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们还是迅速地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跟他们一起离开包家了。
等宁铮拜见了包老先生,并接受了包老先生晚间的宴请之邀后,奉九也来跟包老先生和其他包家人也正式道别了,包老先生看着宁铮这个北方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对自己未婚妻的着紧和急不可待,连一晚上都等不了地要把她纳入自己势力范围的做法,再看看自宁铮到来以后,一向跳脱张扬的孙子的话变得极少,不免暗暗叹气——红颜祸水啊,走了也好。
宁铮已经上了汽车,而吴妈她们则坐进了了第二辆来接她们的汽车,奉九略一踌躇,还是又走回门口,送别他们的包不屈正站在那里,沉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看到奉九又走回来,本代替包老先生尽主人之责,肃立于大门旁的包不屈立刻迎了上来,眼里充满了关切,而已坐在后座的宁铮则是眉头微微一皱。
奉九轻轻地说:“包兄,这几个月的款待,感激之心无法言说。”
包不屈盯着她清丽的脸庞:“再跟我客气,我可要不高兴了。”
奉九勉强一笑:“我给包兄画了一幅小像,就放在月波院的书桌上,请笑纳。”
包不屈微微点头:“有心了,多谢你。”
奉九抬眼,看着眼前两个月以来,这张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有亲切感的英俊面庞,扯动嘴角,尽量欢欣地说:“那再见了,希望能尽快在奉天再见到你。”
她伸出手,与包不屈的手轻轻一握,包不屈浑身一颤,他深幽幽的眼睛里如点着两簇小火苗,奉九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松了手,回身向汽车走去。
待汽车驶离包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到包不屈长身玉立,双手插兜,浓黑英挺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一接触到奉九略显惆怅的目光,也只是略展了眉,嘴角扯出一丝笑,从裤兜抽出一只手来跟她道别。
忽然一只带着粗茧子的修长的手掰住她的脸,略使力把她扭回朝向侧面的样子,视野里出现了宁铮那张俊秀却带着阴翳的面庞:“都朝夕相对两个多月了,还没看够?”
奉九听他要找茬,也不想说话,只能是使劲儿一扭头,让自己的下巴脱离他的钳制。
一道湿润的呼吸跟着拂过她贝壳般的耳朵,随即有灼热的软软的东西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儿,跟着一道与前座开车的支长胜相隔的白色布帘被放下,他扭过奉九的小脸,不由分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是个饥渴狂躁的吻,奉九居然能体会到其中某些绝望的味道,现在她只庆幸得亏奉灵她们的车在这辆车的前面,要不从车后窗看到成何体统。
她始终睁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闭着双眼,明显痴迷其中的宁铮。宁铮忽然停下来,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冷静的奉九,忽然“嗤”地一笑,伸舌舔舐奉九的双眸,奉九条件反射似的闭上眼睛,立刻双睫潮湿,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病。
宁铮这才转而去吻这几个月一直想吻而刚才只是开了个头的嫣粉色的唇,唇齿相缠了好一会儿,他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把额头紧紧抵着奉九的额头,两人不免都微微喘息着,一路上她仍然被牢牢地箍在怀里,一刻也不肯松开。
到了位于长堤的东亚大酒店,宁铮把奉九一行让了进去,宁铮给她们定了三个房间,奉灵一看自己要住一间,有点害怕,但看着面色并不愉快的准六姐夫,也没敢吱声;宁铮简短地告诉奉九,因为军务紧急,明早八点,他会带着奉九坐客机回到奉天;而奉灵他们则由支长胜坐火车护送回家。
奉九没想反抗,她看得出,宁铮的安排也是不容反驳的,她自然也不会象奉灵似的还有闲情去操心被他开来的战机该怎么办。
☆、第27章 情热
宁铮很快就坐着汽车赴包家匆匆攒起来的局儿了,不用说肯定都是广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宁军的势力虽然大部分在北方,但这一阵子有这样一种说法,位于广州政府的北伐政府要发讨檄文书,昭告全国,讨伐北方那几个无法无天动不动就兵戈相向以致民不聊生的军阀们,所以说,对于北方最大势力,宁军二号人物的不请自来,他们自然都是万分重视,务必出席,以期得到一些最新消息和人脉。
奉九一行先下楼用过晚饭,没一会儿,包家又派人送了一大堆广东的腊肠腊肉新会陈皮良姜之类的特产,因为宁铮突然驾到,她们离开得实在匆忙,所以真的没有机会买了。
她们下榻的东亚饭店是当前全中国最奢华的酒店,由华侨投资兴建,外洋内中,极具美感。奉九她们都住在酒店的顶层也就是七层,大厅的侧面都有时兴的手摇式电梯可以到达,电梯这东西奉天还没有,奉灵和秋声到底年纪小,对这种外面拉着金闪闪的铁栅栏,运行起来喀拉喀拉响的电梯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上上下下地玩个不亦乐乎,专门开电梯的师傅见怪不怪,自从酒店开业,很多富贵人家的孩子专门来坐电梯体验体验。
隔壁就是小妹和吴妈她们的房间,她们刚刚享用过了宁铮早已定好的丰盛的粤式晚餐,小奉灵这次可是玩疯了,硬是觉得在广东没呆够,不禁哀叹着这可真是“最后的晚餐”了:拜奉九总给她讲故事所赐,奉灵对这种宗教故事自然也是知道的。
饭后她们上了宾馆天台,在这设计精妙、幽雅的天台花园里散了会步,又齐齐俯瞰广州城夜景,心生依依惜别之感。
因为明早的火车是六点发车,必须早起,于是都同意早点回房间休息。
