰到葛尔丹,便被他用力甩开,“本王双腿没废,不用你扶!还有,本王说要回去了吗?”不等巴图问,葛尔丹已经一字一句道:“给本王杀!将白马镇所有人全部杀光!”
接连失利,已经令葛尔丹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犹如一头令人惧怕的野兽。
他的话令巴图失色,劝阻道:“汗王,这些百姓并不曾与果郡王相关,更不曾与我们为敌,如此屠杀他们是否有些太过份了?”
葛尔丹尚未说话,刚才在打斗中伤了腿的一人已是恶声道:“什么过份,巴图,你脑子不清楚了是吗?这些人都是大清的人,从他们一生下来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屠杀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准葛尔部落中,许多人都对大清抱有强烈的敌视,而且嗜杀成xing,凡遇到大清之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因为在他们看来,满族与他们一样,都是番邦异族,可是满族却占据了富庶且物资丰饶的中原称王称帝,而他们却只能窝在准葛尔一地,除了牛羊马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直以来,葛尔丹强行约束,令他们不敢肆意妄为,而今葛尔丹亲自下令,他们自然求之不得。
“汗王,您一直以来都命令属下等人不得残杀无辜,常说为君为臣者皆不应杀戳太重,否则易被天道所不容,还有刚才果郡王说过,若我们今日屠镇,来日,他一定双倍相屠。”说到此处,巴图单膝及地道:“属下斗胆,请汗王三思!”
他不提尚好,一提此事,葛尔丹脸颊一阵抽搐,冷言道:“照你这么说,本王就该听他的话吗?”
“属下并非此意,只是……”巴图刚说到一半,葛尔丹便用力挥手,将手中的鲜血溅的满地都是,“他若敢来屠我们准葛尔的子民,本王第一个杀了他。”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屠镇
葛尔丹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到客栈,鲜血不断从手掌滴下,一直滴了一路,令葛尔丹看起来就像从地狱来的恶鬼一样,待进到客栈后,葛尔丹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些人道:“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都不愿残杀无辜,但今日允礼欺人太甚。巴图,你自己看看,允礼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若就此退去,我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待,如何向整个准葛尔的子民交待。”
允礼抹在箭上的是剧毒,经过刚才那一段时间,已是彻底毒发,绝了他们的生机。
巴图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硬着头皮道:“属下明白汗王的愤怒,但杀他们的是果郡王,与白马镇的百姓无关,还请汗王饶恕他们。”
“不行!”刚才说话的那人第一个反对,满脸戾气地道:“巴图,你一直替那些jian民说话,是不是你早已与大清私通,背叛了汗王!”
巴图脸色一寒,恼怒地道:“我对汗王忠心耿耿,岂会背叛汗王,你休要在那里胡说!”
“好了!”葛尔丹攥紧了双手,目光从巴图脸上扫过,厉声道:“传本王命令,杀尽白马镇所有人,一个不许留!”
望着葛尔丹狠厉的面容,巴图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切,已成定局……
这一夜,白马镇化为修罗地狱,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屠杀怠尽,无一人生还。当他们离开的时候,白马镇已经变成了一座空镇,再无一丝人声。
允礼,本王不会就此放过你的,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在葛尔丹屠镇的时候,允礼他们已经远离的白马镇,萍儿一直在张望后面,确定没有人追来后,拍着胸口道:“太好了,这次终于是安全了,亏得十七爷为了跟葛尔丹一决胜负,让索里把他们的马都赶跑了,让他们现在无马可骑,否则咱们现在就危险了。”
听得萍儿的话,凌若微微一笑,道:“你真以为十七爷是为了一决胜负,才将他们的马赶跑的吗?”
“难道不是吗?”面对萍儿的反问,凌若瞥了坐在对面的允礼一眼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十七爷应该早就料到葛尔丹不会束手就擒,很可能会拼着受伤来挣脱胁持,所以一早便将他们的马赶跑了,让他们无法可追。”
萍儿眨着眼,犹如在听天书一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带着仰慕憧憬之意道:“主子的意思是说,十七爷什么都料到了?”
“不错,十七爷早早便料好了两条路,一条是胁持葛尔丹,然后趁机杀了他;另一条便是被葛尔丹逃脱,但我们依然能够逃离白马镇。”凌若心里对允礼也是佩服之至,他不止料到葛尔丹所有举动,还在不动声色间定下了相应的对策,在那种情况下,将自己毫发无伤地带离白马镇。
“十七爷事事皆能料敌先机,实在让奴婢佩服之至!”在含羞带怯地看着允礼同时,萍儿亦再一次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手,否则真是后悔莫及了。眼下,他们已经摆脱了葛尔丹,应该可以顺利回京,到时候,她就跟主子请求留在王府中侍候十七爷;相信这世间,再也寻不出一个比十七爷更好的男子了。
且不提萍儿在那里想什么,凌若见自己与萍儿说了半晌,允礼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始终都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不解地道:“十七爷,你在想什么?”
