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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家小公子体弱，可身前还是有两个黑衣类似于保镖一样的男人，她断断是不可能伤到陈扬丝毫，如果不是因为还有颜秋瞳在……
丝毫不用怀疑，秦俜恨不得会把陈扬撕扯成碎片。
陈扬又怎么会在意狼狈的趴倒在地上的秦俜的恨意？
在他看来，这女人仅仅只是强弩之末，对他半点伤害值都做不到，只是声音让人不舒服了些，罢了。
这个圈子里，对于秦俜的存在，虽然算不得上喜欢，但也没有谁表现出来过不喜，许忱这些人一向都是无所谓的。
对于陈扬，赵宥这样的花花公子来说，对于美女一向都是怜惜的，可陈扬却是这群人里对秦俜最不喜的，不仅不喜，甚至是厌恶，是显于面上毫不掩饰的厌恶。
或许是陈家的环境单纯，亦或者是因为他自小病弱，家里保护的极好，兄友弟恭的和洽气氛让陈扬无法理解，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反目成仇，表面亲密无间，却用了手段，让一个女孩子经历此生都无法弥补的伤痛。
当年的木清容才二十一岁啊，是女孩子风华正茂的时候啊。
“喊小爷做什么？”陈扬轻佻的挑了挑眉头，用青葱如玉的小指幽幽挖了挖耳朵眼，盯着小手指头上不存在的脏东西，顿了顿，又看向咬牙看他的秦俜，指了指，紧接着就是皱眉，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般，嘴朝着手指头猛吹了两口气，明明白白的摆清楚，他对秦俜的避之不及。
秦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轻视，冬夜里着实也是有些冷，更何况还被厌恶她的陈扬一开始泼了一统的冰水，艰难的转头看向站在陈扬身后的颜秋瞳，然而，男人双目放空，丝毫不理会秦俜眼中的难过，心上人的不在意比此刻的处境更伤人，秦俜浑身打着哆嗦，被伤的，气的，亦或者是冻得，早就分辨不清，转而看向陈扬，双手握成拳头，露出些许的白色，将满腔的怒意转为两个字：“陈扬！”
“别脏了爷二十多年用的名字！”陈扬收敛了笑意，嘲弄的眯了眯眼，“毕竟，小爷这些年来对这两个字还是习惯了的。”
对于陈扬对秦俜的刁难，颜秋瞳不置一词，他清楚陈扬的性子，更明白，对于当年木清容的不堪，除了他，恐怕只有陈扬更清楚。
陈扬猛然的暴戾让秦俜下意识的瑟缩，终究在颜秋瞳的漠视里，正视了她的处境，与她不对付的陈扬，是有可能决定她的好坏的。
“秦俜，你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女人的识时务让陈扬弯了弯嘴角，却不带丝毫暖意，低了头，与秦俜对视，很是认真的开口。
熟悉？
秦俜微微拧了拧细眉，京都才是她的主要活动的地方，D市，因为清楚陈扬不喜她，来过几次都被陈扬刁难后，她就不怎么来了，而对于这种脏乱的环境熟悉，她怎么可能会？
不，不对——
这种脏乱差的地方，她了了数次的D市之旅，似乎是真的熟悉……
秦俜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瞠圆了杏眼，满目的惊慌，不，不是她想的那样……
“老样子，我们的秦小姐记性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啊。”看到秦俜还带着些许水痕的脸上的惊恐，陈扬了然，勾唇，轻轻拍了几下巴掌，清脆的巴掌响在无人说话的空旷仓库里格外清晰，“没错啊，这不就是当年，我们的秦大小姐选的好地方吗？”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秦俜才是真的知道害怕了，转而看向垂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颜秋瞳，哀声开口，“秋瞳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秋瞳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我当年还小，是我做错了事，我也求姐姐原谅了的……秋瞳哥……你现在又要做什么啊……”
“闭嘴！”知道身后男人不想开口，陈扬抬高了声音，皱眉，片刻，咬牙，“秦俜，你现在说你错了？说你求木清容原谅了？有什么用？你他妈的当年都已经二十了，做出那样选择的时候你就不知道错吗？！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就忍心让木清容承受那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当年做的事情，木清容将会是秋哥儿的妻子，颜家的少奶奶，你毁了她的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不……她才不会……她没资格……”陈扬的话刺激到秦俜紧绷的那一根名为“颜秋瞳”的神经，瞳孔紧缩，一下又一下的摇头，咬紧了下唇，先是小声，之后声音尖锐的像是一把刀，“陈扬，你不许胡说，木家早就衰败了，不可能的！”
“你以为……颜家需要助力？”陈扬要的，就是秦俜的接受不了，而“颜秋瞳是别人的”，就是秦俜不会接受的事实，看了眼身后神色淡漠的颜秋瞳，陈扬恶劣的开口，“秋哥儿，我怎么不知道颜家已经到了需要女人助力的时候了？还是……你被女人看不起了？”
“不……不……我没有……”秦俜摇头，否认。
“呵……”被点到名字的颜秋瞳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反应，喉中溢出一声轻笑，抬了抬眼睑，开口，声音低缓，吐出来的字眼却像是绳子勒住了秦俜的喉咙，“俜俜可还记得当时清容的模样？”
秦俜猛然地看向发声的男人，男人已然合嘴，让秦俜忍不住怀疑男人开口说话是自己的臆想。
对于当年木清容最后在仓库的模样，当年的秦俜才二十岁，虽是心狠，但终究还是个女孩子，自然是没有坚持到最后亲眼验收成果的，她只是在看到她找的人故意伤了木清容后，将惊惶的木清容拖到了仓库里时就已经走了。
第169章 没有机会
不过，她却是看到过木清容在医院时的模样的。
在医院的木清容是已经被专门人员清理干净了身子的，但依旧面目可憎，姣好的面容一片片的青紫，破裂的嘴角还在渗着血丝，往日最被她们这群女孩子羡慕的锁骨，满满都是破了皮的牙印。
