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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秦帝国 第五部 铁血文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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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终究不力战……(纵然)天下诸国助我战,何能昭吾士气哉!”而求援与否、援兵出动之条件及对援兵的依赖程度,也是庙堂君王之决策,并非战场将领之谋划。嬴政在旁批下了大大十六个字:“量力而战,是谓自强,国不自强,天亦无算!”
王谋兵事第四:农战法治为治兵之本。
嬴政读《尉缭子·制谈第三》,连连拍案赞叹:“此说直是商君治兵也!大哉大哉!”嬴政所赞叹的,是尉缭子明确拥戴商鞅的农战法治论。嬴政自己是《商君书》与商君秦法的忠实追随者,对尉缭的论说自然大大生出共鸣。《尉缭子》云:“吾用天下之用为用,吾制天下之制为制。修我号令,明我刑赏,使天下非农无所得食,非战无所得爵,使民扬臂争出农战,而天下无敌矣!”尉缭之论,明确两点:一是依法治军,是为形式;一是重农重战,是为治军基础。天下自有甲兵,便有军法,任何国家任何大军皆然。但是,自觉地将军法与邦国变法融为一体推行者,寥寥矣!至少在战国兵家著述中,尉缭子史无前例。嬴政感喟不已,在旁批下两行大字:“如此国策,将军不能也,唯庙堂朝廷能行也,宁非君道哉!”
王谋兵事第五:民为兵事之本,战威之源。
自有兵家,鲜有将民众纳入战事谋划视野者。这一点,也是尉缭子开了天下先河。“审法制,明赏罚,便器用,使民有必战之心,此威胜也……夫将之所以战者,民也。民之所以战者,气也。气实(旺盛)则斗,气夺则走。”基于将民众看作战胜之本,尉缭子提出“励士厚民”为国家治军之本,并据以划分出国家强盛的四种状态:“王国富民,霸国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仓府。”嬴政读之奋然,大笔批曰:“秦不赖民,安得长平之战摧强赵乎!秦不赖民,安得一天下乎!王国富民,而民能为国战,君王谋兵之大道也!”
“醍醐灌顶,尉缭子也!”嬴政一次又一次拍案赞叹着。
“君上君上,尉缭子逃秦,长史去追了!”赵高风一般飞进密室。
“!”嬴政霍然起身,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君上,尉缭逃!”
“快!驷马王车,追!”蓦然醒悟,嬴政一声大吼。
“嗨!”赵高脆亮一应,身影已经飞出。
李斯实在没有料到,兵家妙算的尉缭竟能出事。
岁末之夜,李斯出王城回到府邸,立即到偏院与尉缭聚饮过年。两人海阔天空,两坛兰陵老酒几乎见底。尉缭说了许许多多在秦国的见闻感慨,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尉缭无以报秦,惜哉惜哉!李斯想去,此等感慨只是尉缭报秦之心的另一种说法而已,浑没在意,只与尉缭海说天下,竟是罕见的自己先醉了。蓦然醒来,守在榻边的妻子说他已经酣睡了一个昼夜了。李斯沐浴更衣用膳之后天已暮色,便来到偏院看望尉缭酒后情形。尉缭不在,询问老仆,回说先生于一个时辰前被两个故人邀到尚商坊赶社火去了,今夜未必回来。李斯当时心下一动,尉缭秘密入秦,何来故人相邀?走进书房,不意却见案头一支竹板有字,拿起一看,只草草四个字——不得不去。
骤然之间,李斯浑身一个激灵!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李斯立即派出家老知会国尉蒙武,而后跳上一匹快马飞出了咸阳。尉缭肯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魏国目下这个老王叫做魏增,太子时曾经在秦国做过几年人质,秉性阴鸷长于密谋。魏增即位,魏国在咸阳的“间人”数量大增,许多山东商贾都被“魏商”裹挟进了间人密网。所谓故人相邀,定然是魏国间人受命所为。李斯来不及多想,心下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函谷关之内截住尉缭!只要不出函谷关,不管魏国秘密间人有多少隐藏在尉缭四周,他们都不敢公然大动干戈。只要李斯能追赶得上,拉住尉缭磨叨一时,蒙武人马也许就能赶到;若形势不容如此,便可先行赶到函谷关知会守军拦截。李斯谋划得没错,可没有想到残雪夜路难行,官道又时有社火人流呼喝涌动,非但难以驰马,更难辨识官道上时断时续的火把人群中有没有尉缭。如此时快时慢,出得咸阳半个时辰,还没有跑出三十里郊亭,李斯不禁大急。
“长史下道!上车!”
