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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份的是你!”叶赫那拉氏切齿道:“我真没想到,你心机居然这么深,将皇后、我、甚至是皇上都耍得团团转!”
胡氏恼声道:“本宫对你一忍再忍,你却得寸进尺,是非否要害了本宫你才高兴?”
风声从殿外传进来,落入众人的耳中,朱红长窗上有树影摇动,犹如喜欢在深夜里出来游荡的魑魅魍魉。
微黄的烛光中,叶赫那拉氏忽地用力咬紧了唇,磕头触及冰凉的金地,“皇上,臣妾想再传召一位证人!若到时候再不能证明颖贵妃与此事有关,臣妾甘愿领罪!”
弘历盯了她半晌,凉声道:“你想传皇后?”
“是,如今只有皇后才可以证明颖贵妃居心不善之事,恳请皇上允臣妾所求,否则臣妾说什么也不甘心!”
迎着叶赫那拉氏哀求的目光,弘历声音冰凉如刀锋,“你没资格来与朕说‘甘心’二字,更没资格请朕传召皇后!”
叶赫那拉氏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弘历的大忌难以善了,但没想到弘历对自己如此绝情,是否在他心里,只有瑕月一人是有资格的?
嫉妒在扭曲叶赫那拉氏面庞的时候,倒也给了她一个说辞,“是,臣妾是没资格,但若不查清此事,颖贵妃就是一枚不曾下弦的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射向皇后娘娘,甚至是刚出生的十二阿哥,这是皇上所希望的吗?”
她的话令弘历起了犹豫,他可以不顾及任何人,唯独不能不顾瑕月,蕴仪……若真参与在这件事中,那么这次失败,下一回,她一定会再动手,如此想着,弘历忽地想起永璂出生之时,唐齐章为永璂批八字时所说的话;不行,他不能让瑕月母子有事,绝对不行!
想到此处,他唤过四喜道:“立刻去一趟坤宁宫,询问皇后,颖贵妃是否曾向她进言祈雨之事。”
在四喜退下后,叶赫那拉氏带着无尽的恨意瞥向胡氏,只要四喜问了话回来,胡氏就休想脱身,她不会让任何一个害了她的人好过!
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四喜从外面进来,在叶赫那拉氏一脸的期望中,打千儿道:“启禀皇上,奴才奉旨问了皇后娘娘,娘娘说颖贵妃从未进言让她随皇上去天坛祈雨,反而几次阻止。”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祸及三族
“不可能!”叶赫那拉氏仰着头,满面狰狞地指了四喜道:“你胡说,明明就是她说动的皇后,怎可能是劝阻?!我知道了,你必是受了她的好处,所以故意撒谎!说,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四喜又委屈又害怕,急忙朝弘历跪下道:“皇上,奴才冤枉,皇后娘娘确实是这样说的,说颖贵妃与惠妃几次劝言,但她心意已定,所以未听她们的劝说,执意与皇上同去天坛!”
“不对,你必定收了银子!”叶赫那拉氏嘶声大叫,脸上说不出的狰狞与可怕,不等四喜答话,她忽地扑了过去,用力扯了四喜的衣裳,厉声道:“说,银子在哪里,是不是与那些人一样,缝进了衣裳里,拿出来,全部都拿出来!”
四喜不敢反抗,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有,叶赫那拉氏哪里听得进去,发了疯地让四喜把银子拿出来,直至弘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颊上,方才安静了下来。
弘历寒声道:“贱人,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叶赫那拉氏不顾自己高高肿起的左颊,使劲拉着弘历的袖子,尖声道:“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胡蕴仪,她也有份害皇后,杀了她,她该死!”
“无可救药!”说完这句话,弘历冷冷拂开她的手,冷言道:“是有人该死,不过那个人是你!”
弘历眸中的杀意令叶赫那拉氏骇然,她没有再指着胡氏叫骂,而是一步步往后退着,直至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嘴里喃喃道:“你不能杀我,不能……不能……”
听着她的喃语,弘历气急反笑,“谋害皇后,煽动民乱,陷害贵妃;每一条都是死罪,为何不能杀你?!”
“臣妾……臣妾……”叶赫那拉氏紧张地思索着,不等她想到活命的理由,弘历已是冷声道:“叶赫那拉氏身为四妃,不知感恩,不思修身,反而陷害皇后,罪大恶极,着……”
“永玧!”叶赫那拉氏终于想到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急忙打断弘历的话,“若臣妾死了,永玧就会成为一个没有额娘的孩子,他是皇上的子嗣,皇上怎忍心如此待他,求皇上看在永玧的份上,给臣妾一个改过的机会!”
叙明亦在一旁连连磕头,老泪纵横地道:“求皇上看在十阿哥的份上,饶舒妃娘娘这一次,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愿受皇上责罚!”
弘历冷哼一声,盯着叶赫那拉氏道:“永玧是朕的子嗣不错,但他这辈子最错的就是有你这样一个额娘,你死了,对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弘历森冷无情的语气令叶赫那拉氏浑身发抖,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从未有一刻,感觉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不,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想到这里,叶赫那拉氏跪在弘历面前,涕泪俱下地道:“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臣妾一命,臣妾发誓,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求皇上开恩!还有永玧……臣妾就算有再多的不好,也是生他养他的额娘,臣妾若死了,永玧一定会伤心的。再说,阿哥所已经住了三位阿哥,皇上真忍心再多一个吗?那可都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
弘历并未因她的哀求而有所不忍,面无表情地道:“这会儿倒是想起永玧来了,之前呢?你做出那些事之时,可曾想到过永玧?想到过对他的伤害?”
