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无瑄还太小,有些黑暗,不该侵蚀属于他的光明和纯白。
“璃儿大可放心,小家伙什么也不知道,莫说君无玦的事,就是君家三夫人的事,我也守口如瓶了哦。”司寇千傲的口气,像一个要讨赏的大孩子,可爱得紧。
安离没心情欣赏他的美,蹙眉,问道:“三夫人?她又出了什么事?”
“死了。”司寇千傲说,神色平静无澜,语气云淡风轻,仿佛所说之言,不过是平常琐事,并非人命关天的大事。
死了。
死了?安离大惊,那个温婉得没有存在感的好夫人,终是死了吗?
“三夫人去将军府时,就已经中了自己下的毒,命不久矣,乍一听君无玦的死讯,当即昏死过去,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司寇千傲继续说,“至于君无瑄,当时他正睡着,便不知此变故。”
安离叹了口气,望了眼帘帐内熟睡的孩子,眼中流露出怜悯,这往后,他就是孤儿了呢。
“司寇千傲。”她叫他。
“嗯。”他应道。
“君无玦的死,你怎么看?”安离问。
司寇千傲无所谓的摊手一笑,说:“没看法,这,与我无关,与卿月楼无关,也和你,无关。”
“如果说,君无玦是我杀的呢?”安离小心翼翼的问,万俟圣昕就是因此而疏远她,虽然,只是一时。
风相信她,她也希望,司寇千傲也能相信她,虽然,她没有把握。
“如果真是你杀了他,我想,”司寇千傲凑近安离,薄唇在她精巧可爱的耳垂边停下,他说,“我会更加爱你。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下地狱了。”
司寇千傲爱的,不是天使,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只恶魔。
“这么说,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君无玦,是吗?”
“这重要吗?”司寇千傲环住安离的纤腰,刀削般的下巴在她雪白的后劲摩挲着,让他的话说得含糊,安离却听得真真切切,他说,“只要你是安离,是好是坏,都是我司寇千傲的皇后,会一辈子,在我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那一刻,安离的心,是真真切切的感动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注定将是她难解的结,哪怕,他说的,不过是谎话。
“那,月儿呢?”
她的声音是那样小,而他听后的反应,却是那样大。
司寇千傲猛然推开安离,脸色铁青,冲安离吼道:“不许你再提这个名字,否则……”
“否则怎样?”
安离戚戚然一笑,果然,他的柔情万千,有时候,只是伪装。
她该奢望些什么呢?他于她,不过是一个十恶不赦以物相挟的恶人,而她于他,不过是一颗无心无情甚好利用的棋子。现在的安离,已经不再想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了,因为,她开始留恋这个世界,如果可以,她会带着君无瑄逃离司寇千傲,或者孑然一身,或者战神相伴。
“哇!”素色的帘帐里,君无瑄被司寇千傲的吼声惊醒,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娘亲,娘亲!”
“瑄儿,”安离忙过去抱起君无瑄,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安慰道,“瑄儿不哭,姐姐在这里。”
这时候的安离,是温柔可亲的,褪去冷艳的外壳,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
“姐姐,我要娘亲,瑄儿要娘亲。”君无瑄哪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娘亲早已命丧黄泉?只是由着性子大哭大闹,因为,他还是个孩子,还有这个权利。安离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在她难过时让她宣泄让她哭,她也会像一个孩子。
然而,这个人真的出现了,他叫万俟圣昕,他现在危在旦夕,她难过,却不心痛。
安离一直沉默着,她没有娘亲,所以不知道娘亲对孩子的重要性,她只知道,父亲死的时候,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默默的发誓要让他走得安心,于是,在那一晚,黑道名单上少了十一个鼎鼎有名的帮派头目。
君无瑄哭了很久,安离抱着他的手有些麻木了,他终于抽泣着停止了哭泣,再次进入梦乡。
司寇千傲还是和方才一样,直直的看着安离,她还是那副表情,而他的目光,却变了,少了许温柔,多了丝探寻。
安离装作看不见,却听到梁上有异动,须臾,一条黑影已经站在司寇千傲面前,俊美无俦的脸,掩着面纱依然不减芳华,是夜幽。
☆、不堪回首君之忆
不堪回首君之忆(2035字)
“见到血沉了?”司寇千傲依旧倚在门边,见夜幽,慵懒的抬眸问道。
“见到了,不过……”夜幽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血沉不肯医治?”
血沉性子怪异,虽然万俟圣昕和他相识,又有司寇千傲的命令,但谁也保不准他阴晴多变的脾性。
夜幽神色不对头,安离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紧张,急忙撩开垂帘,踱步过来,站在夜幽身边,一双手放在身前,在长袖中紧握,万俟圣昕不会没救了吧?
“血沉倒没说什么,只是,只是万俟圣昕不肯让他医治,楼主知道血沉的秉性,怪异得很,万俟圣昕越是如此,他越是执拗,非得为他施针疗伤。”夜幽说着,有些无奈。
“那是好事啊,只要能治好万俟圣昕,过程如何,都不重要。”
“如真是这样,倒不用我特地跑这一趟了。”夜幽径自在短凳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又说道,“万俟圣昕不配合,血沉的银针错了位,加剧了毒性的蔓延,现在血沉正救着,属下只是来传个口信,万俟圣昕要见君小姐,很迫切。”
安离闻言,顿了顿,也不顾两人诧异的目光,推开门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司寇千傲拉住她的手臂,明知故问。
安离甩开他的手,冷着脸看他,道:“我要去见他。”
本就不大的门扉,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接着是死一般的宁静,只有君无瑄带着鼻音的细微鼾声,绵绵软软的。
司寇千傲徒手往墙壁上一砸,低咒一声,也是毫不迟疑的夺门而出,他要陪着她。
“千傲殿下留步。”
司寇千傲不悦的看着夜幽,冷言道:“何事?”
