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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越好。”顿一顿,她道:“愉嫔伴驾也有些年头了,一向温柔细语,从不曾有不敬或是忤逆的时候,莫说是皇帝,就连哀家也很喜欢她。但是……命数有定,强求不得,皇帝当以皇嗣为重,明白吗?”
弘历轻叹一声,低头道:“儿臣明白。”停顿片刻,他咬牙对稳婆道:“若当真无法两全,就全力保皇嗣。”
在这宫里头,妃嫔从来不重要,三年一次选秀,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重要的是皇嗣,不止这一朝,任何一朝都如此,除非有特别得皇帝钟爱之人,否则其性命断然敌不过皇嗣重要。
瑕月看着稳婆领命进到内殿,明明这一切都是依着她的设想而行,但从刚才起,心中就有一股盘旋不去的悲哀。
每次选秀,都会有无数女子争先恐后地想要留在宫中,借此成为人上人,然……在风光背后,却是无尽的悲凉。后宫之中,不得宠的,性命自然不值钱,任谁都可以轻贱;但就算是得宠的,在有些时候,性命也同样不值钱,若今日,躺在里面的人是她,只怕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阿罗留意到瑕月眸中的哀切,切声道:“主子,您怎么了?”
瑕月看了弘历一眼,轻声道:“没什么,本宫只是想到过了今夜之后,很可能就看不到愉嫔了,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待得四更敲响之时,内殿终于传来婴儿啼哭之声,令枯坐许久的众人精神一振,弘历惊喜地道:“生了!生了!”
虽然孩子已经降生,但产房仍是血腥之地,众人未曾入内,而是等着稳婆将孩子抱出来,未多时,果见稳婆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出来,满面喜色地朝弘历与凌若行礼,“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是一位小阿哥呢!”在将孩子递过去之时,她又道:“奴婢做了二十几年的稳婆,还是第一次接生到如此白胖可爱的婴孩呢。”
弘历自她手中接过婴孩时,手臂微微沉了一下,这个孩子远比永璜、永琏他们出生时要重许多,其身量看起来,更像是双满月的孩子。就在瑕月抚过孩子的脸颊的时候,这个孩子突然睁开眼来,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还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唇边舔着。
看到他如此可爱的样子,凌若忍不住笑了起来,逗弄了几下后,孩子竟然伸出小小的握住她的指头,当真是既可爱又有趣。
凌若逗弄了一番后,收回手道:“稳婆,小阿哥未足月而生,一切可还好?”
“回太后的话,奴婢刚才已经检查过,小阿哥虽不曾足月,但在母体中发育的极好,生下来后又哭声洪亮,一切皆好。”稳婆的话令凌若彻底放了心,颔首道:“好!哀家又多了一个孙子,真是好!”
弘历在将孩子交还给稳婆后,道:“愉嫔怎么样了,是否已经……”
稳婆满脸笑容地道:“请皇上宽心,虽然刚才愉嫔娘娘的情况很危及,但最终还是转危为安,母子平安,只是心神俱疲,再加上流血过多,所以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稳婆的话令弘历大为惊喜,连连道:“母子平安,当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瑕月心中大为意外,愉嫔竟然在最后关头捡回一条性命,没有死,还真是命大福大。不过她旋即也明白过来,愉嫔之所以能够活命,乃是因为早产一个月之故,若是等到足月再生下这个孩子,必然身死。
阿罗与齐宽对视了一眼,彼此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甘,愉嫔那样的人,居然如此命大,实在令人不服。但事已至此,他们再不服也无用,只能留待往后再行图谋。
瑕月拉着神色复杂的黄氏屈膝道:“臣妾与仪妃恭喜皇上喜得小阿哥还有愉嫔母子平安!”
听到她的话,金氏等人也纷纷出言道贺,不管她们心中怎样不屑,这个时候都只能在脸上堆砌出笑容。
“平身。”在命她们起身后,弘历对凌若道:“皇额娘,想必是您之前向上天祈求,所以瑜嫔才可化险为夷,度过难关。”
凌若微微一笑道:“这是她自己的命数,哀家可不敢居功,不管怎样,他们母子能够平安就是最好的。来,让哀家抱抱孩子。”当孩子落在手中时,凌若惊讶地道:“这么重,怕是有十斤了吧?杨海,你去拿称来。”
杨海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拿了专门用来称婴儿的称来,在凌若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下去后,很快有了结果――九斤八两!
凌若极是高兴地道:“哀家见过的孩子也不算少了,这么重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模样也长的端正,当真是不错。”
稳婆听得这话,眸光微微一闪,旋即开口道:“启禀太后,皇上,奴婢刚才遇到一桩很怪的事。”顿一顿,她道:“就在小阿哥出生之时,屋中突然出现一道红光,紧接着奴婢就闻到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但异常好闻的香气。”
弘历讶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稳婆有些着急地道:“确有其事,奴婢万万不敢欺骗太后与皇上,红光虽然一闪而逝,但香气,一直等奴婢为小阿哥沐了浴还有呢,这会儿应该还能闻到一些。”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失败
凌若沉吟片刻,道:“皇上,你去看看愉嫔吧。”
“是。”弘历应了一声又道:“皇额娘劳累一夜了,赶紧去歇着吧,孩子交由稳婆抱着就是了。儿臣看过愉嫔之后,就去上朝,时辰差不多刚刚好。”
这一次凌若没有再坚持,颔首道:“也好,哀家先回去,至于其他人,也都回去吧。”
诸女各自答应,在凌若走后随之离开,待得与他人分开之后,黄氏叹然道:“想不到愉嫔竟然如此命大,明明稳婆说了母子难以双全,她居然还可以逃得一命,真是……”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总说善恶有报,可双眼所见的,却非如此。
瑕月折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在手中把玩,“或许真如太后所言吧,这是她的命数,她命不该绝。本宫这会儿倒是更在意刚才稳婆说的那些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黄氏稍一思索,道:“娘娘是说红光闪现,异香不绝之事?”
