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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琮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做出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来,温柔的眼神几乎能滴水,开口的声调像是蘸了蜜,淬了酒,薰得顾卫卿晕晕乎乎的,他似慨似叹的道:“谁让是你呢。本王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你,自然待你也与众不同。卿卿,本王可是彻底栽你手里了。”
顾卫卿的耳朵火辣辣的,一时竟难以承受他这份厚爱。不管他以前心肠多么歹毒,不管他以后心思多么叵测,可这一刻,他对她是与众不同的,他对她的孩子也是格外仁慈的。
顾卫卿咬着唇,娇怯怯的道:“草民何幸,能蒙王爷青眼?”
贺琮俯近,几乎要与她脸挨着脸了,意有所指的道:“你明白就好。”
投桃报李,顾卫卿也不可能再端着架子,半推半就,渐渐水汽茵蕴,软倒在他怀里。
这一折腾就是大半个时辰。
顾卫卿像是一只妖艳的蝴蝶,在他的指端绽放出最热烈、最浓情的舞姿。贺琮仿佛很乐于看她这种无意识的媚态,不断的辗磨,并不急着吞吃入腹。
顾卫卿实在受不了了,眼中含泪,要哭不哭的看着他。
贺琮却只一味的哄她:“再等等,本王就快好了。”
到最后顾卫卿哭都没力气了,就只剩下被他肆意摆布的份儿。
男人的保证算个屁,顾卫卿昏死过去之前还使劲拽了拽贺琮的头发,恨恨的想:个不要脸的玩意,说话和放那个什么一样,没一点儿效力。
她怎么就没把他头发全薅下来呢。
可她确实不敢,她多用一分力,他就在别处多用十分力,算来算去还是她吃亏。
顾卫卿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时贺琮早不在了,也不知他是几时走的,是否在这儿过的夜。她在榻上打了个滚,便把这疑问撇在了脑后,肚子里饥肠辘辘,她抚了抚肚子:饿了。
可她不想动,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唉呀,好想饭来张口,当然,这前提得是衣来伸手。
可惜,她没有可以信任的随侍丫鬟。
从来不敢这么惫懒,自从父亲过世,她注定要担起顾家责任那天开始,一年四季,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电闪雷鸣还是狂风大作,他都得按时早起,几乎从睁开眼睛到半夜三更,疲惫得不得不闭眼,她都有忙不完的事。
可在贺琮这里,她没有人身自由,且王府是重地,不是闲杂人等谁都能进的,她可不就无所事事了么。
偷得浮生半日闲,顾卫卿自我安慰着,在起与不起两重选择中摇摆了一瞬,最终还是决定卷了被子重新闭上眼——接着睡。
朦朦胧胧之际,顾卫卿豁然睁开了眼:糟了,她似乎忘了一件最关键的事。
第179章 多有不便
门外忽的响起叩门声。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此时的顾卫卿却有点惊弓之鸟之嫌,她猛的坐起身,扬声问:“谁?”
外头的人似乎被她的语气吓住,怔了一下,才响起苏朗懒洋洋的声音:“太阳都老高了,你这是确定继续睡下去?要不要填饱肚子再接着睡?”
呵,苏朗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她睡迟才起的?
顾卫卿抚了抚额,吁了口气,想了想,随即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道:“你这主意好,叫人把早餐给我端进来吧。”
她是真的不想动。
苏朗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径直开了门,结果没找着人,犹豫了下,到了寝室外头,见顾卫卿裹着被子,长发披垂,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滴溜溜盯着他空无一物的双手,目露失望。
她竟是当真才起没多久,连梳洗都不曾。就算她再惫懒,他再不计较,这样的两下里相见,也太尴尬了。
顾卫卿却朝他一笑。
这一笑,灿若朝阳,照得苏朗心和泡在暖融融的热汤里一样舒服。再说他一大早跑过来,自然有献殷勤的意思,当下对顾卫卿好声好气的道:“早餐都是你爱吃的,我抱你出去?”他粗心,想不到顾卫卿未曾着衣,还只当她累极不想动。
顾卫卿却道:“咦,你怎么来了?还来得这么早?”
