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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
刘愈茗四下打量了下,眼睛在赵志身上停留了一会,微微一笑,取起书案上的毛笔,唰唰连写了几个大字,朗声一笑,搁笔举起纸来:“这便是我今日之题,文也可,诗也可。单咏其一也可,大家一起参详下。”
赵志急忙看去,白纸上行云流水一般,写着“梅兰竹菊”四个字。这个刘愈茗不愧是明经科出身,一手字写的十分漂亮,雄浑有力。赵志虽然不懂书法,可是好赖还是分的清楚的。连连点头。
“好!”林老学究一边喝了声:“四君子,虽是老题,可是因才能见得真学识,刘大人的言下之意即是希望在坐的学子们,善其身,律其行,做一名谦谦君子!大家不能辜负了刘大人的好意啊!”
下面那些读书人轰然称是,眼睛都一起望向刘愈茗。
刘愈茗摆摆手,笑对身边的吴大人道:“还请吴大人给这些学子们出题。”
吴司户点头笑笑,嘴边的两撇八字胡抖动着:“刘大人出了四君子,我这里就生出一题来,也是老题,大家可诗可文,风雨雪霜。我们苦读圣贤之书,便是为了报效朝廷,为国分忧,不过世间之事并非事事如意,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林老学究又是猛捧了吴户司一番,随后正色道:“大家用心审题,别叫二位大人失望了。”
十来个店小二急忙走了出来,每张桌子上都摆上了两个烟台,几只毛笔,随后又取出一叠叠的纸来,分发了出去。看来这里早就举办了不只一次的明进会了。
赵志正想着呢,那刘县令看似随意的到处晃悠着来到了自己身前,故做惊讶状:“呦!这不是赵公子么?”
赵志低头啐了一口,满脸堆笑道:“刘大人!您还记得学生我啊。”
“我怎能不记得?”刘愈茗高声道:“日前我的那篇岳阳楼记你看的如何了?”
赵志一个激灵,寒了寒,什么时候岳阳楼记变他的了?本以为自己够无耻了,不想这刘县令一句“我的岳阳楼记”直接把赵志打回了纯洁的婴儿世代。
狠狠瞪了刘愈茗一眼,无奈道:“刘大人的那篇文章,看的小弟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自拔,深为大人忧国忧民的博大胸襟所震服啊!”
“哦?”刘愈茗生受了,扶须微笑。
“大人的文章,朗朗上口,比如那点睛之笔:居庙堂之高,则忧起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真是绝唱,绝唱啊!”
“哪里哪里,过誉了。”刘愈茗连连摆手。
赵志忍住恶心,皱眉扯着嗓子背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试问天下何人能有此胸怀?”说道这里,是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趴在窗户边,大口的吐了起来。
“唉,赵公子还是那么不胜酒量!”刘愈茗虚伪的过来拍了拍赵志的背,赵志一听,更卖力的“哇”了起来,几乎连苦胆也吐了出来!
第一第四十三章 明进会(二)
那头牛见赵志吐成这样,急忙也俯身过来,给赵志揉着背:“赵兄,刚刚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酒力上来了?”
赵志无奈苦笑:“多谢牛哥关心,容我再吐一会,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赵志这里吐着,那边众人已经唏嘘起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好句,好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真乃千古绝句也!刘大人,全文拿来瞻仰下!”一好事者这么一说,众人立刻轰然响应。
“是啊,刘大人,不曾想大人居然还有篇佳文不曾显露,今日在家乡众多学子前,你何妨诵出一赏?”林老学究也是撺掇。
“既然如此,我就把陋作诵读一便,还请大家斧正。”刘愈茗继续虚伪着。
“还斧正个毛?”赵志喘息着坐为位子上,心里恨恨:“一千多年都修改过了,还要你斧正!我日!”