“不错,本宫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如此稀奇之事。”在瑕月话落之后,阿罗道:“奴婢也一路在想这件事,红光……异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令人无法相信。”
黄氏点头道:“本宫也是如此,但刚才稳婆言之凿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瑕月在花瓣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指甲印,道:“虽然这种异样,本宫不曾见过,却曾在书中听闻过,非大贤大圣或者是大福大贵之人降生而不显化,瑜嫔这个孩子可以显化异像,难不成……”
黄氏猜到她后面的话,惊声道:“臣妾想起来了,之前瑜嫔怀孕之时,曾出现过白鱼驮子的异像,这一次又出现异像,难不成瑜嫔这一胎所生的……是真命天子,未来的储君?!”
知春急急否认道:“不可能,瑜嫔那种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储君。”
“可若不是,那些异像又如何解释?”黄氏的话令知春哑口无言,但她说什么也不愿相信瑜嫔之子会是大清未来的储君。
黄氏忧心忡忡地道:“娘娘,若这件事是真的,可如何是好?”
瑕月凝声道:“不急,如今只是出现一些异像罢了,就算是真的,也不足以令皇上立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为储君,始终要等到五阿哥长大一些后再定。”
她的话令黄氏稍稍安心,随后道:“这一次愉嫔未死,封妃之事,只怕是势在必行。若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臣妾担心她贪心不足,借着五阿哥,向皇上要求更多。”
“本宫知道。”说话之间已是来到岔路,瑕月道:“趁着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仪妃回去睡一会儿吧,别想那么多了。”
待得黄氏离去后,瑕月一言不发地回到延禧宫,待她坐下之时,手中的野花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可见她心中的烦闷。
阿罗沏了一盏茶到她手边,轻声道:“主子,喝口茶,驱驱今儿个这一夜的寒气。”
瑕月接过茶,待要喝却又摇头搁在了小几上,叹然道:“本宫筹谋这么久,总以为这一次可以为永琏报仇,没想到,最终还是失败了,珂里叶特氏不止生下皇子,还平安度过此劫。仪妃说的没错,以珂里叶特氏的性子,一个妃位万万满足不了她,她一定会要求更多。”
知春撇嘴道:“她固然想要更多,但皇上岂会给她,说到底,她身上的恩宠不过如此罢了,否则刚才皇上也不会让稳婆弃她保皇嗣了。”
“你以为换了别人就不会了吗?”瑕月涩然笑道:“本宫告诉你,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之外,其他人遇此情况,皇上最终都会下令保皇嗣。”
“不会的!”知春反驳道:“若是主子遇到此事,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会弃皇嗣而保主子!”
“你相信?”瑕月喃喃重复了一句,摇头道:“可惜,本宫不相信;不过如果果真如此,本宫也不会有半点不开心,不过,这辈子想来是没机会了。”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些了,有端慧太子在天上护佑您,奴婢相信,您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再说宋太医从来也没说过您一定就没机会,是不是?”
面对阿罗婉转的安慰,瑕月微微一笑道:“好了,还是说回愉嫔吧,如果皇上因为红光与异香,对瑜嫔另眼相看的话,贵妃之位,怕是早晚的事。”
知春低头思索,眸光一亮,道:“主子,您忘了,之前水中有药一事,令皇上对她颇为不信,奴婢相信,应该不至于如此。”
瑕月摇头道:“以瑜嫔的心思,她一定有办法化解皇上对她的怀疑,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解开了。”
“那要不咱们现在就想办法除了瑜嫔?”知春话音刚落,阿罗凌厉的目光就望了过来,“你想害死主子吗?”
其实话刚出口,知春就后悔了,若瑜嫔那么好除,主子岂会如此头痛,她烦燥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齐宽开口道:“主子,历朝历代,后宫之中自古都不乏婴孩降生,但能够长至成人的,少之又少,这位五阿哥,不见得就有那个福气活到能够搅风搅雨之时;一旦五阿哥不在了,愉嫔就什么都不是了,哪怕她到时候成就贵妃乃至皇贵妃之位,也无济于事。”
瑕月眼皮一跳,紧紧盯着齐宽道:“你是要本宫对付五阿哥?但那是皇上的子嗣,本宫怎么可以……”
齐宽恭身道:“娘娘心善,但您若是不能狠下心,来日,必遭瑜嫔所制,一旦让瑜嫔成为太子额娘,您不仅不能替端慧太子报仇,还会连自身都难保。”顿一顿,他再次道:“这是娘娘所愿见的吗?”
“本宫自然不愿,但……”瑕月沉吟着未说下去,眸光闪烁,始终是未能狠下心,依齐宽所言的那样去做。
阿罗在其身边道:“主子,齐宽说的虽然狠了一些,但并没有错,这种时候,您绝对不能心软,哪怕会对不起皇上,也不能。”
☆、第四百五十五章 贵不可言
听着他们接二连三的话语,瑕月终是叹了口气,道:“本宫明白你们的意思,要除瑜嫔,就先要除去她的倚仗。”
齐宽点头道:“是,只要五阿哥在一日,瑜嫔就一日难除,除非……她犯像当初富察挽秀那样的错,但以瑜嫔的心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