身后遥遥一声尖亮的呼喊,李斯蓦然回头,隐隐便见一辆驷马高车从官道下的田野里飓风一般卷来。没错,是赵高声音,是驷马王车!没有片刻犹豫,李斯立即圈马下道。秦国官道宽阔,道边有疏通路面积水的护沟,沟两侧各有一排树木。李斯骑术不佳心情又急,刚刚跃马过沟便从马背颠了下来,重重摔在残雪覆盖的麦田里晕了过去。正在此时,驷马王车哗啷啷卷到,稍一减速,一领黑斗篷飞掠下车两手一抄抱着李斯飞身上了王车。
“小高子!快车直向函谷关!”
李斯被掐着人中刚刚开眼,听得是秦王嬴政声音,立即翻身坐起。嬴政摁住李斯高声道:“长史抓住伞盖,坐好!”李斯摇着手高声道:“我已告知蒙武,君上不须亲临,魏国间人多!”嬴政长剑指着官道火把高声道:“他间人多,我老秦人更多,怕他甚来!”说话间驷马王车全力加速,赵高已经站在了车辕全神贯注地舞弄着八条皮索,四匹天下罕见的雪白骏马大展腰身,宽大坚固的青铜王车恍若掠地飞过,一片片火把便悠悠然不断飘过。
“间人狡诈,会不会走另路?”李斯突然高声一句。
“蒙武飞骑已经出动,赶赴潼山小道与河西要道,我直驰函谷关!”
鸡鸣开关之前,驷马王车终于裹着一身泥水飞到了函谷关下。王车堪堪停在道边,嬴政立即吩咐赵高宣守关将军来见。将军匆匆赶到,嬴政一阵低声叮嘱,将军又匆匆去了。过得片刻,雄鸡长鸣,关内客栈便有旅人纷纷出门,西来官道也有时断时续的车马人流相继聚来关下,只等关门大开。
“长史,那群人神色蹊跷!”眼力极好的赵高低声一句。
李斯顺着赵高的手势看去,只见西来车马中有一队商旅模样的骑士走马而来,中间一人皮裘裹身面巾裹头,相貌很难分辨。寒风呼啸,路人裹身裹头者多多,原不足为奇。可这队骑士若即若离地围着那个裹身裹头者,目光不断地扫描着四周,确实颇是蹊跷。正在此时,函谷关城头号声响起,城门尉高喊:“城门两道失修,今日只能开一道门洞,诸位旅人排序出关,切勿拥挤!”喊声落点,瓮城赳赳开出两队长矛甲士,由函谷关将军亲自率领,在最北边门洞内列成了一条甬道。出关车马人流只有从甲士甬道中三两人一排或单车穿过。驷马王车恰恰停在甲士甬道后的土坡上,居高临下看得分外清楚。好在王车已经一身泥水脏污不堪,任谁也想不到这辆正在被工匠叮当敲打修葺的大车是秦王王车。
“缭兄!你趁我醉酒而去,好无情也!”
李斯突然一声大呼,跳下泥车冲过了甲士甬道,拉住了那个裹头裹身者的马缰。前后游离骑士的目光立即一齐盯住了李斯。裹头裹身者片刻愣怔,冷冷一句飞来:“你是何人?休误人路!”李斯一阵大笑:“缭兄音容,李斯岂能错认哉!你要走也可,只须在这酒肆与我最后痛饮一回!”前后骑士一听李斯报名,显然有些惊愕。瞬息犹豫,不待裹头裹身者说话,一骑士便道:“同路不弃,我等在道边等候先生。”一句话落点,前后十余名骑士一齐圈马出了甲士甬道。李斯哈哈大笑:“同路等候,缭兄何惧也,走!”说罢拉起裹头裹身者便进了路边一家酒肆。
“先生受惊,嬴政来迟也!”