苏朗笑得露出一嘴白牙,道:“我来照顾你呀。”
“呃……”顾卫卿颇有点疑虑的道:“你来照顾我?”贺琮是怎么同意的?他又是怎么想的?他别的事不干了?
她眉眼间俱是疑色,苏朗解释道:“当然不能天天来,只能一大早过来打个卯罢了。”
顾卫卿这才放心。不管苏朗到底知不知情,可好歹是歪打正着,他照顾她,她还是很领情的,因为心情高兴,她难得有了点儿娇俏的意味,道:“你知道我早饭都爱吃什么?”
苏朗道:“大不了我每天轮着花样的叫人做了送过来,你喜欢什么便标注上,用不了一个月,我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哎,我说顾卫卿,你最近脑子是不是有点儿不够用啊?”
顾卫卿莫名想起老话:一孕傻三年。
这……她不会真的变傻了吧?!
苏朗见她若有所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还真是……”从前的机灵劲呢?
顾卫卿不满的白他一眼道:“话都让你说了,你懂什么就瞎叨叨,我在想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苏朗问:“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
顾卫卿脑子确实有点儿懵,苏朗这一打岔,她是又羞又恼,只能收起心思,咳一声道:“我饿了。”
苏朗一笑,也不追究,好脾气的道:“好,你是孕……最饿不得,吃饭最大。”
顾卫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就没计较苏朗的态度,骄纵的一皱鼻子:“我不想动,你给我端过来。”
苏朗嘲弄的道:“你还想在榻上吃啊?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回头洒得哪哪儿都是渣渣和汤汤水水……
顾卫卿偏要和他对着干:“我愿意,要你管?”
她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放松,苏朗倒觉出格外的亲近来,他纵容的道:“……我哪敢管你,不管,不管。”
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涩。这是贺琮的一亩三分地,她爱怎么糟践都随她,贺琮都不说什么,自己多什么嘴?
顾卫卿咯咯直笑,打量着苏朗的神色,逗他:“喂喂喂,苏朗,你几时变成受气小媳妇了?这语气,啧啧啧,跟刚打了一斤干醋似的。”
苏朗老脸红了一红,板着脸道:“什么干醋不干醋,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苏朗果然把早饭端了过来,见没地儿放,顾卫卿又和甩手掌柜似的袖手坐着,只好自己又搬了个炕桌过来。
顾卫卿伸出一只手替他撩着床帐,好方便他行事,他一眼掠过那赤着的白晰手臂,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连人带炕桌都摔爬到地上。
他眼都直了:“你,你……怎么?”怎么没穿衣裳啊。
他倒是想说“有伤风化”、“不知廉耻”之语,可顾卫卿一脸疑惑和不解,是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有多不合时宜,他把话又咽回去了。
顾卫卿有时候特别像个天真的赤子,神情纯净而无辜,让人不好意思批评和指斥她。
苏朗心跳如鼓,小心思不停的上蹿下跳:她是这在诱,惑他呢,还是在诱,惑他呢?麻木的垂着眼把炕桌摆好,将早饭一一端上来,才道:“我走了。”
顾卫卿朝他挥挥手,没一点儿拦着的意思。
苏朗到了门口又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顾卫卿,道:“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一声,多派几个人……服侍你。”
顾卫卿捏着个炸得金黄的蛎饼,含糊的道:“好啊。”
等苏朗关上了门,彻底走远了,顾卫卿收了脸上的无辜,耸耸肩。别以为她不知道苏朗心里在想什么,可这就是她,不够干净,不够纯洁,甚至世故、庸俗、功利、务实,还有龌龊以及算计之心,他如果不能接受,还谈什么将来入赘?
