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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邈微微侧颜,勾唇,眼眸迷离,似笑非笑。
忽然,左袖鼓涌,将地上全部木柴摄起至半空,右手长剑冲空中横削竖劈,冰寒剑气在空中交布错落,“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分裂的木柴齐齐掉落在地,组成一个整齐的形状。
曼妃嫣目光上下,看得瞠目结舌,半晌回过神,惊叹:“好厉害!太不可思议了!高大哥,你真有本事!”
她笑着朝他走来,看着地上摆成三座整齐金字塔的木柴堆,转脸冲着他一阵喜悦的笑。
高邈缓缓收剑入鞘,垂下飘摇的衣袖,转眼看着她,“没事了吧?”
曼妃嫣点头,“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还得劈许久呢!”
高邈淡淡道:“谁让你做这些的?你爹?难道他发现我们的事,所以罚你?”
曼妃嫣摇头,“那倒没有,答应我,高大哥,你就别再问了。”
她不是那种擅长搬弄是非的人。
高邈颔首,脸上始终没有笑容,眼中神色却很认真。
“我不希望你有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你上次不是已经去过我的酒楼了,去那里找掌柜,如果我不在,他会负责通传,只要我一接到消息,就会立刻赶来助你。”
曼妃嫣一阵感动,“高大哥你待我真好。”
他却轻轻一笑,“但你好像有什么事总是瞒着我,并未将我当做你真正感到亲密的人。”
曼妃嫣低下小脸,红唇娇艳,说道:“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高邈忍不住笑,“哪里来得这么多客气,你我现在是何等关系?”
曼妃嫣抬眼笑着看他,“木柴已劈完,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对了,但凡这个时候,相府中各个角门都已全部关闭,高大哥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高邈转身看一眼四周,神色淡淡,“房子还是有点矮,我在余香小阁外见灯一直没亮,运用轻功在你们相府各个屋顶上走了个遍,才看到你原来窝在厨房的院落里。”
曼妃嫣不可思议,他居然已在自家的房顶上走了个遍,看来已经对他们相府大院的布局了如指掌了。
见她傻呆呆的,他觉着好笑,轻轻摸下她光滑脑额,害她一阵惊醒。
“高大哥,你怎么总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她摸摸被他弄乱的额发。
他笑得很轻柔,“看着你这可爱模样,就忍不住想多触碰下。”
曼妃嫣脸上酡云一片,欢乐得笑,“又在油腔滑调了,原来高大哥也喜欢这样甜言蜜语地哄人。”
“你不喜欢?”他转眼笑着觑她,眼中神色温柔,“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咯?”
曼妃嫣笑着瞥他一眼,“又在拿我打趣。”
两人肩并肩走在星辰下的院落里,彼此两情相悦,柔情蜜意。
深秋的风透人心骨,但两人却不觉冷,边走边低柔说着话。
穿过一座拱门洞,走入阴影中,他忽然停下脚步,拉住她手。
曼妃嫣回身,顺势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耳语轻柔,“我想你了。”
不过是五天没见而已,他就又说想她,曼妃嫣羞涩不已,推开他身,“高大哥,你不要总是这样。”
“那要我怎样?”他唇角擒起戏谑的一笑,“这里又无外人。”
曼妃嫣尴尬,“尽管如此,可你也要懂得尊重我,我们认识虽近半年,可毕竟……”
秋风吹上她芙蓉面,将一绺发丝吹上她脸庞,她勾去发丝,眼眸盈盈凝视夜色中尽显温柔的他。
“毕竟你我还不是正当的关系。”他替她说出她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曼妃嫣心中微澜,叹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你家住哪里,也没见过你父母的面。”
他不以为然,“这很重要?比起我的人,在你心里,他们更重要?”
曼妃嫣忙摆手,“我不是这意思,你不要误会。”
高邈认真注视她,“难道有我对你的爱,还不够?”