“阿三阿四会为君小姐引路,我尚有一事要向千傲殿下禀报,如果听完殿下还要跟去,属下绝不阻拦。”夜幽恭敬的拱手,却不似楼中护法该有的态度,而是臣子对王族的卑躬,隐隐的,司寇千傲觉得,夜幽说的事,不会是他愿意听的。
“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司寇千傲推脱着,直觉告诉他,此事与安离或者月儿有关,现在的他,哪一个他都不愿意听。
“看来,千傲殿下已经知道了,但请殿下相信月儿,她对你矢志不渝,绝不可能……”也有还没说完,司寇千傲已经迈开了步子,他的脸色很难看,阴沉沉的,像带着雨的云。
“以后,她的事,不用再向我汇报。”司寇千傲的背影,有几分凄凉。
“她不是自愿的!”
夜幽大声地说,司寇千傲的脚步生生的顿住了,魅惑人心的一双凤眸变得赤红,他突然回过身,死死地扼住夜幽的脖子,近乎疯狂的吼道:“不是自愿的?那又怎样?她还不是快要成为大太子妃?不,是太子侧妃!我司寇千傲的感情,是让人轻易玩弄的吗?”
原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大归汗国的好日子。
今日微风,无雨,宜嫁娶。
刚刚得到消息,大归汗国太子即将大婚,婚讯是今天昭告天下的,新娘是小郡主,子桑月。
“对,你的感情玩弄不得,那君心璃呢?她的感情就无所谓吗?你为了报复月儿,就可以对她许下不可能兑现的诺言吗?”夜幽自知月儿的事对司寇千傲并不公平,但月儿一心只有司寇千傲,大婚一事必定另有隐情,他现在更在乎的,反而是安离,他明明知道,她那样的女子,当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点,司寇千傲做不到,因为,他心中总还有月儿,吧?
司寇千傲不说话,他承认,刚刚对安离的温柔,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对月儿的气愤,但是,许下的那些承诺,却是用了心的……他刻意看淡对安离的情感,她的容颜却越发清晰,他想,留她在身边,这一句,是真心的。
“夜幽,本座敬你是兄长,便对今日之事不再计较,他日本座不希望再听到子桑月这三个字,你,听明白了吗?”
许久,司寇千傲才冷冷的说。
夜幽知道司寇千傲的挣扎,青梅竹马的背叛是谁也承受不了的吧,何况,他面前的,是安离那样出色的一个女子,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忽视她的存在,即使,是他自己。
令他不解的是,这一年多来,月儿一直在等着司寇千傲的消息,怎么会说嫁就嫁了呢?而且还是嫁给司寇千傲的仇家哥哥,大太子,这似乎于理不合!看来,他有必要回大归汗国一趟,将事情弄清楚。
其实司寇千傲又何尝没有疑惑,只是他听到这个消息,愤怒更大于心伤。
“夜幽明白。”
“明白就好,虽然你追随我另有目的,但也有些时日了,只要你愿意,我司寇千傲便认你这个兄弟。”
“谢主子。”这是夜幽第一次这么真诚的叫司寇千傲主子,因为这时的司寇千傲,已经不再是他为妹妹监视的那个忍气吞声的皇子殿下了,他现在是卿月楼主,一个极为危险的男人,危险到他觉得清纯绝丽的妹妹已经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起来吧,”司寇千傲扶起夜幽,问道,“对于万俟圣昕的伤,你怎么看?”
“最好,让他永远不再苏醒。”
“哦?说说理由。”
“殿下,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月儿会背叛你,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趁现在日昼王朝尚处在动荡时期,我们何不一举拿下日昼王朝,届时,殿下修书一封,送往大归汗国一探究竟,若并无此事,便和亲接了月儿过来,若真有其事……”
“若真有其事,”司寇千傲危险的眯了眯魅惑人心的凤眸,阴森森的说,“我便灭了大归汗国!慰藉我不堪回首的过去,夜幽大人,你觉得如何?”
☆、人生难得正青春
人生难得正青春(2065字)
“若真有其事,”司寇千傲危险的眯了眯魅惑人心的凤眸,阴森森的说,“我便灭了大归汗国!慰藉我不堪回首的过去,夜幽大人,你觉得如何?”
“全凭主子安排。”夜幽低下头,在司寇千傲面前,掩埋了自己所有的骄傲。
“走吧,去看看日昼王朝最后一位帝王,会用什么方式与红颜诀别。”
说完这话,司寇千傲已经出了门去,也有抬起头,只是远远地看到一抹血红色的背影,长长的青丝被一条红色绸带松松垮垮的系着,说不出的慵懒和随性,可是,那步履却是不稳的,他似乎,走得很急。
他还是很在乎安离的,夜幽想,甚至,超过了对月儿的紧张。
有了这个认知,也有心里堵得慌,想想刚刚暴跳如雷的司寇千傲,他突然发现,他的表现,更像是背叛过后的羞耻,而不是失去爱人的心痛,难道,他,真的变心了吗?
若果真是这样,他必须在司寇千傲自己意识到他移情安离之前,将月儿送到他身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司寇千傲成为日昼王朝的新皇。
五六月的天,就好像阴晴不定的孩子,上午还晴空万里,晌午刚过,便下起了雨,雨滴不小,砸在人身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