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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深吸一口气,道:“本宫知道,多谢徐太医,皇上的身子,本宫就交托给你了,总之……尽力而为!”
“草民明白。”说罢,容远拱手离去后,凌若整个人犹如虚脱一样往后倒,水秀几乎要扶不住她,连忙寻了个地方扶凌若坐下,随即紧张地道:“主子,您怎么样了,要不要奴婢请太医来看看。”
凌若摆摆手,虚弱地道:“本宫没事,本宫只是……只是突然有些难受,歇会儿就没事了。”
水秀轻声道:“奴婢知道主子您难受的不是身子,而是心里,但徐太医说了,还有一两年,也许在这一两年里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您别太担心了。”
“奇迹……”凌若苦笑道:“你真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奇迹吗?若真的话,谨妃就不会至今仍疯疯癫癫,怡亲王也不会早早去了。”
其实水秀心里也明白,但仍是想法子安慰道:“就算奇迹真的很渺茫,可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你以前说过,不到最后一刻,万不能放弃。”
歇了这么一阵子,凌若已经有些缓过神来了,在水秀额头上轻轻一弹,轻斥道:“你个丫头,倒是教训起本宫来了。行了,你要说的本宫都明白,再说……”凌若抬眸向养心殿的方向,喃喃道:“就算皇上真的走了,本宫与皇上也不会分离。”
她这句话令水秀心里甚是不安,道:“主子,您……”
凌若打断她的话道:“本宫没事,好了,扶本宫起来吧。”
见她不愿说,水秀也只得作罢,扶着她慢慢回到承乾宫,坐下没一会儿,安儿捧着一个纸包进来道:“主子,新的静心香已经送来了。”
“水秀,你送去冷宫吧。”一直以来,这件事都是水秀在做,然这次三福却站出来道:“主子,这次……能否让奴才送去?”
凌若颇有些意外地道:“你要去见那拉氏?”待得三福点头后,她并未多问,只是道:“既是这样,你尽管去就是了。”
得了凌若的话,三福接过纸包去了冷宫,这一路上,心里头百味呈杂,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那拉氏被关了四年,他从不曾来过,因为他觉得自己与那拉氏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然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与翡翠刚在那拉氏底下侍候的日子,那段安宁而平静的时光,是以后从未有过的。
☆、第两千一百四十四章 昔日主仆
梦醒之后,他突然想见一见那拉氏,亲口问她,对于以前做过的事,还有害死翡翠的事,可曾有后悔过。
当他再次看到那拉氏时,几乎要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子是曾经无时无刻都保持着雍容之态的皇后。
长达四年的静心香折磨,令那拉氏身体急剧削瘦虚弱,若非人参、灵芝等补品一直不断地送着,她根本支持不到现在,然就算是这样,她的容颜也在加速老去,白发、皱纹,这四年时间令她老的比以往十年都要快。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原本蜷缩在椅中的那拉氏,在看到三福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陈旧的衣裳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从其露在外面的头脸与双手上,可以看到,如今的她,除了骨头与皮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肉。
三福看着她道:“我奉主子之命,送静心香来此。”
“静心香……”那拉氏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下一刻,她犹如见鬼一样地挥手道:“拿走!快些拿走!本宫不要再闻这该死的东西。”
她怕了,真的怕了,这四年来,她一直被迫闻这该死的香,每次她成瘾之后,香就断掉,接下来那段时间,就是犹如地狱一般的折磨,每次瘾上来的时候,她就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眼泪鼻涕还有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哀求着每一个人,希望他们能够让她再闻闻静心香,让她可以舒服一些,可是没有用,这些人都是钮祜禄氏派来监视她的,根本不会对她有任何同情或是可怜,她只能艰难地熬过去,而每一次熬过后,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浑身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日……第三日……等她好不容易戒除静心香的瘾后,那种熟悉的香味就会再次从她鼻尖钻入体内,重新再成瘾。这样的折磨令她近乎发疯,数次想要寻死,但那些人看得极紧,哪怕她睡觉也会有两个人站在旁边监视,令她想死都死不成。
这样的折磨,并没能令那拉氏对以前的事心生悔恨。反而令她对凌若越发痛恨,一次又一次发誓,若有朝一日她能从冷宫出去,必要将这几年所受的痛,百倍千倍地加诸在她身上。
见三福不为所动,那拉氏扑过去用力抓着他的手臂道:“三福,不管怎么说,你与本宫都主仆一场,你就当可怜可怜本宫,不要再让他们逼本宫闻这香,真的够了。不管本宫以前犯下多大的错,这四年的折磨,也够了。三福,你既然会来这里,就表示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主子,你帮帮本宫好不好?”
三福默然看着苦苦哀求的那拉氏,道:“你可曾后悔过以前所做的事?”
那拉氏一怔,旋即拼命点头道:“冷宫四年,本宫每一日都在忏悔中度过。弘晖的死令本宫太过偏激,犯下一桩又一桩的错事。当中,最错的,莫过于听信小宁子的话逼死翡翠,逼走了你。本宫相信,四年前的事,若换了是你与翡翠,一定不会出卖本宫,不像那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
“小宁子已经死了,我看着他被一群野狗生生咬死,尸骨不全。”三福的话令那拉氏露出狠厉痛快的笑容,拍手道:“好,真是好,这个狗奴才该得此报。”停顿片刻,她又道:“三福,翡翠的仇已经报了,你心里头的结也该解了。”
三福看了一眼尚拿在手里的静心香道:“你想让我不用这些静心香,可如此一来,我要怎么向熹贵妃交待?”