曼妃嫣轻咳两声,不敢再直视他深情的眼眸。
“你放心。”他忽然说出如此动情的话语,再度握紧她手,不容她拒绝,“既然承诺给你,我就绝不食言。”
曼妃嫣抬起幽幽眼眸,静静凝视他。
默然,他向她靠近,俯首想要亲吻上她红唇。夜月下,她面容娇美,引得他情动。
她下意识避开,现在还不能很自在地与他亲近。
高邈并不死心,握紧她垂在身体一侧紧紧扭着衣襟的纤手,将她拉近自己,挺秀的俊颜稍稍一侧,清冷的眼眸咫尺间落在她红唇上,冰凉的唇已贴上她红唇一角。
两人气息交缠。
她因紧张呼吸不匀,试着挣两下,他有力手臂已勾紧她纤腰,贴上自己,曼妃嫣双臂撑开他无限压下的起伏胸膛,蹙眉,抬眼幽幽看他,声音娇柔,“高大哥……”
算是警示他停止僭越之举。
恰在此时,远处脚步声响起,两人惊讶,一起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从昏暗中走来,朝这边试探性地问:“是小姐么?你跟谁在一起?”
是花莺儿!
高邈冷冷看一眼,立刻在她耳边道:“我先走了,明夜再来。”
还未等曼妃嫣回应,他已松开她身,飞身出了坊墙,墙头圆圆的月亮映照他矫健的身影,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无踪无影。
这么悄无声息得来,又悄无声息得走,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曼妃嫣诧异看着坊墙方向发呆,一轮明月正升起在墙头。
花莺儿走到她身后,“小姐,你劈完柴了?”
曼妃嫣回身,“你也干完你的活了?”
花莺儿立刻咒骂,“太可恶了,说什么过些日子朝中大臣要来府中饮宴,让我拔几十只肉鸡的体毛!天呐,那么多!二娘那么小肚子,能吃得完吗!也不怕撑死她!”
曼妃嫣忍不住扑哧一笑,“怪不得你身上眼下散发着一股雉鸡味儿。”
花莺儿努起小嘴,一双水灵灵的眼布满委屈,“小姐你居然笑话我?人家都快气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
曼妃嫣摇头轻笑,“别气,这几十只鸡并非全为这次宴饮准备,还有一部分是要留着过冬的,再过两月就过年了,要分发给仆人送回家属的,你就当为他们服务啦。”
“可是这样不能帮小姐你劈柴了呀!”她努嘴。
曼妃嫣轻抚她发丝,“不必为我担心,我的活我能做完。”
花莺儿止不住讶异,“全部都做完了?那个恶婆娘没有故意刁难你?”
“嗯。”她点头,眼神纯真。
花莺儿抬起眼望着坊墙上明月,似有所悟。
两人并肩往余香小阁走,一路小声说话。
☆、子楚春衫袖
一连数日,每至夜晚,高邈都来帮她劈柴。
次晨移交厨房,厨子们目瞪口呆,这事儿传入张氏耳中,气得直跺脚。
本来她计划着,曼妃嫣完不成,会用更严厉的方式惩罚她,谁知她居然每日出色完成任务。
曼妃嫣对高邈的感激之情越来越深,心理上也对他越来越依赖;如果以后两人真能走到一起,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今年是白璧国开皇三十年,国中为一年一度的除夕,举行了盛大隆重的庆典。
曼妃嫣与高邈私下往来,还算顺利。
除夕过后,天气渐渐暖和。
三月韶光,花明柳媚。
曼妃嫣伏在案头在小笺上写下一行经文,抬起头,转脸看向窗外,明媚的春光中,树枝上嫩芽渐渐发散,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稀疏的树杈中,坐着一只鸟巢,隐约可见有小鸟探出头来,窥探外头的世界,一对雌雄鸟雀往来飞舞,为小鸟喂食。
她莞尔一笑,娇艳的脸蛋上红晕弥漫。
坐在书案对面埋首写字的花莺儿抬起头,“小姐,你在笑什么?”
曼妃嫣摇头,“没什么,你写得怎样了?”