秀气的发也被强制剪短，听护士说，有四分之一的头发都在渗血。
饶是过去好些年，此刻的秦俜被提起，还是会心里胆寒，最让她忘不记的，是木清容当时的表情——死寂，毫无生气。
“俜俜想起了什么？”颜秋瞳勾了勾唇角，“是清容在医院的模样吗？”
秦俜不语，瑟缩着。
“可是，俜俜，你知不知道，当时清容在仓库被找到时得模样？”颜秋瞳盯着瞳孔紧缩，露出些许害怕的女人，一字一顿的开口，“赤身裸体，身上还有一个男人对着她不怀好意，周边有不少清容的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在这寂静可闻屋外冷风的仓库里，男人宛若大提琴的低沉嗓音此刻更像是从地狱来为木清容索魂的阴厉，秦俜禁不住的尖声连连。
女人的惊恐是意料之中的，无论是颜秋瞳，还是陈扬，都是漠然的，不为所动。
陈扬说得没错，当时如果没有秦俜的下手，木清容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哪怕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不堪，他颜秋瞳身边的妻子极有可能就是木清容了。
在遇到连澄之前，颜秋瞳对于男女之事，一向都是寡淡的，早年经历过太多的起伏，对于在低谷里时，对颜家一直友好的木家，尤为重要。
后来，木家衰败，木清容被秦家收留，对于木家唯一的血脉，颜家是极为重视的，更何况，木清容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女孩子，颜秋瞳对于木清容眼里的爱慕并不像对别的女孩子那么排斥，虽然无感，确实是会在自己该成家的年纪里，把她带进颜家。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个时间点变了。
洛书歌在木清容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的饭桌上，调笑着开口——清容都是可以领证的人了，秋哥儿呢该玩够了吧？
见心上人没否认自己，木清容满心满眼里都是开心，有了开心的事情自然想要与好姐妹分享，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很单纯的，而早已经经历过秦家阴司事的秦俜从未让木清容看出过自己的心事。
听到心上人要娶她人，疯狂的秦俜就动了别的心思，也就有了那一场悲剧。
果真，出了那样的事，也没来得及处理后续，木家大小姐被欺辱了的事迅速走光，而小颜家只不过是刚刚有了出头之日。
那一段日子里的木清容，真的是绝望到丝毫生气都没有，几次寻死都被拦下，颜秋瞳本想要秦俜给她一个交代，被木清容拦下：“我不欠她们的了，对吗？”
出国，数年。
颜秋瞳的字字句句都是格外形象的，那副场面在陈燕萍脑子里再次浮现，忍不住暴虐上身，他们这一圈人里，没有一个人对木清容印象不好的，而他更是被木清容当弟弟一样照料着，可想而知……
“你以为的对不起是因为什么？还是你自己说的不应该那天拉她去逛街？”颜秋瞳眯了眯眼，轻笑，“俜俜，你觉得你做的手脚真的很完美？”
“没有……不……不是这样的……”秦俜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被围观的耍把戏的小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咬唇，“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秋瞳哥，你现在不可以……”
“你以为我是因为清容的缘故在找你的麻烦？”颜秋瞳挑了挑眉头，勾唇，“不过，当时确实是想过这样做的，是因为清容当年说了一句——还清你们了，我才没有动你，不然，你以为呢？我以为，你会学的乖一点，而今看来，并不会，这一次来，你都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你就已经准备好了同样的手段，俜俜，是不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会知道这种事有多接受不了？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不是因为她？”秦俜反应了好一会儿，迟疑地开口，随即，拧眉，格外的不可置信，“因为那个神秘女人？！秋瞳哥！”
“很不错。”陈扬嗤笑了声，“你至少得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受得报应，还好，还清醒，小爷给你找的那些人貌似不太喜欢玩不清醒着的女人。”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秦俜似乎是很不解，更多的是愤恨，“为什么，为什么走了一个木清容，还要有这个女人？！秋瞳哥，我明明才是最在意你的，你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的给我一点点的机会……为什么……”
“是谁？”颜秋瞳重复了下两个字，幽幽叹了口气，“俜俜，你那么聪明的……”
秦俜怔了怔，想起一天下来，颜淑韵的闪躲，颜淑韵看连澄的眼神，而颜秋瞳在今晚最初时的话，瞠大了眼：“是连澄……是她，对不对？！”
颜秋瞳不再看秦俜，眯了眯眼，像是没听见秦俜的话，转而开口：“机会？”
语气极为森冷：“秦俜，我想，当时清容应该也是让你给过她一个机会的，不过，你没给，不是吗？！”
“……”
“我猜，如果这一次你能做同样的事情，无论那个求的人是谁，你都不会给她一点点的可能性，对吗？”
“……”
秦俜只能连连摇头，却不知道该怎样否认才能让男人相信。
“既然如此。”颜秋瞳瞬间俯身，与女人对视，“我又怎么能给你机会呢？”
一语双关，无论是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漠视，还是这一次，他对她的惩罚。
“不……”秦俜自然听清楚了男人话里的意思，哀声，似乎是被男人语气里的决绝惊到，乏力的身子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想要爬过去抓男人的腿，“秋瞳哥，你不能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