眼看着众多书呆子如痴如醉的表情,赵志郁闷的拿酒漱口起来,脑子里却是思量起明天回场里该怎么动手改造了。想了好一会,忽然叫好声四起,显然是刘龌龊已经龌龊完了。
接受了一番膜拜之后,那刘龌龊得意的瞥了那吴司户一眼,走过来拉着赵志的手上了三露的露顶。
“干啥?”赵志擦着嘴角。
“赵兄弟不介意吧。”刘愈茗忽然脸色一转,一副诚恳的样子。
“我还能怎么样?您是县令大人啊?”赵志也想开了,自己以前那年头,这种事情还少么?
“兄弟啊,你不知道我的苦处啊。”刘愈茗忽然叹了口气,负手看向远处的小河。
“装傅红雪?”赵志揶揄。
“傅红雪是谁?”刘愈茗转过头来问道。
“没啥,就一瘸子,没事我回去了。”赵志悻悻的回头。
“吴固安逼的。”刘愈茗忽然说了句。
“什么?”赵志回头,没听清楚。
“我说,都是那吴固安逼的。我迫不得已才出次下策,利用这次明进会把我的声名给推出去,你别看我坐着县太爷的位置,其实就是州县之间,也是冰火两重天啊。”刘愈茗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冰火两重天?”赵志猛的摇头:“两重怎么够?五重!起码五重!”赵志怀念起王晶来。
”赵志兄弟……”
“不用说了,”赵志猛然一摆手:“我也不想靠什么文章混功名,你看着怎么办怎么好了,我当还你一个人情。”赵志听这口气还掺和着政治,那玩意自己一窍不通,可不想沾惹。
“既然这样,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刘愈茗面色严肃道。
“还有事?”赵志斜眼道。
“你道我做这些事是为了我自己么?”刘愈茗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封刺史颁布了一道税令,今年意欲多征税务高过一成!我据理力争,甚至请动了我的恩师宋大人,才把这道税令压了回去。可是那封刺史却是怀恨在心,意欲算计我……”
赵志听的头大入斗:“你直接说吧,什么事?”
“今日虽说是考校学子,可是其实是那素有才名的吴固安来折我面子来了,我想请赵兄助我!”
“怎么助?”赵志一楞。
“其实也未必要赵兄出手,我也是苦读十余年四书五经之人,一般人还难不住我。”那刘愈茗倨傲的说:“可是这次事出突然,那吴固安定然是有备而来,万一到时他出个什么对子啊,连诗啊什么的,我接不上来,可就丢了大脸,我这才子名声一倒,官位怕也是……,一旦我下了这个县令的位置,我看税务之事必定会再度被搬到台面上来,到时候受苦的可就是整个扶风县的老百姓了!”
赵志皱眉:“事是好事,可是怎么帮你,我都十来年没碰过书了。哦,我刚刚想起来,我牙还没刷呢,我走先……”赵志急欲脱身。
“赵兄弟!”刘愈茗厉声喝到:“你不为我,也要为扶风县的百姓想想啊!”
一顶大帽子直接把赵志压趴在地。赵志苦恼道:“我真的不会啊!”
“哼哼!”刘愈茗冷笑:“你的岳阳楼记在我那里,写的出那文章的人谁没个十几年的苦读?你自然是才情高远了,可以处江湖,我就是那趋炎附势的小人么?”
“别别,”赵志苦恼的抓了抓头:“到时候再说,好不?”
刘愈茗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当先走下楼来。
赵志随后惴惴不安的下了楼,回到位子边上坐了下来。
“有了!”赵志刚准备吩咐小二添酒菜,自己醉了可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一个声音猛然一叫,吓了众多苦思中的“才子”们一跳。
抬眼看去,却正是那潘长江个子的家伙:“原来是周员外家的公子?你这么快就有了答题了么?”吴固安笑道:“速速吟出,我等共赏。”
“既然这样,晚辈就献丑了。咏菊花一首——”周员外家的公子高声吟道:“
菊花开在小山沟,
一年三季不冒头。
等到天冷加衣日,
它就爬上姑娘头!”
“好!”“好!”一胖一瘦二位家仆待得自家公子一念完,立刻拍手大声叫好!