花莺儿嘻嘻一笑,“小姐这次教我的口诀比较简单,我很快就记住了,你看。”
曼妃嫣欠身自她手中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墨迹未干,写得歪歪扭扭,倒也可爱。
“鸿是江边鸟,蚕为天下虫;一明分日月,五岳各山丘。”
曼妃嫣开心一笑,“虽然这小楷写得不怎么样,但是这个默写的却是对的,看来你已经把这句话给记住了,明天再教你识其它字。”
花莺儿十分欢喜,放下毛笔跳起身,“那我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吗?”
曼妃嫣温柔点头,“可以了。”
“哦,太好了。”花莺儿高兴地跑过来抱着她亲亲脸蛋,“小姐你真好,你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和蔼可亲的师傅了。”
曼妃嫣莞尔,此时忽然听到窗上微风阵阵拍打,扭头看出去,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起身走到窗前,直直望着窗外。
花莺儿讶异,跟着过来,“怎么了?”
曼妃嫣伸手一指,“你看那个鸟巢快要掉下去了。”
花莺儿转眼看去,果见风吹叶飘,树杈间的鸟巢摇摇晃晃,似乎要被吹下去。
“好像是哦,这个鸟巢好像是半月前一对雌雄鸟雀才刚搭起来的,里面小鸟还不出月呢!哎呀,这对小鸟父母想必是刚成亲不久,这第一窝胎,搭巢的技术还不怎么过关呢!”
曼妃嫣焦急,“你在说什么呢?要是摔下去,那可就惨了!”
花莺儿立刻拉着她手走出小阁,“咱俩现在就去救下来。”
两人来到树下,抬头望,鸟巢已倾斜。
花莺儿忙去搬来把短梯,就要踩着上去,曼妃嫣拉住她,“你的力气比我大,你来扶着梯子,我上去把它抱下来。”
花莺儿紧张,“那可不行,万一有个闪失,把你摔坏,可怎么跟老爷交代?”
曼妃嫣摇头,微微一笑,“哪就那么容易摔下去?来,你扶好。”
拗不过,花莺儿只好自梯子上下来扶住,曼妃嫣一脚一脚踩上去,很稳当,双手捧下鸟巢。
此时,那对雌雄鸟雀正好自碧空中赶来,蹲在软柔的枝条上,冲着曼妃嫣乱叫,似乎在说:“还我孩儿!”
她莞尔一笑,抱着鸟巢下来梯子,交到花莺儿手上。
花莺儿低头一看,不由笑起来,“好可爱哦,你看这些小家伙们都还没睁开眼睛呢!”
曼妃嫣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把它们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花莺儿转头望一眼四周,琢磨着该放到哪儿,忽然灵机一动,“放在第一层的屋檐上吧,咱在二层的窗口能够到,这样它们的父母也能喂到它们吃的,下雨天就收回咱窗台上,这样就淋不着了。”
曼妃嫣轻轻一笑,“如此甚好。”
两人转身走回余香小阁,身后的雌雄鸟雀冲着她俩的背影叽叽喳喳乱叫。
推开二层窗,把鸟巢放置在一层顶伸出的屋檐上,用铁丝绑了固定,花莺儿又去外头地里挖了些泥鳅,曼妃嫣看着她将小鸟们喂饱。
阳光明媚,那一对雌雄鸟雀飞来不远处,站在一层屋檐的琉璃瓦当上,扭头冲着她二人叫嚷。
弯臂撑在窗口的曼妃嫣和花莺儿,对视一眼,甜甜一笑。
此时忽然回头,就看到高邈不知何时已站在坊墙外,抬头看着攀在二楼窗口嬉笑的两人。
曼妃嫣缓缓直起身来,朝他微微一笑。
高邈换了一身春装,悠闲地骑在青骢马上,一袭月白色圆领衣衫,衬得他肤色柔和,风流倜傥。
看着她的目色中,却是淡淡的,不着痕迹。
曼妃嫣独自一人走出西角门,看见路角的高邈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