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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花弄影,不过黄昏时分,天尚且没有大黑,安离寻思着出门再看看那幅飞天壁画,但又怕错过了见司寇千傲,夜幽不是说,他白天没影儿吗?那么晚上他自然会来找她,现在想想,他似乎每每出现都是晚上,原来,是和中毒有关。
安离不喜欢等待,却不得不等,隐隐的,心中还有一丝期盼,似乎,很久不见他了。
推开窗,晚风急急地灌了进来,将安离本就淡薄的衣服吹的凌乱,发丝儿也跟着起舞,尽管如此,她还是美得惊人,像随时会羽化登仙的精灵,看痴了房梁上的一双眼睛。
安离支着下巴坐下,拨弄着窗前一盆赤色的植物,笑意阑珊,一双翦水秋瞳顾盼有情,唇角微扬,像极了一只妖精。
“既然来了,何不出声?莫非堂堂卿月楼的左护法大人这喜做这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
☆、只叹赏景人面改
只叹赏景人面改(2261字)
夜幽耸耸肩,破窗而入。
“姑娘这话说得欠妥。”在安离身边坐下来,夜幽神情认真的说,“夜幽虽在梁上,但这君子二字着实愧不敢当,不过姑娘如此抬举在下,夜幽也不好拂了姑娘的意,就勉强做他一回君子吧。”
安离轻笑,只顾低头弄花,思绪回流,想到前不久的君家府邸,她在月下邂逅“梁上君子”万俟贤昳,那个蒙着面依旧不减风度的翩翩公子,当时,安离也是这般与他调笑,那双黠慧的眼睛让人过目不忘。而今,君家败落,江山易主,当年荷亭今犹在,只叹赏景人面非。
夜幽就不闻安离回答,自觉无趣,兀自往桌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浅啜了两口,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在等他?”
“谁?”安离抚摸盆花的手一颤,弄散了赤色的娇艳花瓣。
夜幽见状,神色一暗,继而笑道:“呵呵,紧张什么?我不过就是问问,再说,等千傲殿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是吧,贵妃娘娘?”
他又叫她贵妃娘娘,方才,他叫她姑娘……安离也不像与他计较,夜幽怕是和司寇千傲待得久了,也将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神秘气息演绎得极好,或者说,更好。
一个司寇千傲,安离已然招架不住,故夜幽,还是莫要招惹才好。
“对,我在等他,”安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幽,道,“护法大人若没有别的事,还请回去吧,我想,司寇楼主应该不会乐意在我的房里看见阁下吧?”
夜幽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不但没有照安离的话离开,反倒换了个姿势,看上去更显悠然。“我看娘娘还是不必等了,楼主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你说什么?”
“你该是听见了。”夜幽起身,拍了拍微微起皱的黑袍,拉着安离的手往窗外一指,道,“你看,那浮云后头,有什么?”
卿月楼本就地势极高,花弄影为安离安排的房间又在二楼,这么往窗外一看下去,云雾缭绕,如置身仙境一般。
安离细细看着,用上异能也没能看出云雾后有何端倪,除了白茫茫的水雾和青蒙蒙的烟尘,分明什么也没有了,夜幽,这是要叫她看什么?
“呵呵。”
头顶传来轻笑,是夜幽。
原来不过是拿她取笑,安离气恼,一掌推开近在咫尺的夜幽,美眸清冷,散发着致命的寒意,她,不喜欢玩笑,更容不得被人取笑!
“今天,卿月楼有贵客上门,楼主自然是要去迎接的。”夜幽被安离这么一打,倒变得严肃了,正儿八经的讲完话,翻身往窗上一跃,帅气的冲安离挥挥手,隐进云烟里去了。
贵客?
安离凝眸,是什么人能让司寇千傲亲自去迎接?难道,是万俟圣昕追过来了?夜幽这番来,就为了告诉她这个,她当然不会单纯的以为,心狠手辣的左护法大人是怕她在这里傻等,他无非是想让安离也淌入这趟浑水。
夜幽不了解安离,她是那么单薄的性子,断然不会遂了他的意,就算来的,真是万俟圣昕,她也不会出去吧,花弄影说,这山里夜寒风大,说不定,会着凉呢。
暮色近了,黄昏的夕阳将安离窗下的浮云染上柔和的橘色,那株失去了少许花瓣,却更显柔弱美的赤色植株呆呆的伫立着,在屋内投下一抹孤独的影。安离莲步轻移,走过花儿失落的倩影,也同它一样,静静的望着太阳,这一天,又要过去了吗?
云中一只失群的鸟,突兀的尖叫了一声,仿佛撕裂了云烟,直直的撞在安离的心上,她开始心慌。
如果,万俟圣昕来了,风定不会缺席吧,若司寇千傲和风真的是一个人,那么他们断然不能同时出现,夜幽既然提到了司寇千傲,她应该去探个究竟。这么一想,安离笑了,望了眼昏黄的云彩,转身往门口走去。
“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门一打开,花弄影甜美的声音变脆生生的响起,安离一抬头,见小丫头手里托着盘,正为她送来晚膳。
安离点点头。
“你去哪儿?用完膳影儿陪你去吧,眼下楼中戒备森严,小姐一人出去,恐不安全。”花弄影将托盘放下,取过精巧的食盒,笑吟吟的说,“这碗玉珍雪莲汤可是楼里最好的厨娘做的,可香着哩!主子亲自吩咐下去的,小姐快趁热喝了……”
“司寇千傲吩咐的?”安离问,自妖满楼回来,她一直在服用雪莲,西如说,这对雪霁并蒂莲发挥药效有帮助,能让她恢复得更好。司寇千傲给她雪莲,是不是在关心她?