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有不少人偷笑出声。
“刘大人治下,果然是才子众多啊!”吴固安戏谑的笑道。
“咏风一首!”那“才子”不待刘愈茗说话,立刻咏起第二首来:
“大风呼呼刮,
吹起房上瓦。
老婆使劲骂,
懒汉不回家!”
这下众人终于忍不住了,轰然大笑起来。“叉出去,叉出去!有辱斯文!”刘愈茗脸色阴沉,这下可是丢光了自己县太爷的脸,心念动间,扭头朝赵志这边看来。
赵志正笑呢,忽然瞥见刘愈茗的眼神,急忙把头一缩,不敢言语,脑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第一第四十四章: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一时间整个二楼有些混乱,刘愈茗大喝一声:“安静,安静!”众人见刘县令发话,自然都安静了下来。
“周家公子是吧,”刘愈茗面色不善的看着那潘长江一般的英俊公子:“你爹那青楼和豆腐生意做的不错,你现在就回去一边逛青楼一边吃豆腐吧,四书五经你已经读的很通透了。”
“什么意思?”那面如冠玉的公子个噌的站了起来,一脚踏上桌子:“我还有新派诗!他冷冷的眼神,冷冷笑,冷酷的外表,闪烁着寒冷的光……”
“冻不死这孙子!”赵志终于忍不住了,冷冷接了一句。
一屋子人轰然大笑。
“轰出去,轰出去!有辱斯文。”犯了众怒,楼下蹭蹭蹭的跑上来四五个衙役,把那家伙给轰了下楼。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先锋艺术……”两个家丁护着周长江同志挣着下了楼。
刘愈茗面色十分难看,挥手呵斥道:“安静,安静!。”
众人再次安静了下来,又自开始思考起题目来。
刘愈茗再次看向赵志,眼神凌厉的不行!
赵志闪躲着,随手捅了捅身边的那头牛:“不是才子么,快些淫两首是出来啊,冷场多难看?”
牛易呵呵一笑:“都是陈腔滥调,有什么好说?”
赵志一撇嘴:“滥调也比没的说的好。”
“好吧,我就来两句!”那头牛还真的站起身来,环揖了一个:“学生刚刚思得两首,还忘诸位指点一二。”
“还真能现……”赵志完全忘记了是他撺掇这头牛起来的。“数点梅花天地春。欲将剥复问前因。寰中自有承平日。四海为家孰主宾。”
这个还算有模有样的诗了,众人都评点起来,赵志听着之乎者也烦躁不堪,把头偏出窗外,刚好看见一队人马牛B烘烘的横过大街上,跟下雨天结队上岸的螃蟹一样,大街上横冲直撞。十几个壮汉,簇拥着为首一人沿河向西而去,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那架势直接叫赵志想起一个名字:洪兴大飞哥!
“小二!”赵志摆手招来小二。
“客官什么吩咐?”小二点头哈腰。
“那些螃蟹什么来路。”赵志指着大街上的那些人问道。
“啊?刀疤哥?”小二脸色微微一变,成了敬仰一副敬仰的神情。
“他就是刀疤哥?”赵志微微一凛。
“对啊对啊,怎么样,有型吧公子?那凌厉的眼神,挺直的鼻子,坚毅的觜唇,性感挺拔的身姿,无处不露着性感。”小二看来还是刀疤哥的FANS。
赵志寒了寒,点头敷衍了一下,摆手叫那小二走开,小二转身走开,嘴里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做人当如刀疤哥……”
看这架势可就是黑社会的原型了?赵志十分感慨,作为古惑仔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赵志一向是十分心怀崇敬的。当年南哥的号召力可不是一般的,当年赵志曾经为了弄个纹身,活活用钢笔在自己背后戳了N个洞,最后弄的发炎了才作罢。
这时,在那头牛的带领下,众多学子都站起来或者吟诵自己的诗或是发表看法,气氛才慢慢开始热烈起来。不过相比于这里,赵志还是更倾向于去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