三福的话令那拉氏看到一丝曙光,连忙道:“本宫知道熹贵妃一向信任你,只要你说用了,她就不会疑心。”
“可是这里并不是只有你我二人。”三福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两个宫人。
那拉氏看了一眼后道:“只要你交待他们不要乱说就行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并不难做到这一切。他们若是不听你的话,直接打发去慎刑司,看他们哪个还敢多嘴。三福,现在只有你能帮本宫,再这样下去,本宫会死的,你不能见死不救,除了小宁子挑唆那次之外,本宫可一直待你不薄。”
盯着她狂热的双眼,三福缓缓摇头,“冷宫四年,你根本就没有忏悔,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哄骗我不用静心香罢了。那拉莲意,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狡猾阴险。”
那拉氏神色一慌,赶紧再次拉住三福的手道:“不是,三福,你听本宫说,本宫是真的知错了,每天都替翡翠念经超度,希望她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衣食无忧。”
“你若真的忏悔,真的变回以前那样,就不会毫不犹豫地说要将他们送进慎刑司,以前的嫡福晋,是从不会说这种话的。她与人为善,甚至愿意为了府中安宁,自己受委屈。”说到此处,三福眼眶微湿,摇头道:“我原以为,你会有一丁点知错,如今看来却是我多想了,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以前的嫡福晋不可能再回来。”
“不是的,三福,不是这样的,本宫是真的忏悔,至于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如今细想起来,确实是有些过了,不然……”不等那拉氏说完,三福已经挣脱她的手冷声道:“行了,不必再说这些虚伪的话,再听下去,我怕脏了自己的耳朵。”说罢,他将静心香交给一旁的宫人,转身离去,任凭那拉氏如何哀求都不曾停步。
那拉氏见哀求无用,扯下脸上的假面具,厉声道:“三福,你个背主求荣的东西,你以为钮祜禄氏是真心待你好吗?错了,她根本就是利用你,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时,就会一脚将你踹开,你休想会有什么好下场。本宫会睁大眼睛看着,看你怎么死!”
三福停下脚步,下一刻他回身走到那拉氏身前,扬手一巴掌掴在其脸上,道:“你早已不是皇后,没资格自称本宫,这次只是小惩大戒,若下次再让我听到,必不客气。”
☆、第两千一百四十五章 相劝
那拉氏捂了火辣辣的脸颊,狠狠盯着三福,那目光犹如要将生吞活剥了一般,良久,她忽地笑了起来,尖声道:“不错,我确实不是皇后了,但你却还是太监,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没有子孙根的阉人,若翡翠还活着,也一定会厌恶你,因为你根本没法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三福脸颊狠狠一搐,阴声道:“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皆拜你所赐,若当初我不肯宫刑入宫,你就会像对付二元那样对付我!要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翡翠、二元,都会好好活着。主子说的没错,你害了那么多人,唯有静心香可赎你罪,你就好好在冷宫里待着吧。”
回应他的是那拉氏一连串恶毒的咒骂,这一次,三福大步离去,没有再做任何停留,因为他与那拉氏的恩怨彻底结束了,不管那拉氏再说什么,都伤害不了他。
在他走得不见踪影后,那拉氏停下了咒骂,然脸上的狰狞却有增无减,口中喃喃道:“弘时,你一定要替皇额娘报仇,杀尽这些害过咱们母子的人!”
在三福走出冷宫后不久,意外看到弘瞻站在不远处,如今的弘瞻已经有八岁了,脸上少了许多稚气,眉眼也长开了,隐约能看到刘氏的影子。这几年少了那拉氏与刘氏在他耳边挑事,倒是还算听话,不过与同龄人相比,他显得要沉默许多,甚少玩耍,也不怎么说话,闲瑕时,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练字或是背书,性子颇有些孤僻,戴佳氏虽急在心里,却也没办法。
三福走过去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六阿哥请安,六阿哥怎么会来这里?”见弘瞻不说话,他试探地道:“六阿哥可是来看那拉氏?”
弘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离开,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看着弘瞻远去的背影,三福摇摇头,神色间颇有些怜惜。
他相信随着年岁的渐渐增长,这位六阿哥已经不再像幼时那样无知了,如今的弘瞻,想必已经明白那拉氏与刘氏对他撒的一个又一个谎言,也了解自己曾犯下多么荒谬的错误,否则他不会每隔数日就去看一次谨妃。
回到承乾宫后,三福与凌若说起此事,凌若轻摇着手中的团扇道:“六阿哥心里应该是有许多话要问那拉氏,却又害怕知道,所以才会那样站在冷宫外。”顿一顿,她道:“你去见过那拉氏了,她可曾有悔意。”
三福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道:“就如皇上说的,那拉氏已经无可救药了,只怕她在有生之年,都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只会觉得是别人欠了她。”
凌若闻言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就让她一辈子都与静心香为伴吧。往后你也不必再去见她,省得听了她那些污言秽语,心里添堵。”
三福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感激地道:“主子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是夜,凌若再次去了养心殿,胤禛已经醒了,正就着四喜的手在喝粥,凌若搁下提在手中的食盒,轻笑道:“看来臣妾来晚了,这莲子百合粥皇上是喝不下了。”
胤禛轻笑道:“留着晚些再喝,左右朕喝了一碗,只是觉得半饱。”
凌若走过去道:“看来徐太医的药颇有效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