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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秦朝安猛地将欧阳顺一把惯了出去,整个人跌入了安放文书的书柜下,瞬间就被无数书信给掩埋了半截身子。
欧阳顺抬起一只手,发现前臂已经无力的垂直着,他也不以为意换了另外一手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吐出一口血水后,阴森的目光在许慈脸上一扫而过,最后挂着冷笑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秦朝安蹲下身子:“许慈……”
“你想要说什么?”
秦朝安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色,沉声道:“欧阳对白梨,是真的想要白头偕老的。”
许慈卷着拳头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接过秦朝安递来的温茶,点头:“我知道。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劝说白梨回来。欧阳顺比起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自然是财宝重要。男人,天底下多的是,还怕找不到一两个贴心人嘛。”
秦朝安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许慈抱着茶碗,惬意的翘了翘二郎腿:“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敢亏待我的女儿,我就让她改姓。跟着我有钱有势有男人,要什么都有,何必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秦朝安抓住重点:“有男人?”
“对啊,有男人!”许慈偏过头,“欧阳顺都觉得你日后会三宫六妾七十二妃了,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傻傻的等着你休了我吧?”
秦朝安叫屈:“我可是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哪能跟先祖们比较。”
许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俗语有言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你靠不靠得住,还有待日后验证。”
于是,紧张兮兮又可怜兮兮的秦朝安就搂着许慈验证了三天三夜他到底靠不靠得住。
欧阳顺跟许慈吵了一架后,整个衙门都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所有人都踮起脚走路起来。
普季就是这个时候给摄政王去信,交代西蒙老王被李代桃僵的事儿的。碰巧的是,这么大的好消息送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摄政王差点失手把太后给掐死了的事情,摄政王心情也不好,非常不好。
普季的信件在摄政王幕僚当中传递了一圈后,众人纷纷掩饰不住兴奋准备慷慨激昂的发表一番看法的时候,摄政王冷冷的来了一句:“说来说去都是沙洲人自己的好消息,他去了也有几月了,自己干了啥了?”
众人瞬间就哑火了。
摄政王根本没看人,甩了甩手中的信件:“刺杀西蒙王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情者,可见他在当地并不得人心!本王让他过去是检阅人才,查探朝廷政令漏缺的,看看他做了什么?传话筒?本王要一个传话筒有何用?”
然后普季接到了回信展开一看,当场就震晕了。摄政王骂起人来那是不带一个脏字啊,一封信十页纸,满篇都是训话。只有结尾短短一段话交代了他的新任务,要求他拿出兵部改革的折子。
什么兵部改革啊,不就是沙洲要重整了吗!给他戴这么一顶高帽子,不就是觉得西蒙没了威胁,守备兵内部要调整了,让他给个提案。
就这么个事儿,犯得着骂他骂了足足九页之多吗?王爷闲得没事干啊!
于是普季由借着这个由头去找事了。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他隐秘的发现何玮这帮子人好像是走到哪里就发财到哪里。他们的这种发财不是剥削民脂民膏,而是在当地广开财路,带着老百姓们一起发财。比如在夷州重点打击山匪,充分利用了当地枢纽的地理位置为民众开阔了生计;比如在齐州夺回海路的掌控权,灭了海匪自建海港,让海民们的靠海吃海不再单一化;比如沙洲,那根本就是一只饕餮,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西蒙一切特产,拖垮他们的草原,让西蒙人彻底依赖上大楚的一切。
很快,他就找到了源头——许慈。
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女人。这种不起眼不是说她的容貌,她的容貌其实已经非常的迭丽了,哪怕是身处一群男人之间,你首先注意到的也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女人。
普季知道,那种注视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而引起的垂涎,而是一种……气势。就像摄政王,在朝堂上他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可是所有朝臣乃至皇帝都要看他的脸色。许慈这个女人,在何玮的那群人当中,颇有种地下老大的错觉。她那种久居人上的埤堄感太让普季熟悉了。
所以,这一次,普季是特意寻了一个机会接近许慈,试探一下她的虚实。
打开话题的由头就是关于摄政王最近的暴躁脾气,普季很是苦恼:“我们王爷这人吧,有时候看起来和善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哪怕你再一无是处在他的眼中你也总有一项过人之处能够让他赏识。只是,身在高处,有时候哪怕是我也把握不住他的心情,前一刻还是和风细雨,下一刻就是雷霆大怒了。”
许慈抱着怀里的女儿坐在摇椅里一摇一晃,难得的太阳,正好是午后,她就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
普季看了看她那惬意的姿势,自己也寻了一个颇为平坦的巨石坐了下来:“听闻你前段时日跟太守大人起了冲突,哎,现在看你的模样好像不大放在心上啊?”
许慈淡淡的道:“人嘛,总要磨合。哪怕是夫妻呢,那也隔三差五的吵架,何况是同僚。”
普季强调:“太守大人是你的上峰,你与他争吵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许慈偏头问他:“听大人这意思,你好像从未与王爷起过冲突?”
“自是如此。”
许慈拿着蒲扇在女儿的背上轻轻拍打着:“不怕大人你笑话,我觉得你这么纵容着王爷不好。”
普季撑大眼皮子:“纵容?”