她没逼着他让步、忍让,毕竟是个男人都不愿意头顶上绿云罩顶,但这是现实,怎么选择全在他自己。
他怎么选,她都无所谓,只要他将来不后悔,别拿她说事儿,找借口、寻理由,四处推诿就好。
顾卫卿把一碗扁肉燕吃净,肚子就饱了,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叹了口气。
吃饱了人就犯懒,她越发不想动。
可炕桌上的残羹冷炙总得有人收拾,她也得沐浴梳妆,确实是身边有个人服侍才好。顾卫卿斜靠着隐枕,略坐一坐眼皮子就阖到了一起,听着外头有脚步声才惊醒。
苏朗进门,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见她那慵懒的模样,眼神犹疑着躲闪了一下,才板着脸叫小丫鬟把炕桌收拾了。
他远远的站着,道:“你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明天再来。”
顾卫卿道:“你别急着走,待会我有事要吩咐你。”
第180章 一问究竟
苏朗等了顾卫卿两刻钟,再坐到她面前时,她早已不复刚才的娇弱、娇柔,一身利落的男装打扮,眼神明亮,神情淡薄,又是昔日让人仰望不敢直视的玉公子。
苏朗情不自禁的就挺直了后背。
顾卫卿环顾一下屋里的摆设,微微摇头:这里不行,这是她暂时安身、歇息的地方,她不惯把卧房呈给别人看,除了贺琮那个强势不要脸的说进就进,顾卫卿实在不惯把苏朗让进来。
何况她身边没个得心应手的侍女,连个通禀的人都没有,他这般随易进出,给她的感觉极为不安和不适。
再说,卧房岂是说话、商议事情的地方?
怎么也得跟方源提提,好歹给她安排个宽敞的地方,不要多舒适,起码得有个能见人的小书房。
顾卫卿简短的交待苏朗:“你每回来,把帐册一并带来,还有茶园的事不能松懈。我听顾尚说有几家送了适龄的男孩儿,你大略挑一挑,将他们带在身边,算是小学徒吧。还有抱养小男童的事不能耽搁……”
一样一件都分派下去。
苏朗不敢怠慢,忙应声,见她垂头沉思,才轻声问:“你……要在王府住到几时?”
顾卫卿怔了一下才道:“应该不会太长。”
是啊,她倒把这碴忘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她没必要再待在这了呀。
一等送走苏朗,她就叫人去请方源。
方源殷勤的问:“玉公子,您叫奴才有什么吩咐?”
顾卫卿一抚小腹。
方源不自禁的视线如针,随着她的手转,眼带焦急。
顾卫卿客客气气的同方源道:“我想请孙太医过来诊个脉,不知可否方便?”
方源眼神立即就尖锐起来:“顾……公子哪儿不舒服?”还真是孩子?唉哟,这可是大事。他恨不得即刻就去请孙太医。
方源又补了一句:“公子若有不适,一定、务必、及早吩咐小人。”可一定不能疏忽啊。
顾卫卿颔首:“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请示你了么?”
方源噎得脸色一白,讪讪的道:“公子真会说笑,小人这就去请孙太医。”
得嘞,这位顾公子就不是个好惹的,分明他是一番好意,可落在她眼里就是替王爷打探消息。唉,白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那就少说话,多做事吧。
孙太医和贺琮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他一见着贺琮,忙自动自发的站住脚:“王爷——”您先请。
贺琮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已经进了内室。
孙太医在后头想了想:嗯,还是候在外头吧,免得待会尴尬。
方源从屋里退出来,朝着孙太医道:“大人且稍待,我这就叫人给您奉茶。”
孙太医道了声“有劳”,这是当着方源,他不好意思支使,否则说不定能让他端出几碟小点心和零食来,这一等,谁知道要等多久呢?光喝茶水可没什么意思。
贺琮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倒吓了顾卫卿一跳,忙放下书站起身,看看他身后,问:“王爷急匆匆的,可是有事?”
见她神清气明,不像是有事儿的模样,贺琮心神一松,心里头恼方源连什么事儿都交待不清楚,面上却仍是温润平和,道