“是啊,夜幽大人的话怎么会有假?”花弄影细心地用汤匙搅拌着汤汁,轻轻地吹着,温热的白气将她的脸氤氲出迷人的色彩,安离看着,有些感动。
花弄影见安离这么看着她,双手将碗递给安离,疑惑的问:“小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安离接过碗,微笑着摇头,拿着浅金色的汤匙舀了口汤,还未送进嘴里就觉得不对,这汤里面有一股熟悉的香味,虽然很淡,安离还是嗅到了,是不闻轩熏香的味道,听风后来提起,那是一种迷香,而且,是他亲手配置的迷香……难道,这卿月楼里,有风的内应,还是说,她的猜测是对的,司寇千傲和风,根本就是一个人。
花弄影托着腮,满怀期待的看着安离,眼睛呈半月状,很动人。
她应该是不知情的,安离叹了口气,问:“影儿,你刚刚说,这汤是谁吩咐送的?”
“是楼主啊,怎么,不合小姐胃口吗?我就早说,那个厨娘手艺不行,根本就不是最好的,还不如……”花弄影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开始抱怨,仿佛刚刚说厨娘手艺天下第一的不是她一样。
安离忙打断她的话,这花弄影花架子一开,和花吟是一个德性,说起来就没完,“影儿,这碗汤,可是你亲自去端的?”
“嗯,”花弄影点头,又摇头,“不是,是夜幽大人让我端来的,他说是楼主的吩咐,影儿本就是主子让来伺候小姐的,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就来了。”
夜幽……
“司寇千傲现在在哪儿?”
“在前殿啊,今天楼里来了贵客,主子设宴款待……哎,小姐,你上哪儿去啊,汤还没喝呢!小姐!”
☆、邀月对饮王者宴
邀月对饮王者宴(2048字)
安离并不知道前殿在哪里,只是凭着直觉在跑,跑得很急很快,一路的沙尘,水雾,还有冷风,都往脸上扑,她却不觉得冷,直到跑到那个有光的地方,她站住了,有些冷。
“站住!”大殿门口的侍卫伸出兵器挡住了安离,却没有挡住她的视线,她看到,银色的台上,男人高高地站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不怒而威的霸道,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天生的王者,妖娆的红袍,更添了几分风华,他戴着寒光闪闪的银色面具,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像每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一般,注视着她。
那是她在等的那个人,司寇千傲。
“璃儿!”楼主之位下首第一个位置上,万俟圣昕也看到了安离,他依然穿着黑色的装束,只是多了一条金色的龙纹腰带,衣服领口和袖口处也用金线绣上了祥云,紫金冠戴在他的头上,有一种慵懒的傲气,最是那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像是要生生的勾了人的魂儿去……只是,那些显而易见的惊喜和担忧,让他的美大打折扣。
万俟圣昕想是见着安离一时激动,站起来时竟撞翻了杯子,醇香的美酒洒尽,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风坐在旁边,他不如万俟圣昕那般慌乱,凤眸波澜不惊,深邃得看不出一丝儿情绪,依旧端了面前的杯子,悠然的品,他素来不喝酒,只饮茶,茶中圣品繁多,他尤爱黄茶君山银针。
司寇千傲和风都在场,这么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刚刚玉珍雪莲汤里面的迷香……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守在前殿的侍卫没有见过安离,满腹疑云,却又不敢放了她进去,只好握着兵刃拦着,手,都在颤抖。
安离冷笑,扬手挥开挡在面前的两把红缨枪,用力之强,直叫两个武功高强的绝顶杀手连连后退,站定后,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安离,此女子内力惊人,在卿月楼这样藏龙卧虎的地方应该也是个中翘楚,莫非是楼里新进的高手?
楼主未发话,两个侍卫只得拾起断兵器,挡在安离身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殿之上,司寇千傲缓缓抬了下手,二人齐齐退下。
“璃儿,你没事吧?”万俟圣昕几步上前,拉过安离的手,一把拥她入怀,关切的问,“璃儿,日后可莫要再这样吓我了,好吗?”
台上台下两双眼睛盯着,安离觉得浑身不自在,推开万俟圣昕,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要是不来,璃儿还是我的璃儿吗?”说着,万俟圣昕瞟了眼司寇千傲,后对安离说,“走,现在就随我回宫。”
安离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一股大力拉扯了一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司寇千傲的怀里了,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精致的半月银面具,一样是风华绝代,但安离的心却没有之前的悸动,平静得吓人。
好快的速度!风拧了拧眉,又继续喝茶。
“这卿月楼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司寇千傲挑衅的看着台下的万俟圣昕,拥着安离,笑着说,“阁下倒是说说,如何认定这位姑娘就是你要找的人?”
“月尊,放开璃儿!”万俟圣昕赤红着眼,眼见着就要冲上台去。
风适时的拉住了他,摇摇头低声道:“陛下,冷静些,时候未到,不可。”
“你要我怎么冷静?璃儿她……”
“相信我,娘娘不会有事。”风端起茶杯,对着司寇千傲,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笑容,他说:“月尊楼主,风某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楼主盛情款待。”
司寇千傲一愣,接着张狂的仰头笑了,端过桌上的酒杯,道:“风丞相,哦不,是逍遥侯了,侯爷真是知礼数,本座一向敬重读书人,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来,干!”
月尊,是邪道给卿月楼主也就是司寇千傲的尊称,安离静静的看着几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特别是,司寇千傲。
正寻思着,一盏玉杯已递到安离面前,司寇千傲勾勾嘴角,温柔的说:“喝了它。”
像是诱哄,也像是诱惑,安离没有动,她清楚地嗅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刚刚那碗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