许慈笑:“可不是纵容嘛!在我看来,王爷之所以在你面前喜怒无常无非是打定了主意你对他死心塌地而已。男人嘛,他只会对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迁怒,真正在意的人事他是真的舍不得伤了分毫,更不用说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
普季替她解释:“你的意思是王爷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差不离吧,反正你在王爷的心中没有你想象的那般重要。”
普季暗道哎哟,反挑拨她:“那你觉得你在太守心目中很重要?他不也与你怒目而向了吗?”
“唐太宗跟魏征不也是一天到晚的吵吵闹闹吗?有什么不满就在吵闹当中发泄了,所以我们之间哪怕小矛盾不断,可是面对大事之时大家还是一致对外的。可是你和王爷就不同了,我敢保证,你家王爷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他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不重要!默默无闻守候,等待着对方回眸什么的,这是傻子做的傻事啊!”
普季无语:“那你的意思是?”
“王爷训诫了我,如果有理有据我会认错,如果没头没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也太大逆不道了。”
“所以大人你如今还是个四品小官员,一直默默无闻的呆在王府里等不到出头之日啊!”
普季大惊,浑然不知对方什么时候把自己心底的隐秘担忧也猜测了出来。没错,他跟随摄政王也有十多年了,至今还没有被外放到地方上积累政绩这种事情,已经成了他心底最大的忧虑。
许慈微不可查的瞥了对方一眼,垂头掩盖住自己的心绪:“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跟上峰对着干的属下才是真正有自己想法的属下,应声虫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大人。换做是我,太守把我视为可有可无的话,我还不如远调,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出一番政绩,让对方刮目相看。哪怕是让我回去,那也必须是礼贤下士三顾茅庐才能得到我的真心效忠。”
普季与许慈一席话,回去沉思了大半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太善于挑拨离间了,比他更擅长。
转头他就去安慰太守,直说:“面对属下你就该拿出上峰的气势,你说一就是一,你说二就是二,她一个属下凭什么跟你唱擂台!”
欧阳顺脑子里一阵狂风骤雨,很想大喊:她丫的就是一天到晚跟老子打擂台,怎么着,你打得过她吗?
欧阳顺道:“你跟许慈也是这么说的?劝她对我尊敬点,对我忠心点,对我言听计从点?”
普季挺着胸膛:“那是自然,我还教导她怎么做个合格的属下。”
欧阳顺呸他一口:“放屁,许慈那个女人天生反骨,让她听男人的话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还做属下?她在衙门里那就是母夜叉,你问问看,谁敢质疑她的决定,谁敢反抗她?连老子这个太守都被她揍了,你看到我绑着的胳膊没,就是她给弄断的。你得小心点,惹火了她,她也卸了你的胳膊大腿,看你找谁哭去!”
不过半天,欧阳顺就跟李齐抱怨:“摄政王的那个幕僚啊,对,就是那个哄骗我家猪肉逛青楼的黑心肠,这个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啊!以为我不知道他偷偷跟许慈套近乎呢,转头到奉承到了我的面前,两面三刀,也不知道摄政王怎么瞧上了这么个人,瞎了眼了。”
李齐:“……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他怎么在我跟前唧唧歪歪的呢,两面双刀算什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是他的真面目。
真的很碰巧,这一席话被普季的暗卫们听去了,转达到了普季的耳朵里。
普季那个气愤啊,好好的教导何玮那个蠢货怎么收服手下,那个蠢货居然还嫌弃他两面双刀。当官的,哪个不是面厚心黑说一套做一套啊,就他何玮是个傻子,活该被他的下属压制到死。
普季不甘心啊,他就不信自己搞不下这批人了。
眼看着对秦朝安的封赏又要下来了,普季去找秦朝安喝酒,顺便抱怨何玮耽误了他的前途。说太守嫌弃他曹安的媳妇,觉得对方是个母夜叉。
秦朝安喝干了一碗酒,抹了把嘴巴道:“太守大人独守空闺多年,对我们这些夫妻和睦之人总是有些挑剔,习惯就好了。”
普季一拍桌子:“他就是看你们的日子太和美了吧!他好歹也是一州的太守,要什么女人没有,偏生就惦记着原来的那一个。”顿了顿,又歪头想了想,“兄弟,跟着这么一个儿女情长的上峰,日子不好过吧。”
秦朝安笑了笑:“还好。”
普季道:“如今你又里了大功,封赏下来,你的官职又会升一级,不,两级都有可能,到时候就快要跟太守平起平坐了,他对你不忿也是情有可原。”
秦朝安斟酒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普季的喝酒的动作,斟酌着道:“我是个粗人,对大人的话理解不了,你能不能直话直说?”
普季哈哈大笑,拍打着秦朝安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兄弟。曹兄弟,你觉得你家太守跟摄政王比较起来,怎么样?”
秦朝安道:“幼帝势弱,若没有摄政王主动挑起大楚的脊梁,这么多年来,西蒙说不定早就进军皇城,世上也没有了大楚的立足之地了。我家太守,自然抵不过王爷的万分之一。”
普季眼神发亮:“那你还守着何玮做什么?何不尽早弃暗投明!”
秦朝安问:“谁是暗,谁是明?”
“自然何玮是暗,我家王爷是明主。”
秦朝安手中的酒盏倏地在桌案上一磕:“对于下官而言,天下的明主就是皇上!”普季正准备嘲笑一番当今皇帝,就听得秦朝安继续口吐狂言道,“一个不能登位的王爷,算什么明主。”
普季把酒壶望地上一砸:“你什么意思?”
秦朝安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