一进酒肆,一个一身泥斑的黑斗篷者便是深深一躬。裹头裹身者一阵木然,缓缓扯下面巾一声长叹:“非尉缭无心报秦也,诚不能也!秦王罪我,我无言矣!”嬴政肃然道:“先生天下名士,骤然离去必有隐情。纵然英雄丈夫,亦有不可对人言处。敢请先生明告因由,若嬴政无以解难;自当放先生东去。”尉缭木然道:“魏王阴狠,我若不归,举族人口有覆巢之危。”李斯切齿骂道:“魏增老匹夫!卑鄙小人!”嬴政似觉尉缭神色有异,目光一闪道:“间人武士可曾伤害先生?”尉缭默然片刻,嘶哑着声音道:“只路途一饭,此后我便头疼欲裂,昏昏欲睡……”李斯不禁大惊:“君上,定是间人下毒所致!”
骤然之间,嬴政脸色铁青一声怒喝:“间贼首级!一个不留!”
守在门廊的赵高嗨的一声飞步而去。片刻之间,只听店外尖厉的牛角号连绵起伏,长矛甲士声声怒喝噗噗连声。函谷关将军大步来报:“禀报君上,全部十六名间人首级已在廊下!”正在此时,随着李斯一声惊呼,尉缭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嬴政顾不及说话,狠狠一跺脚抱起尉缭冲出了酒肆。
最黑暗的黎明,驷马王车又飓风一般卷回了咸阳。
三 驱年社火中尉缭突然逃秦
岁末之夜,大咸阳变成了一片***之海。
这是天下共有的大节,年。在古老的传说里,年是一种凶猛的食人兽,每逢岁末而出,民众必举火鸣金大肆驱赶。岁岁如此,久远成俗。夏商两代,天下只知有岁有祀,不知有年。及至周时,驱年成为习俗,天下方有岁末“年”节之说。其意蕴渐渐变为驱走年兽之后的庆贺,是谓过年。及至春秋战国,驱年已经成为天下度岁的大节,喜庆之气日渐浓厚,恐惧阴影日渐淡化。人们只有从“过年”一说的本意,依稀可见岁末驱害之本来印迹。唯其如此,战国岁末的社火过年通行天下。社火者,村社举火也。驱年起于乡野,是有此说。以至战国,社火遂成乡野城堡共有的喜庆形式,但遇盛大喜事,皆可大举社火以庆贺,然终以岁末社火最为盛行。天下过年之社火,犹以秦国最为有名。究其实,大约是秦国有天下独一份的高奴天然猛火油,其火把声势最大之故。驱年社火时日无定,但遇没有战事没有灾劫的太平年或丰收年,连续三五日也是寻常。但无论时日长短,岁末之夜的社火驱年都是铁定不移的,否则不成其为过年。
今岁社火,犹见热闹。郑国渠成,关中连续三季大收。秦王新政,吏治整肃,朝野一片勃勃生机,堪称民富国强之气象。老秦人大觉舒畅,社火便更见气势了。岁末暮色方临,大咸阳的街巷涌流出一队队猎猎风动的火把,铜锣大鼓连天而起,男女老幼举火拥上长街,流出咸阳四门,轰轰然与关中四乡的驱年社火融会在一起,长龙般飘洒舞动在条条官道,呐喊之声如沉沉雷声,火把点点如遍地烁金,壮丽得教人惊叹。
临近王城的正阳坊,却是少见的清静。
李斯本欲携带妻儿去赶咸阳社火。毕竟,今岁是家室入秦的第一个年节,家人还没有见过闻名天下的秦国年社火。正欲出行,却有偏院老仆匆匆赶来,说先生有请大人。李斯恍然,立即吩咐家老带两个精壮仆人领着家人去看社火,自己转身便到了偏院。
尉缭入秦三月,坚持不住驿馆,只要住在李斯府邸。秦国法度:见王名士一律当做客卿待之,若任职未定而暂未分配府邸,入住驿馆享国宾礼遇。顿弱、姚贾,皆如这般安置。尉缭赫赫兵家,虽布衣之士而名动天下,又与李斯早年有交,李斯自感不便以法度为说辞拒之,便禀报了秦王。嬴政听罢豁达地笑了,先生愿居府下,难为也,开先例何妨!如此,尉缭便在李斯府邸的东偏院住了下来。虽居一府,李斯归家常常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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