吴妈最近半个月大概是因为思乡,睡眠一直不大好,所以回到房间后,奉九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半颗巴比妥给她,这也是来了广州后,包家的医生看了吴妈的情况后给开的处方药,因为吴妈不识字,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安眠药由奉九保管。
奉九看着奉灵很快入睡,自己就回了房间。没到她入睡的时间,所以拿出本书看了一会儿,再看看时间,她进了浴室,很快出来,换了一身珍珠白的真丝睡衣,这东亚酒店房间里的家具都是酸枣木做的,她细细地欣赏了一会儿岭南风格的器物之美,这就准备睡了。
忽然,门上传来一阵轻轻的剥啄之声。奉九一愣,来人虽没说话,但她直觉就是宁铮。
奉九拢好了睡衣,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并没有说话,果然,宁铮低沉微哑的声音传来,“开门,我知道你没睡,有话要跟你说。”
奉九看了看房门,门底下有一道窄窄的缝隙,想见房间的灯光会泄露出去,她暗自叹口气,也低着嗓音回应道:“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
宁铮举手接着敲门,这次声音稍微高了一点:“不说不行,”声音里有几丝醉意:“你再不开门,我就下楼,找门房儿一样开……”
奉九暗自咬牙,此时隔壁房间微微有了点响动,似乎是奉灵被惊到了。奉九怕打扰到奉灵和秋声,吴妈她倒是不担心,肯定已经睡得很沉了,她不得不开了门。
一具带着浓浓酒气的沉重的身躯猝不及防地向她压了过来,奉九一个不察差点被扑倒,赶紧使足力气撑住了正往下倒的宁铮。
他顺势把下颏压在奉九的肩头,奉九不得不低声喝道:“你干嘛?喝醉了就回去睡。”
宁铮一听这话,慢腾腾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他注视着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带着一圈儿光晕的奉九,先回身关上了房门,门锁发出“呵哒”一声脆响,又反手上了内锁,奉九的心不禁一沉。
她谨慎地后退,一边打量着房里有什么可以用来砸人的物件儿,当然还不能砸死,花瓶是不行了,比较不好掌握分寸……未几,她的手摸上了一根坚硬的长条状物体,她微微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把不知谁遗落在此地的木尺,可能是酒店做活的木工遗落下的,随即攥紧。
宁铮还穿着下午那身浅灰色的西装,白色硬领衬衫上黑色的四手结已经被胡乱地散开,分列在脖颈一边一条地挂着,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膛和修长的颈项,一向整齐帅气的三七分头也散了一绺乌黑发亮的头发搭拉在脑门上,整个人显出奉九从未见过的几分浪荡和颓废的俊美。
他逼上前来,脚步比之刚才已经稳了一些,奉九倒摸不准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他轻佻地一勾手指:“九儿,我告诉你,你,要学会给我打领结,知道么?以后,我的领带和领结,都要你打,每次都要……”他呼出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浓郁的红酒气息让奉九屏住了呼吸,“你个小混蛋,自己跑出来逍遥快活,把你丈夫一个人扔在奉天,不闻不问,这两个多月,你可知我过得有多难受……”
奉九可不会傻到跟一个或真或假的醉鬼争论她这两个多月以来时不时的通话和通信到底算不算得上不闻不问,她正紧张地满哪儿瞅着何处是生路呢。
宁铮猛地扑上来想捉住奉九的手,奉九失声短促地尖叫了一下随即忍住,只是举起手里厚厚的木尺毫不留情地痛打宁铮的手。
可男人即使是醉了,力气也要比女人大几倍,奉九打得正欢,可惜没几下就被一股大力把凶器夺了过去随手扔在枣红色剑麻羊毛混织的地毯上,就此阵亡,连个像样的声响都没发出来。
宁铮被打到通红的手还是一把捉住了奉九的手,随即单手扯开自己的衬衫,蛮横的动作把白衬衫上闪着珠光的贝壳纽扣扯落了一地,他抓着奉九不情不愿的手强行塞进衬衫又强硬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于是奉九纤细的手掌下,一方光滑如丝缎般的胸膛扑通扑通跳得正欢。
“嘘,安静点,你想吵醒大家么?我只是想抱抱你,你别怕,别怕……”
奉九要是真不怕,宁铮才应该害怕。
她趁他说话分心,猛地抽出手,机灵地四脚并用迅速横着爬过房间正中央的四方大床,站到了临着珠江的窗子前。
宁铮一看,不禁揉了揉微微疼痛的太阳穴,那里被酒精刺激得正突突跳着,今晚被包不屈灌了几杯红酒,这小子就是在撒气,而他其实并不擅长饮酒……他慢慢收起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换了一张清清冷冷的脸出来,醉意被他强行克制住,立时整个人看起来就清醒了几分。
奉九倒不觉得惊讶,在她眼里,这就是个两面派,平日里的举动也甚是虚伪——标准二皮脸。
“过来,别让我费事。”他黑黝黝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奉九,眼神里充满了迫人的强势,不过,还是稍稍侧头看了一眼窗户。
奉九敏锐地捕捉到了,立刻说:“你再逼我,我就跳楼。”
宁铮一听,立时笑了,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看起来倒如同凶猛野兽嗞出的獠牙,“你可不是能跳楼的性子,就算跳,也得在跳之前先把我弄下去。”奉九不与之争短长,就看他怕不怕。
宁铮果然还是顾忌,他又换了一副和气的面孔:“好了你睡吧,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回房了,明早别忘了五点就得出发——得先送奉灵到火车站。”
奉九至此完全可以确认,宁铮只能说醉了两分,而他的主意,却是借酒盖脸,逼自己就范,至于就范到什么地步,简直是不堪细想。
这就是为什么奉九明知宁铮不安好心地给她们订了三间房而并没有反对的原因:她知道宁铮有可能要闹人,而自己怎么好意思在奉灵面前闹得很难看。
宁铮倒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