允礼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道:“臣在想白马镇的那些百姓。”
“无端端地想他们做什么?”在萍儿茫然不解的时候,凌若已是猜到了几分,道:“十七爷是否担心葛尔丹因为没抓到我们,会拿白马镇的百姓泄愤?”
“不错,这次臣虽然用计逃脱,但葛尔丹盛怒之下,只怕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言语,虽然刚才臣已经说了狠话,但恐怕镇不住葛尔丹的杀戳之心。若白马镇的百姓真因为臣而惨死,臣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凌若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方道:“十七爷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说起来,真正该不安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一切祸端皆是因我而起,我才是那个罪人。”
允礼闻言,连忙道:“娘娘千万莫要这么说,是臣思虑不周,未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已是很为难了,若换了是我,只怕早已落在葛尔丹的手里。说起来,刚才十七爷可是连我也给瞒住了,以为你真的不敌葛尔丹,被他制住。”
萍儿趁机道:“是啊是啊,奴婢当时担心的不得了,就怕十七爷会有什么不测,幸好十七爷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允礼低一低头道:“瞒骗娘娘,实在是情非得已。如果事先将计划告诉娘娘,只怕会被葛尔丹瞧出破绽来,功亏一篑。臣知道,凭着臣手上那些人,还有良莠不齐的驿站官兵,就算用了使毒这样的手段,也不可能拉平彼此间的差距,想要反败为胜,只能是出奇不意。葛尔丹在制住臣之后,一定会放松警惕,而与娘娘说话,更是进一步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一来,臣便有了可趁之机,不过也多亏了身上这件金丝软甲,否则未必能这么顺利。”
见允礼只顾着与凌若说话,不理会自己,萍儿心中暗恼,却是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别过头道:“主子,汗王……葛尔丹真的会屠镇吗?”
“我也不知道。”虽然和卓曾与她说过葛尔丹的为人,说其从不滥杀无辜,但这一次葛尔丹吃了这么大的亏,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实在难以预料。
允礼冷声道:“他若不做便罢,若是做了,我必如之前说的那样,双倍奉还!”
时间在车轮滚动中渐渐逝去,因为这一次有马车,不像之前骑马那样颠簸,所以他们有时间赶路,直至离边关数百里后方才放缓了脚步,而这个时候,白马镇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葛尔丹竟然真的屠镇,杀光了白马镇的所有百姓,无一生还!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饺子
而这件事也令允礼责不已,哪怕凌若多番开解,也无法使他释怀,终是有一个结横在心中,除非可以踏平准葛尔,否则永难解开。
在赶往京城的途中,允礼也知道了凌若胎儿所存在的问题,所以每到一地,允礼都会延请当地最有名的大夫,为凌若诊安胎,虽然大多数号称神医的大夫医术不外如是,诊不出凌若腹中胎儿的问题,但他仍是坚持如此,不愿放弃。
此时已是年三十除夕夜,马上就要过年了,好不容易找了一间尚开着的客栈安置好后,允礼便向店小二打听此处有何好大夫,在得知城东头那边有一位陆大夫药到病除后,便命索里赶紧去请来。
陆大夫的医术果然不凡,除了董大夫之外,他是第一个诊出凌若的胎儿有问题的,当允礼问他可有救治之法时,他的说法与董大夫相差不大,都说五月是最关键的时候,若能挨过,这个孩子有很大可能生下来,但能否活着就是未知之数。不过他并没有劝凌若放弃这个孩子,因为到了现在,小产太过危险,一个不甚,就会令母体大出血,到时候一尸两命。
在开方子的时候,陆大夫道:“你们若是不急着走的话,就在这里多停留一阵,让我为尊夫人多调理一阵,这样对胎儿更有利一些,不过最终能不能生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面对陆大夫的误会,允礼不便多说,只是含糊地应着,在送陆大夫离开后,允礼方道:“他们不知娘娘身份,所以胡言乱语,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无妨。”凌若摆摆手,起身看着窗外细细飘着的雪花道:“看来这次得在此处过年了。”
允礼走到她身边,感慨道:“原本皇上让臣出使准葛尔,是想将静悦公主带回去一道过年,岂料在出京的时候,额娘突然得了急病,皇上休谅就让臣在京中多待了几日,好不容易到了准葛尔,却又得知静悦公主已经不在了。”
“世上有许多事,都由不得人来算计。”凌若淡淡地道:“若当时皇上不曾执意让涵烟和亲准葛尔,涵烟就不会死。”
虽然凌若的语气很平淡,但允礼还是感觉到一丝不悦,知她对于涵烟惨死这事,仍难以介怀,“皇上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若是早知道葛尔丹狼子野心,臣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