叶赫那拉氏痛哭流涕地道:“臣妾承认,之前的事大错特错,可是臣妾现在已经知错了,以后……以后都不会再犯了,求皇上给臣妾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以后臣妾再……”
“不必以后了!”弘历漠然道:“有些事,不是一句认错,不是几滴眼泪就能抹消的。”不等叶赫那拉氏言语,他又道:“你死之后,朕会将永玧交给婉妃抚养,婉妃无子,一定将永玧视若亲子,直至永玧长大成人。”
叶赫那拉氏激动地道:“那是臣妾的儿子,是臣妾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怎么能给婉妃?怎么能让永玧叫别人额娘,不行!不行!”
“婉妃比你更适合做永玧的额娘,至少她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心思!”弘历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刚才未完的话,“着废去叶赫那拉氏舒妃之位,赐其自尽!”
听到那个死字,叶赫那拉氏犹如被人放下湖底一般,整个人都如要窒息一般,难道她真要死在今日?不,她不想死,可是……弘历连永玧的情份都不念,她还能怎么办?
弘历的声音还在继续,“叙明,入朝为官,不思君恩,反倒与其女一起为恶,罪无可恕,着即罢除所有官职,抄灭家产,明日与其家人一起押至午门处斩!三族之内皆流放宁古塔,世代不得回京!”
这样的惩治对于叶赫那拉氏所犯的罪孽来说,并不算重,若当真依着大清律例,就算是诛九族亦不为过;弘历虽然口中说不会看在永玧的份上留情,但事实上,还是留了一丝情面,但即便是这样,对于叶赫那拉氏父女而言,依旧如晴天霹雳,难以承受!
一时之间,养心殿被哭泣与哀求声充斥,叶赫那拉氏父女百般哀求,希望弘历可以网开一面,饶他们性命。
“拉下去!”弘历性子温和,不似胤禛那么冷厉,但叶赫那拉氏所做之事,是他万万无法忍受的。
眼见弘历发了狠心要他们一家的性命,叶赫那拉氏害怕的浑身发抖,死……她才只有二十几岁,还没有做到贵妃,甚至皇贵妃就要死了吗?
不,这不是她的命,是被胡氏生生害成这样的,想到此处,叶赫那拉氏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来拉她的侍卫,起身指着弘历道:“你要杀我可以,但胡蕴仪也必须死,她才是真正布局设计这一切的人,也是最该死的人!”
胡氏摇头道:“你已经传了大臣,也去问了皇后,所有人的证词都证明与本宫无关,为何你……”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断椎之刑
“闭嘴!”叶赫那拉氏状若疯狂地道:“那些人都被你收买了,自然一个个向着你说话,胡蕴仪,你有本事,居然连我都上了你的当,不过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脱身的,我要你跟我一起死!”说着,她冲到弘历面前,神色癫狂地道:“皇上,你杀我那么多人,又贬我三族,无非就是想杀一儆百,确保以后没有人敢动那拉瑕月母子,但是你留着胡蕴仪,她就一定会害那拉瑕月!”
迎着叶赫那拉氏满是怨毒的双眼,弘历冷冷吐出四个字,“死不悔改!”
“你想想,既然那封信如此重要,春桃怎么会掉在地上,她分明就是早早知道了,然后派李四他们去抢夺这封信,这么大的漏洞,皇上当真看不出来吗?”
这件事弘历之前也曾怀疑过,但因为当时大部分精神集中在叶赫那拉氏身上,故未曾多想,这会儿被叶赫那拉氏提及,那些念头顿时又冒了起来,看向胡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怀疑。
胡氏面色沉静地道:“或许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后仁善,爱民如子,你却意图煽动民乱,加害皇后,所以上天才要借着本宫的手将你的恶事揭发出来。”
“说得可真是好听!”叶赫那拉氏尖笑道:“借你的手?根本一切都是你使的计,你先是借我的手杀皇后,一计不成后,又反过来要我的性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包括皇上与皇后!”说着这里,她又拍起手来,一边拍一边笑,指着弘历道:“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真真是可笑!”
弘历面目阴沉地望着胡氏,那种目光令胡氏心生不安,待要说话,殿外忽地传来宫人惊讶的声音,“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随着这个声音,殿门由外向内打开,瑕月扶着锦屏的手走了进来,弘历最先回过神来,快步过去扶住瑕月低声斥道:“你昨日才刚生了永璂,该在坤宁宫好生歇养才是,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胡闹,快些回去!”
“皇上,今日之事,臣妾听齐宽他们说了一些,刚才喜公公也来问了臣妾一些关于颖贵妃的事,臣妾想问,您是否怀疑颖贵妃与昨日民乱一事有关?”
弘历尚未言语,叶赫那拉氏已是尖声道:“何止是有关,根本就是她所为,可笑你被她害了尚不知道。”
瑕月转眸望向叶赫那拉氏,沉声道:“本宫相信颖贵妃,她绝对不会害本宫,倒是你,害了一个又一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她不会害你?”叶赫那拉氏满脸讽刺地道:“那拉瑕月,真想不到你会如此天真,这一次若不是你好运,早就已经被她害死了,不止你,你的孩子也是!”
“不会!”瑕月眸光平静地道:“颖贵妃与本宫知交多年,她不会,也没有理由害本宫,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没有!”叶赫那拉氏激动地挥手道:“你还不明白吗,自从永玤死了之后,她就疯了,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都该死!你今日若是信了她,来日一定会被她害死,包括你刚刚得来的儿子,说不定就像昔日的长乐一样,还未满月便已经死了!”
弘历脸色倏变,狠狠一掌甩在叶赫那拉氏颊上,“贱人,你若再敢胡说,朕便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